第二天早上曹練來的時候顯然腰腿都有些問題，甚至額頭嘴角都有些青紫的傷痕。
焦一蛟有些心疼，直接把她從電梯拉進了總助辦，關上門，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直接把曹練抱在了懷裡。
“傻丫頭啊，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啊……”
曹練憋了一天一夜的怒火瞬間化成了委屈，死死地拉着焦一蛟的西服衣領，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焦一蛟一隻手攬着她的腰背，一隻手輕輕地拍着她的頭：“我警告過你的……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心裡有憤怒有委屈，爲什麼不找他當面問清楚？他一直在總裁辦裡乖乖地等你，哪兒都沒敢去……雷家很亂……你要是以後都這麼憋着，都打算自己扛，你得扛多少啊……既然想在一起，那就要兩個人一起承擔……”
哭得肝腸寸斷的曹練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神志迷糊，聞言哭喊起來：“誰打算跟他一起了？誰打算了！我說過嗎？讓他去風流他的！我纔不要理他！我永遠永遠都不要理他了！”
焦一蛟把她扳離自己的懷抱，凝視着她的臉，表情嚴肅：“阿練，不要亂說話！你記住，以後都不能亂說話！一句話都不行！”
曹練抽抽搭搭地一邊用手背擦眼淚，一邊發脾氣：“我哪句話是亂說的？我說的都是正經話！”
焦一蛟輕輕地幫她把頭髮掖到耳後，小心地幫她擦着眼角的淚，小聲道：“真的能永遠不理他嗎？阿練，不要說氣話。他之前哪怕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但在遇到你之後，他可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的。這一點你總不能否認吧？”
哭了這一場，曹練的情緒鬆弛了許多，但還是撅着嘴：“那又怎麼樣？我現在一想到三十三這個數字就想一腳把他那張臉踹得稀爛……”
焦一蛟輕聲地呵呵笑了：“你呀……我保證，你都沒有好好看看他那些女人的分佈時期……”
曹練從包裡翻了紙巾擦
淚擦鼻涕，擡頭看着焦一蛟：“終不可能還冤枉了他吧？”
焦一蛟微笑了笑，輕聲道：“這五年的那些，大部分都是逢場作戲。這個老賀一定在資料裡都註明了。你應該心裡有數。”
“至於之前的那些，你沒發現麼？百分之九十都在他高中時期……初中的時候只有一個，那個應該是他最朦朧的初戀，最後的分開是被雷夫人行了一頓家法，然後以女孩子家裡父母的工作作爲要挾條件，兩個人才分開的……”
“上了高中，他家二嬸的一個孃家親戚的孩子，‘恰巧’跟威廉一個學校，只高一屆，所以這位親戚學長，就開始教威廉怎麼追女孩子……所以那個時候他招惹的小女孩，都是男生的好奇作怪……”
“因爲一直這樣玩，雖然靠着絕頂的聰明，還有家裡若有若無的伸手，威廉終究還是去了帝都上大學……那個時候他結識了阿卞……兩個人一起又玩了一個學期……那個學期是兩個人高中時候的紈絝流毒……期末的時候，阿卞還好，他竟然掛了兩科紅燈……”
“雷夫人痛哭了一整夜，雷鳴親自去了帝都把他揪回來，大冬天，就這樣摁着他跪在院子裡，用掃地的大掃把臭揍了一頓……當然雷家老先生和夫人都心疼得直哆嗦，可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字……雷鳴說：別人想讓你當個廢人，你還真就如了人家的意，去當廢人了？那你還活着幹嘛？人家巴不得咱們哥兒倆出門都被車撞死呢！要不哥帶你一起去跳海？留着爹媽被人家拆皮拔骨吃個毛幹爪淨？”
“也就是那頓揍讓威廉徹底醒了過來。而雷老先生也因此放心地在第二年把家裡的生意完全交給了雷鳴……阿卞聽威廉說了雷鳴那幾句話，也沉默了許久。兩個人這纔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份，在家族中的地位，可能起到的作用……後來兩個人一起去了麻省理工……”
說到這裡，焦一蛟的眼神越過曹練，凝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曹練心裡這才舒服了許多，接着好奇地問：“後來呢？”
焦一蛟回了神，低頭看她，笑了笑：“後來我們三個就遇到了，因爲某件事打了一架，就認識了……”
曹練噗嗤一聲笑，仰起臉來問：“誰贏了？”
焦一蛟挑眉，扶額：“你的關注點總是跟別人不一樣……當然是——我把他們倆揍了一頓……我比他們倆大幾歲，之前又一直在健身房兼職，所以身體素質比他們倆都好得多……”
曹練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那之後你們三個成了好朋友，接着就有了一起創業的打算？！”
焦一蛟微微頷首，又輕輕搖頭：“其實，可以說我一直都有創業的打算。他們倆即便知道不想當廢人，也還是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到底應該做什麼才能遊離在家族之外的同時，還能擁有事業和生活……等到他們倆又長大了一些，我就帶着他們在硅谷碰釘子……挫折了幾回，他們倆就明白了過來，開始了比以前努力百倍的工作學習……時機成熟，我就建議他們：回國，自己創業。”
曹練崇拜地看着他：“焦哥，你好了不起。”
焦一蛟呵呵地笑，伸手撫上她的頭頂，眼神中的溫柔寵溺滿得幾乎要溢出來：“我不過是個擅於借勢的人，哪裡就了不起了？像雷鷹和葉卞那樣，能夠拒絕巨大家業和一輩子吃喝不愁的誘惑，肯這樣吃苦受委屈，取得今天成績；卻又因爲家族的召喚，肯毅然放棄掉自己的夢想，爲整個家族的存續犧牲個人……他們兩個才了不起，很不容易……”
聽到焦一蛟誇獎兩個人，曹練終究還是有些不高興，又撅起了嘴，半天，才發脾氣說：“他們倆有什麼了不起？前頭二十年瘋了似的玩兒，無惡不作；中間用個十年努力，就有人說他們不容易。然後帶着這些所謂的榮譽回到家族，還能佔下舉足輕重的位置，然後躺在家族事業上守成，就能醉生夢死一輩子……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