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眯着眼睛把夕陽擋下去,從公司的正廳而入。
遠遠地就看到幾個身着冷酷警服的男人朝自己公司而去。
蕭函慕身子一頓,心頭涌上不詳的預感!
她快步上前,追上那幾個穿着警裝的執法人員。
“請問你們是——”
其中一箇中年男人,突然從手中的資料抽出一頁來,冷冰冰地掃了眼蕭函慕。
“你就是帕瓦羅蒂的負責人蕭函慕?”
“沒錯,我就是……”
“抓起來!”
蕭函慕話沒有說完,就被訓練有速的執法人員厲聲打斷。
手臂被狠狠地扼在背後,骨骼幾乎要被制斷,蕭函慕看到他們量出調查證。
“蕭函慕,帕瓦羅蒂涉嫌偷稅洗錢,已經有人舉報了,現在你跟我們走!”
蕭函慕聽了心裡就是一涼,剛想說什麼,就被更往公司內部帶去。
跟隨她一起副總以及幾個董事一同被帶走。
本來以爲抓的人僅是她自己,卻沒想到會波及這麼多。
啷噹入獄的蕭函慕,靜靜地坐在鐵窗內一隅,雙手抱膝,腦中不斷思索着。
她沒有想到帕瓦羅蒂會遭到這種栽髒,自己身邊能主持大局的都被帶進來問話。
現在在這羣執法人員的眼中,她就是那個最大的犯罪頭目,想要臨時召急公司人員,都被隔絕。
“蕭函慕,有人來看你了!”
熟悉的監牢中的看管人員對罪犯說的話,在她身上演練。
蕭函慕苦笑,曾經這種戲碼是在電視劇中常演的呢,沒想到有一天會淪落在她身上。
只是,這個時候誰會來看她?
學長嗎?
恐怕他現在還得不到消息,最晚也是到明天看新聞,他纔會知道吧?
蕭函慕出來時穿着精練冷酷的鐵灰色女士小西裝已經被扒了下來,露出裡面雪白的襯衫,如今歪歪扭扭地掛在單薄的身子上。
下面的長褲也被撕裂了一角,瑩白的足踝鑽出來,鞋子不知道零落到哪兒,狼狽得她只好光着腳去迎接來看自己的人。
“蕭函慕,你也有今天!”
笑嘻嘻地,依然是那張陽光帥氣的臉。
蕭函慕擡起頭,伸手撩起額前凌亂的髮絲,衝着他微微一笑。
“杜天奇,我不會怨恨,成王敗寇。”
“你倒有點男人的性格!”
杜天奇送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毫不客氣地坐下來,雙手撫着下巴有些故意擺出淫邪的笑。
“你這副落迫的樣子,恐怕扔到乞丐堆裡,也不見得有流浪漢肯上你!”
“杜天奇,你別得意太久。”
蕭函慕轉身往自己的牢房而去,跟他,她無話可說。
現在如果杜博誠來,她說不定會慚愧痛苦一下下,杜天奇對她來講,沒殺傷力。
“我姐就快跟頃少結婚了,蕭函慕我會讓你死在這間牢房裡!”杜
天奇衝着蕭函慕的背影大嚷。
“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蕭函慕伸出手,舉
高過頂做拜拜的動作,懶洋洋地回了牢房。
第二天,晉昊霖來了,蕭函慕知道,警方不會查出什麼來。
因爲那些都是污陷。
“你一定要防備杜家,一切都是杜家搞得鬼。”
第三天,謠言不攻自破,帕瓦羅蒂是清白的。
警方並沒有查出什麼,正打算放蕭函慕回去時。
突然又接到緊急通知,蕭函慕本以爲自己可以回去了,可沒有想兩名警察並不是把她放出去,而是把她送進了重監牢房!
“怎麼會這樣?”
蕭函慕喃喃,旁邊的警察微微冷笑。
“蕭函慕,你公司又出了岔子!看來你們水夠深的啊!這一次,我看你就坐穿牢底吧!”
腳下微晃,蕭函慕不慎,整個栽向前,撲倒在牢門口內部。
耳邊傳來嘩啦一聲響,接着就是上鎖的聲音。
“帕瓦羅蒂的那個最高層晉昊霖都被逮進來了,這個小小的蕭函慕又算什麼!老實在這兒呆着!”
一名警務人員在離去時衝她冷冷哼了聲,轉而揚長而去。
蕭函慕只覺得渾身冰冷,地上堆着一層破布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她咬着牙狠狠地攥在手心,幾乎要捏出水來。
沒想到杜家權勢那麼大,竟然把沒有的事栽在她身上,妄圖讓她坐一輩子牢!
蕭函慕心中只覺得這是一個陰謀,巨大的陰謀!
可是眼前突然出現了幾雙腳丫子,蕭函慕仰起頭來。
看到自己的頭頂上方出現四個削着短髮的腦袋,明明是女子卻滿臉橫肉。
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彷彿吃人一樣。
“這是我的衣服,你竟然也弄出皺來!姐妹們,這個新人很囂張啊……”
圍首的一個理着毛寸的女人由鼻子裡面哼了一聲,接着便對身邊的三個女人一揮手。
“你們來給她立立規矩!”
蕭函慕剎時間被其中兩個女人架起來,那個毛寸頭的假小子女人採着蕭函慕的頭髮,一拳擊在她的胸脯上……
直到這時蕭函慕才知道,等着她的並不是坐穿牢底,而是死在牢裡。
覃炙頃擁着懷中的美人,一邊慵懶地吞下美人餵過來的切成一精緻四方小塊的甜橙。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間爆開,很是愜然。
“頃少,您說靈兒能呆在您身邊多久啊?”
蕭靈兒是新晉的國際名模,最近在覃氏旗下首屈一指的時尚週刊展露頭腳,人氣炙手可熱,傳聞她就是頃少要的那一款。
蕭靈兒魔鬼般的人才,一雙靈秀會說話的純澈眼眸。
尤其是她嗔怒時驀地對人掃去時的那一眼,含着冷辣的幹練卻又夾帶着絲絲柔情的媚惑。
覃炙頃經常帶着她出入重要場合,媒體更將她當成是頂替杜冉雅的接班人。
更有人預言,只要蕭靈兒能在頃少身邊呆足一週,那麼頃少鐵定把杜冉雅踹了!
“那得看蕭蕭的本事。”
覃炙頃微微一笑,深眸狀似無意地對向蕭靈兒那雙眼眸。
意識彷彿已經遠離,邪魅的脣邊更是低低唸叨着,蕭蕭?
蕭蕭?!叫你蕭蕭可好。
“少爺,少爺,帕瓦羅蒂的人闖進來啦!”
在這所高級會所的頂層,覃炙頃正欣賞着蕭靈兒以及樓下的風景。
可是這時卻聽到跟隨的人急匆匆地趕來彙報。
“打出去。”
щшш✿ Tтka n✿ ¢ O 覃炙頃毫不在意道,濃眉接着擡起帶着濃濃的挑剔。
“我不是吩咐過,只給我監獄那邊的消息,其他的,一概不問!”
“可是人已經——”
傅陽爲難了下,那人他實在是擋不住,主要是那人他實在是太能……
“頃少!頃少!”
正在猶豫不決間,一個渾身帶彩的男人闖了進來。
上前一把將高壯的傅陽給推開,衝到覃炙頃面前。
“頃少,求您聽我說一句話!”
“喲,這是誰呀,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蕭靈兒被林澤滿身的血的樣子嚇了一跳,嗔怪地嫌棄道。
清靈的眸子微挑,帶着厭惡捂住自己的小臉,彷彿是看到垃圾一樣。
覃炙頃一直流連蕭靈兒的眼眸,在看到那雙眼睛裡面與所有女人一樣,帶着審視的世俗一樣的鄙夷,男人當即俊臉一沉。
“滾出去!”
“聽到沒有,頃少讓你滾呢!”
蕭靈兒指着林澤,怪叫地低嚷起來,彷彿恨不得他立即死遠點。
覃炙頃沒再多看蕭靈兒半眼,側眸對傅陽低低吩咐。
“把蕭靈兒扔出去,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
“是。”
傅陽架着蕭靈兒毫不客氣地往外拽。
“頃少,爲什麼,爲什麼啊……”
噩運來得太快,蕭靈兒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錯。
覃炙頃起身,對着那個再無法保持從容得意模樣的蕭靈兒無情道。
“因爲你不配!”
那雙帶着靈氣純透的眼眸,從來沒有被世俗沾染。
即使笑嗔怒罵痛傷,她的眼中,也從未出現過一絲帶着高低貴賤一樣的審視目光。
蕭靈兒不配,裡裡外外,都配不上她!
“等等。”
覃炙頃驀地伸手擺住傅陽,蕭靈兒以爲自己有了轉機,拼命地想要掙脫傅陽。
“頃少,頃少,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啊,我真的沒錯做什麼,這個人是真的很髒啊!”
當初不就是因爲她厭惡髒,討厭髒,並且狠狠罵了助理一頓,纔會被頃少看中的嗎?
爲什麼現在,他會這樣?她到底哪裡做錯了啊?
覃炙頃冷蔑地啓脣。
“蕭靈兒,適合你的只有後面那個字,前面那兩個字,我不希望再從你身上出現,傅陽,去做吧!”
放着音樂的奢華房間,一下子連音樂都變得冷森起來。
覃炙頃在蕭靈兒的咒怨中,迎來了關門聲。
他嘆息一聲,暗惱自己剛纔又想到會客室時,那雙怨恨哀痛的眼眸。
一向做事隨性的他,按照本性,早把蕭靈兒那雙眼睛毀了去。
可是一想起她來,覃炙頃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嚥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