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那點東西,把命送了多不好!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依靠那東西而活得更好。”
回答他的是蕭函慕的輕嘲的笑,“我只要那東西!非但如此,我還要從你的手中,把杜家奪走。既然你這麼沒有危機意識,那麼,我們就走着瞧!”
伸手,一把將他的大掌拂開,蕭函慕眼中帶着灼灼的恨意和勢達目標的堅決。
“呵呵呵,”杜博誠聽了她的話後,詭異地笑了,“是嗎,原來你想打杜家的主意,你可以試試,看你身邊的那些忠誠的傢伙多,還是那些人實際上都是爲我辦事的,嗯?”
杜博誠明顯看到蕭函慕臉上一瞬間愣住的神色,他更加得意,顯然還並不想把謎題給揭開,伸出手,可憐似地拍拍蕭函慕的腦袋,“你就慢慢想吧!”
想搞垮杜家,杜博誠只覺得她不自量力。偌大的杜家,豈是她一個人就能搞定的,簡直就是螳臂擋車。
蕭函慕帶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杜博誠話中有話,顯然似乎是掌控了她身邊的人?
“乖乖等着你的小弟降生吧!”
杜博誠得勝一般地起身而去,他一點兒都不質疑杜冉雅對蕭函慕的說服,他可以感覺得到,蕭函慕對那塊東西的重視,即使是連覃炙頃,也不可能說。
他心下憂慮了一下,心裡面也曾想過,如果蕭函慕對覃炙頃足夠信任的話,那麼自己耍什麼陰謀詭計,都不可能成功的了,可是現在,他所料不錯,蕭函慕對覃炙頃,實在是存在萬分的戒心!
這裡面還有冉雅的功勞呀!得讓冉雅再接再厲。
蕭函慕自從出了Queen國際後,一路上,就垂頭喪氣的,好像打了敗仗的鬥牛一般。
覃炙頃輕輕地擁住她,在她耳邊呢喃,“放心吧,沒有過不去的坎,杜博誠不會是問題。”
蕭函慕擡起眼簾,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對他懷着萬分的不信任,她對他所持的不過是利用和緩兵之計罷了。
等她養了身子,等她在他身邊探聽到足夠的商業消息,等她安撫着他,讓他足夠疏離杜冉雅,那個時候,纔是她真正反擊的時候。
只是現在,她的一切引起了他的懷疑,蕭函慕自己有感覺。而且如果不讓他放棄那間實驗室,她將有曝露鑽石的危險。
一旦被覃炙頃知道了那件事情,蕭函慕覺得他一定會將她的東西據爲己有,蕭函慕知道自己將沒有辦法再去相信他!
絕不能讓他得到實驗室。
覃炙頃一路上什麼都沒有問過,在包廂裡面,杜博誠究竟對她說了些什麼。
蕭函慕把男人這樣避諱的舉止當成是對自己的尊重,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男人早已經插手對自己的調查了,也許根本不需要自己說,他早在另一種渠道知道了。
“覃炙頃,你拿了杜董事長的實驗室?”
想了很久,蕭函慕終於覺得自己應該先探探覃炙頃的苗頭,看看男人是怎麼想的。
“嗯?”男人點頭,顯然是在等待她的說話。
“杜董事長跟我說了,那間實驗室也沒什麼,你能不能還給他?”
“還給他做什麼?我已經還給他一張支票了,而且他已經收了
。”男人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魅色的眸光卻在細細研磨着蕭函慕的神色,“你竟然親口讓我放棄那間實驗室,是爲了什麼?”
與這個女人相識以來,她從來沒有提過任何要求,覃炙頃十分訝異於她今天提的這個要求,可是他得知道原因,如果可以的話,他不稀罕周境得的那些古怪的研究成果。
甚至可以放充周境得對她身上用的那些可恨的藥物的摧毀,可是,在此之前,她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
“杜天奇已經死了,杜家無後,杜董事長目前很需要這間實驗室。”蕭函慕說着,擡眸看看覃炙頃,眼中的清芒真摯無比,彷彿她說得是真的一樣。
“我看杜家完全不需要這間實驗室,他們什麼都不缺,還能缺研究生子方法的實驗人員,還缺這小小的一間實驗室?”覃炙頃冷哼一聲,帶着嫌惡盯着蕭函慕,“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麼,甜心?”
男人說着,伸手勾住她的下頜,冷冷一笑,“你恨不得杜家絕後,恨不得杜家現在就玩完,你以爲你那些善念真的能令我相信麼?還不如說點別的,能令人信服。”
“相不相信由你。”
蕭函慕低聲回道,不打算跟他糾纏下去,轉身就走。
覃炙頃不放過那間實驗室,恐怕是跟杜博誠一樣的由頭。可她偏偏不知道爲什麼。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讓覃炙頃知道鑽石存在的。
惟一的辦法也就是成全杜博誠。
“關於實驗室裡面的實驗成果,我們完全可以再複製一份留下來,將實驗室送給杜博誠。”傅陽在一旁邊,想了想建議道。
看到蕭函慕冷冷地離去,少爺眉頭經意間皺起的眉頭,他知道少爺是不想與蕭小姐鬧翻的,這兩人這兩天好不容易融洽了幾天,不會再度又鬧翻了吧。
覃炙頃想了想,點點頭,他還不至於那麼稀罕一間破實驗室!
到了覃氏後,有秘書報告說巫姓醫師來訪。
覃炙頃蹙了蹙眉頭,巫照凡來了?
他頓時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一週後蕭函慕的血檢結果下來後,他會親自送上門。
原來已經一週了。
男人點頭讓傅陽等人都出去,把巫照凡給請進來。
“結果怎麼樣?”
看巫照凡親自來,覃炙頃心裡面有點兒沒底,縱然他能操縱眼前的人爲自己做事,但也沒辦法去掌控蕭函慕的血檢報告。
像很多病人惴惴等待着醫生的判決結果,彷彿放到絞刑架上的待宰羔羊一般,那種被人一句話決定生死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巫照凡來了之後卻不說話,而是慢悠悠地品茶,時不時地瞄兩眼正座上的男人。
“快說!”
男人情緒難得外溢,顯出慍怒的不耐煩之色。
“這是報告,請頃少先看一下,看不懂的,我再來解釋一番。”巫照凡不急不忙,微帶着幾分和煦的微笑,將手中的文件緩緩的推到覃炙頃的面前。
他這個動作一擺出來,覃炙頃就明白了,蕭函慕的血有問題。
那血檢報告長達十頁之多的專業性報,看得覃炙頃眼花繚亂,那些醫學名詞更將他繞進了死衚衕裡,最後甩手將文
件摔在桌子上,雙手抱胸,緊緊地抿着脣線,深眸湛湛地睇向面前的男人,專橫地命令。“你來說。”
“簡單說來,蕭小姐的血液裡面感染了Y-kzed毒素,這類毒素會破壞人類的神經細胞,甚至侵襲中樞神經系統,分解人類的記憶,吞噬語言能力。”
巫照凡神色冷靜地看着臉色越來越沉的俊魅男人,接着道,“換句話說,這種毒素入了蕭小姐的體內,外在表現基本不會顯形,但是一旦到了一定的條件成熟下,她會表現出歇底斯里,胡言亂語……”
“什麼?”覃炙頃語氣一沉,驀地站了起來。
巫照凡接着續道,“在我們持來的胡言亂語,也許正是蕭小姐內心深處的‘獨白’,這種事情持續時間長了的話,蕭小姐的記憶力會越來鬆散,直到失去記憶!”
“你是說她的大腦會變成一片空白。”覃炙頃聽後眯起了眼,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詭芒。
巫照凡不贊成地搖搖頭,“頃少誤會了,那些失去記憶,重新開始生活的,都是些武俠類小說的奇幻情節,我們的現實要比它們殘酷得多。如果一旦到了深處,蕭小姐並不僅僅是失去記憶,她會直接變成癡人,也可以這麼說,她會失去自己的靈魂,只餘下肉體。”
“竟然這樣嚴重……”
覃炙頃俊臉頹色了一下,顯然剛纔的小小計劃,都被巫照凡的殘酷的話語給打翻了,蕭函慕會直接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只剩下那個肉體空殼?
“聽說頃少拿到了周境得的實驗室?”巫照凡接着問道。
覃炙頃挑眉,“你怎麼看?”
巫照凡淡咳一聲,淡笑着帶着幾分自信。
“蕭小姐血液裡面的毒素與上次的遊離子實驗相差無幾,我猜,這一次是不是也是周境得下的毒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頃少能把實驗室交給我,這裡面有個就近原則,在周境得的實驗室裡面,我們比較容易找到祛除毒素的根源,不知道頃少的意思是——”
蕭函慕沒想到覃炙頃竟然會真的放手實驗室,這就讓傅陽去做,把實驗室等一切手續都轉給杜家來的人。
她心裡面暗暗覺得驚奇,同時又覺得覃炙頃這一次變化可真大,竟然會因爲她一句話,真把實驗室給讓出來。
蕭函慕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話,在男人面前竟然這麼管用。
當她以爲自己的鑽石危機就這麼簡簡單單解除的時候,就聽見覃炙頃的那個貼身的秦助理急火火地趕來,大聲阻止道,“實驗室不給了,這是屬於覃氏的財產!”
兩方做交接的人員,當即就因爲這句話給停滯在了當場,誰也沒有想到,覃炙頃竟然出爾反爾。
“爲什麼不給了?”蕭函慕沉聲把秦助理叫到跟前,臉色不善地問道。
“是啊,爲什麼不給了呢。這本來就是我們杜家的嘛!”杜冉雅一直在旁邊監督,聽了這話後也跟着緩緩地踱步過來,雖然是對秦助理說話,可是眼睛卻帶着威脅地緊盯着蕭函慕。
“這個、這個……”
秦助理在她們兩個之間壓力山大,想了半天,終於在蕭函慕的逼視之下,有些不解地說道,“巫醫師帶着一份文件進了頃少的辦公室後,沒有多久,頃少改變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