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無心不想再與它多費脣舌,直接了當道:“替我去天界送信。”
痞鳥頓時住了聲,去天界送信的話,一定是送給那位墨衫美男子咯?
痞鳥一雙鳥眼亂轉着,似乎在打着什麼主意。
練無心也不理,管它打着什麼主意,無非是怎麼從清溪身上揩點油,再順便套套清溪的話,看能不能找到解除血契的方法,好讓它重獲自由,甚至重新擇主。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痞鳥,道:“怎麼樣,想好了麼?”
痞鳥聞言,這才慢條斯理的點頭道:“你是我主人,你說的話我自然要照辦,哪裡還輪得上我來選擇。”
這話說的好不委屈,可練無心愣是沒能在這痞鳥臉上找到一絲委屈的表情,更多的,似乎是雀躍,是期待。
練無心忍住笑,朝着它揮手道:“好了,少在我面前裝,你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痞鳥立時一臉悔狀,恨恨道:“不許隨意偷看我的思想,否則,否則——”這就是結契的最大壞處,沒有之一,從此它再沒有半點私鳥空間,心裡想的她全都能知道。
練無心步至桌旁坐下,托腮看着痞鳥,笑道:“否則如何?”
痞鳥正拿一雙鳥目瞪着練無心,突然見她笑了,那笑有如三月的春風拂面而來,吹紅了鮮花,拂綠了嫩草,氣質清絕,研麗無雙。
它的鳥腦中,突然浮現她與清溪站在一處時的畫面,二人對望着彼此,情濃意蜜,是那樣的契合又般配。
它突然覺得自己好傻,竟然妄圖策反清溪,它這不是自討沒趣麼?
還是認命的做她的小跟班吧,起碼有清溪在,小命還是可以保住的,別的什麼瓊樓玉殿之類的,就不再肖想了。
“沒如何,說吧,讓我帶什麼話?”痞鳥收起一臉痞意,難得的正色問道。
練無心見它突然正經,反而有些不適應:“你幫我告訴他,若能尋得機會,請他替我走一趟天界寒牢,我的父親三千年前被忽夏投入寒牢中的寒湖之底,若是可能,請他幫我將父親的遺體帶出。”
憑她自己之力,莫說救出父親的遺體,怕是連那寒牢還沒進,小命便要交待出去,可清溪不同,他法力高強不說,身邊還有公孫權及帝漢生這等絕強之輩,入寒牢救人,或許可行。
痞鳥驚得睜大一雙鳥目,尖聲道:“你說什麼?入天界寒牢救人?你可知道那寒牢是怎樣一個地方?”
練無心皺眉,她當然知道,只是它難道以爲清溪只是一般的天界神將嗎?還是說,寒牢之兇險,尚在她的認知之外?
“說說看!”她凝着痞鳥,點頭道。
痞鳥一臉正色,是前所未有過的認真,甚至是鄭重:“據說天界寒牢便是死牢,名符其實的死牢,入者,無一生還,無盡歲月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仙神能走出寒牢,一個都沒有。”
練無心搖頭,道:“不,若真的沒有一個走出來,那將罪仙投入寒牢的仙將又如何出來?”
痞鳥卻道:“你有所不知,在寒牢之外的仙囚司內,有一座陣法,將仙囚投入陣法中央的冰潭之中,仙囚便會被陣法帶到寒牢,永生永世再不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