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大營中,劉澤悠然地品着茶,靜靜地聽着從前線傳來的報告,神情泰然自若,彷彿事不關已一般。諸葛亮輕搖羽扇,帶着一絲淡淡的遺憾道:“可惜了,射虎谷一役,原本是擒獲曹操的最佳良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劉澤淡然一笑道:“如果就這麼輕易地擒獲曹操,那他可就不是曹操了。此次伏擊成功還全仰仗夏侯淵的功勞,曹操聽聞夏侯淵之死,如失肱股,心智大亂,急欲給夏侯淵報仇,否則以曹操之奸滑,恐怕只有他算計別人份,又豈會着了別人的算計。生平能夠兩次伏擊到曹操,徐榮也堪稱是天下第一人了。”
諸葛亮道:“此番曹操吃了敗仗,必然會閉關而守,堅壁清野,不會再出城迎戰。我軍雖然小勝,但勞師遠來,蜀道艱辛,糧草輜重匱乏,不利於久戰,況且寒冬已近,形勢可不容樂觀。”
劉澤也陷了沉思,的確,正如諸葛亮所言的,現在靖軍最大的困難並不是來自於曹操,而是自已本身的糧草補給。拿下漢中之後,劉澤馬不停蹄的就進攻關中隴右,在多數人看來都有些倉促,一向謹慎沉穩的諸葛亮就曾提出過不同的意見,認爲漢中初定,理當是養精蓄銳,集聚糧草,等兵甲齊備糧秣充足再行進軍,這樣伐成功的把握就大一些。
雖然大多數的僚臣反對,劉澤還是義無反顧地揮師北進,直指關中,畢竟關中隴西曹馬相爭,劉澤此時進軍,便是想着當漁翁,當黃雀的。但計劃永遠也趕上變化。馬超在隴西的突然崩盤令形勢大變,曹操已經掌控了關中和隴西的絕大部分郡縣,雖然趁着曹操心神大亂之時僥倖贏了一場,但此後曹操只守不出,劉澤便是耗不起,糧草的短板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短時間內解決的問題。
劉澤掌控着荊淮交益四州之地。糧食不短缺,真正讓劉澤頭疼的是,這些糧草如何能運過險峻秦嶺古道,這纔是真正的問題,十五萬大軍的吃喝拉撒絕對不是一個小難題。
這時,徐榮、馬超、趙雲已率軍迴歸祁山大寨,斬敵無數,繳獲無數。不過讓他們略顯遺憾的是,曹操這隻原來已經煮熟的鴨子結果飛走了。這讓在射虎谷設伏的徐榮鬱悶不已。
劉澤倒是給他們嘉獎一番,不管怎麼說,這一仗打得還是很漂亮。
馬超上前稟報,此番他重回隴西,雖然沒有能夠攻克冀城,但馬超還是在隴西招回來不少失散的部衆。這些部衆在馬超失敗之後,有的逃遁於野,有的佔王爲王。不過聽說馬超重返西涼,還是應者如潮。現在馬超麾下的騎兵雖然與鼎盛時期的十萬鐵騎不可相比,但三四萬的規模卻也是有得。
劉澤正爲如何安置馬超費思量,先前馬超敗亡祁山之時,手中不過萬餘騎衆,最多也就是隻有一個師的兵力,如果委任馬超爲總兵的話。多少有些屈才,馬超可是三國時赫赫有名的五虎上將之一,與關張黃趙齊名,這個總兵官的銜職,劉澤思前想後。也覺得拿不出手。
現在九個兵團各有其主帥,劉澤倒想爲馬超另立一軍,但只憑馬超的這點兵馬,組一個新的軍團有些差強人意,如果再給馬超的軍團補充點新鮮血液,那這軍新軍團在短時間內就無法形成戰鬥合力,現在正是用兵之時,如何耽擱的了。
這次馬超招集了數萬的舊部迴歸,讓劉澤暗鬆了一口氣,第十軍團此番總算是實至名歸了。劉澤宣佈成立第十軍團,不過這個第十軍團有別於其他的軍團,下轄四個師,全部是清一色的騎兵師,這與第九軍團純步兵師形成鮮明的對比,與全部是雷騎的第三軍團也大爲不同,第十軍團全部是輕騎兵。
馬超自然是第十軍團都督的不二人選,正將軍銜。龐德爲副都督,副將軍銜,併兼任第十騎兵師的總兵,另外三個總兵分別馬岱、傅彤、馮習。傅彤和馮習本是蜀將,劉璋時在軍中任低階軍官,後來被劉澤新晉提撥。馬岱三人皆被授偏將軍銜。
今冬的第一場瑞雪籠罩着關隴大地,對於久旱無雨的關隴大地而言,這簡直就是天降甘霖,但對於缺衣少食的靖軍而言,卻不吝是雪上加霜。
大雪封山,讓靖軍的糧草供給變得更爲困難,突然降臨的嚴寒,更讓身着單衣的靖軍士兵凍得簌簌發抖。除了劉澤的近衛第一軍團人員大多來自青徐之外,第八第九軍團的士兵可是荊益人佔據了絕大多數,習慣了南方溫暖溼潤的氣候,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無論如何都無法適應,凍死凍傷這些非戰鬥減員大幅度的增加,讓劉澤的第一次北伐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曹操完全採納了司馬懿的建議,堅壁清野,固守堅城,與劉澤的持久戰,靖軍屢次到冀城城下挑戰,任憑他們百般辱罵,曹兵就是死活不出戰,一旦靖軍攻城,強弩弓箭滾木擂石早就伺候着了,靖軍知其準備充分,也不敢輕易地強攻。
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寒冷了,劉澤不得不下令退兵,第一軍團和第十軍團從斜谷徐徐而退,第八軍團和第九軍團則分別從陳倉和箕谷退兵。
聽到靖軍退兵的消息,許褚一臉的興奮,呆在冀縣城中不少日子,曹操又不許其出戰,早就把他憋壞了,消息傳來,許褚第一個主動請纓,要求率兵追擊。
司馬懿勸阻道:“劉澤素來用兵如神,如此大規模的退兵,豈能後路無備,仲康將軍此時帶兵去追,或恐會中了劉澤的埋伏。”
曹操對司馬懿在此次關隴戰役中的上佳表現很是讚賞,從其言,令諸軍勿追擊。
劉澤率軍波瀾不驚地退回了漢中,令馬超屯下辨,緊守斜谷界口,魏延屯成固,緊守箕谷界口,其餘諸路大軍,分駐南鄭、沔陽等地。
隔了一道秦嶺,關中和漢中便是兩重天,關中朔風勁吹,大雪飄飛,漢中卻是一派綠意盎然,溫暖如春。如此愜意的氣候和環境沒有讓劉澤消沉,退兵漢中並不意味着萬事大吉,劉澤已經謀劃着來年春天再攻關中的計劃了。
再出祁山,最需要解決的還是糧草的問題,從蜀地運糧,遠隔萬水千山,光運輸成本這一項,就讓人頭疼的了,可單憑漢中一地,支應二十萬大軍的糧草,根本就不可能。
於是劉澤想到了利用漢水運糧的方法,水路運輸成本遠比陸路要節省的多,攻下漢中之後,劉澤就派兵東進,攻打新城,作爲配合行動,駐守襄陽的關羽的第二軍團,也出兵進攻房陵上庸等城,相比於關中的重要戰略地位,漢中東三縣完全等同於不設防的城池,大軍所至,東三縣也全部成爲納入了靖王的勢力範圍。
攻撥上庸房陵新城對於劉澤而言,本身沒有什麼重要的意義,但拿下東三縣之後,整條漢水的控制權就牢牢地掌握在了靖軍的手中,這個意義就非同凡響了。從南鄭駕船出發,沿着漢水順流而下,便可直抵襄陽武昌,就算是不下船,通到交州廣州亦非難事,江南龐大的水系,正是靖軍強而有力的水路交通網,從武昌襄陽起運的糧草,必定可以毫無阻擱的到達南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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