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臨危受命

賈詡一向很從容的表情此刻也變得嚴肅無比,對劉澤道:“主公,高順陣亡,徐州危在旦夕,縱然此時主公率軍親征徐州,也是遠水難解近渴。現在徐州諸將,無一人可堪大任,當務之急便是先行委派徐州主帥,這樣纔可以穩定軍心,穩定徐州大局。”

劉澤點點頭,現在徐州因爲高順的陣亡,四郡的失陷,士氣民心已經跌到了低谷,的確需要一位領軍人物來力挽狂瀾,臧霸雖然久治徐州,但其才能和威德都不足以壓陣,其餘如成廉、尹禮等將更是不堪大用,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選派一能征慣戰智勇兼備的大將坐鎮徐州,纔可以穩定徐州的士氣民心。

選誰去呢?關羽和太史慈此刻正在襄陽與汝南與曹兵交戰,曹兵雖然不是重點攻擊襄陽和汝南,但面對雙倍與己的曹兵,關羽和太史慈所受的壓力也不輕,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所以這兩員大將必不可動。同理張遼也不能動,東吳孫權陳兵濡須,虎視眈眈,大戰一觸即發,沒有任何人比張遼坐鎮淮南更能鎮得住孫權了。

現在劉澤手下能調動的都督只有趙雲和黃忠了,但第一軍團和第八軍團馬上也要開進到徐州,做爲這兩支軍團的統帥,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也不能輕易地進行調換。

劉澤沉吟未決。

賈詡這時向劉澤進言道:“臣推薦一人,可堪此任。”

劉澤心中一喜。道:“文和所言何人?”

賈詡道:“第三軍團副都督張郃臨機權變,智勇兼備,足可堪此大任。“

劉澤一拍腦袋,暗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張郃在歷史上可是出了名的救火英雄,諸葛亮兵出祁山,隴右皆降,正是張郃臨危受命,率五萬大軍星夜兼程地往隴西。奪下了街亭要塞。逼得諸葛亮無功而返,赫然位列曹魏五子良將之四,張郃最擅長的就是臨機巧變,善列營陣。處置突發事件。賈詡此時推薦張郃。正是適得其所。

於是劉澤令人從鄂縣急召張郃回武昌。武昌離鄂縣不遠,張郃接到軍令之後,飛騎快馬而來。前後不到一個時辰,劉澤簡明扼要地將徐州之形勢說與張郃,直接了當地問他:“儁乂,此次由你來擔任第六軍團的都督,主理徐州軍務,有沒有信心?”

張郃拱手而拜,義不容辭地道:“末將定不負主公之託。”

劉澤大喜,當即任合張郃爲第六軍團都督,節制徐州諸路兵馬,同時將張郃的軍銜提升爲正將,暫率第一軍團所屬的第一騎兵師火速施援徐州。

之後,劉澤也親點大軍,隨後出征,望徐州而去。

高順和陷陣營的最後的悲歌絕唱給曹軍帶來了極大的震憾,曹軍付出了十倍的傷亡代價纔算是取得了全勝,等曹操回過味來,才發現靖軍的主力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再想追擊已是鞭長莫及了。

成廉和尹禮強忍着巨大的悲痛,率軍投南而去,身後已經沒有了追兵,但他們知道就是都督高順用生命的代價給他們換來的生存之路,後面沒有任何的消息,那就意味着高順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了。成謙一面派出斥侯打探高順的消息,一面急速向南行軍。

趕到呂縣的時候,正好撞到臧霸引琅琊守軍退到此處。原來臧霸在琅琊開陽駐守,遭到了曹將徐晃的攻擊,所幸徐晃所率兵力僅是青州駐軍,人數並不太多,所以臧霸所受的壓力要遠比高順在小沛所受的壓力小的多,但臧霸接到彭城失守的消息之後,馬上就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彭城一丟,整個徐州北部品字型的防禦陣型頃刻之間就崩潰了,無論是小沛還是開陽,都有腹背受敵之危,如果繼續據守開陽,曹操只要從彭城東進,攻下東海郯城,開陽守軍就會完全陷入絕境。所以臧霸當機立斷,不等曹操從彭城東進,便搶先一步從開陽撤向了郯城。

作爲徐州原來的治所,郯城的城防還是相當的堅固的,當年曹操兩次傾全力攻擊都未能攻克郯城,但時過境遷,劉澤遷徐州治所於下邳,郯城已不再是徐州的中心城市,而此時曹操大軍已逼近郯城,靖軍主力早已是退守下邳,臧霸此時再固守郯城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反而容易被曹操各個擊破。臧霸思量再三,也不敢在郯城停留過多的時間,率第十七師及琅琊和東海的城衛部隊,向下邳方向突進,走到呂縣,正遇從北面撤下來的成廉尹禮。

臧霸急問高順都督何在?成廉尹禮是失聲痛哭,具述詳情。此時,斥侯兵來報,高順都督與七百陷陣營將士已在赤虹口全部戰死。靖軍官兵是齊聲痛哭,悲聲直震雲宵,成廉尹禮更是欲點兵找曹操去給高順報仇。

高順陣亡之後,臧霸便成爲了第四軍團乃至整個徐州軍事的最高指揮,雖然他也悲憤交加,很想爲高順報仇,身爲指揮者,最需要的是冷靜,高順之所以犧牲,就是爲了保存第四軍團的戰力,進而保住下邳,保住徐州,所以臧霸痛定思痛,制止了成廉尹禮的不冷靜行爲,率部直赴下邳城。

下邳城有陳登在駐守,聞臧霸兵回,趕忙出城相迎,徐州刺史盧毓也隨同出城,大軍入城之後,臧霸具告高順死訊,徐州城一片慟哭。

但曹操大軍很快就尾隨而至,徐州軍民來不及悲傷,立即投入到了徐州保衛戰之中。

張郃受命之後,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往徐州,當他趕到下邳城外的時候,曹操的大軍也同時抵達,對下邳城試圖進行合圍。張郃抓住曹軍立營未穩的機會,當機立斷,立即發起突擊,第一騎兵師的三千弓騎如出林的猛虎,頃刻就將曹軍的陣地撕了個粉碎,總兵管亥更是一馬當先,衝殺在最前,一口氣突破了曹軍的三道連營,一直殺到了下邳城下。

此時臧霸正在城樓上督戰,瞧見管亥突圍而至,知曉靖王的援兵已至,大爲欣喜,立刻開城迎接。

張郃入城之後,立即宣讀劉澤的軍令,徐州大小官員,一齊上前參拜第六軍團的新任都督。曹兵十萬餘大軍圍城,形勢迫在眉睫,張郃也就顧不得和徐州的下屬官員寒喧,沉聲道:“郃受主公重託主理徐州軍務,還望諸位袍澤齊心協力,共守下邳,主公大軍業已從武昌出發,預計十日左右,便可抵達下邳。這十日,將是下邳城最困難的十日,曹操必定會傾盡全力來攻城,本督已在主公面前誇下海口,人在城在,人亡城亡,所以自本督以下徐州一應將士,皆不得有半分惚怠,誓與徐州共存亡!”

臧霸等諸將慷然領命,各司其職,做好迎戰曹軍的準備。

張郃初至徐州,對第四軍團及徐州的防務不甚熟悉,爲了更好的掌握情況,張郃在陳登、臧霸的陪同之下,全面視察了一遍下邳城的防務狀況,做到心中有數。此次張郃臨危受命,千里躍進趕到了徐州,面對着數倍于徐州守軍的曹軍,張郃深感責任重大,一刻也不敢鬆懈,親自檢查各處城牆的防禦情況,一直忙到了深夜。

看到城下曹軍連營燈光通明,已經將下邳城圍得水泄不通,明天將會是惡戰的開始,張郃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戰關係到徐州的生死存亡,壓在他肩上的擔子一點也不輕,但他完全有信心,下邳絕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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