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着眼淚走出咖啡屋,謝流上前低聲叫道:“宋小姐,我送你回去。”
宋笙冷冷看了他幾眼,才哽咽着說:“不需要。”
推開謝流,宋笙自顧離開了。
咖啡廳內,一片狼藉。
江譽暴怒起來的樣子,讓林明耀狂笑不止。
“江總,你就不怕你這樣嚇壞了宋笙,她可是最不喜歡有暴力傾向的人。”
江譽上前又是一拳:“我沒警告過你嗎,離宋笙遠一點。”
林明耀呸一口血說:“本來這一次之後就是永遠不再騷擾她了的,你怎麼這麼心急。”
看到宋笙離江譽而去,他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江譽打累了,纔對謝流說:“給他秘書打電話把他帶回去。”
走出咖啡屋,江譽撣撣身上的褶皺說:“去哪裡了?”
謝流指着宋笙遠去的方向說:“宋小姐朝那去了。”
“把查爾斯再調回來,二十四小時保護。”江譽微蹙眉頭。
他把林明耀打了,林安國一定會惱羞成怒,宋笙的安全還是要注意。
宋笙本來想回宋宅,可是自己這樣回去,爺爺一定會擔心,她站在路中間,猶豫一下,朝濱江豪園走去。
謝流的汽車遠遠跟在她身後。
宋笙一邊走,一邊抹眼淚,這樣的江譽嚇壞了她。
林明耀只不過是跟她告別一下,他有必要這樣生氣嗎?
濱江豪園。
“你不進去?”謝流問。
“這個時候進去,不是找架吵的嗎?”江譽悶悶的說,手背火辣辣的,可見他當時有多生氣,林明耀這一次被他揍慘了。
宋笙在屋裡到處看看,其實沒有多少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是江譽的家,全部是他的東西。
她收拾幾件換洗衣服,站在客廳中,望着四周,一咬牙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要讓彼此冷靜冷靜,這個時候,她也不想看到江譽。
看到宋笙拎着行李箱出來,謝流再次問:“江總,要不要攔住宋小姐?”
“不用,讓她去。”
江譽咬着牙說,宋笙爲什麼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林家父子傷害她一次又一次,她還要去?林明耀在她心裡,就那麼重要嗎?
宋笙離開濱江豪園,只能去夏芸家。
林明耀被阮秘書送進醫院。
正好裴鈺打電話找林明耀,阮秘書不敢不說林明耀住院的事,他不可能一直不回家。
裴鈺知道兒子住院的消息,立刻趕到醫院。
鼻青臉腫的林明耀哪裡來找的到往日的帥氣模樣,裴鈺驚叫着,問林明耀是怎麼回事?
“沒事,媽,你回去吧。”林明耀不耐煩的說。
這個阮秘書真是的,爲什麼叫母親來?
見林明耀不肯告訴自己,裴鈺責備的眼神落到阮秘書身上。
在裴鈺的逼問下,阮秘書終於說出來,林總是被嘉世的江總揍的。
江譽,江雅沁的兒子,居然把她的兒子打的這麼慘?
裴鈺冷下臉來。
再仔細問,原來又是因爲宋笙。
裴鈺又氣又恨的望着病房中的林明耀,兒子爲什麼這麼不爭氣,葉青蕪哪裡比不上宋笙,他心裡到現在還想着她?
裴鈺終於離開醫院,林明耀鬆了一口氣。
回到江邊別墅,裴鈺哭哭啼啼的對林安國說兒子被揍的事,林安國半響,只說了一句:“紅顏禍水哪。”
兩個兒子爲一個女人打的不可開交,還不知道媒體報紙會怎麼報道。
見他只說了一句就不再說了,裴鈺恨恨轉身上樓,林安國心裡還是有那個賤人跟她的兒子,林明耀被打住院,他居然一句狠話沒說。
宋笙正式離家出走,其實那也不是她的家,是江譽的家,住進夏芸家裡,對宋老說最近公司忙,加班暫時沒時間回家。
“還沒給你打電話?”夏芸看着宋笙問。
“不打正好,打了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我怕我控制不了會吵架。”宋笙淡淡的說。
公司大也好,只要存心躲着江譽,就算是做到退休,他們兩個也有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夏芸搖搖頭,嘴上這樣說,吃飯的時候,宋笙明顯頻頻走神。
她心裡還是放不下江譽,只是表面上故作堅強。
夏芸私下裡問道陳君儀,陳君儀的回答,江總居然一直沒去公司,說是出差去了。
宋笙正在做涼拌菜,跟夏芸住,學會做很多菜,夏芸的廚藝很好。
聽到夏芸說江譽出差了,宋笙手一頓,隨即恢復平常,連話都不接。
“宋笙。”夏芸及時抓住宋笙的手,那是醋,她居然倒了半瓶進去,是想酸死她們嗎?
“對不起,夏芸姐。”宋笙急忙道歉。
“算了,還是我來吧,你去歇着,一會就好。”夏芸推着宋笙走出廚房。
坐在客廳裡,宋笙看着電視屏幕,卻一個畫面都沒看進腦海中。
江譽那天,究竟爲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氣?
他好像說什麼林明耀自導自演一齣戲,是怎麼回事?
後知後覺的宋笙這麼想起來江譽說的話。
難道江譽是因爲這個才特別生氣的嗎?
今天是週末,夏芸說要睡個懶覺,宋笙沒有叫醒她,而是一個人出去晨練。
晨練結束,她看馬路對面有賣早點,想着夏芸還沒起牀,不如買點早點回去省的要做早點,宋笙穿着運動裝,腳步輕盈的朝馬路對面走去。
身後傳來一陣喧譁聲。
宋笙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一羣人圍在一起,好像是出了意外。
她素來不是一個愛瞧熱鬧的人,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馬路對面,是一對老夫妻在賣豆汁包子。
宋笙慢慢朝他們走去,老太太甚至還擡頭看了宋笙一眼。
再擡頭看的時候,穿運動裝的女孩不見了。
宋笙縮在牆角,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幾個黃毛,顫音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大哥,還是一個有姿色的妞。”其實一個黃毛嚼着口香糖說道。
“少廢話,上頭的人叫我們教訓她一頓,其他的事別想。”另一個粗壯的傢伙說。
宋笙看到他們拿出棒球棍,狠狠的朝她身上打去。
她驚恐的抱住頭,是誰這麼狠毒對她?
在一陣陣劇痛中,終於,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從頭部蔓延開來,宋笙在倒下前,腦海中閃過江譽說的一句話:“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不許一個人擅自行動。”
師父,我又不聽話了。
只是五分鐘而已,卻是生死攸關的時刻。
五分鐘後,兩個男人氣喘吁吁跑過來,巷子裡除了倒在地上的宋笙,空無一人。
江譽蹲下身子,抱起宋笙,她已經昏迷了,頭部有血蜿蜒流出。
醫生護士都靜靜的站着,沒人敢說一句話。
查爾斯還在飛機上,正在往南汜趕來,宋笙卻出事了。
江譽平靜的站直身子,對謝流說:“查,不管是誰,殺。”
周圍的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江譽的平靜,比他的盛怒更讓人害怕。
那是一種侵入骨髓的冷厲。
南汜的天,又要變了。
江譽沒有安排宋笙住院,而是帶回濱江豪園,醫生護士緊緊跟隨進入濱江豪園。
宋笙全身多處青紫,軟組織多處受傷,最嚴重的是頭骨,被重物擊中,骨裂,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戰戰兢兢跟江譽彙報完畢,正好葉清婉被謝流接來,葉清婉看着江譽的面色,二話沒說,到隔壁房間給宋笙輸血。
她認了,這輩子她就是宋笙的輸血袋,可是,誰叫是江譽找她,江譽的事,她沒有拒絕,哪怕他找她僅僅是爲了救他心愛的女人。
江邊別墅。
裴鈺捂着臉朝林安國哭喊:“爲什麼打我,有本事你去打那個打了我兒子的孽種。”
林安國氣的渾身哆嗦:“兒子這下被你害苦了。”
裴鈺大叫:“我怎麼害了兒子,我是爲兒子報仇。”
“你報仇可以,你可以去找江譽,你爲什麼還要衝着宋笙去,難道你忘記了,江譽是怎樣打壓林氏的嗎?要不是我爸求他,林氏早就完了,你這是在害明耀,你知道嗎?”
裴鈺聽林安國說的那麼嚴重,嚇得連哭都忘記了,一疊聲的問:“那怎麼辦?”
林安國冷着臉:“能怎麼辦,立刻聯繫明耀,讓他跟葉青蕪結婚,這是唯一能救林氏的辦法。”
趁江譽現在的心思還在宋笙身上,林氏只要跟葉氏聯姻,他再動林氏,就要慎重考慮考慮。
裴鈺一聽,立刻給林明耀打電話。
“我這個樣子怎麼結婚?”林明耀大吼,及聽到裴鈺說找人把宋笙打傷之後,林明耀一下子癱坐在病牀上。
母親給他惹了大事出來了。
自從咖啡廳事件後,林明耀想了很多,最大的感受就是,江譽比他更愛宋笙,爲了宋笙,他居然不怕被記者拍到,大鬧咖啡廳,狠揍自己。
想想,他恐怕很久很久以前就想揍自己了,無奈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那天正好給了他一個正當的理由,他纔會那樣失態。
這件事以他受傷,宋笙氣跑就結束了,他以爲自己養個幾天就可以出回公司上班,誰曾想,母親卻闖了這麼大的禍。
wωw⊕ttκǎ n⊕CΟ 怎麼會這樣?母親爲什麼這麼沉不住氣,他好不容易纔把林氏理順,剛剛好轉,嘉世也沒再找林氏的事,這下可好了。
林明耀坐不住了,對特護說:“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