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
看到這些照片的沐小言大驚,她把照片一張張從地上撿起來拿在手裡,經過修飾的眉越皺越緊。
這樣的男人能給容清歌幸福嗎?
“言姑娘,我沒事的。”容清歌臉上的妝容精緻,點綴過的脣仿若果凍般惹人遐想,她苦澀笑了笑,有種令人心碎的美感。
這是沐小言第一次看見如此漂亮的她。
或許,每個女人在做新娘子的時候都會有驚豔的一面吧,至少,沐小言今天第一眼看到容清歌就被她給征服了。
沒想到她要嫁的人竟然是人面獸心。
明明都要結婚了還和別的女人搞曖昧。
沐小言氣的把照片狠狠捏在手裡,她看得出來,容清歌是極爲在乎的,不然也不會這般心如死灰,沒有半點新婚的喜慶。
縱然是惱怒,沐小言也只能把這份情緒壓在心裡,今天是容清歌大婚,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忍下圖個吉利。
這是容清歌自己的選擇,她尊重她。
“清歌,別緊張。”沐小言拉起她戴着手紗的手,“你不是跟我說了嗎,會讓江逸軒愛上你的。”
到底都還是學生,社會經驗不足,把人心想象得太簡單。
他們總以爲秦惠雅結了婚,這個圈子裡誰都要面子,也不至於太過分。
而且,顧浩南也不是吃素的,顧家和江家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江逸軒應該沒膽子撬顧浩南的牆角。
殊不知,現在的顧家早已是內憂外患,公司只有個空殼了。
“言姑娘,我不是緊張。”容清歌從牀尾站起身,她身後的魚尾裙襬拖出一條長長的弧度,十分美豔。
她不是緊張,而是怕這輩子江逸軒都無法愛上自己。
沐小言穿了件裹胸禮服,收腰的設計,玲瓏的身段很巧妙的勾勒出來,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
她的腿雖然不長,但形狀很好,高跟鞋一穿和那些高挑的女人不相上下。
沐小言並不是矮,只是和模特比起來高度差了那麼一點。
容父推門進來的時候,沐小言已經把那些不堪的照片收了起來。
爲了給他們父女一點空間,沐小言特意找了藉口走了出去。
早上八點的容家已經很熱鬧,緩緩走下樓去,容家大廳不少親朋好友齊聚一堂,能來容家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物,所以說話也沒什麼避諱。
容家長形的的餐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早餐,沐小言隨手拿了杯牛奶,她穿過人羣漫無目的的走着。
靠近廚房的地方几乎沒什麼人,沐小言端着牛奶,靠着牆壁慢慢喝了起來,剛剛穩定心神,卻隱約聽到某處有說話聲。
她往前走了幾步,兩個女人的聲音越發清晰。
“爸還是認了那個小賤人。”容珍跺腳。
“珍珍,你也別太在意,現在的江家可大不如從前了,你爸啊,大概就是心裡愧疚,這事落實了也好。”
落實了之後,容清歌就是江家的人了,他們容家可不管。
“哼,一個私生女,還在媒體面前承認她,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這話一落,容夫人趕緊捂住容珍的嘴,“你這話可千萬別讓他們聽見了,你爸會生氣的。”
容珍氣的一把將她的手揮開,“還有你,就知道忍氣吞聲,爸要認那個賤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句話,你纔是正妻,就不怕人笑話麼?”
“容珍,有些事情你別想得太簡單了,這事啊,還是我向你爸提的。”
容珍聞言,臉色黑透,“你腦子有病啊,爲那個賤人着想。”
“我調查過了,容清歌喜歡江逸軒很久了……”
聽到這裡,容珍氣憤的打斷,“好啊,你竟然如此爲她,到底誰是你親生的?”
“珍珍,你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嗎?”容夫人四處看了下才低聲道,“不過江逸軒對她根本沒有意思,江夫人那個人,表面上看起來高貴,實則低俗的很,又愛計較,你想想,一個女人,丈夫不愛,婆婆不疼,嫁過去會怎樣?”
容珍的臉這才緩和下來,“媽,還是你有辦法。”
與其明着對付容清歌那個賤人,不如暗地裡使手段,還能討爸爸的歡心,何樂而不爲?
沐小言嘴裡的牛奶哽在喉間,一大早的,她覺得噁心得要命。
原來這對母女纔是真正的豺狼虎豹。
容清歌的房間內,父女倆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談心了。
“清歌,你媽死的早,爸爸平時忙也沒有時間管你,好在你也長大了。”
容清歌在心裡狠狠鄙視一把,她都是自己長大的。
但嫁人這件事,容清歌還是很感謝容父的,他沒有爲了自己的利益把她嫁給一個糟老頭就是萬幸了,偏偏又那麼巧合的和江家聯姻,她能輕易放手麼?
比起嫁給老頭子,她真的是好太多了。
“清歌,緊張嗎?”
容清歌無謂的笑了笑,“還好,你知道的,我膽子一直很大,這點事還能嚇到麼。”
容父被逗得哈哈大笑,這門親事他也是用了心思的,不管怎樣,容清歌也是他的骨血,婚事自然是十分看重。
“女孩子家的還是稍微柔軟點較好,這是天性。”
柔軟?
容清歌對媽媽沒有多少記憶,但她聽人說過,她的媽媽也是個直性子,風風火火的,大概她和媽媽很像吧。
男人都喜歡柔軟的女人麼?
難怪她媽媽會輸給現在的容夫人。
八點半,江逸軒在衆人的擁簇下姍姍來遲,不過,令人慶幸的是,他總算是來了。
這場婚禮到至今,知曉內幕的人都能看出江逸軒的不情願。
容清歌對他的要求不高,能來,她這心裡的石頭也落地了,總不至於讓她在這個圈子裡丟了臉。
沐小言和他們一起去了江家,在那裡她看到了江母,容家母女口中刁鑽的婆婆。
不得不說,這女人對付人確實有一套,純粹的嘴皮子功夫。
沐小言一直以爲容清歌的性子,將來是不會被婆家欺負的,可見到了江母和江逸軒的態度,她開始擔心了。
十一點,一對新人過去酒店,這個時候賓客雲集,包括駱向卿,也在。
幾十米長的紅地毯,容清歌挽着江逸軒的手一起走向主席臺,沐小言和另一個伴郎走在一對新人後面,熱烈的掌聲響起,氣氛升到最高點。
人羣中,沐小言側頭瞄向兩邊,駱向卿站在最前排,他穿了件深色的西裝,雙目盯着紅毯上的一對新人,正經而沉穩。
陪容清歌做完這些禮儀,新人去休息室換衣服準備敬酒,沐小言找到駱向卿,兩人走到一邊竊竊私語。
“你是代表墨少辰,還是自己?”
駱向卿聳聳肩,他晃了眼四周前來的賓客,幾乎都是在商場上打交道的人,跟了墨少辰這麼久,他的社交圈子還是很廣的。
但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並不多,只因前幾年他同樣的出國留學,這兩年並未露面,回來後就以墨少辰的助理自居。
所以,前來和駱向卿打招呼的人都是喊着,“駱助理。”
駱向卿喝了口酒,他又吃了塊西瓜,那架勢真是像來蹭吃喝的,他的解釋也正是這樣,“我來吃霸王餐的。”
沐小言嘴角一抽,“……”
這個時候,恰好服務生經過,駱向卿又隨手拿了塊蛋糕往嘴裡塞,邊吃邊解釋,“這丫頭曾經說我是個小助理,沒見過什麼大型婚禮,非要我來吃一頓。”
“清歌說的?”
駱向卿點頭,因爲吃着蛋糕,嘴裡的字眼模糊不清,“不信你去問她啊。”
沐小言汗顏,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看到駱向卿如此自如,她也就不擔心什麼了。
她和駱向卿接觸這麼久,這男人本就是一個隨意的人。
兩個一夜情的人,相互能做到這般坦然,想必也是不容易的。
離開席還有段時間,沐小言看到江逸軒從休息室裡出來,等他走後,她才進去。
容清歌已經換了一身紅色的旗袍,顯得身段纖長高挑,頭髮也挽成一個簡單的簪,氣質高雅柔美,很是搶眼。
她性格大大咧咧,還別說,經過這一打扮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感覺怎麼樣,累嗎?”沐小言走過去,“我剛纔看到駱向卿了。”
“嗯,我也看到了。”容清歌無謂的笑了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出去敬酒了。
兩人都沒有提江逸軒,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擺着一張臉,沐小言不想惹容清歌難過。
“你想見見他嗎?”
容清歌猶豫了下搖頭,“還是不要了。”
免得讓江家人抓住把柄,就像容父說的,結了婚就不比以前了,事事都要爲婆家考慮。
這話一落,門外響起敲門聲,沐小言讓容清歌坐下,她去開門。
駱向卿單手插兜站在門外,他能過來定然是挑好了時機。
沐小言見了他,朝裡面的容清歌說道,“我去下洗手間,一會過來。”
偌大的休息室裡只有他們二人,駱向卿走過去,他把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恭喜你。”
“謝謝。”容清歌沒接,“不是說好了……”
“結婚嘛,一點心意,又不要多少錢。”他說,讓容清歌無從反駁。
人家都這麼說了,容清歌也不好拒絕,而且他們本來就是朋友,送一份結婚禮物也很正常。
“你今天很美。”男人誇讚。
駱向卿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孩子性格的女人,打扮起來也是有那份女人柔軟,特別是今天,容清歌不光外表令他驚豔,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那麼粗略了。
“謝謝。”
兩人聊了幾句,駱向卿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那行,我就先走了,祝你幸福。”
容清歌站起身送他,“不吃飯了嗎?”
駱向卿瞧着她精緻的妝容,笑道,“你還真當我來蹭吃蹭喝啊,我就是個打工的,老闆交代的事還沒有完成。”
“那行吧。”容清歌送他到門口,馬上就要敬酒了,她也沒時間招待他。
駱向卿開門走出去,鬱結在心裡的話在走之前還是說了出來,“清歌,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算熟悉了,今天想要告訴你的是,凡事別太忍,這不像你。”
“無論什麼,要做好自己,不然這一生真是太不值了。”
他的口吻如同在辦公事,可聽在人耳裡卻又那麼的溫暖。
容清歌愣了愣,有那麼一瞬間,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小助理?
他的氣勢根本不像好麼,難道是跟在墨少辰身邊久了都會變成那個樣子?
容清歌手裡拿着駱向卿送的禮物,不算大的一個盒子,是什麼呢?
他說不要多少錢,看這個盒子的形狀應該是普通的首飾吧。
她關上門拆開包裝,裡面躺着一條做工精緻的粉鑽項鍊,價值連城。
容清歌瞪大瞳孔,她癱坐在大牀上,想着……
這,應該是假的吧。
容不得容清歌多想,門外江逸軒的聲音由遠及近,他在打電話。
“嗯,謝謝,我收到了。”
“好,我們改天再聚。”
應該是沒到場的朋友給他送來的新婚祝福。
電話結束,等江逸軒西裝革履的進來,容清歌已經把那條粉鑽項鍊收好,看到他,她主動湊過去,“逸軒,是不是準備開席了?”
男人朝她看了眼,他眼裡同樣的有驚豔閃過,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
他的視線很快從容清歌臉上移開,“下午我有事,我們敬酒之後你和爸媽一起回去。”
結婚的這天有事?
容清歌想不通,難道還有比結婚更重要的事嗎?
“可是……”
晚上不是說好了還有結婚晚宴,難道要她一個人應付?
容清歌的性子絕不是吃素的,她縱容喜歡江逸軒,可也不會讓他這般胡作非爲。
“江逸軒,有事你跟你父母商量,當然,最好跟我爸說一聲,他如果同意了,你就可以滾。”
江逸軒拉了拉頸間的領帶,今天的他器宇軒昂,這會兒聽到容清歌說這些,雙眸危險的眯起,“容清歌,少拿你爸來威脅我,我可不希望我的婚姻摻雜任何東西。”
婚姻不摻雜任何東西?
容清歌仿若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不是傻子,雖然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從那天兩家人吃飯她就可以看出來,現在的江家該巴結容家纔是。
她把容父搬出來也只是爲了捍衛自己的婚姻,有錯嗎?
平時也就算了,可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這個男人不懂麼。
“總之,你今天哪裡也不許去。”容清歌搬出妻子的身份命令他。
江逸軒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原本還算的上溫和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那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魅力能留的住我。”
“你……”容清歌氣急,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事,他們甚至沒有談戀愛就直接變成夫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和丈夫相處。
除了容二小姐的身份,她真的沒有別的理由去留住他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江母進來,她勸道,“逸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今天結婚,哪裡也不許去。”
“媽,我是有正事要辦,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懂。”
江逸軒的電話適時的響起,他當着兩個女人的面接了起來。
“嗯,下午可以的。”
“行,沒問題。”
“……”
談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容清歌聽不太懂,卻也大致明白,無非就是不能放棄今天下午這個機會。
江母看了看兒子,又把目光轉移到容清歌身上。
她故意扯着江逸軒的袖口,訓斥,“事業以後可以以後去創造,老婆只有一個啊,不許去。”
“媽,讓他去吧。”容清歌終而鬆了口,她似乎也累了,不想在這上面糾纏。
她的條件只有一個,在晚宴的時候能一起出席,最起碼在外人面前她不能丟了面子。
“清歌啊,媽就知道你懂事。”江母笑呵呵的拉過容清歌,“你放心,晚宴之前我一定讓他回來。”
容清歌一臉疲倦,她點點頭,連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她這幅樣子,江逸軒極度不滿,“你這什麼態度,我媽和你說話呢。”
面對他的呵斥,容清歌怔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也是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人不可貌相。
她爲什麼喜歡江逸軒,就因爲他才氣過人,對誰都翩翩有禮,尤其和女生說話,大方得體,簡直就是國民老公啊。
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江母生怕他們吵起來,眼看容清歌上了氣,她趕緊勸兒子,“別別別,清歌大概是累了,你先出去看看,我一會就和她出來。”
婚禮還沒有結束,容清歌不想和他吵,只好算了。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再苦再難,也只能咬着牙挺過去。
——
沈念薇的電話接過來時墨少辰還在飯桌上應酬,原本這些事都不是他做,墨少辰不想太過於安逸,自己流失了客戶。
現在老爺子對墨俞弦同樣的放不下,畢竟他在墨家快三十年,外界對他這點信任度還是有的,所以,想要整垮墨俞弦並不是個簡單的事。
“少辰,你什麼時候忙完啊。”沈念薇聲音裡透着午睡後的慵懶。
墨少辰聞言擡腕看了眼時間,今天江家娶媳婦,新娘是容清歌,他也是後來纔想起這件事。
那麼,以沐小言和容清歌的關係,她肯定在那兒,本想過去一趟,可後來又覺得那種公共場合不好,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墨少辰甚至想過,如果能順利和沐小言結婚,他以後定然會往死裡寵她的。
就看她會不會乖乖聽話了。
這頓飯墨少辰掐着時間,已經吃了兩個小時,項目也談的差不多了,他給出答案,“大概要在天黑之前,我在忙。”
他並沒有和沈念薇說已經回來G市。
沈念薇很乖巧的開口,“嗯,我等你,那你先忙吧。”
結束飯局,墨少辰甚至來不及和沐小言打聲招呼,直接驅車去了沈家,來回六個小時的車程,加上在沈家的耽擱,回來應該是大半夜了。
他交代了駱向卿,等婚禮結束後送沐小言過去酒店。
沈家大院。
沈念薇從來就不是一個閒的住的人,即使回來休假也會和公司聯繫,這期間電話不斷。
“按照第二個設計去做,做出來的效果,我保證客戶會很滿意。”
“可是沈老師,對方喜歡第一個設計。”
這是沈念薇新出的一款工作服,對方的意思是用第一個方案,可沈念薇覺得第二款設計比較合適他們餐廳的裝修,以她多年的設計經驗,她做了這個主。
只因第一個設計方案和第二個就一個區別,其他的地方沒什麼變化,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有信心。
她這麼說了,助理也只能按照她的去做。
“你放心,如果搞砸了,我會承擔後果的。”
這就是沈念薇在服裝設計界的名氣,她任性,一意孤行,卻能混得風生水起。
她做出來的東西,客戶還沒有幾個說不滿意的。
“沈老師放心,我們一定會盯着生產區。”
“辛苦了。”
解決了這事,沈念薇準備上樓去發郵件,沈母把切好的水果端過來,“薇薇,吃點水果吧,你看看你,每天都這麼操勞。”
那份郵件也不急,馬上要離開這裡,沈念薇乾脆坐下來和沈母聊天,她挑了塊蘋果吃了一口,“謝謝媽。”
“少辰也忙工作,你們啊,就不知道考慮下自己。”
沈念薇小口小口的吃着,“媽,你放心,不管我們多忙,都會抽時間來看您的。”
沈母臉上染了笑意,她手掌落在沈念薇後背,“注意身體就好,別擔心我和你爸,最重要的是,和少辰把事情給辦了。”
“媽,你們真的誤會了。”沈念薇把未吃完的蘋果放下,故作懊惱的道。
沈母卻繼續開口,“別以爲我老了看不出來,少辰肯定對你也有意思。”
沈念薇一口反駁,像是不經意間提前,“不可能的,他如果有意思,早把我娶回去了,還用等今天啊。”
這話一落,沈念薇如願的看到沈母的臉色暗了下去。
這幅表情不難讓人猜到,她想起了死去的女兒,沈念歆。
在沈念薇的記憶裡,那個女人確實很有才氣,她不光長相出衆,其他方面也優秀,什麼都會一點,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就連沈念薇都想過這個問題,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優秀的女人。
她生來就是爲了打敗自己的麼?
“媽,對不起,我……”沈念薇一臉愧疚,“不該提起這些惹你傷心的。”
“沒事。”沈母嘆了口氣,她想起了親生女兒沈念歆,她和墨少辰幾年的感情,那個男人有情,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那個男人曾對她說過,除了她的女兒誰都不娶。
可沈念歆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男人的誓言又能有多久的保質期?
再者,她也不希望看到墨少辰真的孤獨一生,她家裡不是有個現成的女兒麼。雖然不是親生的,卻也和親生的沒多少分別。
“你今天給媽一句實話,有沒有喜歡少辰?”
沈念薇尷尬的扯了扯脣角,“媽,你爲什麼這麼問?”
“如果有,我和你爸就給你做主了。”
沈念薇欣喜的同時又有點擔心,“媽,少辰的脾氣你也知道一些,他不大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們也不會莽撞的提起這些的,得想找個機會。”
沈念薇很聰明的不再開口,她如果答應了,就顯得太過於激動,怕引起沈家夫婦的反感。
這便是作爲一個孤兒的悲哀,在一個家裡從來都是看人臉色行事。好在這些年她有了自己的事業,累了的同時,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墨少辰天黑之前來到沈家,沈母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本來他是不準備吃飯的,可應不住沈家夫婦的要求,隨便吃了兩口就上路了。
沈家夫婦把他們送上車後,天色已經黑了。
黑色汽車逐漸遠去,沈母忍不住感嘆,“我覺得少辰這次來好像變了。”
“哎,女兒都走了,你還在乎這些做什麼。”沈父不以爲意。
他已經很知足了,能在沈念歆走後,墨少辰還這麼的照顧他們,一年四季送來不少東西,就是親生兒子也不見得有這麼好。
女人家的就是愛瞎想,斤斤計較。
“這麼好的女婿,你捨得。”
“不然還能怎樣?”
“我們不是還有個女兒嗎,念薇也不錯,這些年對我們也好。”
“看他們自己的吧,你別瞎攙和。”
“什麼瞎攙和,你看看他倆,明明就對彼此有意思。”沈母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之所以不表明,就是爲了沈念歆,他們覺得會對不起她。”
“哎,到時候再看吧,別瞎想。”
“……”
初冬的夜色正濃。
秦惠雅被幾個男人**後,同樣的,她讓江逸軒過來接。
她也知道今天是江逸軒和容清歌大婚,所以,這裡面多少含了一點故意的成分。
那個女人和沐小言經常在學校給她難堪,她倒要看看,容清歌那個賤人能神氣到什麼時候。
新婚之日,新娘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滋味肯定是不錯的。
呵。
這一次,秦惠雅不敢要江逸軒送她到秦家,而是到了城郊的一家咖啡館準備分開。
下車之前,秦惠雅瞅着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看向身邊的男人,“學長,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忘了今天是你……”
江逸軒表情柔和,他笑着道,“惠雅,你千萬別客氣,我之前就說過,以後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
“那容清歌她……”秦惠雅很不好意思,覺得爲難了他。
江逸軒卻是無所謂的道,“這是我的事,你們也是同學,相信她不會那麼小心眼。”
“這就好,學長,你知道的,我就怕你難做。”她的聲音像是有股魔力,光是讓江逸軒聽着就能無法自拔。
他愛她,無可救藥。
“惠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最近我看你情緒都不怎麼好。”
“沒,沒事。”說到這裡,秦惠雅眼眸已然溼潤,卻倔強的不肯告訴他。
“我們都這麼熟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是不是顧浩南……”
想到此,江逸軒異常氣憤,恨不得把顧浩南暴揍一頓。
“不是。”秦惠雅推門下車,“學長,今天謝謝你。”
“惠雅。”江逸軒意欲追上去。
秦惠雅阻止他,“學長,別追來了,你今天結婚趕緊回去吧,不要爲了我冷落了她。”
江逸軒的手無力的垂下,他現在這樣的身份只能看着她遠去。
她如此乖巧懂事,事事都爲他着想,爲什麼這樣的女人不是他的?
這是此時江逸軒的想法。
秦惠雅很快打到車,她還是選擇先回去一趟秦家。
經過上次的事後,秦惠雅這纔要小心得多,客廳裡沒有人,她輕手輕腳的上了樓,一切都還算順利。
二十分鐘後,她從浴室洗澡出來,換了件衣服後又準備出門。
都這個點了,她應該馬上回到顧家。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秦父,應該是剛回來不久。
秦惠雅笑臉相迎,“爸,幹嘛兇巴巴的啊。”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也不見回來,去顧家也找不到你的人。”
“我……”秦惠雅依舊在笑,她挽着秦父的手撒嬌,“我哪有不在啊,就會巧合。”
“最好是這樣,顧家這些日子出了太多事,你別東奔西跑的。”
秦惠雅嬌嗔道,“我知道了。”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也好。”
又一次矇混過關了,秦惠雅回到顧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她累的夠嗆,和顧承恩打過招呼後就直接上了樓,到頭便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覺得喘不過氣來,迷迷糊糊睜眼,顧浩南那張放大的俊顏呈現在她眼前。
秦惠雅仿若做夢不一般,她當即睜大眼確定。
是顧浩南沒錯。
男人雙手支撐在她身側,黑眸細細的盯着剩下的她。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秦惠雅緊張得不行,她幾個小時前才被幾個男人摧殘過,這會兒其他身上的味道都沒有散去。
怎麼辦,顧浩南好不容易纔有這個興趣,難道她要拒絕?
秦惠雅想死的心都有。
“浩南。”她吊着男人的脖子,嬌媚的聲音從粉嫩的脣裡飄出,“好煩躁啊,我剛來了大姨媽。”
“我就看看你。”他眼神深情而深邃,是秦惠雅等待許久的。
秦惠雅和他瞎掰,“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溫熱的大腿處,他貼着女人的耳垂,吐出的氣息燙人,“怎麼,你不喜歡?”
秦惠雅尷尬的笑了兩聲,“當然喜歡,我就是覺得奇怪,你平常都很忙的啊。”
一般都是凌晨纔回來的好麼。
她剛纔瞄到了牆壁上的掛鐘,才晚上十點,對於顧浩南來說真的是一個早班呢。
顧浩南捏着她腿間的力道加大,“從今天開始,我以後每天都早點回來。”
秦惠雅有短暫的怔愣,很快露出欣喜,“真的嗎?”
“嗯。”
他的眼神很認真,像是在看最心愛的女人,也是秦惠雅在沐小言身上嫉妒多年的那份情。
“好好休息,那個來了會很難受。”說着,顧浩南下牀起身,還特意給她倒了一杯溫熱的水。
秦惠雅受寵若驚,彷彿做夢般握着玻璃杯,水的溫度正好,她冰冷的手掌漸漸有了熱度,不可思議的望着男人。
顧浩南溫柔起來真是膩死人,“過去是我不好,既然選擇和你結婚,就該對你負責。”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許真的累了。
“浩南,你真的這麼想嗎?”秦惠雅還是不敢相信,那杯水遲遲不肯喝。
顧浩南把她擁入懷裡,點頭,“惠雅,以後我們好好過。”
“浩南,感謝你還能回心轉意。”
這句話她等得太久,即便她介意顧浩南是不是真的有病,這一刻也是幸福的。
“浩南,以後不要再想她了,我會對你好的。”秦惠雅靠在他肩頭,靜靜感受男人身上傳來的氣息。
她終於等到了他,只是終究晚了一步,她的身子已經被衆多男人摧殘過,早已殘破不堪。
然而那又怎樣,她絕不會讓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消失。
只要她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顧浩南抱着她在懷裡,同樣的,她身上是氣息鑽入鼻尖,他早就聞到了不尋常。
她身上有別的男人的氣息,顧浩南不會感覺錯,還有她種種的行爲,都說明這個女人心裡有鬼。
這個時候的顧家不宜再得罪任何人,包括秦家,所以想要和秦惠雅離婚,必須女方先犯錯。
他必須忍!才能蒐集有力的證據,最好是這個女人受不了寂寞而和別的男人出軌,那麼這事就容易多了。
——
臨近設計大賽,沐小言下午有專業課,她並沒有參加容清歌婚禮的晚宴。
這也是容清歌的意思,不許她耽誤重要課程。
下了課已經很晚了,駱向卿的車如約停到學校對面。
沐小言抱着課本坐上去,看到男人不免有些失望。
以前,基本上都是墨少辰親自來的,要不就是他和駱向卿兩個人,除非工作走不開。
“小言言,你那什麼表情,看到我就這麼不高興?”駱向卿打趣,汽車很快駛入車道,朝雲天酒店駛去。
沐小言打死不承認,“哪有。”
“三哥這段時間忙呢,以後我你司機。”
“哪敢啊,你可是墨少辰的助理。”沐小言故意把助理二字說得極重,聽着怎麼都有種諷刺的意味。
“笑話我呢。”
沐小言沒心思和他玩下去,霸氣的問,“說,你到底是誰。”
駱向卿朝她看了眼,不說。
“說不說你?”
“駱向卿啊。”
沐小言,“……”
她是這個意思嗎?
這男人和她裝傻呢。
沐小言恍然想起來,她有次坐墨少辰的車,明明聽過這個男人稱呼墨少辰‘三叔。’
難道他和墨家是親戚關係?
可是稱爲叔叔,不是一個姓嗎。
怎麼一個姓駱,一個姓墨?
沐小言搞不懂了,只好問駱向卿自己。
然而,無論她怎麼逼問,這個男人就是不透露一個字。
半個小時後,汽車在雲天酒店停下,沐小言下車後直接進了電梯。
刷卡進房間,和她料得沒錯,墨少辰沒有回來。
沐小言本能的看了眼時間,都十點多了,還在忙嗎?
她已經很困了呢。
“三嫂,你回來了啊。”墨錦兒從另外一間臥室冒出來,嚇了沐小言一大跳。
三嫂?
沐小言對這個稱呼實在不敢恭維。
“錦兒,你吃飯了嗎?”
墨錦兒點頭,“三嫂,能給三哥打個電話嗎,我沒有手機,不記得他的號碼。”
“好。”
正好,有了這個理由,她也能給墨少辰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接起,男人的聲音透着濃濃的疲倦,“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模糊,像是順着風而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墨錦兒找你有事。
後面的話沐小言還沒說出來,就聽見那頭一道急促的女音響起,“啊……少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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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積攢一生的好運,都是爲了遇見你——蘇靜楠!
蘇靜楠是一個倒黴的女孩兒。
出生被遺棄,婚禮被拋棄,合作又被放棄……
晏涵逸,黃金單身漢,號稱濱海市最神秘最富有的商人,外界只知道他有一個深愛的女人。
然而,就是一個集樣貌財富智慧深情於一身的男人,竟然在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領證了!
【相親篇】
蘇靜楠:初次見面,晏先生,我們都清楚今天的目的,那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如果你覺得可以,那我們下午就去領證吧?
晏涵逸:(∩_∩)下午我有個重要會議,不如現在就去!
蘇靜楠:—_—|||
本想着先發制人,讓晏涵逸主動放棄這次相親,怎麼結果跟她想象的差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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