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怎麼說,今天這東西我不會給你,你有心情就留下來吃頓早飯,如果沒有心情——”
她的臉突然向裡,高聲道“劉媽,送客——”
冉母直直在沙發跟前,聽到冉依顏說了一句‘送客’,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剛纔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時候動作弧度太大,讓緊窄的旗袍騰然的從大腿上直直收縮,在腰部折成一團,而冉母畢竟也是長年養尊處優的貴婦,腰身自然也纖瘦不到哪裡去,所以,裙襬一收縮,整個腰部的肉就鼓了出來,但是因爲羞憤也無暇去整理,所以,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而冉依顏,就那樣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脣角輕輕的勾起一個弧度,欣賞着冉母滑稽的模樣。
以前在冉家,她也被欺負的夠了,那時,面對她們的刻薄,她不是故意忍讓,而是一味的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不去在乎別人的欺負,不去在乎別人的心計和手段,她覺得,世界是公平的,她抱着一顆純白的心,如同一個虔誠的教徒,是自己的總會是自己的,可是,最後,她得到的又是什麼呢?在冉家當了十多年的僕人,最後被當成一個還債的物品送進風家,沒有自尊沒有愛情,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娶了別人的女人,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怨,那麼在宴會上,祁風熙認不出她,所有的人那冷情的目光,連憐憫和同情都變得奢侈,她的眼淚,那麼絕望,那一刻,她的心忽如死灰,痛的窒息。
那一刻,她恨,滿滿的恨。恨冉家,恨冉雙露,甚至,祁風熙。
可是,她沒有力量掙扎,沒有力氣去跟她們鬥,那晚,在宴會裡的吧檯她喝的伶仃大醉,想用醉意來麻痹自己的痛楚,可是,就算身體醉了,腦袋也是清醒的,不甘,真的好不甘。
現在,她沒有展開報復她們卻自己找上門來了,終於來求她了,但是,那又怎樣,她們還以爲她是以前那個什麼都對尹瑞琴聽之任之的冉依顏麼,她只恨不能親手揭開這醜陋的一幕,那麼,尹瑞琴憑什麼還認爲她會乖乖的交出項鍊,幫助冉雙露安安適適的嫁給自己的未婚夫,做穩豪門少奶奶的位置。
“冉依顏,你今天這樣對我,你日後一定會後悔的,東西我一定會拿到手——”憋了半天,冉母的臉漲紅,眼神狠絕,終於這樣的撂下一句。
她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看似曾經一個柔弱無害的人,轉眼間,會發生這樣的變化,變的有些讓她緩不過神來,有些懷疑自己過去所認爲的那個針扎都不喘一聲氣兒的人現在真能變的這樣伶牙俐齒,是自己過去看錯了。
難道這個女孩,並沒有過去她想象的那樣好控制,好把握,可以像一個軟柿子想捏就捏,想扔就扔,現在,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覺了。
而回應她的,依舊是冉依顏冷冷的笑,這就是所謂的厲虎麼,看似爪子厲害,但是威力也就不過如此,到最後,還是隻不過能給她這麼下一句狠話,而且是這千篇一律的毫無內涵的臺詞。
後悔?她心內冷笑,她只要下定決心的事,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
而冉母眼見自己的狠話也撂下了,最後一招殺手鐗也出了,卻見冉依顏依然不爲所動,現在,她不得不重新審視她面前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名義上的女兒。
她是自信滿滿來的,以爲不會廢吹灰之力,結果,她栽了,而且,輸的這樣毫無準備。很狼狽…
“冉依顏,我一定還會來的——”終於,頓了頓,冉母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動作飛快,身體有點笨拙的彎下拿起沙發上的提包,狠狠的目光看了一眼還安適坐在沙發上的冉依顏。
尤其她走的時候還期期艾艾的回了一次頭,那惡狠狠的眼神裡帶着最後的不甘,她回頭看冉依顏,以爲能看到一點她眼中其他的情緒,後悔,或者黯然,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冉依顏迎着她的目光,眼裡出了清冷,就是淡漠。
冉依顏目光清冷的看着那漸行漸遠的微微發福的婦人的身體,晨光中,形單影隻的老婦人,其實,說完全沒有愧疚,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過去,她也曾把尹瑞琴當半個媽,這幾乎是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她的心裡應該也很難過吧,但是,對她們,對尹瑞琴,冉雙露,她也已經退到無路可退了。
所以,她面上隱藏的很好——
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間,樓梯傳來腳步聲,她突然的轉頭,就看見風冿揚穿着睡袍下樓了…
風冿揚剛下了樓梯,就看見她那張冷冷的臉回頭看他,那是什麼眼神,看的他心情很不爽,隨即,穿着拖鞋過來,面無表情的走近她,做的第一件事,從背後,隔着沙發,粗魯的用手扳過她的頭,對準她那粉紅的瀲灩的櫻脣,狠狠的壓下去。
“怎麼了?一大早板起臉。。”終於,過足了癮,他才輕輕擡起她的小臉,柔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