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令人煩躁。
潔白的長毛地毯上,丟着幾塊帶血的棉紗。白與紅,強烈的視覺衝擊勾勒出的卻不是一副美的畫面,反倒是刺人雙目。
秦崇聿在沙發上靠着,胸部以下腰以上的位置纏着厚厚的白紗布,儼然將他的肚子包成了大糉子。他頭歪着,目不斜視地看着餘生。
她盤着腿坐在地毯上,盯着那幾塊血棉紗出神,想些什麼,無從得知。
“……”
兩人同時張開嘴。
秦崇聿笑笑,動了下身體,“你先說。”
“我困了,我想回家。”
“都這麼晚了。”
“沒事,我打車回。”
“……”秦崇聿滑坐在地上,挪到她身邊,用肩膀扛了扛她,“今晚不回了好嗎?你看我現在的情況也對你做不了什麼了。”
該死的傷口,又一次壞了他的好事!
餘生扭臉看着他身上纏着的白色紗布,“還疼嗎?”
那會兒可真嚇壞她了,留了那麼多血。
“疼。”秦崇聿矯情地吸了口涼氣,靠在她身上,“不走了好不好?我都四年沒抱過你睡覺了,我想抱着你睡。”
怕她心存顧慮,他連忙保證,“真的就只抱着睡,絕不做別的事!”
餘生偏頭不與他對視,看着牆壁上“滴答”的鐘表,折騰了這麼久已經是深夜了,明天還能走得了嗎?
“阿盛。”秦崇聿低低地叫她,嘟着嘴,像個孩子。
餘生不回頭,她知道自己總是抵擋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以前是,如今仍是。
這個男人啊,總有讓她喪失理智的本事。
這輩子,算是就這麼栽在了他的手裡。
她不語,擾得秦崇聿的心理惶惶的,不停地叫她,“阿盛,阿盛……”
哎!真讓人發愁!
餘生無奈地扭過臉,“秦崇聿,我發現你怎麼越來越沒出息了?”
某男大言不慚同時將她摟在懷裡,振振有詞,“有老婆的男人要什麼出息!”
她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可你不是沒老婆了嗎?你今天離婚了。”
秦崇聿拉起她的小手按在胸口,沒有衣物的阻隔,她的手離他的心臟很近,強有力的心跳震着她的手,她的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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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裡,就你這一個老婆,永遠都是。”
“永遠有多遠?你還說你永遠只愛我一個人,只跟我結婚生孩子,可事實呢?你娶了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
“我……”
“無話可說了?”餘生冷笑着抽回手,明天必須要走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空氣好像凝結了一般,房間裡毫無聲響,靜得令人窒息。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說。”
“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要說。”
“你不說,我又怎能相信你?”
又是一陣沉默,秦崇聿從地上起來,“算了,不說了,很晚了,你去洗洗睡吧,我就睡沙發上。”
“不用,我回家。”餘生起身拿起外套。
“我沒有碰過陸蔓,一次都沒有,念念是試管嬰兒。”
她愣住,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在這時急促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