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南剛躺下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對夏唯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夏唯點點頭,紀昭南來到陽臺上。
“怎麼樣?”
“已經安全轉移了。”
“嗯,好好看着。”
紀昭南掛斷電話,又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走進屋裡。
“現在還看書,不困嗎?”
夏唯放下書,伸手環住他腰,枕在他的胸口上,說:“真想就這麼一直抱着你。”
紀昭南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笑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愛我。”
夏唯笑着輕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臭美!”
紀昭南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說:“白天都沒有睡覺,好好睡吧!”
夏唯點點頭,乖乖的閉上眼睛。
曾老爺子正在吃早餐時,電話響了。
曾管家走過去,拿起聽筒。
“喂……什麼?股東大會?不是下個月纔開的嗎?”
曾老爺子扭頭,問:“什麼事?
曾管家放下電話,走過去,說:“董事會說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曾老爺子放下筷子,站起來,走過去,接過聽筒。
“爲什麼突然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這是董事們的意思,董事們覺得董事長有必要就最近一段時間的傳聞向大家做個清楚的交待,畢竟,這不但關於到曾家,關係到曾氏和各位股東的利益。”
曾老爺子沉沉的出了口氣,說:“請各位董事放心,我會向各位解釋清楚的。”
曾老爺子重重的放下聽筒,粗重的喘氣聲先是他此刻隱忍的憤怒。
曾管家擔心的問:“老爺子,紀昭南剛出獄,董事會就說要召開股東大會,這絕對不是巧合。”
曾老爺子一臉陰沉的握着拳頭,沒有說話。
紀昭南陪兒子玩了一天,到了下午快吃飯的時候,樂樂才總算安靜下來。
紀昭南揉揉發酸的眼睛,靠在沙發上,正打算閉眼休息一會兒,手機響了。
紀昭南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笑道:“我一直在等老爺子的電話。”
曾老爺子哼了一聲,說:“我在**茶館。”
紀昭南掛斷電話,走到擺飯桌的夏唯身邊,道:“我又急事要出去一趟,不吃晚飯了。”
“很急嗎?已經做好了,吃完再去不行嗎?”
紀昭南看看時間,搖搖頭,“快來不及。”
紀昭南走到兒子身邊,“兒子,爸爸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樂樂現在全副的心思在動畫片上,頭也不回的嗯了一聲。
夏唯爲他穿上大衣,“路上小心點兒!”
“我很快回來。”
紀昭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老爺子泡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你不是不喜歡喝茶,只喜歡喝酒的嗎?”
紀昭南笑,“這隻能說老爺子泡得茶好,連我這不會喝茶的人都喝出其中的美味來了。”
曾老爺子擡頭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在誇我嗎?”
“老爺子以爲呢?”
曾老爺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沒有說話,低頭喝茶。
一杯茶茶盡,紀昭南伸手去泡第二杯。
“我知道臨時股東大會是你在後面搗鼓的。”
紀昭南笑而不答,專心的淋茶,洗茶。
“你以爲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就行了嗎?別忘了我纔是曾氏董事會的執行董事,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讓你事會的。”
紀昭南把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說:“嚐嚐。雖然我不懂喝茶,但是泡茶的水平還可以。”
曾老爺子見自己說了這麼大半天,他像是沒事人似的,不覺得來氣,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單氣勢上就佔了下風。
曾老爺子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沒有說話。
“老爺子對我手裡的股份還沒有死心嗎?”紀昭南看着他問。
曾老爺子微微側頭,曾管家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給他。
“這是你想要的資料,如果你答應的話,資料你拿走。”
紀昭南看了資料袋一眼,笑道:“我說過,我不會相信你的。”
曾老爺子微微一笑,一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模樣,問:
“你不好奇裡面的內容?”
紀昭南不好奇是假的,他遲遲未動手,也就是怕曾老爺子手裡有什麼把柄,如今資料就在眼前,他當然想看。
曾老爺子看着他,精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狠的笑。
“我知道你外公一直在調查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也在調查他。”
紀昭南看了他一眼,拿過資料袋,抽出裡面的資料翻開。
曾老爺子看着紀昭南漸次變化的臉,笑道:“怎麼樣?有沒有價值交換你手裡的股份?”
紀昭南咬着牙,握緊拳頭,沒有說話。
曾老爺子站起來,說:“離臨時股東大會還有些時間,我給你兩天的思考時間,如果到時還沒有答覆的話,我一個電話打出去,這些資料就是後天早上的頭版頭條。”
紀昭南迴到家裡,不見樂樂,只有夏唯一人呆呆的坐着,臉色很不好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走過很久了,她都沒有發覺。
紀昭南坐下來,扶着她的肩膀,手下的身體很緊繃。
紀昭南的眼睛在她臉上逡巡了一會兒,問:“怎麼還沒有休息?”
夏唯的眼睛有些找不到焦距,看了他好久,纔看到他的眼睛裡。
“昭南。”
她顫抖着喊了一聲,緊繃的身子垮下來,便開始顫抖起來,她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上。
“發生什麼事了?”
夏唯沒有說話,紀昭南注意到她的右手在用力的使勁,他才發現她手裡握着有東西。
紀昭南掰開她的手,拿出被她握得成折的東西,是一張照片,他翻過來一看,臉頓時變色了,問:“從哪裡來的?”
夏唯驚慌的看着他,慢慢的從沙發墊子下面拿出一份快遞。
“不知道,吃飯的時候收到的。”
紀昭南拿出文件,正是他剛拿到手的資料。
夏唯抓住紀昭南手,問:“昭南,是不是曾老爺子?他們爲什麼有我媽的……我媽已經死了,他們還想怎麼着?還有,這個,這個李維堅是誰?他和我媽是什麼關係?”
紀昭南抱住情緒激動的夏唯,輕聲安慰道:“冷靜,冷靜。”
“不,我要找他去問過清楚,他想幹什麼?我媽已經被他的孫女害死了,難道他還想我媽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紀昭南使勁的抱住她掙扎的身子,說:“先冷靜下來,不要激動,聽我說。”
紀昭南哄了好一會兒,夏唯的情緒才稍稍平靜下來。
“別擔心了,小心身子。”
紀昭南把她放到*上,夏唯靠在他的懷裡,愣怔的盯着窗戶看了一會兒,說:“昭南,我害怕,我不要這些東西曝光,我已經對不起我媽了,我不能在她死後還被人如此羞辱。”
“嗯,我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做的,你放心。”
“昭南,你知道李維堅這個人嗎?他既然給我這些資料,我想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紀昭南良才道:“李維堅是前任的副市長。”
“副市長?就是那個因爲和黑幫勾結,最後被人謀殺的副市長嗎?”
紀昭南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說:“其實,李維堅還有另一個身份。”
“另一個身份?什麼身份?”
“你的父親。”
夏唯看着他,半天沒有說話。
紀昭南又說了一邊:“李維堅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良久,夏唯纔有所動作,眨了眨眼睛,咧嘴笑道:“別逗我了,我沒心情和你鬧。”
紀昭南勾起她欲低下的頭,看着她震驚不知所措的眼睛說:“本來我是想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再告訴你的,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我沒有開玩笑,李維堅就是你的父親。”
夏唯似乎還沒有從震驚裡回過神來,眼睛呆呆的,找不到焦距。
她剛知道李維堅是一個爲了自己的仕途,不惜做過許多齷齪卑劣行徑的罪大惡極的貪官,下一刻就有人告訴她,這個罪大惡極的貪官竟然就是她盼了三十年的親生父親。
她對父親的一切幻想瞬間全部被打碎,也難怪她一時接受不了。
紀昭南沒有逼他,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紀昭南覺得夏唯已經睡着時,夏唯卻突然說話了。
“如果他真是我的父親,我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夏唯擡頭看着紀昭南,道:“我媽和我說過,我爸是個好人,我不相信他會那種事,一定是曾老爺子瞎編亂造,騙我的。”
紀昭南撫上她的頭髮,她不想打碎她眼睛裡的期盼,但是她必須得面對現實。
“那些都是真的。”
夏唯的臉暗下去,她垂下頭,喃聲道:“我不相信,我媽不會騙我的,是你們騙我的,我爸不是這樣的人。”
紀昭南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夏唯睡着了,紀昭南下*,走到書房。
“你爲什麼這麼做?”紀昭南厲聲斥責道。
“因爲我知道能迫使你痛下決定的只有紀夫人。”
紀昭南深深的呼吸一口,陰影中的眼睛迸發着凌冽的光芒。
曾老爺子卻沉沉笑了,說:“你的反應和我預想的一樣,我猜的果然不錯,其實打倒你紀昭南一點也不難,有時候只要一個女人的一句話,一滴眼淚而已。”
紀昭南沒有說話,手指的關節處在幽暗的燈光下泛着青色的白印。
曾老爺子繼續說:“真想見見紀夫人知道她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維堅李副市長時的模樣,是不是很激動很高興?”
紀昭南咬牙道:“你太卑鄙了!”
曾老爺子哼了一聲,笑道:“如果我不卑鄙,恐怕早就死了。”
“我以爲你是深愛着岳母的。”
“沒錯,我是愛着她,但是那也恨着她。當年,我我空心思的對他,她卻對我視而不見,反而投入到了和我不對盤的李維堅的懷抱裡,你說我心裡能不恨嗎?她爲了李維堅,什麼都願意做,她越是這麼全身心的爲李維堅付出,我心裡的恨意就越大。”
曾老爺子的話語有些狠勁,沉浸在過去的神情也帶着些許的背上和憤怒。
“所以你就偷拍她,準備適時的反擊?”
曾老爺子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氣,說:“不錯。”
“李副市長的那一槍,是老爺子給的吧?”
良久,曾老爺子哈哈笑出聲:“不愧是紀昭南!聰明如你,我就靜待你的佳音了!”
夏唯的精神不好,吃過飯就坐在沙發上開始發愣,樂樂跑過去和她,她也沒什麼心情,一句“找爸爸玩去”便把兒子打發走了。
紀昭南一邊陪兒子玩,一邊時不時擡頭看夏唯,見她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走過去,把她抱到臥室裡。
紀昭南在臥室裡呆了一會兒,走出來。
邵陽已經到了,正在客廳裡陪樂樂玩。
“紀先生。”邵陽見紀昭南下來,站起來。
紀昭南指指沙發,“坐吧!”
紀昭南坐下來,說:“李副市長怎麼樣?”
“子彈傷到了腦袋,形同癡呆。”
紀昭南輕輕的長嘆一聲,道:“找最好的看護,好好照顧,這段時間你就待在療養院,不要出任何差錯。”
“是。”
邵陽站起來,剛要轉身,又道:“對了,紀先生,曾先生和夫人被曾老爺子禁足在南山的別墅裡。”
紀昭南皺眉沉吟了一會兒,“想辦法把曾先生弄出來。”
夏唯胃口不怎麼好,吃了一點,就放下筷子離席了。
“昭南,我想去看看媽。”
紀昭南看着她,點點頭。
墓園。
紀昭南扶着夏唯來到墓碑前,夏唯看了一會兒,對昭南說:“昭南,我想和媽單獨待會兒。”
紀昭南嗯了一聲,脫下大衣搭在她的身上,然後走到一邊。
紀昭南看着站在墓碑前的夏唯,低垂着頭,雖然看不見她的淚水,聽不到她的哭聲,他知道她在哭。
夏唯口中的一會兒,一直到了太陽落山,她還沒有要離開的跡象。紀昭南擔心她的腿會酸,走上前去,扶着她。
“天不早了,該回去了。”
夏唯臉上的淚水早就幹了,只有眼睛裡還滿溢着痛楚和悲傷,她又看了墓碑一會兒,纔在紀昭南攙扶下轉身離開。
站着的時候她一點也沒有發覺,這麼一動,腿就痠疼得難受,像是抽筋了。
“腿不舒服?”
夏唯點點頭,紀昭南彎腰抱起她,把她抱到車上,輕輕的揉着她的腿。
“好些了嗎?”
夏唯靠在他的懷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紀昭南低頭看了一眼,說:“別擔心,我不會讓他的殲計得逞的。”
夏唯咬咬牙,低下頭,懊惱道:
“我真沒用,不僅幫不了你,還總是給你添麻煩。”
紀昭南收緊雙手,道:“是我對不起你們。”
夏唯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把頭深深的埋進去。
夏唯很早就睡了,紀昭南把兒子抱到房間裡,說:“爸爸出去接個電話,一會兒回來給你講故事。”
紀昭南接通電話,邵陽在那邊說:“紀先生,曾先生就在我身邊。”
紀昭南嗯了一聲,不多會兒,那邊傳來曾父緊張焦急的聲音。
“昭南,你想幹什?”
“伯父,我想和你做一次交易。”
曾父愣了一下,問:“什麼意思?”
“老爺子手裡有一份資料,只要伯父能把那份資料拿到手,我就答應伯父放老爺子一條生路。”
曾父遲疑了一會兒,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不會強迫伯父的,我只是給伯父一個選擇的機會。伯父還不知道臨時股東大會的事情吧?”
曾父一愣:“臨時股東大會?”
邵陽在一邊解釋道:“實不相瞞,紀先生已經握有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雖然目前還不是曾氏最大的股東,但是曾先生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曾父厲聲問:“你真的要趕盡殺絕?”
“那要看伯父的選擇了,老爺子就伯父您這麼一個兒子,我相信伯父會做出對曾家曾氏有利的選擇的。”
曾父又是好一會兒的深思熟慮,說:“我答應你。”
紀昭南緩緩鬆了一口氣,道:“那好,我已經把你從別墅里弄出來了,至於怎麼進曾家大院,那就看伯父的了。”
紀昭南掛斷電話,走到兒子房裡,發現夏唯正哄着兒子。
紀昭南想開口說話,夏唯噓了一聲,看了一眼睡着的兒子,輕輕的下*走出去。“不是睡了嗎?怎麼醒了?”紀昭南扶着她走進臥室,又讓她躺下。
夏唯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醒了。”
紀昭南盯着她蒼白的臉一會兒,嘆道:“你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的,對身體不好。”
夏唯環住他的腰,不吭聲。
紀昭南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輕嘆了一聲,說:“相信我,那些可怕的事情絕對不會成爲現實的。”
夏唯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紀昭南,說:“昭南,如果我叫你放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紀昭南看着她,垂下的眼皮掩住了眼眸底處的情緒,她看不真切。
夏唯垂下頭,小聲道:“對不起,我明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還說這些。”
紀昭南捧起她的臉蛋,盯着她的眼睛,說:“我說過,爲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如果我放棄就能讓你安心的話,我會答應你的。”
夏唯看着他,只輕輕說了兩個字,眼淚便涌了出來,在眼眶裡打轉。
“昭南。”
紀昭南笑着抱住她,說:“不過奪回紀氏是爸爸的心願,我要幫他達成。”
夏唯點點頭,“我知道。”
曾管家找急忙慌的跑進來,曾老爺子擡頭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事怎麼着急?”
“老爺,副市長……副市長不見了。”
曾老爺子手裡的茶杯掉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驚得四周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什麼?不見了?”
曾管家點點頭,“是啊,說是去廁所的時候失蹤了。”
曾管家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已經四天了。”
“那爲什麼現在才報?”
“醫生怕您怪罪隱瞞着,若不是老爺您今天讓我過去看,估計還不知道這事呢。”
曾老爺子氣得緊緊的握住柺杖,嘴角抽搐和,額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
“一定是紀昭南。快去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
曾管家答應着下去。
曾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拄着柺杖上樓,徑自推開書房的門。
曾老爺子看着書房裡的人,愣了一下,問:“你怎麼在這裡?”
曾父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是來救爸的。”
“回去,你不給我添亂就行了。”
曾老爺子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看着凌亂的抽屜,擡頭看向曾父,問:“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爸,你鬥不過紀昭南的,趁爲時不晚,收手吧!”
曾老爺子翻遍所有的抽屜都找不到那份文件,氣得猛的摜了一下柺杖,吼道:“我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曾老爺子的眼睛被垃圾桶裡的灰燼吸引住,拄着柺杖晃動着走過去,顫聲問:“這、這是什麼?”
曾父看着曾老爺子道:“這就是你要找的那份文件。”
曾老爺子劇烈的晃了一下,扶住身後的桌子。
“爸!”
曾父要上前去扶,曾老爺子卻一柺杖敲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誰準你動我的東西的?”
曾父擦了一把額角的血,說:“爸,您就聽我一句勸,收手吧!昭南答應過我,只要你放手,他不會趕盡殺絕的。”
曾老爺子本就氣血翻涌的,這會又聽到他提紀昭南,氣得身子劇烈的抖動着。
“你,你竟敢……背叛我?!”
“爸,我沒有,我這麼做是爲您好。”
“你、你這個逆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曾老爺子舉起柺杖,柺杖沒有落下來,他自己卻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爸,爸,你怎麼了?爸,你撐住!”
曾管家進來聽到二樓的呼聲,趕緊跑上去。
“老爺,老爺怎麼了?”
“快,藥,爸的藥。”
曾父急得大吼,下人慌慌張張的把藥拿過來。
吃過了藥,曾老爺子依舊沒有轉醒,而且氣息原越來越弱。
“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