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奶奶!”
老林和老宅的管家等在門外,見他們這樣出來,俱是一愣,因爲總統套房的設置是絕對隔音的,就算裡面鬧得再厲害,外面什麼也聽不到。見兩人如此模樣,俱是一愣,管家立即跑向屋裡,老林則有些尷尬,不知道是跟着已經離開的新郎官,還是留下來陪着一臉迷茫的新娘子。
夏唯愣愣的看着那消失在電梯裡的身影,才轉過頭來,她看看自己的胳膊,鮮血已經弄髒了婚紗。她有些尷尬的笑笑,然後轉頭離開。
夏唯那副模樣是沒法回宴會廳的,在休息室裡包紮好後,便由老林送了回去。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雨,落車窗上,滴滴答答的,夏唯靜靜的看着朦朧的夜景,這一天她經歷了太多,心裡腦子裡空白一片,什麼也無法思考。
“少奶奶,您別擔心,少爺會沒事的。”老林以爲她是在擔心紀昭南,好心的勸慰。
夏唯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所想並非他所說,有些心虛,胡亂的點點頭。
“嗯,等回到家了,你去找一下他,他受傷了,不知道有沒有包紮。”
老林看了夏唯一眼,見她一臉疲憊,點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夏唯看着那座別墅,如同橫臥在黑夜裡的一個怪獸,有些心驚,前兩次來的時候她對這座別墅的唯一感覺就是冷而空曠,而如今再看,空曠的別墅卻讓她覺得窒息。
“少奶奶,你們的房間在二樓。不要擔心少爺,少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夏唯點點頭,看着那蜿蜒而上的木質樓梯,提着裙襬走了上去。
高跟鞋蹬着階梯的聲音,在寬闊的大廳裡引起了迴音,一聲剛消,一聲又起。
她推門進去,看了一遍臥室,便徑自走向浴室。
浴室的一面牆上嵌着一面大鏡子,光明幾淨的鏡面清晰的映着她狼狽的妝容。
凌亂不堪的髮絲,蒼白如生了一場大病的臉色,骯髒污穢的婚紗,血跡斑斑的手臂,這哪裡還像個新娘子啊?
夏唯對着鏡子咧咧嘴,一絲笑容浮現在蒼白的臉上,如果那還稱得上笑容的話。夏唯又對着鏡子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才轉身走進浴室。
調好水溫,放水,她開始脫衣服。因爲手臂上纏着紗布,很不方便,婚紗脫下來,她已經滿頭大汗,雪白的紗布上也被滲出的血液浸紅了。
折騰了這麼大半會兒,水已經有些涼了,夏唯踏進去,慢慢的將自己浸泡裡面,腳上的熱痛,身體的疲乏頓時消解了不少,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她必須將右手臂時刻搭在浴缸邊緣上。
浴缸有自動按摩的功能,夏唯躺了一會兒,全身放鬆下來後,睏意也就席了上來,不一會讓眼皮就沉了下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唯突然打了個噴嚏,猛然間醒了過來,立即就感受到渾身冰涼,低頭看去,才憶起自己還在浴缸裡,她趕緊站起來,拿了浴袍將自己裹起來,走出來。
**上還空蕩蕩的,她的心竟然有那麼一絲輕鬆,將頭擦了擦,走向**鑽了進去。又連連打了幾個噴嚏,身體哆哆嗦嗦的,捂了好久,身體才逐漸暖了起來,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了,盯着半空,腦子裡紛繁雜亂。
當她的眼皮又開始往下沉時,一道刺耳的剎車聲突然劃破了夜的寧靜,她猛地坐起來,愣了片刻,跑到窗邊往下看,果然是紀昭南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