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紀昭南並沒有直接進電梯,而是一直往前走,夏唯看他去的方向是餐廳,原本有氣無力跟在身後的腳步,立即變得虎虎生風,蹬蹬幾步便立跟了上去。
服務員走過來,甜美的笑讓人如沐春風:“紀先生,請問需要什麼?”
“和以前的一樣。”
服務員微笑着退下。
夏唯現在餓得可謂是頭暈眼花,鼻子裡又飄着飯菜的香氣,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她慌忙的擡頭去看,還好紀昭南並沒有看過來,她略微鬆了一口氣,端起一杯茶灌了一大口,先解解餓。
飯菜端上來,夏唯迫不及待的拿起刀叉,叉住一塊牛肉就要往嘴裡送。
“你不是不餓嗎?”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夏唯一愣,擡頭看他已經低下頭,送到嘴邊的牛肉又訕訕的放下,心裡後悔自己幹嘛說那些話,他那麼精明,怎麼會猜不到自己在說瞎話。
紀昭南優雅的攤開餐巾布,拿起刀叉,開始細細的切着,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道微暗的弧度,嘴輕輕的抿着,好似剛纔那冷嘲熱諷的話不是出自他口。
紀昭南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擡起眼,見她直盯着盤子看,酒杯後的嘴角上揚出了一個冷殘的弧度。
紀昭南吃好了,擦擦嘴角,然後好暇以整的坐着,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夏唯不解,問:“你不走嗎?”
紀昭南指了指她面前被她切得稀巴爛的牛排,挑眉:“你不吃嗎?”
看着他眼睛明亮,依稀似是蘊出的一絲笑意,夏唯明白了,敢情他這是在鬧她玩呢?
夏唯深吸一口氣,放下刀叉,如果她再勇敢一點,她一定把那盤碎牛肉砍到他臉上。
她不敢,所以她忍着氣,笑得很得體。
“我不是很餓,不吃也可以。”
紀昭南哦了一聲,站起來,然後大步的朝電梯的方向走。
夏唯依依不捨的又看了一眼那盤牛肉,怏怏的站起來,跟上去。
夏唯本來想趁着紀昭南洗澡的時候,吃些麪包、餅乾什麼的填一下肚子,哪知剛一進門,紀昭南就說:“收拾一下,我們坐十點的飛機回去。”
夏唯心裡的那點竊想被他一句話狠狠的撲滅,她鼻子裡嗯了一聲,慢慢的朝臥室裡走去。
夏唯十分鐘內回了四次頭,坐在一旁的紀昭南放下雜誌,扭頭看她。
“明明是餓的,嘴上卻說沒關係,你做什麼事都這麼口是心非的嗎?”
夏唯說不出話,只得低着頭絞手指頭。
“您好,請問想吃些什麼?”
乘務員清甜的聲音響起,夏唯的鼻子立即便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夏唯已經瞄準了一盤食物,正準備開口,紀昭南冷聲道:“不需要,謝謝。”
夏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乘務員笑着推着滿車的食物離開,愣了一會兒,看向已經低下頭繼續看雜誌的紀昭南,問:
“你爲什麼要這樣?”
修長的手指又翻開一頁,紀昭南頭都沒擡一下。
“我只是給你個教訓,我不喜歡身邊的人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