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玥的同學聚會在“夜妖嬈”,唱歌,跳舞,喝酒,很瘋狂的一次聚會。
曾玥在喝了兩瓶啤酒後扭頭髮現不見了紀昭南的身影,趕緊放下正要幹下的第三瓶去找,在包廂的露臺上找到他,他靠着欄杆,一手拿着煙,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處,可是曾玥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心思深沉。
他是陪她來參加的同學會的,別的同學的男友都聽女友的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而紀昭南也就是來的時候象徵性的喝了一杯,之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這裡,這會兒又一聲不響的離開來到這裡。曾玥回頭看看拿權狂歡的同學以及她們偶爾投射過來的心思不明的眼神,再看看這個離他很近卻冷淡的背影,忽然一股委屈涌上來,差點落淚。
她趕緊收斂神情,笑着走上去,挽住他的肩膀,說:“你怎麼在這裡啊?我找你好久了,快,陪我進去吧,同學們都等着呢。”
紀昭南沒有看她,只是藉着吸菸的手勢輕巧的抽出手,淡淡道:“你先進去吧,我再呆一會兒。”
曾玥的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這裡太暗,看不太清楚,她盯着紀昭南看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笑道:“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那我們回去吧!”
紀昭南放下正要放進嘴裡的煙,扭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微低着頭,一臉的難過,斂了斂飄遠的思緒,轉身又走進屋裡。
良久,曾玥的嘴角浮現一絲勝利的微笑,她就知道昭南面上冷,但是心裡卻是心疼她,不忍看着她難過。
曾玥的心情大好,情緒一上來就連着喝了幾杯,回去的時候已經醉得走不成路了。紀昭南把她送回家,然後自己開着車來到了海邊的別墅。
五年來他從不止一次的來到這裡,卻總是望着,始終沒有踏進去一步,今晚上是他第一次踏進這個別墅。
因爲一直有人打理,別墅很乾淨,傢俱什麼的都是五年前的,甚至連*上的那*單被褥都還是五年前的那一套。
紀昭南走進去,打量着這個五年尚未踏進的地方,心裡涌上的卻是一股門胸口的沉重與壓抑。他推開臥室的門,厚重的窗簾完全阻擋了外面微弱的光線,裡面漆黑一片。他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那張收拾得乾淨整潔的*鋪,他似乎看到*上躺着的人兒,殘弱不堪卻傷痕累累的身體,蒼白的臉上一雙空洞無望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大海。
紀昭南沉沉的閉上眼睛,然後輕輕的拉上門,離開。
他看着前方黑黝黝的一片海,覺得這五年來自己的心就像是他看到的那片海,幽黑,深沉,冰冷,有時候回到空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還會覺得蝕骨的絕望。
人好像就是這樣,失去之後方知珍重,錯過之後方知遺憾,傷害之後方知悔恨。
他還記得他看她的最後一眼,她要他說愛她,堅定的明眸裡掩藏的是一份苦心期盼的焦灼。
他說了,卻是在她離開之後,之後伴隨他的便是長達五年的思念和悔恨。
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並不代表他的心也如他的外表一樣那麼冷硬,尤其是在意識到曾經錯過什麼的時候。
五年裡,她很少入他的夢裡,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那份撕心裂肺的思念。
她恨他,同時也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這一擊沒有要了他的命,卻讓他嚐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而開始的開始,卻是他揣着仇恨的心說要她生不如死的。
車頂蓋被打開了,放肆的海風灌進來,帶着鹹澀的苦味,涼涼的像是水汽一股腦的撲過來一般。
紀昭南仰靠在車座上,夜空高深而遠闊,稀落落掛着的幾個星子烘托出一股深沉的寂寥。
“你終於回來了。”
良久,一聲似嘆息又似咀嚼的低吟逸出,*着海風過後的餘音徐緩的飄散開來。
夏唯與韓茜樺約在她們常去的一間咖啡廳。
韓茜樺早早的就到了,看到夏唯高興的揮着手,喊着:“夏唯。”
夏唯走過去,要了一杯咖啡。
韓茜樺有太多的話要說,待夏唯一坐下,便問了不停。
夏唯一一回答,從她如何去的巴黎,在巴黎經歷的一切,以及爲什麼又回到這裡,不過卻沒有提到樂樂。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早晚瞞不住,但是她私心裡卻希望樂樂的事情不要被人知道,好像樂樂一被人知道,樂樂就不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那就是說你不會再開了,是吧?”韓茜樺是關心她五年來的生活狀況,但是這個問題卻是她最想問的。
夏唯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離開,她也不想爲了不讓茜樺難過而說出違心的話,沉吟片刻笑道:“暫時是不會離開了。”
夏唯的回答顯然讓韓茜樺有些難過,不過她沒有再說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如果是在五年前她一定會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而如今面對昔日的好友她竟然覺得她們之間好像有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薄膜。
夏唯見她許久不說話,擡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她低着頭,若有所思的攪着咖啡。
夏唯心裡也覺得有些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笑道:“光說我,說說你吧。”
韓茜樺沒有立時說話,等了一會兒才擡頭,笑道:“我嘛,就是那樣子。”
韓茜樺的回答也是夏唯心裡一陣難過,茜樺的性格她瞭解,那天打茜樺一巴掌也是因爲太生氣衝動所爲,等靜下心來後肯定屬茜樺的心裡最難受,而自己呢,卻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五年,音信杳無。
茜樺說得無所謂,但是夏唯可以想象這五年來她是怎麼過來的。
“對不起。”
夏唯輕聲道歉,聲音有些哽。
韓茜樺的眼眶也熱了,自己朋友受了那麼多的苦,承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不但不關心,不安慰,反而還去怪罪,她真是愧對好朋友這個稱呼。
“是我對不起你纔對,明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還去怪罪你,連你離婚,離開了,我都不知道。”
韓茜樺說道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夏唯的淚也控制不住,咬着脣平復了一會兒,伸手握住茜樺的手,使了使勁。
“好了,不要哭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嘛。”
夏唯安慰了好一會兒,茜樺的心情才平復,握住夏唯的手,兩人相視笑着。
和以前上班的時候一樣,下午兩人去了百貨公司,一陣血拼下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提幾個大袋子,雖然有些累,但是心情卻很好。
茜樺看了眼夏唯手上的袋子,笑了笑:“你的確是變了,以前你可是很少這麼揮霍的。”
夏唯也笑笑,揚了揚手裡的幾個袋子,說:“給阿姨買的。”
“我媽?”韓茜樺驚奇。
夏唯點點頭,“待會去你家,總不能空着手吧,就算阿姨不介意,我心裡也過意不去,走,有點渴了,先找地方喝些東西。”
兩人在一樓的一間餐飲店找了位置,坐下後,看着彼此氣喘吁吁的模樣,都忍不住笑出來。
韓茜樺一高興,一些話沒經思考就滾了出來。
“好久沒有這種痛快的感覺來,如果溶月在的話,就更好了。”
韓茜樺說完就後悔了,“對不起。”
夏唯只是淡淡一笑,這幾年的經歷也讓她對這件事看開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自責了。
“沒關係,其實我想說的也是這句話。”
對於夏唯恩能夠主動提起溶月,韓茜樺有些驚訝,她問:“夏唯你,你已經想通了?”
夏唯笑着點點頭,“我早就想通了,我只是無法原諒自己的失誤而已。”
“那不是你的錯。”韓茜樺急道。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自責內疚了。”夏唯安慰的拍了拍韓茜樺的手。
“tina,來,喝口橙汁,消消火,不要生氣了啊!”一個男人囁聲囁氣的語氣,自是引起了這個店裡不少人的關注,隨即便聽到一陣的輕微的騷亂聲。
韓茜樺也順着聲音望過去,是和她們像個兩桌的位置,一個穿着鮮豔的男人正竭盡全力的哄着對面的女人,女人的臉正好對着這邊,正是曾玥。
此刻她正一臉不高興的吸着吸管,可能是在拍廣告或是活動的中途休息時刻,她的臉上還化着濃重的煙燻妝,面色青白,倒像是倒着一張鬼面具一般,紫黑色的嘴脣,眼影是絳紅色,在眼角處微微一上挑,使得她本來就有些媚的眼睛更是透着絲兒妖氣。
夏唯畢竟在巴黎待了五年對於那種聲音見怪不怪,不過茜樺略顯慌張和驚訝的神情倒是撩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剛要轉過頭去看,韓茜樺猛的拉住她,笑道:
“無聊人士,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
夏唯也不是太想看,點點頭,拿起袋子剛站起來,正巧一道熟悉的聲音乍然響起。
“我討厭那個導演!看我下次還接不接他的廣告!”聲音惡毒而乾脆。
“好,下次咱不接他的廣告了。”喬立即應和着,生怕這個好不容易轟下來的主子又生氣說撂挑子不幹了。
“不過這家百貨公司我倒是挺喜歡的,這裡的好多東西我都喜歡。”曾玥的聲音立即又變得充滿小女生的調皮和可愛。
“那還不簡單,給紀先生說一聲,紀先生還不把整個百貨公司買下來送給你啊!”
喬跟在曾玥身邊多年,自然知道說什麼話能討得她歡心,這部,他話一說完,曾玥立即喜上眉梢,嬌嗔的瞪了喬一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韓茜樺趕緊拉了怔愣的夏唯一把,說:“走吧!”
夏唯微笑着點點頭,跟上去。
百貨公司的涼氣很足,兩人一走出去,便覺得一股風攜着熱氣撲過來,險些讓人透不過起來。
天色已經暗下來,華燈初上,一切在霓虹燈的映襯下顯得活力十足,這個城市纔剛剛甦醒。
車廂裡沉默了一會兒,韓茜樺說:“你知道曾玥是紀昭南的未婚妻嗎?”
夏唯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她說話啊了一聲,卻是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
“紀昭南有未婚妻了。”
夏唯點點頭,又將頭移向窗外,臉上並無異樣,好像這件事和她無關,其實也就是和她無關。
韓茜樺仔細打量了夏唯一番,“你早知道了?”
“參加老爺子葬禮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她的未婚妻是睡嗎?”
夏唯點點頭,曾玥兩人的對話都那麼直白了,她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韓茜樺嘆了一聲,說:“看吧,我就說曾玥不是個好對付的角兒。紀昭南那麼個狠角色不也被他拿下嗎?”
夏唯淡然的笑了笑,她沒必要知道曾玥是不是心機深沉,也沒必要知道紀昭南是被誰拿下,因爲他們會怎樣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要說無關的人和事了,說說阿姨這幾年有什麼變化,身體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健朗?”
既然夏唯不想提,韓茜樺也不想說,話鋒轉到自己母親身上,韓茜樺的抱怨便沒完沒了了。
夏唯笑着聽着,偶爾替阿姨說幾句話,“阿姨那是爲你好,你還不知好歹。”
“我倒希望不是,天天催着我結婚,活像我再晚個一兩年就沒人要似地。”
“阿姨不知道林先生的存在?”
從韓茜樺抱怨着媽媽催促她相親開始,夏唯心裡就疑惑了,要她看,茜樺和林浩然的關係應該已經明瞭了,怎麼i還會着急要茜樺相親呢?
韓茜樺一愣,才意識到自己嘰裡呱啦一大堆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聽夏唯這麼一問,面露難色,沉默下去。
“爲什麼沒有告訴阿姨?”夏唯想不明白,扭頭看向韓茜樺沉默的臉。
良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夏唯心中已有所猜,輕聲問:“林先生不讓你告訴阿姨的?”
韓茜樺的臉色更憂了幾分,像是受不了如此窒息的沉默,扭頭看向窗外。
夏唯只可見她的一小半的側臉,籠着一層無法言說亦無法捨棄的悲傷。
夏唯不知道如何勸,也跟着沉默下去。
別人勸服安慰得再多,愛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能做主能解決的只有當事者兩人。
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
吃過晚飯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點了。
夏唯從浴室出來,就接到莫非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帶她出去轉轉。夏唯想着他也是爲自己好,不好拒絕,再說她也真想看看這座城市的變化,便應承下來。
莫非的電話剛掛,就接到合作公司shoeself的電話。
“你好,維娜小姐,我是showself設計部的汪總。”
“你好,汪總。”
“很感謝維娜小姐能抽空前來,維娜小姐星期一早上可以前來本公司參觀一下,如果維娜小姐覺得滿意即可簽訂合同,再舉行受職儀式。”
夏唯聽着汪總一系列的活動安排,覺得有些累贅多餘,不過既然是人家的好心,她也不好婉拒,禮貌的笑着應承。
“好,汪總想到很周到,我會準時到的。”
掛斷電話,一切收拾妥當,夏唯準備*時,看到窗簾還沒有拉上,她走過去,卻在向下看的一瞬間,愣住了,拽着窗簾的手也停下了。
窗戶的下面是一片草坪,而草坪的道路旁聽着一輛車,一個修長的身形正倚着車身,向上張望着。
光線很足,夏唯看得很清楚,是林浩然。
林浩然顯然也看到她了,朝她笑着招招手。
夏唯頓了一會兒,拉上窗簾。
林浩然看着拉上的窗簾,心裡難過得緊,靠着車身的修長身子也一點點的彎下去,好像身體裡的力氣被一點點抽走一般。
他不知道夏唯有沒有知道五年前的那場真相,他想,無論知不知道,她是不怎麼想見到他的。
他盯着那扇亮着窗戶又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轉身,手放在車把上,準備打開車門上車。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一道清亮的聲音突然響在耳旁,林浩然身軀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迅速轉過頭去,夏唯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望着她,一襲的白裙隨風輕輕飄蕩着,讓林浩然恍然又擔心,擔心她下一刻就會迎風飛起,和五年前一樣,飛到她找不到的地方。
林浩然驚喜的望着她,俊逸的臉上露着又是激動又是壓抑的表情,他想一步就走到她身邊,可是又害怕嚇到她,便一步步的挪過去。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顫抖着。
“我以爲你不會見我的。”
夏唯的眸色略微一滯,很快,快到看不見,繼續着剛纔的問題。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林浩然離她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看清楚她的臉上的神情,和他的不同,她柔美皎潔的臉上沒有半點激動或是高興的情緒,只是那麼靜靜的望着,像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
林浩然的腳步陡然止住,停在與她相隔兩米的地方,心臟依然劇烈的跳動着,胸口卻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一般的讓他難以呼吸。
等不到他的答案,夏唯並不着急,稍微的思緒轉過後,她給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一直在跟蹤茜樺?”
這是唯一的一種可能性。
林浩然深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光芒,沉默片刻後,點頭承認。
“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唯想要平心靜氣,可是她做不到。
夏唯驀然變怒的語氣讓林浩然心口一窒,他深深呼吸一口,緊緊盯着她,說:“夏唯,這五年我很想你,我……”
“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夏唯厲聲的制止他的話,急劇起伏的胸膛表明她現在心裡的憤怒,面色也不像剛纔那麼平靜,冷冷的泛着一絲的惱色。
“爲什麼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就是聽不懂?我們根本就不可能,五年前不行,五年後更不行。”
林浩然也急了,上前一步,就要去抓夏唯的手,夏唯及時後退一步,“別碰我!”
林浩然愣住,看着她緊皺眉頭稍顯不耐的臉色,大聲吼道:
“你們已經離婚了,爲什麼我不行?難道你此次回來還對他抱着希望嗎?”
“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回來只是工作的原因。”夏唯立即澄清,看向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閃躲和逃避。
“我很感謝你的這份情,可因爲它我也承受了很多不該承受的傷害和痛苦,而現在你是茜樺的男朋友,我很珍惜她,我不想因爲你弄得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不愛她。”林浩然忽然說,頭微微垂着,幽亮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羞愧。
夏唯雙手握拳,緊緊的閉上眼睛,連續深呼吸幾次,才張開眼睛,眼睛裡閃着一絲狠光。
“既然不愛她,爲什麼還要招惹她?”
林浩然是第一次看到夏唯如此憤怒幾乎到憤恨的眼神,心裡一驚,剛要張口說話,被她的話打斷。
“我不管你接近茜樺的目的如何,但是茜樺是真心愛你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我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試着去愛她,你會發現她是一個比我優秀千萬倍的女人。”
夏唯說完就要離開,剛走了兩步又停下,道:“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單獨見面了。”
林浩然看着那道纖細的身影走進去,才頹然的上車,離開。
夏唯聽到車響聲,走到窗前撩開窗簾看了一眼,發現車離開,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放下窗簾。
夏唯沒看到的是,不遠處的道路上還停着一輛車子,紀昭南正一臉冷鬱的坐在駕駛座上。
在昨天中午看到夏唯的時候,他便派人暗中跟蹤了韓茜樺,他知道她一定會聯繫她這個好友的。
果不其然,今天上午被派去跟蹤的偵探便告訴他兩人在一起,紀昭南讓偵探繼續跟蹤,一直到晚上,偵探告訴紀昭南夏唯的酒店地址,紀昭南便火速驅車前來。
沒想到的是,卻看到等在樓下的林浩然。
那一瞬間,他直想衝出車門狠揍林浩然一頓,當看到夏唯出現林浩然面前時,他真的差點控制不住,一條腿都擱地上了,又硬生生的被收回來了,手狠狠的握着方向盤。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現在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是再生氣,再憤怒,也只有幹吃醋的份兒。
距離遠,紀昭南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看兩人的動作舉止和神情,好像鬧得不愉快,尤其是夏唯轉身離開時臉上那抹堅定冷淡的神色,讓紀昭南心底無端的驚了一下,她變了,真的變了。
他很想知道,時隔五年,面對他時,她會是怎樣一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