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中,傅博文坐在那裡,面無表情。
程晚夏走過去,“傅,先生。”
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這個稱呼,在公共場合,比較合適。
傅博文眼眸擡了一下,對旁邊坐着的男人招了招手。
那個男人坐近了些,擡頭看着程晚夏,覺得似乎是有些熟悉,又貌似想不起來,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
“嶽導,我記得我們這次電影有一個女三號的角色,好像人員一直沒有定下來是不是?”傅博文漫不經心的說道。
嶽明峰混了娛樂圈幾十年,早就成精了,立馬就懂起了傅博文的意思,“是啊,適合的明星檔期不合適,檔期合適的,又確實沒有那感覺。”
“面前這位,你覺得怎樣?”傅博文揚了揚眉頭。
嶽明峰仔細看了看,“形象氣質都不錯,倒是挺適合劇中的角色。”
“那麼就定她行了。”
“好。”嶽明峰爽快的答應,轉頭對着程晚夏,“小姐你貴姓?”
“免貴姓程。”程晚夏內心是激動的,說不出來的感受,反正興奮有餘。但是此刻,她強制讓自己冷靜。
“程小姐,明天上午打這個電話和他聯繫,他會把合同和劇本給你,到時候會通知你拍戲時間。”說着,嶽明峰給了她一張名片。
“好。”程晚夏連忙點頭。
“敬嶽導一杯。”傅博文突然開口。
程晚夏一愣,立馬拿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也不知道什麼洋酒,別說喝一杯,就是喝一瓶也行。
“嶽導,我敬你。”程晚夏舉起杯子。
嶽明峰和程晚夏碰了一下杯,“程小姐也該敬敬傅先生。”
程晚夏想想也是,雖然跟着傅博文有名無實的三年,倒真的沒有喝過酒,她幹了一杯,又倒了一杯,“傅先生,敬你。”
傅博文瞄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冷冷的笑了一下,“你可以回去了。”
程晚夏咬着脣,還是把手中那杯酒乾了,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酒的度數不低。
她是喝得太猛了還是怎樣,頭有點暈。
好不容易回到老李的車上,老李還笑說年輕姑娘就是好,走哪裡都有酒喝,不像我們這種老人怎樣的。
程晚夏也沒聽清楚些什麼,閉着眼睛,有些昏天暗地,穩了穩,她拿出手機,發了一個短信,“就當你給我的分手費了,我不會感謝你的。”
當她再次要睡着的時候,短信突然響了,她點開,“分手費?我們交往過嗎?!”
程晚夏咬牙,好吧,她又自作多情了。
她只是以爲這是傅博文讓她離開的條件。
反正她也沒打算再糾纏,管他的!
索性,也沒有再搭理那條短信。
程晚夏覺得,她和傅博文這三年,說不出來的亂七八糟關係,就在傅博文這麼一個簡單的施捨中結束了。
看,其實她真的很好打發。
……
程晚夏等黎穎參加完聚會再送她回家後自己回去時已經凌晨了,她揉着有些痛的太陽穴,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門口站着的那個女人把她嚇了一大跳,這棟樓治安不太好,也沒有什麼像樣的物管,感應式的燈也不太亮,她就木訥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心裡一直在想,她現在是該尖叫呢,還是尖叫呢,還是尖叫呢?!
“你就是程晚夏。”女人率先開口,是一個比較好聽的女性嗓音。
程晚夏一愣,她確實不認識面前這個人。
“你好,我叫傅子姍,是準備和你一起合租的人。”她嘴角帶着笑,有很明顯的兩個酒窩。
“爲什麼不先打我電話?”程晚夏用了整整一分鐘從震驚中理清思緒出來。
“因爲你粗心的忘記了留自己的號碼,我只好找到這裡來。”
“是嗎?”程晚夏回憶。
早上是有點忙,有可能會忘記。
“我今年21歲,單身,女性,很誠懇的想要和你合租。”傅子姍看着她,一字一句說道。
“你職業呢?”程晚夏左右打量她。
“學生。”
“爲什麼不住在學校。”
“不習慣。”
“那你讀的哪所大學?”
“重慶醫科大學。”
“哪裡?”程晚夏驚訝的問道。
“重慶醫科大學。”
“你確定重慶醫科大學在上海?”程晚夏直愣愣的看着她。
“在重慶。”
“那你跑上海來幹嘛?!”程晚夏徹底凌亂了。
“我大4,到上海來實習,現在在人和醫院。”
程晚夏翻白眼,這個人不會一次說完嘛?!
“請問我可以入住了嗎?”傅子姍認真的看着她。
“現在?!”
“要不然你覺得我這個樣子是準備逛街的?”傅子姍示意她身邊大包小包的行李箱。
程晚夏抿了抿脣,她是挺迫切的想要找人合租,但這個人也太奇特了,不過看上去年齡不大,也不太像什麼壞人,猶豫一下,“把你的身份證和學生證給我看一下。”
“好。”傅子姍拿出來,遞給她。
程晚夏左右打量了半響,“進來吧。以前是我和一個朋友合租的,她剛搬走,房間還沒有來得及打掃,你自己看着辦。”
“嗯。”傅子姍沒什麼意見,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的轉頭問着她,“你多大歲數了?”
“22。”
“多大?”傅子姍瞪着眼珠子。
“22。”程晚夏看着傅子姍,“我看上去很老嗎?”
傅子姍眼眸一轉,拖着行李箱往房裡走,嘴裡說道,“只是有些風塵而已。”
風塵?!
你妹的!
你才風塵,你全家都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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