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樣?”程晚夏問道。
“也就那樣吧。”傅子珊淡淡的說着。
“都不願意分享一下嗎?”程晚夏繼續追問。
傅子珊輕笑了兩聲,“很平凡一個人,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要不然,我到重慶來找你?”
“別。”傅子珊連忙說着,“我給他說的是,我是孤兒。”
“……”程晚夏汗顏,“那傅正軒過來,你怎麼解釋的?”
“我哥。”
“不是孤兒嗎?”
“孤兒是沒有父母。有點文化好嗎?”
“……”程晚夏倍受打擊。“那好吧,我說是你朋友還不行。”
“我說我沒朋友。”
“那你打算就這麼一個人出嫁?”
“現在多了傅正軒送親了。”傅子珊似乎很惆悵。
“你倒是心狠得很。”程晚夏一字一句。“是打算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了?!”
“或許等我放開了就好了。”傅子珊幽幽的說着。
程晚夏沉默了一下,有些心疼的語氣,“還放不下嗎?”
“哪裡這麼快。”
“那怎麼就結婚了。”
“總得讓自己穩定下來。”傅子珊無所謂的說着。
“別告訴我你是爲了和衛小小打那個破賭注。”程晚夏有些嚴厲的聲音。
當時衛小小給她說這個賭注的時候,差點沒把衛小小給kill了,真是什麼不賭,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來賭?!
“跟她沒關係,我不是這麼沒理智的人。”
“誰知道。”
“信不信算了,我不說了,等會兒傅正軒的飛機,他父母那邊非要請傅正軒吃飯才讓他走,我現在準備出門了,不和你說了。”傅子珊欲掛斷電話。
“子珊。”程晚夏突然叫住她。
“還有事兒?”
“無論如何,別委屈的自己。”
“不要這麼煽情好不好,我也會受不了的。就這樣了,拜拜。”傅子珊掛斷了電話。
程晚夏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
很想知道傅子珊過得到底好不好?
可既然是她的選擇,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抿着脣,把跑步機的步伐又調快了些。
每個人,都會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尋找到幸福的。
上帝總是這麼無私的安排着。
……
傅氏大廈。
傅博文坐在皮質沙發椅上面,臉色微冷。
他看着白季陽遞給他的那份文件,裡面寫着的是現目前給傅文淵提供幫助的董事,以寧沫的父親寧偉董事爲主。
他冷着臉翻閱,“查到都握有些什麼把柄嗎?”
“查不到。”白季陽很誠實的說着,“傅文淵確實太會隱藏了,我找了好多關係去查這幾個董事的底細,但是最後什麼都查不到。”
“你不能盲目的去查。”傅博文皺着眉,很嚴肅。
“傅總有什麼新的方法嗎?”
“你要去分析每個人的特徵。”傅博文一字一句,“寧偉就不說了,他一直把傅文淵當自己的女婿看待,當然是恨不得傅文淵接手傅氏,所以他你不用查了,這個人的野心和傅文淵是一樣的。作爲除了傅姓人最大的股東之一,早就想要對傅氏指手畫腳了,現在肯定更是把整個心思放在傅文淵身上。”
白季陽點頭。
傅博文指着另外一個董事,“何洪飛何董事,這個人平時老奸巨猾,也會見風使舵,誰風生水起的時候他就巴結誰,算是八面玲瓏,看上去不像是會犯錯的人。但是他有個致命的特點,他怕老婆。”
“嗯,我知道,這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因爲有次董事會,她老婆因爲什麼事兒鬧到了會議室,大家都看到何董事,半個字都不敢對她老婆大吼。”
“所以,我猜想何洪飛肯定是有什麼不能讓她老婆知道的事情在傅文淵的手上。”傅博文對着白季陽,“而一個男人最怕自己老婆知道的事情,莫非就是和另外一個女人有染。何洪飛怕老婆,但又比較好色。傅文淵能夠想到的卑鄙手段,我們也可以用。”
白季陽立馬心領神會,“傅總讓我找個小姐去勾搭何洪飛然後抓到他的把柄。”
“嗯,到時候就可以知道,傅文淵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手腳,然後解決掉何洪飛顧慮,拉攏我們的實力。”
“是。”白季陽連忙點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個,張先貴張董事。平時出現在公司的頻率最低,聽說自己有一家證券公司,業務還不錯,自己對生活的追求品質也很高。這個人我確實不太瞭解,不過白手起家的人基本上背景都乾淨不了,你去查查他的政治背景,順便了解一下他證券公司的運作情況,看是不是會有偷稅漏稅或者是一些商業上面的經濟犯罪。”
“是。”
“至於李峰雲李董事,他這麼大把歲數也盼着退休的年齡,肯定不想再弄出什麼事端,必定是受到了什麼威脅。這個人平時沒什麼特別大缺點和優點,生活習慣也和常人無異,就是愛子如命,本來是晚來得子,自然會寶貝得多。我聽說他兒子本來在中國讀書,上個月轉去了美國。你查一下,他兒子的具體下落,我懷疑……傅文淵有可能會做些極端的事情出來。”那個男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好。”
“至於最後這個,歐貴生歐董事。這個人我們得先下手了。”
“爲什麼?”白季陽納悶。
“他喜歡賭錢。他之所以變賣自己的股份是因爲還賭債,我推測恰好是寧偉知道了這一消息,就和歐貴生達成了協議,這種賭徒爲了拿到現錢繼續去賭,肯定會低價便賣。現在你要馬上聯繫這個人,把他手上剩餘的股份給提前買回來。不能讓寧偉買下去,讓股市動盪。”
“好的,我馬上安排。”白季陽連忙點頭。
總覺得在他看來負責無比到毫無頭緒的事情,被傅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給迎刃而解了。
他還能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嗎?!
“寧沫這邊有情況沒?”傅博文問道。
“暫時沒有發現異樣,不過……”白季陽皺了皺眉,“寧主管這段時間倒是經常和一個女人吃飯。”
“誰?”
“坤康集團董事長的千金,現在擔任坤康集團的總經理,是個女強人。我不太知道寧主管平時的人來人往,不過這段時間頻繁的和她一起吃飯,買衣服和看電影。也或許是閨蜜吧,做的都是平時女人都喜歡乾的事情。”
“不。”傅博文搖頭,“坤康集團的千金趙小雨,今年將近40歲,是個絕對的女強人,在商業圈中以‘鐵娘子’著稱,對待公司是一絲不苟。她哪裡來那麼多心思陪寧沫逛街吃飯看電影,寧沫這段時間也絕對不會這麼休閒。所以說,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異樣的。”
“那……”白季陽又拿不準主意了。
“你去查查坤康集團現在的經營情況,特別瞭解一下坤康和寧氏有沒有經濟往來,還有這段時間這個公司有沒有和銀行貸款項目,我懷疑,這個公司有可能在幫傅文淵積錢。目前我們在寧氏和寧沫身上都找不到任何資金的大量流動,傅文淵爲了掩人耳目,肯定是用了第三方公司。”傅博文猜測。
“好的,傅總。”
“記住了,這些人都是關鍵人,不能有半點馬虎。傅文淵的所有犯罪事實有可能都會在這些人身上體現,所以在查詢過程中,一定要注意收集證據。”
“放心吧,傅總,跟了你這麼多年,這些注意事項我還是知道的。”白季陽胸有成竹。
“嗯。”傅博文對白季陽還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沒其他了,你出去做事吧。”
“是。”
“對了。”傅博文突然又想到什麼,“明天我兒子滿半歲酒,你把事情安排好了,過來吃飯。”
“哦,好,在哪裡?”
“江皇酒店。”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
“帶上餘秘書,別把人家藏一輩子。”
“好。”白季陽有些臉紅。
“另外,你工資也不高,在上海生活也不容易,就別包紅包了。”
“……”白季陽感動得都要流淚了。
他的收入其實不低。
但是參加老闆太子爺的半歲宴,拿少了拿不出手,拿多了?是多少?太多,他又會心疼,聽老闆這麼一說,頓時鬆了一口大氣。
“謝謝傅總。”白季陽笑開了花。
傅博文抿着脣,也笑了一下,“出去吧。”
是眼花嗎?
傅總居然對着他笑。
什麼事情心情會這麼好。
嗯,對了。
是因爲傅太太。
這段時間儘管在傅文淵的身上煞費心思,他和傅總都爲此大動干戈,筋疲力盡,但傅總這一個星期以來的心情都好得出錢,完全不像以前那樣冷着一張臉和他說事情,偶爾還會對他笑笑。
就像今天這樣。
他想,除了傅太太,沒有誰會有這種能耐了。
偶爾他聽到傅總在打電話,就是在他們講到事情時,突然接到的電話,貌似是抱怨電話,他甚至都能夠聽到話筒裡面傅太太咆哮的聲音,隱約是,不能減肥不能去健身房什麼的……傅總總是笑着安慰道,“好啦,你胖點我也喜歡。”
白季陽從不知道,傅總會說那麼肉麻的話。
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後來,但凡遇到傅太太打電話,他都會自動的,迴避。
不習慣是一方面。
太幸福,也會讓人,眼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