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宇聽凌梓玟這麼說覺得有道理。那種時候沒人給自己扯後腿纔是最重要的。有些人沒本事卻還不懂進出,故意逞能給自己添亂纔可恨。那個秦襄筠雖然沒幫什麼大忙,可到底也沒添亂,這樣已經很好了。
“你爲什麼說按着火車上?難道還有別的事情嗎?是不是她表現得很特別?”方遠從警察的直覺來判斷覺得有問題就立刻問道。
“在車站上她的行止很怪異。”凌梓玟解釋道。就把昨天下午她們在站臺上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我覺得如果盈盈不是堅持跟着我上火車,而是接受我的建議去坐飛機根本不會有這事發生。盈盈向來被保護的很好,就算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有人幫她處理,所以她不懂得如何處理那種事情,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那種人。”
“火車上龍蛇混雜,盈盈沒接觸過,不懂得自我保護,這才成爲壞人的目標。那種人就是利用女孩子疏於防範,對他的害怕才處處得逞。說實在招惹那樣的人很費力,而且你也不知道那種人會不會死心。如果他閒着無聊一直盯着你,那麻煩才大了。”
“正常人有正常的生活,不會一直防範着他們,可他們就是無所事事,所以纔會把打垮你當做唯一目標。這種人如果把那個毅力放在工作上,一定會有所成就,但是放在害人上,一定會害死人。”
“那也是。”方遠點着頭。他明白罪犯的可惡處就在這裡。
“在我來說,若非必要,我寧可吃點虧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可當時的情形如果不處理,那他就有可能會跟蹤我們,如果在偏僻的地方下手那麻煩就更大。”
“雖然我們有四個女孩,可遇到壞人心一慌,就算有四十個人都沒用。所以我就覺得乾脆乘着火車上人多時捅破把他們趕走,尤其他們不知道我們去處會更安全一點。”凌梓玟解釋道。
“你覺得是同一個人指使嗎?”方遠問着凌梓玟。
“北京那個有可能和秦襄筠有關,我怕是秦襄筠找了來對付我的。而今天抓着的有可能是跟着來對付她的。我不知道北京的那個人招了沒有,不過我在北京車站時看到兩個人一起說話的。那樣子像是意外相逢互相問候的模樣。”凌梓玟想了想道。
“你是根據什麼來懷疑這一點的?事實上那兩個人都是跟蹤聞盈盈的,難道不是針對聞盈盈的嗎?”方遠疑惑地問道。
“那邊的那個人是根據秦襄筠的反應做判斷,這邊這個我是根據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做判斷的。”凌梓玟解釋道。
“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經過詳細和我說一下,最好一字不漏,甚至你和什麼人說過什麼話,你觀察到了什麼,都說一下。”方遠擰着眉頭道。
喬飛宇關心凌梓玟和男人的關係,因此立刻補充道:“你是怎麼認識那兩個記者的,那個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的男人,還有在車站上你看着入迷的那個年輕男人。”
“這個沒問題,不過列車上的事情要詳細說,恐怕一時半會的說不完。我想知道昨天那個色狼有沒有說什麼。”凌梓玟忙道。
“後面的事情我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之後再詳細聽你說。你現在先把車站上的事情給我詳細說一下。”方遠立刻強調道。
“那我就從我離開學校那會說起。”凌梓玟道,就把發現聞盈盈衣服有問題,秦襄筠的態度,到了火車站秦襄筠鬧事的,自己找人詢問那幾個盯着聞盈盈看的人是什麼樣子,秦襄筠聽了自己的話是什麼反應。而後有人一直盯着聞盈盈,自己教聞盈盈解決的法子,秦襄筠一再阻攔,到最後當着秦襄筠面告狀後她的反應,以及說的話都一一說了。
“從你的描述看,那女人確實有問題。”方遠沉吟了一會道:“不過她一個年輕女孩,怎麼可能找到那種人呢?難道她不怕被侵犯?”
“我聽盈盈說過她家裡出事,你清楚她出了什麼事情嗎?會不會和那有關係?”喬飛宇聽了後問着凌梓玟。
“不錯,之前你們猜測那兩個人是衝着她去的,她到底和什麼人有仇怨?爲什麼要那樣對付她?”方遠也立刻醒悟地問着。
“這個可能和襄筠爸爸的三有關。她們母女曾經找人對付那三,所以我們也猜會不會是那事引起。”凌梓玟實事求是道。
“你在懷疑是三找了那兩個男人來的嗎?知道她們對那三做了什麼事情?”方遠追問着案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凌梓玟淡淡道:“這事之前我也對盈盈的爸爸說過,他也答應讓北京警察幫忙查的。”
喬飛宇和方遠互相看了一下不由皺眉:“知道她父親是什麼人嗎?”
“是本市新華書店的老闆。”凌梓玟點着頭道。
“那就是了。這事我知道。局裡接到過報案,後來有人找到我把這案子按下了,當時也沒對那個罪犯重判。”方遠點頭想了想又問着凌梓玟的事情:“剛纔我看你一直很不安地,你沒有因爲那兩人被抓而放鬆,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瞞了?”
“隱瞞也說不上,只是之前在學校時這個學期經常受到騷擾,後來逼着我連打工都不去了,所以在火車上遇到麻煩時就猜可能是和那些人有關。不過剛纔在廣場上依然有着被人盯着的感覺這纔不安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多疑。”凌梓玟笑着道。
她有些排斥方遠那凌厲的氣勢,恍如刀劍一樣要刺穿自己。反而喬飛宇給她的感覺更舒服些。這會兒她只是想離着這人遠遠地。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喬飛宇挪了一下。
“你說你在學校遇到騷擾?說說看,是怎麼一回事情?”方遠立刻又問着。
凌梓玟想了想道:“就是外出時遇有人跟蹤襲擊,再不然就是上班時遇到色老闆。”
“都是你一個人的時候嗎?”喬飛宇問着凌梓玟。
“不是,大多數時候是三個人或者四個人,到了後來纔是一個人。”凌梓玟仔細想着:“對了,一開始似乎是針對襄筠或者盈盈來的,到了後面就專門針對我了。”
“你有什麼仇家嗎?或者你父母有?”方遠立刻追問着。
“這個我目前不能確定,需要觀察一陣後才知道。”凌梓玟沉吟了一下。
“是你不想告訴我?”方遠察覺到凌梓玟地排斥,不由皺眉問道。
“那倒不是,目前我不能判斷任何東西。”凌梓玟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椅背上點着,一邊謹慎道。
“你不想告訴我?”方遠緊盯着問道。
凌梓玟閉了一下眼睛,她只是覺得方遠在逼着她。好一會才淡淡道:“目前爲止,不想。”
“爲什麼?你有沒有想過你隱瞞的東西有可能會對別人有危險?”方遠逼問道,凌梓玟的防禦很強。
“對誰?”凌梓玟沉吟了一下問着。
“你確定你隱瞞的東西不會傷害到第三方無辜人?”方遠看看喬飛宇。他擔心的是喬飛宇。
“只要沒有人強行介入,並且擋在我前面一定要把屬於我的責任拉過去,我相信不會有第三方受傷。”凌梓玟肯定地對方遠道。
喬飛宇和方遠互相看了看。
“而且第三方介入會讓事情無形中擴大,我希望事情的範圍越小越好,便於掌控,所以我不也不允許第三方介入。那樣整個事情會失控。”凌梓玟有補充着自己的想法。
“你這麼有把握?”方遠有些生氣的問着,心想這女人真是自以爲是。
“除非對方找第三方介入,那時候我也會找第三方對付。就比如色狼事件。不過若非必要,我不喜歡警局介入。”凌梓玟立刻強調道:“如果那些只是針對我,而且不違法,我覺得我能面對,我一對一就可以處理。當然如果針對別人,有可能傷害別人,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報警。”
“你怎麼確定那一切?別忘了之前你就受到色狼襲擊。”方遠有些惱怒。
“色狼是第三方,所以我就直接找警察了。如果是我熟悉的人,我自然是一個人面對了。何況現在就算我有懷疑也不能草木皆兵。”凌梓玟淡然道。
“任何事情都需要證據。就比如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如果不是有人做了,那些只是空話。不過我想任何事情能避開就行。畢竟性命是自己的,我還不至於和自己過不去。”
“凌梓玟,你現在住我家,你的安危我有責任,不是你說不許別人介入我就可以不管。”喬飛宇沉聲道。他可不許凌梓玟把自己排斥在外。
“那我不住你家,這樣事情就和你沒關係了。”凌梓玟立刻道。她不喜歡不相干的人橫加插手:“何況我和谷菁菁本就計劃在外面找房子的。”
喬飛宇頓時覺得惱火:“不行,從你和我外甥女一起踏上火車,從你保護我外甥女開始,你的事情就和我有關了。如果你有意外,也是因爲你保護我外甥女引起。我不能坐視不理。”
“喬大俠,事情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我的事情早在來這裡前就有了。目前爲止那兩個人可能是針對秦襄筠的。我的事情和別人無關。”凌梓玟頭痛道。
“你能說一下是什麼人要對付你嗎?”方遠問着凌梓玟。
“如今我也不過是捕風捉影,我不想坐實。坐實了,人的思想很容易僵化,導致一些細節變化被忽略,差一點都可能被引導到歧路上。反而我專心揣摩,用發散性思維去思考那些時,想到的東西會更接近事實。而且觀察到的東西也會更多。”凌梓玟又避開道。
方遠聽凌梓玟這麼說,倒是有些意外。
“凌梓玟,我不管你面對的是什麼,但是我希望你和你的另外兩個同學在我家時,都和盈盈一樣平安。而且方遠是本市公安局的人,他如今明知道你有潛在危險,如果他置之不理,那你出了意外,他就有責任。”
“可如果真給你找人保護,你也說了,那一切不過是捕風捉影,也不確定。而且你也不願多談。你也不希望他因爲你的事情而背上責任吧?但是至少在我家,你們幾個女孩子可以互相照應,你遇到什麼困難,我無法解決的,找公安幫忙也方便。”喬飛宇忙道。
凌梓玟沉默着,事實上她在T市不是沒有幫她的人,也不是沒有落腳的地方。
“還有,你今天在廣場上亂吼,我那些朋友也是看着我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如果你執意要一個人呆着,那些男人們是不是要纏着你我可不保證了。”喬飛宇看凌梓玟不回答自己又道:“還是你喜歡那種方式?用那種手段勾引那些男人們圍着你轉?”
凌梓玟想也沒想就擡腳踢了喬飛宇一下。這話讓她討厭。
“我告訴你,那些男人可沒我這麼好說話。你好歹是我外甥女的同學,最起碼在我家住着的時間內,我會護着你們不給那些小心眼的色狼男人們騷擾。”喬飛宇看凌梓玟反感,心中暗喜,再一次道。
至於某些男人則在心中鄙視着喬飛宇,這小子要好說話,他們都好說話了。這會兒居然學着某人踩着他們標榜自己。真是蛇鼠一窩。
喬飛宇在後悔自己怎麼把凌梓玟的那些事情都說了。他明白凌梓玟徹底激起了這些男人們的征服欲。一個聰明,膽大,而且還喜歡戲弄男人的女人,男人都想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