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一個小奶娃爬到了面前,屁股一歪坐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揮舞着小手咯咯的笑個不停……
“寶寶……”睡夢中,曾黎彎了脣角,剛要伸手去摸,那小奶娃卻是一撲騰像牀下栽去。
一聲驚呼,美夢也跟着驚醒,“寶寶!”曾黎驀地起身向牀下看去。
“孩子,你醒了?”張淑琴來到面前,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側身坐在病牀上,舀了一勺,“餓了吧,先喝點粥。”
收回視線,曾黎難掩心中的失落,看着慈祥溫柔的女人,問,“舅媽,我睡了多久?”
“兩天一夜。”張淑琴嘆息,醫生說她受到不小的驚嚇,一直昏睡也是正常反應。
“那之謙他……”曾黎的手緊緊的扣進牀單裡,咬了咬顫抖的脣才繼續問,“出殯了嗎?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一開始張淑琴還被曾黎的這句“出殯”給問的怔住,待反應過來後笑嗔了句,“傻孩子,胡說八道什麼。”
一心沉浸在悲痛中的女人根本沒注意張淑琴說什麼,還在苦苦的哀求,“舅媽……讓我再看墨之謙最後一面……”
張淑琴還沒開口,一道嚴厲的聲音在病門口響起,“淑琴,帶她過去看一眼!看過了以後再也不許見面!”黎正國不知何時站在病房的門前,威嚴的眸光,神情不悅。
昆納已經被抓獲,交代了綁架曾黎的目的,聽說自己的外孫曾爲那種地方效命,黎正國當時差點沒氣暈過去。
算起來都是墨之謙乾的好事,要不是他把自己的外孫逼上了絕路,她也不會走投無路的做什麼商業間諜。
“爸,您來了。”張淑琴起身,隨手把那碗米粥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怎麼?我不能來!”
黎正國心中有氣,說話也是不招人待見。
“爸,瞧您說的,”張淑琴過去把老爺子攙扶進來,扶着他在病牀前的椅子上坐下,看見外公,曾黎的心裡是難以控制的情緒,不滿和憤懣,內心裡,把墨之謙的離去都歸咎於他們的身上。
如果他手下的人能早一點趕到,墨之謙就不會離開她……
心中委屈,曾黎當即流了淚,“這回您滿意了吧,墨之謙死了,我再也沒辦法和他在一起了!”
“哼!”黎正國冷哼一聲,面色不屑,“我巴不得他能死了呢!”
曾黎……
瞪了眼眸,看着黎正國,“外公,您說什麼?之謙他……還活着?”
哼!
黎正國把臉一轉再次的冷哼,雖然緊繃着臉,可是揚起的脣角卻把他出賣。
“捱了那麼多刀都沒死算那小子命大!”
“外公……”曾黎破涕爲笑,激動的喚了一聲,來不及擦去臉上的淚珠,急切的問,“他現在住哪間病房,我想去看他。”
“急什麼,他又死不了!”黎正國佯裝不悅的斥了句,其實想說,急什麼,他一時半會出不了院,可是想着外孫是因爲墨之謙才被迫加入那個組織,心中就不爽,所以出口的話也一樣的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