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鄔律師。”任安秋說道,又對俞漠報以感激的一個眼神。
俞漠看了看她,伸手在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噪。
任安秋輕輕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事情一出,我們當即就聯繫了工廠和麪料廠,他們都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從倉庫裡已經拿出了兩件裙子去找了檢測機構檢測,但是結果還沒有出來……”
鄔律師點了點頭:“我現在需要了解關於你們公司所有產品的檢測報告,還有關於這款牛仔裙,不同批次的檢測報告我也需要。”
“我們能做到的都一定全力配合。”
任安秋點頭,一時將鄔律師所提出的疑點一一詳細答畢。因爲鹿女郎的關係,她不便出面,便約定以後諸事都由孫果然配合,如此幾個小時過去,總算是理出了幾分頭緒,心才終於安定了兩分。
“老鄔你的事聊完了,不如來聊聊我的事?”一旁的張先生彷彿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鄔律師不置可否的整理自己手頭的資料,淡淡說道:“我聊完了。”
張先生聳聳肩,靠在椅子上,問道:“聽你們剛纔的談話,好像是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你們懷疑誰?有什麼依據?”
任安秋、呂悠悠、孫果然三人對視一眼,說道:“我們的確是有懷疑,但是我們並沒有依據。”
“沒關係,你就先說一說,聊聊天嘛。”張先生顯然與鄔律師不是同一類型的人,此人看上去,似乎要更隨意一些。
“曾雅柔。”孫果然不等任安秋開口,先說道,“我們懷疑是曾雅柔在背後搗鬼,之前我就跟她交過手,她當時故意買了上千個小號黑我們的店,還在背後中傷誹謗任小姐,原本我還以爲她應該還在局子裡,沒想到這才幾天,就給放出來了。”
“曾雅柔?”張先生皺眉,“是什麼人?”
孫果然抿着脣,看了俞漠一眼,沒有說話。
“嗯?”張先生飲了口茶,問道,“她是誰啊?”
“她是……”任安秋也向俞漠瞟了一眼,淡淡說道,“俞先生的……追求者。”
俞漠原本被孫果然看得發毛,所以淡定喝水以掩蓋自己的尷尬,而任安秋的此言一出,頓時就被嗆到了,水撒了出來,咳了兩聲,看着任安秋那哀怨的眼神,連忙說道:“別瞎說……”
鄔律師看了俞漠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張先生則一臉促狹,朝俞漠說道:“小俞總魅力不小嘛……”
俞漠咳了一聲,對上孫果然那冷冷的眼神,竟然紅了一下臉。
“所以你們懷疑這位曾雅柔是因爲情仇,所以報復?”張先生問道。
任安秋點了點頭。
“這都是你們的猜測啊。”
任安秋說出了一個日期,“那天晚上我在我家門口遇到曾雅柔,她跟我說了一些話。”
一時將俞靈落水那天在家門口碰到曾雅柔的詳細經過一一說了,“她說她一定弄死鹿羽,所以現在出了這種事,我們斷定不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即然如此,那我就覺得這件事肯
定跟她脫不了干係。”
俞漠萬不料那天自己走後,竟然還發生了這樣一樁事,有些抱歉看着她,低聲說道:“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啊?”
任安秋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繼續回答張先生的問題。
直至近中午時分,幾人方散場。
待再在酒店裡一齊吃了午飯,鄔律師與張先生要衷人之事,自然是先告辭而去,孫果然亦也驅車離開,呂悠悠回了自己的房間,剩下俞漠和任安秋,因任安秋實在打不起精神,便也就回了自己房裡來。
回了房,任安秋坐在窗前的沙發旁,俞漠站在牀前看着她,見她神色冷冷,心中便開始有面小鼓,惴惴不安起來。
“安秋……”俞漠說道,“曾雅柔的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任安秋看着他的樣子,點了點頭。
“那你,不生我的氣?”俞漠試探着問道。
任安秋想了想後,才說道:“本來是有點生氣的,但是後來想了想,我要是真的生你的氣,那豈不是給她機會,把你往她那裡推?我纔不會那麼傻。”
俞漠一下子就笑了,跨上前來說道:“對對對,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
任安秋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也難得的笑了一下,說道:“誰說我理智了,你要是再弄出一個趙雅柔、王雅柔來,你看我還理不理智?我非得弄殘了你!”
話雖是如此說,但心裡其實仍感動於他萬里迢迢跑回來幫她安排這諸多事宜。
即便他家人不認可自己,即便與他的愛情路上阻礙重重,但得心上人如此,已是夫復何求了。
兩人依偎在酒店裡的沙發上時,任安秋仍是沒有忍住,問道:“俞靈怎麼樣了?她落水的事,有眉目了嗎?”
俞漠的眉頭擰了一下,“查了好幾天也沒查出什麼來,當時你說的那個要你幫他擡樹的曾叔,也突然不見了,連工資都沒拿。”
“他不見了?”任安秋驚道,猛的坐直了身體,“我那天真的有幫他搬樹的……”
俞漠點了點頭,伸手將她摟回自己懷裡,說道,“你急什麼。已經派人去他老家找了……你放心吧,這事肯定要查出來的。我不能讓你白擔一個罪名,這個事要是查不出來,將來你嫁進俞家,那日子也不會好過。”
任安秋趴在俞漠的胸口,擡頭看了看他下巴上新露出來的胡茬,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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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滿滿的,當即就下定決心,即便鞏姐再強烈反對,她也一定要好好珍惜這眼前人。
無耐俞漠此番行程極緊,幫她處理好這邊的事,便又要飛回美國去完成未完的工作。
任安秋依依不捨的將他送下酒店後,回到樓上來找呂悠悠,事情總算理出了一點頭緒,想要再與她和孫果然商量一下鹿羽的去路。
卻說那廂孫果然一離開酒店,越想心中便越是不暢,直接便將車開到了任安秋在明珠花園裡那套兩居室的樓下。
樓底依然還有人在等着,估計還是在等任安秋。
孫果然坐在車裡,不信等不到曾雅柔。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樓道里纔出來一個女人,赫然就是曾雅柔。
她提着自己的包,朝守在單元門樓下的衆人們看了一眼後,迅速鑽進自己的車裡,緩緩往外駛去。
孫果然的眼睛眯了眯,將車啓動,跟在她的後面。
快出明珠花園時,曾雅柔的車突然停了下來,孫果然疑惑之跡,就見曾雅柔打開車門,大步往他的車前走了過來,伸手冷冷的拍了拍他的車窗。
孫果然臉上神色冷了下來,快速的將手機錄音功能按開後,將車窗搖了下來。
曾雅柔朝着他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
孫果然抿着脣,沒有吭聲。
“看不出來你對那個任大姐還挺衷心的嘛,怎麼?還覬覦人家呢?這麼喜歡她,你不去追她,你跟着我幹什麼?!”
孫果然皺了皺眉,冷冷說道:“這次鹿羽的事,又是你乾的吧?”
“鹿羽?”曾雅柔滿臉驚,說道,“鹿羽什麼啊?”
“繼續裝。”孫果然冷冷說道。
曾雅柔輕笑了一聲,緩緩俯下身來,人半趴在他的車窗上,湊到孫果然的面前,大大的眼睛裡含着一股輕輕的笑意,說道:“裝什麼啊?”
孫果然的眉毛擰了擰,有些不自然的往旁邊挪了挪,冷聲說道:“幹什麼你?湊我這麼近幹嘛?”
曾雅柔又笑了,在他耳根處呵了一口氣,眼見孫果然的耳朵上有了一抹可疑的紅色後,突然探手將他放在車子前面的手機拿了起來,在他面前揚了揚,聲音嬌媚,說道:
“想探我的話?錄我的音啊?你真當我傻啊?這麼容易上你的當?嗤,任大姐是瞎了眼嗎?派你這麼個笨蛋來跟蹤我?”
話說完,曾雅柔將手裡的手機順手一甩,手機咚的一聲,直接被她給甩到座椅下去了。
“曾雅柔!”孫果然氣得咬牙切齒,“你不要太囂張!”
曾雅柔單手撐在車窗上,手指還輕輕的點着自己的臉頰,笑着說道,“你不服啊?不服來咬我啊。”
孫果然下頜緊咬,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她,憤恨地說道:“你最後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曾雅柔,還有什麼大招你儘管放出來!我孫果然從現在開始,跟你死磕到底!你最好祈禱你自己不要有一天落到我的手裡,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現在做的一切!”
話說完,手指輕輕一按,車窗緩緩上滑,便將曾雅柔逼了出去。
曾雅柔站在那裡,伸手向他豎了箇中指,而孫果然已經將車子拐了個彎,迅速從她的車旁掠了過去。
卻說那廂俞漠走後,任安秋找不到孫果然,就直接找了呂悠悠,兩人相對而坐時,回想往事,再將事情前後仔細一梳理,又理出了兩分頭緒,人也漸漸冷靜下來。
一次二次的磨難打她不死,反只會讓她生長的更強。
凡事最後必有一個解決的結果,曾經多少艱難都一一過了,難道現如今這樣一點事就挺不過去?
混跡社會這麼多年,其實也早已總結出一套應對人生變故的方法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