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讓俞漠想起此前,曾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某知名洗髮水二惡烷超標事件。當時該知名洗髮水被人惡意中傷,竟爭對手是在香港實名舉報,事件一經香港的媒體爆出後,便迅速升級,最後導致該品牌多年口碑幾乎完全崩壞,即便經國家質檢入調查後,查明此事完全子虛烏,但過了這麼多年,該品牌手段用盡,也再沒有了往日的風彩。
艾膚事件與二惡烷超標事件如出一轍。
俞漠不相信這是巧合,所以果斷報了警。
等任安秋肚子裡的那兩個寶貝終於又穩定下來,回到俞家時,這件事情已經暫告一段落,俞家人並沒有向她過多的提及。
任安秋如今爲了孩子,是決定什麼都不理會了,不看電視,不玩手機,每天就是和俞老太太在花房裡聊聊天,無聊時看看書,俞靈回來時就和俞靈玩一會,指導指導她的作業,日子竟然過得很平靜。
不過俞漠已經被她趕到書房去睡了,反正是不搭理他。
到現在也還沒有決定好,這婚到底是離還是不離。
懷孕的事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再瞞着父母了,所以家裡人也來慰問過一次,直至她懷胎滿了兩個月後,任母纔回了家中去。
這個時候尹壽和蘇漾的婚禮也如期到了。
任安秋不肯與俞漠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假模範夫妻,所以一直坐在偏廳裡休息,直到保鏢將電話遞給她,她接過一聽,才知是焦邦。
想起焦邦上次的囑咐,任安秋就點了點頭,與保鏢說了一聲,走出大廳,到外面來拿焦邦給尹壽的禮物。
任安秋一走出來,保鏢就也跟着走了出來,然後任安秋聽到一聲汽笛聲,一回頭,就見焦邦正坐在車裡朝着她笑。
任安秋朝他招招手,捧着肚子向他走過來。
焦邦的笑意有點深,眼睛在她的肚子轉了一圈,然後才又看向了她,笑着說道:“這是真懷上了。”
任安秋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着點了點頭。
焦邦將副駕駛位的車門打開,說道:“上來聊聊?”
任安秋的些詫異的看着他。
“不覺得那麼多人太悶麼?”焦邦笑道,“我準備了兩個禮物,正好你上來幫我參考一下,送哪一個好?”
任安秋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上了焦邦的車。
遠遠站在門口的保鏢眉毛皺了一下,然後大步走了過來。
“東西呢?”任安秋笑道。
焦邦笑了笑,看看已經快要走到車旁的保鏢,然後他的臉猛一沉,一下子越過任安秋將車門關上,而後汽車突然一下子飆了出去。
任安秋尖叫一聲,差點因爲車子的突然啓動而摔倒,大喊道:“你幹什麼?”
“你自己抓穩,繫好安全帶!”焦邦沉着臉說道,“要是磕着碰着哪裡,我可不管的。”
任安秋臉色猛的一變,看着焦邦略有些猙獰的臉,已覺出事情不對。
“你想幹什麼焦邦?”任安秋手忙腳忙的繫着安全帶,等好不容易繫好了,焦邦一個急拐彎,慣性之下使她往前一撲,如果不是繫着安全帶,人只怕就要摔
在車裡了。
她慌張間一手連忙緊緊抓住頭頂的扶手,另一隻手緊緊護着自己的肚子,心已經瘋狂的亂跳起來:“焦邦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焦邦冷笑了一聲,眼睛彷彿在一瞬間變得猩紅,他擡眸在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面已經有兩輛車追上來了。
任安秋見焦邦不回答自己的話,只一味沉着臉,瘋狂的將車子往前開,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時哪裡還顧得上說話,只好緊緊將自己的肚子護着,腳抵在車前壁上以固定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焦邦又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面已經看不到那兩輛跟着的車了,他果斷的踩了剎車,然後迅速的開門下車,大步跨到副駕位旁,開了車門,伸手抓住任安秋就想將她往車下扯。
任安秋早流得滿臉是淚,一雙眼睛裡又驚又懼,就那樣通紅的看着他。焦邦的喉頭滾動了兩下,手上用力,另一手將她的安全帶解了,沉聲說道:“下來!”
然後他又將她一拉,任安秋顧忌者肚子裡的孩子,哪裡敢跟他硬碰硬,一邊哭,一邊順着他的步伐下了車,一下車,就被焦邦迅速的塞進了另一輛車裡,然後焦邦快速的啓動車子,黑色越野車再度飆了出去。
任安秋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原本那兩輛跟在焦邦後面的車已經停在了剛剛焦邦棄下的那輛車旁,兩個人下了車,左顧右盼了一眼,然後開始打電話。
而焦邦已經載着任安秋拐過了路口,消失在那兩人的視線裡。
一直到上了國道,焦邦的車速才終於慢了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任安秋問道。
她早就被焦邦這突然的異常給嚇到了,從前只知他溫文有禮,怎知竟然會有這樣猙獰瘋狂的時刻?
焦邦的眼睛裡面陰沉沉的,也不和他說話,只是沉默的開着車。
“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任安秋哭道,“焦邦,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了你?你說出來,如果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我懷孕了,我求求你……”
焦邦仍然不說話,任安秋心中越想越怕,忍不住撲過來搶他的方向盤,一邊大喊道:“停車,我叫你停車……”
“如果車子翻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焦邦終於在她的頭頂冷聲開了口。
此話有如剎手鐗,讓任安秋瞬間不敢再動亂。
兩個小時後,焦邦把車開到了一個任安秋沒有到過的海邊,她舉目四望,只見遠處海水茫茫,近處是懸崖峭壁,怪石嶙峋,海風呼呼而來,只吹得人眼睛和臉頰都疼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任安秋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了,撲過來伸手想打她,被焦邦一把抓住了雙手,緊緊鉗着,令她根本掙扎不開,然後焦邦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紮帶,將她的手給綁了起來。
“焦邦……”任安秋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好呆着。”焦邦說道,“不要再說話了,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嘴堵住。”
任安秋的嘴巴張了張,哪裡還說得出話。
焦邦推
着她在一堆大石上坐了下來,想了想,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墊坐着,然後掏出手機,開了機,開始打電話。
他開了外音,俞漠的聲音一傳來,任安秋就哭了。
“阿邦……”俞漠在電話那頭急道,“你把安秋帶到哪裡去了?”
焦邦看着任安秋冷笑了一下。
“俞漠……”任安秋哭着喊道,“俞漠你快點來救我……”
“安秋……”俞漠的聲音有點發抖了,“安秋,寶貝,你不要着急,告訴我,你在哪裡?你有沒有事?阿邦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孩子,還好嗎?”
“孩子沒事……”任安秋哭着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在哪裡,俞漠,你快點來啊俞漠,嗚嗚……”
“我馬上就到,寶貝……”
俞漠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焦邦給按斷了。
任安秋哭得不能自持,焦邦看着她冷笑:
“寶貝?看來你們現在的關係還很不錯?他不是都給你戴綠帽子了嗎?你還給他生孩子?你是傻嗎?安秋。”
“你到底想怎麼樣嘛……”任安秋捂着嘴咽唔道,“我又沒有得罪過你……”
“你沒有得罪過我……”焦邦低下了頭,喃喃道,“可惜你卻愛上了得罪過我的人。”
焦邦的電話在瘋狂的跳動,俞漠正在不斷的打電話進來。
“你猜他什麼時候能到?會不會報警?”焦邦搖着手機問任安秋。
任安秋只顧得委屈的抹眼淚,哪裡有心思來回答他?
焦邦將來電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俞漠急切的喊聲:“你到底要我怎麼樣?阿邦,所有事都和安秋沒關係,你不要傷害她……”
焦邦的脣邊含了一股譏笑,說道:“我十八歲生日那一年,我們幾個一起看日出的那個海邊。你一個人來,否則你就給你老婆和你的兩個孩子去海里收屍。”
任安秋的眼淚一下又滾了下來,焦邦已經將電話給掛了。
“焦邦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任安秋抹着眼淚,卻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手臂緊緊環着息的肚子,知道是徒勞,卻也仍然在垂死掙扎:“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很愛俞漠嗎?”焦邦看着她。
任安秋把頭偏向一邊,沒有說話。
呼呼海風迎面而來,將她本已凌亂的頭髮吹得越發亂了,眼中的淚漸漸止住了,臉上的冰涼也漸漸幹了,任安秋心中卻越來越淒涼。
“你爲了給他生個孩子,付出了這麼多,而他卻婚內出軌,還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樣你都能忍?你傻嗎?”焦邦幾乎是在朝他叫吼。
“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任安秋低着頭,眼睛裡的神色卻很溫柔,輕輕的看着自己的腹部。
焦邦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就手就朝懸崖下丟了下去。
任安秋只聽得咕嚕嚕石子滾動的聲響不絕,可以想見這懸涯的高度。
“你到底要幹什麼?”任安秋問道,“就算要我死,能不能也讓我做個明白鬼?”
“最近俞氏發生的事,你都不知道?”焦邦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