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個機械的聲音在朗讀，整個祁宅裡一片死寂。
客廳裡的米色真皮沙發上，一個男人雙臂架開，正以一種舒服的姿態仰靠着。他的神情十分慵懶，甚至可以說是享受。五官筆挺，一雙眸子微眯，卻射出銳利的光芒，定定落在面前的人的臉上。
他的旁邊，立着一位黑衣男子，正在面無表情讀着手裡的文件。
祁連和夫人面色慘白，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他們耳中。
“祁家名下全部家產，包括祁氏家業，名下房地產、珠寶、股票。。。。。。”
“全部歸顧氏所有。。。。。。”
“即日起生效。。。。。。”
跪在地上的祁連再也忍不住，喊道：“賢侄！你們、你們這麼可以這樣做！我們不是有過約定嗎？只要祁琪嫁入你們家，你們顧氏就爲我們繼續提供援助。。。。。。”
沙發上的男子笑了笑：“沒錯，我是答應過，但那是在出現這個之前——”他向旁邊招招手，接過遞來的一沓紙張，“刷”一下扔到祁連的面前。
紙張沒有裝訂，在空氣中四散開來落在地上。祁連跪在地上看得分明——紙上是一些配了圖片的文字。
“這是四年前的照片。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照片上你的乖女兒，正在我們顧氏的總裁辦公室裡做些什麼嗎？”
祁連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些，一時說不出話來。
男子低笑一聲，繼續道：“四年前處心積慮嫁來我們顧家，卻在婚禮前夕令人匪夷所思地逃走了。。。。。。不錯，我四年前便已察覺一切，並派人監視這位弟媳。誰知就在掌握了全部證據，以爲不久便能抓個現行之際，她卻忽然人間蒸發，枉費我一番部署。不過——好在四年之後她又回來了。你們迫不及待地要再次塞給我們，我弟弟喜歡，那我們只好收下。你們歡天喜地地讓我進駐你們董事會，滿以爲我顧氏會因爲這個兒媳拼盡全力幫你們，卻沒想到會有被反噬的這一天吧——不錯，正如你當年渴望用顧氏的血肉壯大你們時，我們又何嘗不是渴望着祁氏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把你們一步步誘入甕中，然後來個甕中捉鱉。可憐你們自以爲聰明，卻被我們耍得團團轉。。。。。。”
“天下何曾有免費的午餐？區區一個兒媳，就值得我們顧氏死心塌地地幫你們？幼稚。”
“後悔嗎？悔恨嗎？人有貪慾，人之常情，但也要有頭腦才行。”他身體前傾，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看着祁家人各個慘白的臉色，脣角微勾，“否則，既無頭腦又有貪慾，無非是送死。”
說罷，他站起身來：“當然，你們也有考慮的機會——三天之後，你們決定：是將全部家產拱手相讓，全家去睡馬路好呢，還是賴着不走，等着銀行來強制拍賣，讓你們祁氏顏面盡失。。。。。。”說到這，他攤了攤手，“你們考慮。不過不管怎麼樣，事實都是——你們祁家徹底破產了，並且毫無退路。”
說罷，他便帶着大隊人馬，揚長而去。
*
某律師事務所。
“麻煩你幫幫忙，我找顧先生真的有急事。。。。。。”一名中年男子帶着點懇求神色對事務所的一位工作人員說道。
工作人員神色冷淡地迴應：“對不起先生，顧先生真的不在，他從前天起告了長假，短期內都不會來上班。”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去過他家找他，可是他和他的妻子都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
他攤手錶示無能爲力：“對不起，這個是顧先生的私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半晌，中年男子終是臉色灰白地離開。
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他苦笑着喃喃自語：“祁家，真的沒救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