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的時間,學期匆匆結束。葉凌不想去母親的城市,所以在唯一沒有與母親發生分支的親戚家暫住。親戚很熱情,把葉凌當自已的女兒一樣,葉凌卻不好意思來。她閒得時候,就教她的堂妹畫畫,堂妹很黏她,那讓她很無奈,她是一個喜歡一個人獨處,可是,卻沒有如她的願。隨意就找藉口出去,親戚也不懷疑,只告訴要小心。葉凌一個人走在街上,無所事事遊走着,同時,拿着最愛的速寫本,這是她的一種習慣,速寫本記載着她的生活,將自已的意願藏在那裡。
天氣晴朗,街道上有很多人在歡快的交談,玩耍,沒有煩惱般,葉凌靜靜凝視。突然,匆匆而過的胡鳶把葉凌喚醒了,回神後,已經不聽使喚的跟胡鳶走,在他沒有發覺的跟着,“他要去哪裡?”葉凌在一個便利店停下,看到胡鳶面帶笑容站在收銀臺內,葉凌在隔壁的奶茶店坐下,像那時的他一樣望着他,拿起速寫本畫起來,將他各種表情都畫在速寫本里,她甜甜的笑着,撫摸速寫本的那張臉。
明明是那麼愛的人,卻在同時有一種聲音提醒着“你們是不可能的,你們的家庭太多怨恨,即使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不如直接一開始就放棄……”葉凌一直在壓抑着她對胡鳶的感情,不想因爲彼此的愛情,讓他放棄原有屬於他的幸福。時間會平淡這段不該有的感情,她深信着。
葉凌不明白,爲什麼會跟蹤胡鳶來“等待”酒吧,一直不想離開。她眼睛一直捕捉着胡鳶的身影,胡鳶的行爲讓她知道他是來兼職服務員。他帶着職業微笑,走來走去向客人端茶倒水。從早上的收銀員到現在的酒吧服務生,葉凌不明白鬍鳶爲什麼這麼拼命賺錢。她正思考着,卻不知有人坐到它的身旁,用猙獰的神情看着她。
“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啊?”
葉凌漠視他,一動不動的坐,那人也沒想離開。
“我陪你玩吧。帶你去一個地方唄。”
那男人見葉凌不理他,憤怒捏住葉凌的下巴,逼迫她正視他。
“小妹妹,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着雙方的眼才禮貌的哦!還有你不會是啞巴吧,回答我啊!”
葉凌皺了皺眉,甩開了他的手。正男人要強制葉凌說話時,被一隻手阻止了。
“大叔,你是在誰的地盤惹是生非!?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越風剛纔閒逛時,發現這邊有點小騷動,望眼看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越風輕笑着,正好今晚無聊,餘興節目開始。越風對葉凌放電,丹鳳眼明顯放射出電力,讓從沒見過世面的葉凌,招架不住微微臉紅,氣氛尷尬,周圍的空氣升溫。
“好了,不逗你了,你來這裡是找鳶的?”
葉凌放鬆了警惕“不是,我閒逛來到這裡的。”
“外面的警衛竟然沒有攔住你,看來是要好好調教他們,未成年人都敢放進來。”
“胡鳶不是也進來了嗎?你是不是太偏心了點。”
葉凌感覺越風其實也沒有如外表那麼壞心,所以平心靜氣甚至還有點調皮跟他交談。越風也大大方方坐下來,吩咐旁邊的人服務生,拿一杯橙汁來他這裡。
“胡鳶是我的朋友,這裡所有人都認識他。現在他也因爲遇上了一點困難,所以,我允許。你既然不是來找胡鳶,難道是來找我的!?”
中性的臉輕浮囂張,自信盡顯無疑。
“我看你對自已的魅力太過自信了,我勸你不要想太多,到時候不知道是誰吸引誰先。”
“是是是,我知錯了。鳶也真是的,竟然離家出走,來找我,讓我收他爲服務生。他是不是太神經質了點,不管他家裡的那位是不是他
的親生父親,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走出來啊!”
葉凌聽到越風的話,瞬間抓着他的衣領,激動而疑惑,“你說什麼,胡鳶他離家出來了?胡耀明不是他的親身父親?”
“噫,你沒有聽他說過嗎,我以爲他會和你說呢。他啊,小時候很苦,年紀小小目睹了雙親車禍身亡,在沒有安撫好自已的情緒時,他的親戚沒人願意領養,被送進了孤兒院。結果,被胡耀明領養出來,以爲有一個幸福的家,卻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美好。胡耀明根本就是把他當成學習機器,逼迫他成爲一個成績優異的人,接管他的公司。總之,就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啊……”
葉凌已經陷入奔潰的狀態了,之前的“憎恨”“埋怨”“曲解”都已經化爲烏有。現在唯有愛意,但就算是化解了彼此的誤會,也不能是在一起的理由。他們的命運就是如此的坎坷,彼此相愛又能怎樣,也不能化解胡耀明和她母親的孽緣,還有父親葉楓。
“再跟我說多點你和胡鳶的事情吧!”
“嗯……從我認識鳶開始說起吧。我還沒有認識胡鳶時,是一名黑社會老大的男寵,那時候的我身無分文的來到了這所城市,沒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投靠了他,日復一日,我終於找到機會得到了他一筆可觀的財富後,我就選擇逃走。逃走當晚,被他發現了,就是這時,鳶救了我,他把我藏到了他家,讓我輕易逃過了此劫難。後來幾天,那名黑社會老大的家意外被大火殲滅了,倖存的他判爲終身監禁,我也幸運地逃過他的魔抓,用了他給的這筆財富開了家酒吧。對了,這家酒吧的裝潢還是胡鳶設計的,實在是太有才了。你應該要好好珍惜他,這麼美好一個男生。好了,我就跟你說這麼多了,你還是快點回家吧……”
“爲什麼你將這家酒吧取名爲“等待”?”
“你怎麼好奇心這麼大!嗯……我只能說我要在這座城市等一個人出現,他是我唯一愛過的人。即使他不愛我,根本不會來找我也甘願。”
“愛一個人就能讓你心甘情願等他一輩子?”
“是的,你這麼小不明白也沒辦法,但總有一天你心裡會住着這麼一個人,讓你爲他心甘情願做任何事情。我期待這個人是不是鳶,呵呵……”
“越風,拜託你一件事,今天你跟我說的這些事情,不要跟胡鳶說,我不想他知道。”
“好!我不說,但有一個要求。”
葉凌剛想問他什麼要求,他的臉就向她靠近,吻了吻她的臉頰,“我可不是白白就把自已的往事說給別人聽的噢,這吻就算是我的獎勵吧。”
葉凌愣了愣不知所措,越風喜歡極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純真的孩子,得趕緊調戲一下。然而,這一幕被胡鳶看到,他一把將越風推倒,憤怒地抓住葉凌的手。
“越風,你發什麼神經!是你帶她來的?”
“我可是無辜的,我來到酒吧,就看到她被人騷擾,你應該好好看住她,我先撤了。”
“葉凌,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知道酒吧很亂嗎?”
“你不也帶我來過嗎?怎麼現在說這裡亂了,之前沒聽你說過。”
葉凌嘴裡盡是謊言,她以爲這麼說就能讓胡鳶放棄,將彼此的愛意減輕,甚至化無。儘管她聽了越風的話語,愛更加強烈,但自知不能擁有他。沒必要讓兩人冒險前行,現在最適合放棄。
“葉凌,對不起,我對你之前做的錯事真的很後悔,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嗎?”
“怎麼贖罪,你要放棄你父親,然後和我遠走高飛!別傻了胡鳶,不可能的。”
“不,葉凌,我會反抗,現在我只想好好愛你!”
胡鳶抱住葉凌,不理會葉凌的掙扎,他只想好好擁抱她,盼望時間能停止。
“愛……哈!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啊!”
葉凌睜開了胡鳶的懷抱,拿起速寫本走,胡鳶沒有告訴她,他已經離開了胡耀明,他用了這種反抗來證明愛她的決心。
一次又一次的過錯是不是已經讓彼此的心越來越遠。我想緊抓她的心,來聆聽她是否還在爲我在跳動,可葉凌從不給我機會靠近它。胡鳶向越風告辭後,頹廢回到自已的住處。他沉沉的睡過去,能永遠這樣睡着多好。
胡鳶睡着卻不安寧,在夢中他看着林暮然牽着葉凌在他面前慢慢的消失,而他只能狂喊“不要走!”等夢醒後,發現自已全身都是冷汗,跌跌撞撞地去浴室洗個冷水澡,眼淚不知覺流了下來,它跟冷水混合慢慢蒸發掉。
頹廢無法自理的生活,因爲偶爾郭敏的到來多了點人氣,她早上買了早餐往胡鳶租房走去。最近,胡耀明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她知道原因出在哪,只有是對“她”的事情纔會有的失態,盡顯直白明瞭,沒辦法安慰,只好默默陪伴。爲了他打點輕而微薄的事物,比如胡鳶。
“胡鳶,你這裡怎麼那麼亂,你這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快給我起來!”
看到整屋子胡亂擺放着未清洗的衣物,傢俱不全,顯得更冷清。郭敏受不了胡鳶這副頹廢的樣子,將他從牀上撈起。
“你這孩子到底怎麼了?我只不過是沒來幾天,就變成這副德行。”
“敏姐,不好意思!我現在心情有點糟糕,您不用管我,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走吧。”
郭敏聽胡鳶的聲音有點奇怪,她掀起棉被,看了看胡鳶,發現他全身發抖,汗跡斑斑,臉色泛白。她連忙扶起胡鳶坐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胡鳶,你發燒了!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已的身體!”
“敏姐,我沒事,你先走吧。現在我不想說話,請您回去!”
“鬧什麼彆扭,我去買退燒藥,你給我好好吃我帶來的早餐,聽話!”
說完就跑到樓下買藥,回來的時候,胡鳶還是睡在牀上動都不動,郭敏很生氣。
“胡鳶,你快起來!怎麼這麼不聽話呢,這麼大的孩子,你都不愛惜自已,怎麼才能讓別人愛你!”
經過一輪兩人大戰後,胡鳶終於爬出自已的牀,慢斯條理地吃起早餐。郭敏煮了熱水,將水和退燒藥放在胡鳶面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胡鳶,你怎麼了?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跟我說說好嗎?”
“敏姐,我很痛苦,心像被人開了一槍一樣痛。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不知道怎麼辦?”
胡鳶快要哭的表情,郭敏看了很心痛,她把胡鳶的頭按在自已的胸口裡,右手輕輕拍打着他的背,似乎這麼做就能減輕他的苦痛。
“胡鳶,你還小,如果覺得這份感情是錯誤的,那趁早走出來,給自已一個解脫。以後會遇到最好的那個人。”
“那您呢?你對爸的感情呢?您也知道不可能的吧,他心裡就只住着那女人。”
“我試過了,但是不行。你這麼年輕肯定能行的。”
“敏姐,您的話根本沒有說服力,您也是一個對愛深陷其中的人。”
“好吧,那我就不勸你了,到時候可不要到我懷裡哭鼻子。”
郭敏已經完全當胡鳶是她的親弟弟,保持隔一段來看他,這段時間似乎成爲了她的習慣。本是獨生子女的她,從以前就希望自已能擁有一個弟弟,讓她好好愛護,陪伴他一起成長,再加上胡鳶又是一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孩子,心中倍感興喜,無比珍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