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各奔東西的人下

安寧的早晨就被他們無聊的打發掉,有人開心有人傷悲。那種看不見的糾紛,只有自已明白。回來的路上,韓明軒挽着安妮的手,慢慢遊蕩在街上。

“明軒,你現在幸福嗎?”安妮輕聲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我的感受,我現在很幸福啊,有你在的日子,就是幸福。”

“……”韓明軒盯着安妮的臉,發現她很不對勁。

“我在想我一直拿你當擋箭牌,是不是太過自私,其實,一直一直我都知道自已愛的到底誰。我應該早在那次比賽中,跟你說清楚。”

“安妮,你又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林暮然,一起離開S城的嗎?”韓明軒強迫安妮面對自已,“我們一起考上了啊,爲什麼你現在要來動搖,我到底在你心裡算什麼?”韓明軒靜靜等待她的回答,“真的很抱歉,一開始我的選擇就是錯的,我現在不想矇蔽自已,也不想繼續傷害你。”安妮低着頭,不敢看韓明軒,但他執意要她看,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過度用力使得安妮疼痛扭曲了臉孔,“你說!你愛我!剛纔的話是謊言!”

“……”安妮放棄掙扎,任由他捏着下巴,沒有回答。

“說啊!”韓明軒失去理智,甩開她的下巴,“剛纔你的話我沒有聽見……”然後,消失在街道里。安妮感受不到下巴的疼痛,全身痛神經都轉到心臟處,呼吸不暢。她漫無目的地走着,周圍的人羣,吵鬧都與她無關。

“越風,給我一杯酒!”韓明軒折回酒吧,情緒不穩定。

“明軒,你怎麼了?”越風擔心他,從吧檯內走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怎麼會不愛我!我到底哪裡不好???”韓明軒喃喃自語。

“……不是你不好,只是她愛的不是你而已。孩子,其實你早就知道吧。”越風坐到他身邊,撫摸着他的頭,想安慰小孩子一樣溫柔。

越風示意恩辰給他調酒,讓他喝個夠。韓明軒一杯杯灌,完全不知到底喝了多少,直接醉了過去,“安妮,安妮……”就算醉了,也不忘念着她,越風輕輕靠在恩辰肩上,“要不要叫安妮來?”

“不用,讓他自已好好思考吧,如果安妮再次憐憫他,那一定結局會更慘。”

“那我擡他到樓上休息。”

“你坐着看店,我去吧。”恩辰背起韓明軒走上樓,韓明軒一躺下牀,馬上感覺噁心,他隨着恩辰的指向進了廁所,“呃呃呃……”恩辰從外面聽到韓明軒嘔吐的聲音,慢慢傳來了細細的哭泣聲。他沒有進去,想讓明軒一個人靜靜。

吐完的

韓明軒已經清醒過來,他從鏡子看着自已,那因喝多酒而變得通紅的臉,因哭泣過久而泛紅的雙眼,狼狽不堪,失去以往的俊朗。他一拳打向鏡子,衝擊太強,使得碎片插入他的皮膚裡,滲出血液,沒有停息。破碎的鏡子照扭曲了韓明軒的臉孔,他愣愣盯着鮮紅的血液從他手中流出,滴進水槽裡,慢慢化開,直到消失……

韓明軒帶着已經凝固血液的傷口下樓,“這是我賠給你樓上鏡子和酒的錢。”越風看到他佈滿血的右手,馬上跑去找醫療箱,然後跑到他面前,“你這個瘋子!她不愛你就是不愛你,爲什麼自殘,不值得!”越風幫他包紮傷口,同時直言戳他內心的傷痛。

“越風不要說話了。”恩辰阻止越風繼續說。

“本來是事實!我已經看不下去了,明軒,你要振作起來,以後的日子還那麼長啊!”

“謝謝你,越風,我回去了……”韓明軒受傷的背影充斥着孤寂,越風感到莫名的憂傷。在他的身上,越風看到了自已的影子,卻沒有權利勸說。

“讓他們自已處理吧,我們只能默默的觀看。”恩辰安慰道。

韓明軒回到家,坐在大廳裡,母親陳然端來一些水果,“軒子,聚會回來了?玩得高興嗎?”

“還好,媽,之前您不是想問過我,願不願意出國留學嗎……現在我答應您出國,還來得及嗎?”

陳然訝異,當時她說破喉嚨都沒能勸服他,爲什麼現在輕易答應,“兒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媽媽說說嗎?”

韓明軒俯下身子,抱住陳然的腰,“媽,您不要問,讓我靜靜躺一會兒。”

“哎……”陳然讓他躺着,慢慢撫摸他的頭給予安慰。

韓明軒揹着所有人出國了,他沒有讓家人送行,拖着沉重的行李,再一次回頭看了看S城。你知道我的離開,會不會記住我一輩子……沒有人回覆他……

不辭而別,只是爲了讓你加深回憶。

“臭小子,竟然跑去國外了,他是鬧哪樣啊?”林暮然訝異。

林暮然、胡鳶、安妮三人在韓明軒離開後幾天知道消息,他走得無聲無息,沒有向任何人說明。“等待”這天早上又打開了門。

林暮然見衆人都沒有回答他,更是氣憤。

“安妮,明軒他走之前也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

“爲什麼?你們不是情侶嗎?”疑問加重。

“我們已經分手了,在離開酒吧之後。”

“哈?你們不是彼此相愛嗎?爲什麼要分手?

胡鳶忍不住打住他們的交談,“夠了!暮然!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其實,安妮一直愛的都是你啊……”說出來了,胡鳶說出來了,安妮惴惴不安低着頭,無法面對林暮然。

林暮然因聽到胡鳶說的話呆住,腦子一片空白。她怎麼會愛我,明明是朋友啊……

“我們不是朋友嗎?怎麼可能愛上我?”喃喃着。

“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愛了你6年,你卻愛了凌8年,我沒辦法對你說出口。至於明軒,一直都是我自私利用他的感情,我對他感到很抱歉,但不能繼續欺騙他,給他希望。”安妮安靜的說着,細小的聲線因哭泣微微顫抖。

林暮然陷入深沉,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流淌着粘稠的水汽,外面的風吹動門前的木質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室內的石頭簾子也隨着風飄動,摻雜沉重的聲音。

越風感嘆安妮的大膽,一下子說出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一定掙扎了很久吧。

“好吧,我說完了,那先走了……”安妮慢慢拉開簾子,走出。沒有人試圖阻止她離開,因爲沒有理由。

林暮然坐在沙發上,根本不清楚安妮已經離開。

“哎,暮然你自已想想,我們就不吵你了。”胡鳶示意越風離開,他們走出去,坐在吧檯。

“不知道明軒是否會再次回到S城?”胡鳶默默感概。

“他想通了自然會回來,你不用擔心,他是一個堅強的人。”越風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但他自已也不確定。

“一切都會好起來,時間它會慢慢撫平傷口。”恩辰站在吧檯內給了他們兩杯酒,“我新研製的新品酒,名爲“遺忘”,品嚐看看。”胡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覺充斥在口腔裡,接着麻木無知覺,後品嚐到些許的甘甜,像是一種遺忘的過程。

“要不要給他一杯,他好像比我們更需要。”越風望向簾子內低着頭的林暮然,“他現在一定是在自我掙扎中,愛不愛?他自已都不知道吧……”胡鳶表示認同,暮然其實連他自已都不清楚,他對葉凌和安妮的差異吧。

林暮然和胡鳶去A城那天,安妮沒來送行,自從她離開酒吧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林暮然坐在火車內,望着窗外的送行人羣中沒有安妮的身影,感到失望。胡鳶對林暮然優柔寡斷的舉動表示無語,但決心不去勸說拆穿,讓他自已感悟。

過了幾天,安妮獨自一人搭上火車也離開了S城,奔向大學。

各奔東西的他們,等待着一場重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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