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夜間果然如樸廉所說一樣,燈火輝煌,喧鬧無比。樸廉帶着他們進到一間灰暗的酒吧裡,一樓大廳的舞臺上,正上演着一場一人鋼管舞,濃妝豔抹的舞女穿着露骨的黑蕾絲短裙,賣力扭動身姿,博取衆人眼球。渡邊一鳴顯然被此刻的景象嚇到,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他,無法承受眼前的視覺衝擊。他躲在樸廉後面,高大的身影恰好遮住他的視線。胡鳶和林暮然也有點小小的震驚,但也只是一瞬間的訝異而已。
“一鳴,你真的很小膽,不就是鋼管舞,至於不敢看嗎!”樸廉強拉躲在他背面的渡邊一鳴,讓他直視舞臺,但揪不過他倔強的脾氣,“哎呀,我服了你,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吧。”渡邊揪着他衣角跟着走,好像樹袋熊!胡鳶和林暮然會心一笑,大學生活肯定很有趣,這兩個活寶……
“服務員~拿一打啤酒來!”樸廉吆喝着。
“哇,我們喝得完嗎?你小子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準備把我們灌醉。”林暮然看着那打啤酒。
“你是怎麼知道的,聽人說男人結交朋友最好的方法是在酒桌上喝酒,最後把他們灌醉,哈哈哈~”奇怪的人,那簡直是胡扯。
“……”
“不管了,我們一起來玩真心大冒險,酒瓶轉向誰,那人一定要回答轉瓶子的人一個問題或滿足一個要求,還要喝一杯酒,不回答不做要繼續喝一瓶……”這小子太狠,看來要玩大呢。
“我不要玩……”渡邊一鳴想臨陣退縮。
“不行~一鳴~既然來了那認命吧。哈哈哈~”瘋子!三人得出的結論,不過,胡鳶和林暮然倒是無所謂,最慘應該是渡邊吧,一看他就是一個不會喝酒的人,可憐的孩子!
不顧渡邊一鳴的反抗,“那麼遊戲開始!”樸廉發出命令,“呃,怎麼這樣……”渡邊撇着嘴,樣子更像小孩子。但裝可愛也沒用,哎……
樸廉第一個轉酒瓶子,轉了幾圈,在胡鳶面前停住,“嘻嘻,你的初戀是在什麼時候?不能說謊。”
“初一。”
“哇,接下來有趣了,我一定要揪出來是誰。”林暮然也很好奇,除了葉凌他曾經還喜歡過誰?胡鳶只是笑笑。
胡鳶喝下一杯酒轉向樸廉,“你爲什麼會跟樸藝音是同姓?”
問出大家的疑問,“因爲她是我媽在家門口撿回來的……她親生
母親不負責任擅自將她丟棄。我媽看到她那麼可憐,所以領養回來,讓她與我同姓,其實,她名義上是我的姐姐,但是我愛她……”樸廉喝下一杯酒,還嫌不夠,繼續對着一瓶酒直接灌。
每個人在生活裡都有屬於自已的無奈啊!表面的無所謂,不代表真的無所謂,此刻的樸廉看起來是那麼脆弱。
“好了,到我!胡鳶太狠了!我要報仇,哼……”果真轉到胡鳶前面。
“那女孩現在還愛着嗎?”
“一直愛着,她是我一生的摯愛!”林暮然瞪大眼睛死盯着胡鳶,他表示無所謂,繼續喝着酒。
“哇!好癡情的男人!你們快來幫忙掀起他的摯愛!”樸廉起鬨了,好奇心越來越強。
輪到林暮然了,他拿着瓶子精準對着胡鳶,“葉凌不是你的摯愛嗎?爲什麼會有其他人插足。”
胡鳶料到他會問,“暮然,我在初一的時候已經愛上葉凌了,那時候知道她的存在,迫切想幫父親解恨,所以從中調查葉凌動向,但瞭解她後,心裡就無法停止自已的想念……我那時候不肯承認自已愛上了葉凌,所以初中時代一直拼命折磨自已,你也調查過我初中的生活吧……”
真相幾乎奔潰,林暮然一直以爲初中時代是他與葉凌兩人美好的回憶,沒有人插足他們的世界,但不知胡鳶也有參與其中,而且根深蒂固,只是自已一直在自我陶醉他與葉凌兩人的關係裡。
“胡鳶,那種心情是不是很痛苦?”林暮然瞬間覺得自已是幸福的,那時候每天都能感受到葉凌的存在,能觸摸,能相伴,而胡鳶只能默默遠望……
“暮然,那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你消失,哈哈哈~現在想想,發現自已很幼稚。”雖然胡鳶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說,但林暮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傷口正慢慢被他掀開,他一杯杯灌着酒,彷彿痛苦的是他一樣。
“暮然,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沒事了。”胡鳶靜靜地說。其中兩個人一頭霧水,“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渡邊一鳴問道,“算了,他們的事情我們無權參與。”樸廉阻止渡邊繼續問。
“一鳴,我要你在場選擇一個女人告白,記住要說出“我愛你”喲~”樸廉太狠了,胡鳶和林暮然默默爲渡邊祈禱,不要出啥簍子。
“呃,怎麼這樣!阿廉你太過分了,不去!”彆扭的孩子。
“你太無趣了,放開心玩嘛~”樸廉繼續勸說。
……
渡邊一鳴終於慢吞吞挪着小步,來到一個女人面前,那女人看到他倒是很熱情,“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嗯……我愛你!”猶豫許久,渡邊一鳴的小嘴就蹦出這句,白皙的小臉蛋泛紅,眼睛圓咕嚕,好像小狗一樣,“哈哈哈~你好可愛!來姐姐這裡,我們好好疼愛你!”那女人一聽到他說的話,並沒有當真,反而調戲他,害得他又羞又怨。
坐在遠處的三人全部捂着嘴狂笑,“阿廉,你真是惡趣味!”胡鳶邊笑邊說,“切,不這樣,你們能笑嗎?這小子太逗了!”善意的安撫啊!
渡邊灰溜溜走回來,哀怨的眼神時不時瞥了眼樸廉,“哈哈哈~小子被吃了?”
“哼!我要報仇!”
“哎呀,不行了!我笑到肚子痛!”這小子能不能不要這麼好玩。
渡邊一鳴轉着瓶子真的他願停在樸廉面前,“嘻嘻,我要在舞臺上跳舞!快去!”笑開了露出小酒窩。
“一鳴學聰明瞭呢,你確定要我去臺上跳舞?”樸廉探視道。
“廢話!快啊!”樸廉對於渡邊的催促表示無所謂,他悠悠哉哉向空曠的舞臺上跳起街舞,高挑的身材,在快速舞動下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舉止投足高傲而帥氣,引來衆多觀衆的傾慕,“怎麼這樣!我明明想他出糗!啊,阿廉太可惡了,居然那麼會跳街舞!”這隻小狗又被氣死了,“哈哈哈~”胡鳶和林暮然在一旁大聲笑道,“胡鳶、暮然不準再笑,哼!”悶着氣狂喝酒。
“哎,好久都沒跳過了,骨頭都生硬呢。”樸廉將“好久”兩字加重語氣,“阿廉,你太過分,爲什麼不說你會跳舞的,剛纔出盡風頭,哼!”
“拜託!你太沒問我啊!我幹嘛自找無趣說給你聽。”渡邊無語了。
……
有一陣對戰,胡鳶的酒瓶轉向林暮然,“你現在心裡有沒有住着人?”
林暮然茫然,他沒有回答胡鳶,一連灌了三杯酒。胡鳶實在想知道,但既然他不想回答,作罷。“暮然,你很奇怪呢,說出來不會死吧。”樸廉以爲他不想分享,只有胡鳶知道,他是自已都不清楚愛誰吧……
開學第一天就浪費在酒吧裡,四人也因爲這場聚會,增加彼此的瞭解,大學生活逐漸有趣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