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好,你承認得可真夠快的。”溫賢寧心中煩躁,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兩個女人的戰爭又打響了。
這才隔了幾個月,比上一次的風波還要大,居然會在鬧市裡打人。
一會是她整你,一會是你整她,這兩個女人難道真的就水火不相容嗎?
努力了這麼久,他以爲一切風浪都過去了,以後會相安無事,然而事實證明他想錯了,真他媽想得天真!
唐珈葉很仔細在觀察溫賢寧的反應,可惜這個男人太會掩藏情緒,她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張微沉的臉。
以前他那麼殘忍地打她,當狗一樣往死裡虐待,也沒見過他有一絲一毫的手下留情。
現在夏嫣然不過是頭破了,他就緊張成那樣,她和夏嫣然在他心目中的區別,她現在徹底看清。她就是條被他利用的狗,高興的時候拿來玩玩哄哄,不高興就揣到一邊,夏嫣然纔是他手裡的寶,是他最疼愛的心上人。
溫賢寧擰起眉,放開唐珈葉同時丟下一句話,“下去吃飯!”
晚餐桌上,溫父溫母感覺到兒子兒媳婦好象在鬧矛盾,一個雖然臉上看不出來,可另一個眼睛紅腫的,再怎麼低頭,那白得嚇人的臉色和僵硬的小下馬還是能看得出來。
兩個人今天胃口都不好,一前一後早早離開,溫修潔擱下碗筷一溜煙鑽樓上玩遊戲去了。
溫母拿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嘴,“這倆人又怎麼了?最近粘乎乎的連我看了都覺得肉麻,今天是怎麼一回事?這小丫頭就是小丫頭,一定又和我兒子賭氣,他就慣吧,遲早這媳婦要慣出毛病來。”
妻子還在嘮叨,溫父不動聲色地嚼着最後一口,不緊不慢地開口,“今天快下班前我接到下面來的電話,你兒媳婦和那個外面的女人在外面打架,把人家頭打破,外面的人報了警。”
“什麼?”溫母大吃一驚,“這、這、這丫頭做的?”
“說是她的一幫朋友乾的,下面的人問我怎麼辦,我說能怎麼辦,自然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對,老溫你說得對,這麼丟臉的事可不能傳出去。”溫賢寧心有餘悸,同時嘴裡嘀咕,“看不出來啊,這小丫頭手這麼快,這麼辣,以前她還說不想和那小三鬥,現在一出手就是打人,這動作鬧得夠大的……”
溫父沒有接話。
溫賢寧上樓後不到五分鐘從上面奔下來,手裡拿着車鑰匙溫母在客廳看電視,“兒子,這麼晚上哪兒去?”
“媽,我出去一下。”溫賢寧快速說完,人已經跑出了屋子,外面很快響起汽車的聲音。
溫母一噘嘴,關了電視上樓,去書房對溫父說,“這唐珈葉真夠笨的,本來這兒子的心都讓她給拴在褲腰帶上了,這下好了,又被那小三得了勢,以後兒子還不天天往往外跑。”
“急什麼?”溫父手上戴着白手套,正拿放大鏡觀摩田黃石雕刻的赤壁遊,這可是個不錯的寶貝,兒子前天剛給弄回來的,百萬身價。
溫母走過來拽着溫父的衣袖撒嬌,“哎呀,別看了,老溫,要我說玩這些東西,還不如數錢呢。你快關心關心你兒子。”
溫父最受不了這個,放下寶貝,脫下手套,拍拍溫母的手,“稍安勿躁,你動不動就跳,得靜下心來想想,這事情的經過。”
“你不會是說這唐珈葉沒打人,另有隱情?”
溫父呵呵一笑,“今晚你就這話靠譜。”
“你怎麼看出來的?兒子知不知道?”
“你兒子是個人精,他能看不出來?”溫父摘下老花眼鏡,“這唐珈葉是個品質好的女孩,能旺夫,我們兒子娶了她有福,不過我就是擔心這福能不能在咱們家多待。”
溫母冷笑,“怎麼不能?難不成她還想離婚不成?那可不成,酒席都擺過了,親戚們都知道了,咱們家丟不起那個臉。”
溫父沒再說話。
幾天後畢業考完畢,一切只等後天的畢業典禮。
這天上午唐珈葉在機房幫教授看一個低年級班的學生,學弟學妹們個個埋頭在電腦上完成教授佈置的作業。
唐珈葉坐在最後一排,盯着電腦屏幕開始走神,這幾天溫賢寧的行徑越來越肆無忌憚,根本連掩飾都懶得掩飾,總是晚上回來吃個飯,又匆匆開車出去。
從溫父溫母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知道了些什麼,不然溫母肯定早來質問,是不是沒把你丈夫照顧好之類的。
這樣也好,反正還有一天就解放,到時候她拿她的自由,他去和他的夏嫣然過。
中午出校門,接到軒轅爵的電話,他的車停在校外,她坐進去,他沒發動,而是說,“我看到了……”
很明顯,他指的是打夏嫣然的事,唐珈葉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我還在納悶呢,你說在樓下,又沒出現。”
“我當時車停在馬路對面,不認識你朋友,後來我下車過去,你就趕到了,我才知道那幫人可能是你朋友。再來就是溫賢寧,我想我還是不要出現爲好,免得引起誤會……”
唐珈葉點頭,“你做得對,不然他又要亂扣帽子說我和你有一腿什麼的。”
“你……沒事嗎?”軒轅爵觀察着唐珈葉的反應,心裡爲她心疼,那個溫賢寧真不是東西,竟然相信了那個女人。
她撇撇脣,“我沒事,後天我畢業,到時候我就自由了。”
軒轅爵側了側身,“你想怎麼辦?”
“哥,我不想把你捲進來。”唐珈葉很認真地看着軒轅爵,“因爲你是我在這座城市繼我朋友之後最親的親人。”
心裡一陣觸動,軒轅爵握緊方向盤,“假如你真拿我當你哥哥,身爲兄長有權利保護妹妹,把你的計劃告訴我,還是上次你講的那幾個嗎?”
唐珈葉猶豫好長一陣子,輕輕點頭,“嗯,就是那幾個,不過我現在摸透了他,這一次要下猛料,才能離婚成功。”
軒轅爵思考了幾秒,正色地看着她,“那麼我願意做那個配合你的人。”
“不……”唐珈葉搖頭。
軒轅爵握住她的肩,一字一句地說,“唐珈葉,你還是沒把我當哥哥,我想幫妹妹,不想再看妹妹一個人受苦,你明白嗎?”
明白,怎麼不明白,剛剛聽他那番話後,她就想流淚,可忍着沒哭,現在他如此關懷,她的眼淚再也沒忍住,抽泣着搖頭。
軒轅爵鐵了心要幫她,兩個人就這樣僵着,許久過後,唐珈葉的頭終於點了一下。
半夜,口渴到醒來,難受得翻個身,對上一張熟睡的英俊臉龐。
溫賢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她身邊,手臂沉甸甸地圈在她腰上,微弱的光線中這張平常沉靜無害的臉看起來那麼不真實,他的長相本來就受女人的喜歡,濃墨般的劍眉又寬又有型,幽暗的雙眸緊緊閉着,兩排睫毛又濃又長,高蜓的鼻樑下一雙緊抿的脣。
以前她沒有認真看過他嘴脣的厚薄,現在這麼仔細一看,真的很薄,人家說薄嘴脣的男人寡情,現在想來一點沒錯,還應該加上兩條,冷血無情、既殘忍又貪婪,是個十足的陰險小人。
他稍微動了動,她馬上看到他的喉結,那麼突出,她在想象着如果現在手裡有一把刀,劃在上面是種什麼情景。
是血流如柱呢,還是一刀封喉?
唐珈葉全身冰冷,她恨這個稱呼,覺得這個稱呼是個諷刺,說不定他這幾天在夏嫣然那裡過夜,嘴裡也這麼叫,嫣然,我的小乖乖……
噁心、反胃,她想吐,要不是想忍過後天,她現在就吐,就想從他懷裡跳出去,跳得遠遠的,直到聞不到他的氣味,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人。
隔日,早餐桌上,溫父溫母看到昨晚在家睡的溫賢寧,紛紛露出滿意的笑容,看樣子這老話說得好,夫妻*頭打架*尾和。
“老婆,明天你畢業典禮是嗎?”溫賢寧一大早心情就不錯,不單一早把她吻醒,還幫她擠牙刷,準備好她今天要穿的衣服。
溫父溫母聽到這裡不由也看向唐珈葉,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聽這丫頭說過?
頂着溫家人的目光,唐珈葉彎脣笑,“是啊,明天畢業典禮。”
“不錯,不錯,那婚禮籌辦得怎麼樣?”溫父問溫母。
“我上星期看過,差不多了,一等珈葉畢業喜帖馬上就發。”
溫賢寧看了看唐珈葉,對溫母說,“媽,太慢了,今天發吧。”
“好,好,今天發,瞧你急的。”溫母無奈地搖頭。
唐珈葉在一邊裝作很幸福的樣子,笑得一臉甜蜜,心裡卻在想上次好象婆婆提過婚禮日期,當時沒記住,好象是個什麼陰曆,一會得去查查看。
其實溫賢寧要喜帖早發對她有利,因爲到時候婚禮上見不到新娘,豈不是他在天下人面前出醜麼?
溫賢寧乘機說,“老婆,你今天沒事陪我去公司。”
唐珈葉按捺住拒絕的聲音,嘴上乖乖回答,“好啊,我也好久沒去你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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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有個小錯誤:夏嫣然掙扎着從地上起來,那捂着的手掌拿開吃力地去撐地。
一時打快,把夏嫣然打成唐珈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