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週六,唐櫻沫不用去幼兒園,果然賴*。
唐珈葉醒來見女兒又象上次一樣,蹶着小屁股整個縮在溫賢寧懷裡,溫賢寧半個身子落在*外,手臂裡圈着女兒,一副護犢情深的情景。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穿過,照在房間裡微亮,唐珈葉今天不能休息,央視廣告投標的工作還沒有完,還要做大量的後續工作,昨天副總已經讓她把報告交上去,下面要在央視規定的時間內做好廣告樣品,再拿去受檢。
躡手躡腳起*拉開衣櫃,轉身時溫賢寧的黑眸睜開,兩個人默默對視,不發一言。
_ttкan _C 〇 礙於他在場,她抱着衣服去浴室換,先煮粥,山藥玉米粥,從生玉米上削下玉米粒,山藥切丁,與淘好的米一起倒進電飯煲裡,看看離上班時間還早,決定不去樓下買早點,而是自己動手做。
用麪粉加水,和成麪糰放在那裡餳上一會兒,然後南瓜擦絲,加入蔥末、香油和一點鹽拌勻。
把麪糰分成兩大差不多大的,分別擀薄,越薄越好,就在她專心致志擀麪皮的時候,溫賢寧悄無聲息從外面進來,“要不要幫忙?”
他應該是梳洗過了,颳了鬍子,所以身上有股清新的刮鬍水的味道。
唐珈葉被他猛然的說話聲弄得嚇一跳,沒好氣地說,“溫先生能幹什麼?是摔碗還是把好好的包菜弄得跟老鼠啃過似的?”
想起自己之前的笨手笨腳,溫賢寧愉悅一笑,腳步沒動,盯着她擀麪的動作,“昨晚我跟你說過的,一會兒那兩個保姆都會來,她們負責帶孩子,洗衣做飯樣樣行,早飯也在他們的負責之內。”
“你確定這是給童童請的保姆?”怎麼看着象是在請家政服務人員,唐珈葉白他一眼。
終於將麪糰擀成兩張薄餅,用手背擦擦汗,舉到眼前發現上面滿是白粉,正猶豫着,溫賢寧探手過來,用溫熱的指尖一點一點替她擦。
她醒過神來,快速避開,埋頭去把南瓜絲均勻的塗抹在一張麪皮上,然後用另一張蓋在上面,四周壓實。
見他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對她做的早點感興趣,索性也不管他,開油煙機,打火,放上平底鍋,等鍋熱透,轉中火,不用油,把餅放入,手要轉動餅,使之受熱均勻。
待一面煎的差不多了,猛一顛鍋,那面薄餅聽話地翻了個個,繼續煎。這樣來回兩次就可以了,放到準備好的砧板上待涼。
又做了份鹹菜燉豆腐,再將不燙手的南瓜分切成幾塊,裝盤。
早點和喝粥的小菜全部做好,她一手端一個,對柞在一旁擋道的溫賢寧說,“麻煩讓讓。”
溫賢寧臉上始終帶着笑,側身讓開,等她穿過後,樂滋滋地跟在她身後,“我幫你盛粥。”
她看他一眼,沒出聲,轉身鑽進廚房,拿出兩隻空碗,盛好後他過來幫着端。
早餐桌上,兩個人不說話,溫賢寧絲毫不客氣,喝了三碗山藥玉米粥,南瓜薄餅也吃了兩塊。
兩個人剛一吃完,溫賢寧的電話響了,唐珈葉以爲是又有新進展,豎起耳朵聽。
“……十分鐘後你們上來。”
溫賢寧收線後主動交待,“兩個保姆已經在樓下,我讓她們十分鐘後上來。”
十分鐘她差不多快出門,唐珈葉點點頭,收拾乾淨廚房,整理好儀容,去臥室取皮包,外面有敲門聲,在客廳裡的溫賢寧去開門。
然後隱約有低低的說話聲,唐珈葉走出去,仍是上次在北京見到的兩個保姆,相互點頭。她把家裡的東西簡單說明一下,又把正在睡覺的童童和家門鑰匙交給保姆。
兩個人下樓,唐珈葉走在前面,溫賢寧在後面,快到樓下時,溫賢寧幾步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去上班。”
她掙脫開他的手,“不用!有人來接我。”
“誰?”溫賢寧吃味的咬起牙,“房井臣還是軒轅爵?”
“與你有關嗎?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唐珈葉眼中含着嘲弄,迅速下樓,外面果然有汽車引擎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奧迪a8l,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房井臣,紳士風度地給她拉開另一側的車門,她立刻坐進去。
眼睜睜看着奧迪a8l劃出一道華麗的弧度,載着唐珈葉揚長而去,溫賢寧妒火中燒,他知道她爲什麼總是沒好臉色給他看,就是因爲他頂着一段婚姻,和她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容易落人話柄。
早上房井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在洗手間換衣服,他說要送她去上班,她沒拒絕,兩個人約好時間。
這會兒在車裡,唐珈葉盯着車前的路一聲不吭,彷彿陷入某種深思的泥潭中,雙眉擰得緊緊的。
房井臣開口打破沉默,“他最近一直住在你那裡?”
這下她有所反應,微側頭看他,“不象你想象的那樣。”
“我知道,我相信你。”房井臣深深看着她,笑中誠懇,“認識你這麼多年,你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要不然我們交往那段時間,也不會僅止於親親抱抱。”
聽出來他有些酸意,唐珈葉裝糊塗,叉開話題說,“你的購物中心開辦的怎麼樣?”
一提這個,房井臣眉飛色舞,“明天剛好開業,你明天是週末,別告訴我你還要加班。”
她替他高興,“肯定不會,說好了我會到場祝賀,明天一定去。”
一個人開車,溫賢寧臉上有着濃濃的陰霾,在房井臣的車走後不到幾秒,他迅速上車,追了上去。
等開上主幹道,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跟蹤人是件極不光彩的事,不是他應該做的。
腦子裡命令自己調轉車頭,可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一點不聽使喚,眼睛裡冒着怒火,透過奧迪車的玻璃,能看到裡面兩個人一路上都在說話。
他們在聊什麼?她和他在一起爲什麼沒話說?一到房井臣這兒,她就這麼滔滔不絕。
該死的!他咒罵一聲,一路跟着房井臣的車,直到停在軒轅遊戲的公司大門口,目送着那兩個人彼此依依不捨地揮手送別,胸腔裡妒火燒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