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斌的視線朝着何超瑩的身後瞄了幾眼,見何超瑩身後除了許宣之外,都是女人,頓時將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許宣的身上。葉榮斌等人理所當然地認爲,何家是不會請一個女人來參賭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在這唯一的男人身上了。
許宣不過二十七歲年紀,加上在許家一直養尊處優,所以顯得更加面嫩,看起來倒像是剛剛大學畢業初入社會的小男生。
這一看之下,葉榮斌等人眼中的嘲諷之色愈濃,看向許宣的眼神肆無忌憚。
葉榮斌後面站着的就是向氏的兩兄弟,向振華和向復興。這兩兄弟自從公海賭約開始起,就從來沒有在何氏的手上討過半點好處,所以對何家的人忌恨不已。自從他們從線人那裡收到消息,得知何孝晨的耳朵出了問題,沒有辦法參加公海賭約開始,他們就在摩拳擦掌,等着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羞辱何氏一番。
“何六小姐倒是好大的口氣,只是你這幫手請得可不怎麼樣啊。喲,後面這位先生莫非是何小姐的新寵?怎麼,何小姐這是換口味了?看起來倒挺像個雛,不過何小姐可別忘了,賭桌上可不能靠臉白就能贏!”
向振華的話一說完,後面跟着的一羣人都鬨笑出聲。
聽到對方居然辱罵自己是小白臉,許宣的眼中浮起濃烈的怒意。趁着衆人不注意,許宣的左手一個暗結,偷偷地彈了幾下手指,一抹淡淡的輕煙順着她的指尖朝着前面站着葉榮斌幾人飄去。
眼看着那些輕煙飄到那些人身上,而葉榮斌幾人卻渾然不覺,許宣的嘴角忍不住彎起,輕輕冷哼一聲。
“賭桌上也不是靠一張嘴就能贏的!與其在這裡耍嘴皮子,倒不如賭場上見真章!”何超瑩見向振華如此囂張,也有些忍不住了,“既然向先生這麼有把握,乾脆我們在來個場外賭如何?”
向振華鄙視地看了何超瑩一眼:“場外賭就場外賭,我向振華還從來沒有怕過。賭注我也不多要,就要你何超瑩陪老子兄弟一夜!”話閉,向振華與向復興對視一眼,發出了桀桀淫笑。
在澳門,誰不知道何家六小姐是朵雪蓮花,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若這麼高貴的蓮花壓在自己身下,只怕整個澳門的男人都要嫉妒發狂。一想到這,向振華眼中的邪念就止都止不住,看向何超瑩的眼神也越發淫邪。
恰在這時,何超靜幾人也從電梯上了甲板,聽到向振華的話,眼中頓時冒出了火光,直接衝上來怒視着向氏兄弟:“如果你們輸了,我要你們兄弟一人自斷一臂!”
向振華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戾,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屑地瞥了何超靜一眼:“就算是何老爺子不行,也輪不到你個黃毛丫頭來說話,你毛長齊了嗎?你姐要是不樂意,那你來代替你姐也行啊,老子還沒有玩過小白虎呢,就是不知道何九姑娘肯不肯做這個犧牲了!”
“你!無恥!”向振華的嘴陰毒狠辣,何超靜一個嬌養慣了的小女孩子,又哪裡是他的對手?頓時氣得滿臉通紅雙肩顫抖,一根手指着向振華的鼻尖說不出話來。
看來葉家和向家是篤定這次何氏會輸,所以根本不顧何氏的面子,準備撕破臉了。何超瑩冷眼旁觀葉榮斌的表情變化,心中有了幾分成算,看來這次葉家和向家是準備聯手了。
何超瑩朝着身後的宋雅怡露出一個歉意的笑,示意宋雅怡不要對此事多加在意。
宋雅怡既然已經答應何孝晨這事,就已經明白這渾水不好趟,不過她對賭約倒是沒有什麼擔心,見何超瑩眼中隱隱有幾分擔憂,忍不住微微搖搖頭,朝着何超瑩輕聲道:“何小姐不必擔心,賭約一事交給我來辦。這些人現在堵在這裡,只怕是有意爲之,目的是爲了擾亂軍心,你若真與他們計較,就真是着了他們的道了!”
這話猛地提醒了何超瑩,和這些人在這裡乾耗着可沒有什麼用,與其和這三人耍嘴皮子,倒不如進船艙好好休息。
“既然我妹妹人微言輕,那賭注由我來說好了。我聽說向先生有一個私人收藏館,我也不要多了,只要向先生館中的珍藏的某件東西。”
何超瑩的聲音清冷,短短一句話就讓向振華瞳孔驟縮,眼神一凜,看向何超瑩的眼中露出殺意。
“怎麼,何先生不樂意?既然如此,那這個場外賭也沒什麼可賭的了,向先生想空手套白狼,用一點廉價物品賭我何超瑩的昂貴初夜,難道向先生覺得我何超瑩如此低賤不成?這點賭注都輸不起,向先生也無需多言,別打了向氏的臉讓人看笑話。”何超瑩的臉上帶着陰冷的笑,直接拉住何超靜,淡淡道,“阿靜,咱們走!”
“等等!”眼看着何氏姐妹就要進船艙,向復興急忙叫住了何超瑩,冷笑道,“笑話,我們兄弟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怕過,你不就是要那張圖嗎?賭就賭,先不論你能不能把圖贏回去,就算你贏回去了,你們何氏也只有兩塊,剩下的你們收集不全,也休想找到它!”
何超瑩回過頭看着向振華二人:“口說無憑,立字爲證!阿亮,去取合同!”
很快合同就取過來了,向振華和向復興都在合同書籤字蓋章,何超瑩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倒是葉榮斌站在不遠處,看着合同上的某個地方眼神迷離,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何六小姐要的是向氏的什麼東西?我怎麼覺得好像很重要的樣子,你看那向氏兄弟臉上的神色,好像很凝重。”蔣星雲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很多事極爲敏銳,比魏紅要細心得多,看待事情自然眼光要不同。看向氏兄弟的反應,就知道何超瑩索要的賭注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宋雅怡和許宣也有些疑惑,究竟是什麼圖,讓何超瑩不惜用自己的初夜來押注。但是這些疑問並不適合宋雅怡幾人去問,她們和何氏姐妹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們沒有任何立場,即便是有再大的疑問,也只能壓在心底。
何超靜在看到姐姐簽下合同之後,臉上的神情帶着幾分忐忑幾分擔憂,她快步走到宋雅怡的面前,鄭重地朝着宋雅怡鞠了一個躬,隨即咬了咬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她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宋雅怡。
“宋小姐,昨天我不知深淺,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希望宋小姐可以原諒。宋小姐你也看到了,這次賭約我姐已經豁出去了,如果這次輸了,她落到了向家兄弟的手中,一定會……”說到這兒,何超靜的眼中隱隱泛着淚光,她深吸了一口氣,這纔開口道,“宋小姐你這次一定要贏,拜託了,如果你能贏了向氏兄弟,我就把我那輛敞篷布加迪威龍送給你!”
宋雅怡看到何超靜眼中閃過不捨,但是很快她就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宋雅怡可是記得何超瑩說起過,那輛布加迪威龍是四夫人送給何超靜的成人禮,紀念價值和車子本身的價格都不低,小姑娘估計對車子很有感情,現在要她狠下心來送給別人,確實是要做很艱難的思想鬥爭。
見小姑娘把心愛的車子都送出來了,宋雅怡再不表態也不行了,只好苦笑道:“何小姐,賭場變幻莫測,我也不能保證我能百分百地贏。不過何小姐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不讓你姐姐落入魔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