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過頭幾乎是一下子就到她面前,一雙性感的手就那麼輕輕地捧着她的臉,然後低頭便吻上去。
她是很沒有安全感,當他的吻一下子襲擊了她的所有思緒,她只是呆呆的感受着他的熱情。
她的心狠狠地一蕩,在以爲他們又要吵的不可開交或者直接冷戰的時候,他竟然又回了頭,並且那麼執着的吻着她。
然後小幸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柔軟,不自禁的擡手勾着他的脖子迴應着他的親吻。
再也沒有別的可說,所有的心事似乎全都在那個吻裡。
當兩個人再次互相注視着,他眼裡的冷漠早已經不見,小幸的眼裡也盡是小女人的嬌羞。
後來他抓着她的手:“走吧,孩子們又要抱怨爸媽自己玩了。”
突然一室的沉默被打破,不再那麼冰冷,而是溫暖。
她突然覺得這個大房子裡不再讓人孤獨,反而很有愛意。
當他無奈的眼神望着她,然後沉吟一聲後薄脣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走了!”
小幸聽着他性感的聲音完全來不及跟他鬥嘴,只是任由他牽着手往外走,就那麼癡迷的望着他的側臉,滿眼的迷戀。
就是剛剛,他突然溫柔的吻她,像是在哄一個小女孩那樣,至少,她有那樣的感覺,感覺自己像是個失落的小女孩被他撫慰了受傷的心靈。
此刻,沒有一點點傷痛,只是一眨眼,便已經出了這所大房子,然後緩緩地向着那個熟悉的家走去。
孩子們在這裡已經會很開心,她想,等到孩子們生日那一天,他們全家都會是最開心的時候。
關於車子的事情就那麼過去,他說是因爲想跟她在一起,所以她當然滿足了。
就由着他,她心裡想着,然後手就不自禁的去挽住他的臂彎裡,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
這種觸手可及的幸福,她希望是一生一世。
車子在路上穩穩地出發着,天要黑了,但是幸福彷彿一直在這條路上。
臉上不自禁的就掛着淡淡的溫暖,就那麼珍惜的一直靠在那個結實的肩膀。
回到家的時候張姐在煮飯,三個小傢伙趴在地毯上玩積木,他們倆牽着手進去房間裡。
“媽媽!”榮天先聽到聲音然後爬起來朝着小幸跟傅執跑去。
“慢點!”小幸蹲下身子等着他,擔憂的喊了一聲。
小榮天跑到媽媽懷裡後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似是怕哥哥姐姐比他跑得快,但是一回頭,哥哥姐姐趴在地上看着他在媽媽懷裡的小樣對他表示鄙視。
於是他有點尷尬的嘟起嘴巴。
小幸情不自禁的笑出來,擡手颳了下他的嘴巴:“都能掛鉤鉤了。”
小榮天立即緊閉着嘴巴不敢再嘟着。
傅執站在旁邊看着,然後看向不遠處趴在地上玩的兩個人:“沙發是買來當擺設的?”
姐弟倆纔不開心的微微挑眉,對爸爸的問題不太認可。
於是小小幸一邊爬起來一邊說:“沙發買來當然不是當擺設的,但是地毯買來也不是當擺設的啊。”
“而且你以前不是總說讓我們隨便玩?”小小執也轉身趴在沙發裡,跪在地毯上,朝着爸爸媽媽的方向。
“所以其實你纔是那個讓他們喜歡趴在地毯上玩的罪魁禍首?”小幸擡眼,不自禁的有點對他不滿意。
“是嗎?我有說過那樣的話?”傅總微微皺眉,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窘迫。
然後小小幸跟小小執要笑噴了,而小榮天在媽媽的懷裡也忍着笑,小幸一雙明媚的眼睛跟小兒子對視着,然後站了起來牽着兒子的手對他說:“你肯定沒說過。”
傅執挑着眉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搞什麼鬼。
“從現在開始,大家可以隨便趴在哪裡玩好不好?”
小幸卻說了這樣的話,然後轉頭驕傲的仰視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些的男人。
他無奈的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俏皮了?”
“你不喜歡?”小幸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
“喜歡,我怎麼會不喜歡?我喜歡死了!”
某人氣息裡的無可奈何跟眼裡的真心喜歡交疊在一起,小幸又笑了。
吃飯的時候小小執說:“媽媽,弟弟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弟弟嗎?”
“不對,是同母異父!”小小幸立即糾正弟弟。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說法,卻是讓兩個大人都不自禁的擡頭看着他們:“這話從何說起?”小幸問。
“同學說弟弟是媽媽在國外生的小孩,是跟李陽叔叔生的小孩。”小小執說着這話的時候也不高興,情緒很低落。
傅執的臉更是不好看了,冷冷的看了兒子一眼:“明天轉校。”
“轉什麼學校?明天不是要去給小榮天辦戶口嗎?”小幸轉頭看着他提醒一句。
傅執也轉頭看着她,眼裡顯得有些不高興,當然不是對她,是對學校的孩子們的同學。
“可是我的兒子什麼時候成了別人的?”
“可是該尷尬的人是我呀。”小幸看他委屈的那樣子只好笑說道。
傅執無奈沉吟:“好吧,不過我還是要找他們院長談談。”
“這個可以!”小幸笑了一聲,然後往他碗裡夾了菜:“多吃點。”
漆黑的深眸看着旁邊女人夾到碗裡的菜卻是不由的看向那個女人,然後看了孩子們一眼,發現對面的孩子們都在看着他們。
“你也多吃點。”他歪着腦袋在她耳邊低低的一句。
小幸只覺得耳根子突然一熱,再回過神他已經在吃東西。
倒是三個孩子不太高興:“爸爸媽媽你們怎麼能說悄悄話?”
“這樣很沒禮貌哎,當着我們的面前!”小小幸立即跟着弟弟指責老爸老媽了。
小幸跟傅執表示很委屈,被孩子們指責沒禮貌。
“你們到底講什麼悄悄話?也悄悄告訴我們好不好?”小小幸說着一雙手抓着桌沿,滿臉的翹首以盼。
傅執微微皺眉,看着女兒那麼有好奇心心裡想着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幸卻覺得他剛剛那句話好似在暗指什麼,當她想明白之後只是震驚的望着他,哪裡還敢跟孩子們講他的意思。
於是低下頭安靜的吃飯。
“快點吃飯,十分鐘之內吃不完就收桌,晚上餓肚子可沒的吃了。”傅執冷冷的說了一句。
孩子們被老爸的話給弄的沒辦法,鄙視了爸爸之後才趕緊的吃飯。
老師說他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只有吃得飽才能長得高。
姐弟倆誰也不願意輸給誰,於是自然是比誰吃的多。
小榮天抱着勺子看着姐姐跟哥哥搶飯吃自然也加油吃飯了。
吃完飯張姐在收拾碗筷,小傢伙們就自動去客廳玩了。
小小執抱着兩個遊戲機到爸爸身邊,看爸爸在看報紙把一個遊戲機放在爸爸的報紙上。
傅執微微擡眸,然後看着兒子那雙明亮的眼睛不由的皺眉,然後把報紙放下,拿着遊戲機。
“一局定輸贏!”小小執爬到沙發上坐在他身邊對他說。
傅執冷笑了一聲沒說話,只挑挑眉表示贊同。
小幸端着果盤出來,看着父子倆在玩遊戲表示不悅,這麼小小的年紀就玩遊戲,而且作爲爸爸的人竟然陪着兒子一起玩,她真是很擔憂。
但是小小幸顯然對那件事不敢興趣,她便覺得心裡舒坦一點,看着小小幸從書包裡拿出畫紙跟筆在上面畫畫她倒是很開心。
女孩子嘛,還是淑女點的好。
至於小榮天,鑽到爸爸懷裡去,看着爸爸玩遊戲,那一副癡癡地表情彷彿在說:這個我可以玩嗎?
只是他還說不好,但是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已經在說明那是事實了。
當然是小小執輸,輸了之後便一直皺着眉,然後不高興的望着爸爸:“總有一天我會贏過你的。”
“贏什麼贏?從今天開始家裡誰也不準玩遊戲。”小幸便說了一句。
“老媽你真的很無聊哎,現在的小孩連個遊戲也不會玩會被笑話的。”小小執立即抱怨。
“你,你說什麼?”小幸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我說現在的小孩子都會玩遊戲的,不過你放心,我是我們班玩的最好的。”
小幸便轉頭瞪着傅執:“等他將來上了小學還喜歡玩遊戲不喜歡學習我看你怎麼辦?”
然後把小榮天從他懷裡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小小執微微挑眉,對老媽要干涉他的私生活表示不滿。
傅執交疊着雙腿坐在那裡沒怎麼動,只是擡着手捏着眉心,她不高興了呢。
不由的用堪憂的眼神看着兒子警告兒子以後玩遊戲的時候最好別守着他老媽。
小小幸坐在他們一邊畫畫一邊像個指揮家說:看吧,我就知道媽媽會不高興,你還是學做個乖孩子吧,那個有什麼好玩的?我看都看不懂。
“那是你笨!”小小執說。
“你才笨,你能畫的我這麼好嗎?”
“當然!”
“切,我纔不信!”
於是姐弟倆就那麼用眼神互相廝殺起來。
傅執就坐在旁邊看着,這時候平時冷硬的傅總竟然顯得溫柔了很多。
那高挺冷漠的肩膀上也顯得柔軟了許多。
幽暗的眸子裡竟然是一些暖心的東西,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兒子女兒的鬥爭,然後不知道想了什麼便低低的笑了一聲。
整個客廳裡都顯得很溫暖,他微微轉頭,幽暗的眸光望向窗口的那個畫架。
她好似已經很久不畫畫了,是不喜歡了嗎?
可是不再畫畫的她,會不會就像是少了些什麼一樣?
小幸在給榮天洗澡,娘倆弄的滿身是水,小榮天笑着藏在水裡,被泡沫遮住了身體。
“你站起來,我給你洗洗腿上好不好?”
小幸低聲哄着,他好似在害羞呢,那表情怎麼看也是在害羞。
但是他還這麼小,小幸不由的心裡感嘆,孩子都長大了,她怎麼還覺得自己好似是個孩子。
“不好!”他羞答答的說了兩個字,然後雙手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小幸無奈嘆了一聲,看兒子害羞的小模樣她卻哭笑不得也要害羞了。
這麼小小年紀就懂的男女之別了麼?
那以後誰給他洗澡?
傅總?
他會給孩子們洗澡嗎?
她突然想到她不在的那兩年,一下子明白過來:他肯定會!你等着。
小幸自我肯定後便立即起身出去。
正好一開門就看到他站在門口,他正要推門而入,沒想到兩個人就這樣打個照面。
她的心一蕩,因爲他那幽深的眸子就那麼準確的闖入她的眼底,不自禁的嚥了口口水。
“什麼事?”傅執看着她低聲問。
“哦,那個,他不讓我給他洗澡!”小幸立即回過神,說出自己的無可奈何。
他歪了擡頭往裡看了看,看到兒子在衝他傻笑,然後看向卓幸:“我哄他睡,你先回房吧。”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自己往裡走去。
小幸轉身,不由的有些失落,看到他蹲在兒子面前挽着袖子要給兒子洗澡,而兒子的眼睛還直勾勾的望着她,好似在等她離開。
於是她便關了門出去,卻出去後不由的就嘟着嘴賣萌。
心裡是真不舒服,這是誰教的?
好像被冷落了一樣,她回到房間,合上門輕輕地靠在門板上,一雙手抓着門把手還沒放開,只是那麼失魂落魄的看着房間裡。
然後不由的笑出聲,自己到底怎麼了,跟他搶兒子麼?
他都不用搶就贏了,無奈搖頭,真是服了自己的幼稚。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真的太家庭主婦了。
她想,她該有份真正的工作了吧?不是在他的辦公室對面做做樣子,是真的忙碌起來。
不然自己都要空虛成家庭怨婦了。
傅執給兒子洗完澡之後就把兒子用毛巾包着抱到牀上,當小傢伙躺下睡着之後他的眼神還一直很溫柔的看着他。
竟然有人睜眼說瞎話,明明一眼就能看出跟他一樣的,竟然說是別的人的孩子。
這事情追根究底到底要怪誰?
他突然想到小幸離開的那兩年,然後無奈嘆息,他在第一眼見到這孩子的臉的時候便已經很確定。
就有種很相似的感覺,好似在哪兒見過,後來翻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才發現是跟自己小時候太相像。
若說那一對雙胞胎有點像他,那麼小榮天就是比較像他。
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幸已經洗完澡在吹頭髮,他站在浴室門口看着小幸在吹頭髮的樣子,她的柔荑輕輕地到頭髮裡,然後頭髮飛舞的樣子,很溫柔。
他就那麼一直靜靜地看着,她轉頭看着門口站着的那堵溫暖的牆:“睡了?”
“嗯!”他輕聲答應着,然後走上前去拿過她手裡的吹風機。
“坐下!”低低的一聲後手輕輕地摁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裡。
小幸看着他專注的眼神望着他手裡的頭髮,然後就安穩的低着頭讓他吹頭髮了。
他要是去髮廊裡當理髮師,不知道會不會有一羣女人整天去弄頭髮。
他的手真的很性感,還很溫柔,輕輕地碰到她的肌膚的時候,她也會臉紅。
不由的想起一個電影裡的情節,影后在裡面扮演一個很固執地,卻是內心很渴望熱情的女人,跟那個小理髮師發生的一系列的故事。
不由的憑空出來一道雷打斷自己的思緒,是的,自己幹嘛那麼想,她老公又不是那個男人,她老公只能給她跟孩子吹頭髮呢。
老公?
想到自己竟然不由的把他當成老公,可是如今兩個人的關係——
好吧,除了少了那一張紙,倒是也沒少別的。
但是,就是少了那一張紙,她就不能叫他老公,他也不能叫她老婆。
頭髮吹完了,他放下吹風機,一雙手輕輕地擺弄着她的頭髮,他發現他很喜歡她的頭髮。
很軟,很滑。
比她那個人要讓人舒服的多,想到她那個人呀,他便擡頭望着鏡子裡,才發現她也正在看着他。
於是兩個人透過鏡子裡就那麼相視着,彷彿兩個人都在努力的看清彼此。
但是或許是因爲隔着一張鏡子,竟然無法到達眼底深處呢。
後來牀上她翻身趴在他胸膛:“榮天爲什麼突然不讓我給他洗澡?”
“他捨不得你受累,所以讓他爸爸給他當僕人。”他解釋。
這解釋竟然說的很好,她一下子就不覺的那麼傷心了。
“是嗎?”只是忍不住確定,那一雙眼裡如燈光下琉璃般的絢爛。
“是。”他確定,肯定她的肯定,讓她別太失落,擡手輕輕地把她臉前的發掛在她的耳後。
她的耳朵很漂亮,像是軟玉。
他忍不住輕輕地去撫着,小幸的臉卻漸漸地發紅,不由的轉頭想要從他身上離開,他卻一隻手緊緊地摟住了她:“怎麼?”
“好癢!”她笑着說。
他也笑,卻是扣着她的後腦勺擡頭吻住她柔軟的脣瓣。
那一刻才覺得真實,她的脣瓣也很軟,軟到讓他心醉。
她輕輕地哽咽,他摟着她一翻身,然後睜開眼看着她紅着臉躺在他眼前的模樣,她的眼裡有些癡迷的東西,讓他很有成就感。
當然,他要的不僅僅是成就感,征服她那麼簡單。
他要的是她全部的,身心的屬於他。
她的什麼都很軟,但是她的牙齒跟她的心,太硬。
這麼多年,他一直住在她的心裡,但是又彷彿無法到達她的心底深處安靜的呆着。
她回來後他便有那樣的感覺,他住在她的心裡,大概也被她的心凍壞了。
後來她躺在他身邊,他輕輕地擁着她,吻着她的肩膀後把她的手握住。
第二天他便親自去給兒子弄戶口,她自然也跟着。
但是從警廳裡出來的時候看着戶口本上孩子們跟他都在,還有傅柔跟何悅傅建國,還有離開的老爺子,卻唯獨缺了自己呢。
突然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感覺自己真像個外人。
但是天氣還不錯,三月春風很醉人。
他開着車子載着她回辦公室,路上她便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做自己的工作?”
“你現在是集團的老闆。”他淡淡的聲音,然後車子轉彎。
她卻望着路上的風景:“你知道我不喜歡站在這麼高的位置上。”
“那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這麼高的位置?”
“嗯!”
小幸覺得自己有些殘酷,但是她想,就算她不在他那些年也做的很厲害,她在基本也就是個擺設。
“你可真殘忍,所以我更不能放你走。”他像是很傷心,但是卻很堅持。
小幸無奈,看着他那不打算放過她的樣子,只好坐在他旁邊的位子裡等着他開車到辦公大樓。
剛一進去辦公室就看到辦公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小幸嚇的不敢進去:“怎麼回事?”
張小凡站在旁邊有些尷尬:“是趙總派人送來。”
傅執剛進去,聽到聲音又抓着門把手倒回去,然後看着小幸果然站在門口驚呆的模樣便走過去站在她身邊。
不由的皺起眉:“以後他的花不準再送到樓上。”
張小凡撫了撫自己的眼鏡框,感覺自己的小命好像被人給捏着,低頭答應着。
小幸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皺着眉不高興的瞪着她。
“你打算怎麼處置?”傅執冷冷的看着她問。
“丟掉!”小幸立即作出反應。
他便又看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走了進去,拿起那束花看了看,然後拿出裡面夾着的卡片:“親愛的卓女士,雖然你說你前夫那方面很厲害,但是你試過之後就會發現,其實我也並不比他差哪裡。”
傅執的眉頭緊緊地皺着。
小幸跟張小凡站在門口忍不住都心慌的看着他,後來張小凡低着頭不敢擡起來,她卻走了進去:“怎麼了?”
他卻是把卡片直接收進自己的上衣口袋:“沒事!”
然後面不改色的把手裡的花直接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剛剛好被那一捧花給堵住了口。
小幸震驚的望着那一幕,他倒是真瀟灑,說丟就丟了,但是花又沒犯罪,好可惜。
他卻認真的看着她:“以後這個男人的鮮花或者電話都不準接,還有,就算在外面見到他,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搭理他。”
小幸認真的看着傅執那副冷漠的模樣:“你沒事吧?”
人家已經送過不知道多少花過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嚴肅。
“你不會以爲我看到有人送這種東西給你還會很高興吧?”他雙手插在口袋就那麼冷冷的望着她。
似是對她那一副無辜的模樣很不滿意。
小幸只好不再說話,因爲他已經表現的那麼淋漓盡致,她又不瞎。
不過他脾氣可真夠大的,把花扔了也就罷了,把卡片也收起來了。
老實說,她雖然對卡片上的內容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看一下也無妨呀。
但是——
看他走後張小凡還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小幸看着那花覺得可惜,但是已經進了垃圾桶的東西,她纔不要再去拿出來。
但是那張卡片上到底寫了什麼?
他剛剛皺着眉頭好像很不開心,難道是求愛?
小幸忍不住多想了一點,然而張小凡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因爲,她其實看了那個卡片。
她當然知道傅總不開心的原因,所以她才一直低着頭。
小幸又開始看文件,該簽字的簽字,該退回的退回,然後就坐在電腦前發呆。
不過傅總竟然逼着她在這裡陪他,但是至少她也可以開個小差吧?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於是她又打開了文檔,看着窗外的風景然後就有了今年的第一個標題:春許。
她對這個春天有很多的期許,她想,或者很多人都跟她一樣,在這個春天對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期許。
一個上午便這樣很快過去,但是文檔裡也沒有幾百個字。
但是反反覆覆的修了幾遍之後還是覺得不錯,於是就在吃飯前打開了某個雜誌社主編的郵箱投稿。
但是她沒想到一下子就給通過了,並且通知她下半個月的雜誌上會放她這個春許。
小幸吃驚的望着電腦屏幕,這回復速度,這回復力量,她只覺的有點頭腦發昏。
驚喜來的太突然。
中午跟張小凡在餐廳吃飯張小凡還一直低着頭,小幸就好奇,張小凡今天好像怪怪的,一直面紅耳赤的,她想會不會是被嚴連給調戲了?
不然這麼羞答答的是因爲什麼?
“你沒事吧?”小幸好奇的問了句。
因爲就算被調戲了,這一個上午都這幅表情也讓身邊的人消化不良呀。
張小凡吃驚的擡頭,然後看着小幸關切的溫柔眼神用力的搖頭。
小幸便微微點頭,然後笑了笑:“沒事就好好吃飯。”
傅執跟嚴連在外面吃飯,嚴連看着傅執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怎麼了?”
“沒事!”他搖了搖頭,然後又擡頭皺着眉看嚴連。
嚴連便是有些怕怕的看着他,感覺自己好像就要成爲他的犧牲品。
“你知道趙一建?”
“他那陣子一直給卓幸送花。”
全集團上下誰不知道那位長相出衆的趙總整天給他們老闆的女人送花?
“他家人沒給他找合適的對象?”他又問了一聲。
冷冷的,好似在努力與自己撇清關係,但是明明又是十分關心。
嚴連微微挑眉,立即明白了什麼,於是不由的就笑了出來。
“算我沒說!”傅執低頭不願意看嚴連笑話他。
“有個大明星很喜歡他,不過他總是愛理不理的,聽說兩個人經常去酒店開房,但是沒有明確關係。”
傅執這才又擡眼:“繼續說下去。”
“先弄個孩子出來不就行了?到時候那個女明星一鬧,他還怎麼在糾纏卓幸?”
彷彿有點道理,傅總不說話,只是點頭。
那副一本正經,從容不迫的樣子,那麼狡詐陰險的樣子。
偌大的餐廳裡,他突然又昂起頭,發現這個餐廳還不錯。
嚴連卻覺得這男人真損,所以他決定還是小心伺候着,別哪天不小心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尤其是跟卓幸相處的時候,可千萬要把握火候。
這一天凌越又一次身體抽搐,口吐白沫,當大家都在享受美味的午餐的時候,她卻看着在這個春天有些發黴的米飯而無法忍受,終於倒下。
王姐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倒在地上,輪椅已經飛出去很遠也倒了,車輪還在轉。
王姐看着那個躺在地上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便在想,女人這一生,何必這樣爲難自己。
哎,竟然有些可憐她。
當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王姐給她擦了臉:“你別怪我對你不好,你差點還是我們太太,而且我們太太能治好的可能性並不大,她現在在國外承受着本不用承受的折磨,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狠毒,所以現在你變成這樣是你的報應。”
凌越只是發恨的瞪着她,聽着她這些話只想殺了她。
卻是眼睜睜的望着王姐,最後的能耐便是氣急而泣。
當眼淚不經意間落下,她的心再硬卻也是輸了。
“你現在是很可憐,但是爲什麼變得這麼可憐?你想想你自己曾經的樣子,那些年你一直在我們大少爺身邊,雖然不是什麼女友身份,但是那時候的你,多大方?多端莊?你在想想你後來做的那些事,多齷齪?”
曾經?
曾經她還是個美麗動人的女人。
曾經她還是個能讓無數男人爲之傾倒的女人。
曾經她可以活的很好。
但是——
如今,她卻只是勉強活着。
這一切都怪誰?
她不得不恨小幸,她不得不恨傅執。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這個房子裡。
原本這個房子是希望的開始,現在這個房子卻是她的墳墓。
“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於是她咬牙切齒,懇求王姐放她出去。
王姐卻是搖了搖頭:“我答應你以後不虐待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大吼着,她要出去,她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
她不能見不到天日。
王姐卻是搖了搖頭便站起來出去了,走到門口又回頭:“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後來凌越看着正常的飯的時候坐在牀上抱着那支大碗便用力的扒飯,像是好久沒吃飯了的樣子。
王姐就那麼不忍心的看着。
偌大的房子裡,卻冷冷清清的,連點熱乎滋味都沒有。
王姐會每天拿報紙給她看,她看到報紙上傅執當着那麼多的人說小幸是他太太,那一次她差點就瘋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當她心裡的疤痕比臉上的疤痕更大的時候,她已經無法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用力的吃飯,她還想着,總有一天她會逃出去,她一定會逃出去的。
她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個房子裡,哪怕有很多人想要讓她死,她卻更不願意讓自己死了。
她想活着,活的比誰都長,她想看着別人去死,那些比她活的好的人,所以她努力地吃飯。
只是不知道爲何眼淚就那麼一顆顆的滑過臉龐,竟然毫無徵兆的。
李陽已經在家待不住的又跑到鏡頭前去。
雖然骨折,但是依然無法影響他工作。
休息了幾天後他就覺得在家不舒服,那個護工總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不過就算是他不在家,她也是依然會來他眼前晃,她來給他送午飯,他吃完後她便離開。
李陽看着那個身影就心煩。
他不喜歡跟陌生人在一起,而且當那個女人來了的時候,大家竟然會用那種眼光看他,彷彿在懷疑他跟那個女人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但是天知道,他對別的女人從來不來電。
唯一來電的還是心裡根本沒他的。
小幸似乎不會在主動給他打電話,不由的看着自己的手機,總是忍不住想要給她打個電話。
不管怎麼樣她也應該打電話來關心下傷員啊,但是她竟然再也沒有。
他都有點受不了了,那次吃飯她也是把小榮天自己丟給他然後她就走了。
難道一回來,她就徹底把他拋棄了?
雖然他希望她過得好,但是他顯然不喜歡自己心裡這份失落的感覺。
但是又意識到自己不能太任性,於是拿着手機就那麼一直看着,想來想去,額頭都皺的疼了也沒確定要不要打過去。
而小幸這個下午卻是過的比較忙碌的,開會,一開就是兩個多小時。
有時候傅執發言她就會走神,忍不住犯花癡。
當然,她悄悄觀察在場的其餘女士,發現她竟然是唯一一個對那個男人犯花癡的。
其餘的——
都是些敬業的好領導。
算了,其餘的其實都已經四十多歲。
有時候傅執也會看看她,她發言的時候,其實她說不了多少實質性的東西,於是她說話很少,但是她一開口就很專業的樣子。
尤其是能提出一系列的問題,所以大家對她的發言甚至都是比較嚴肅的認真傾聽。
直到開完會,小幸拿着手機往外走,然後他跟在後面:“待會兒一起去海邊的房子。”
她一轉頭,然後感覺手裡的手機在震動,不等回答就又低着頭看手機,然後看到是李陽兩個字。
他當然也會看到,他的高度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內容一點也不費勁,倒像是剛剛好爲他準備的角度。
傅執不高興的皺起眉,這時候大家都走了,走廊裡只剩下他們倆,後面還有嚴連跟武陵,不過他們倆看這小兩口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談就從他們旁邊先走了。
小幸拿着手機看向傅執:“我接了!”通知一聲,眼神也帶着小心翼翼,怕他不高興。
傅執只是低了頭,小幸便接了,把手機放在耳邊,一邊接着一邊要往前走。
“喂?”
“啊!”
李陽聽着裡面傳出來震驚的一聲叫嚇壞的從椅子裡站起來:“你沒事吧?”
“你幹什麼?”卻聽到聽筒裡傳出來熟悉的聲音。
然後一下子想到什麼,只是皺着眉站在那裡聽着。
小幸的身子突然被傅執拉到會議室,門一關,她就被抵在門板,然後傅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欺負她。
小幸當然生氣了立即大喊,他卻是一雙手用力的摁着她的肩膀,然後望着下面她手上攥着的手機,又對她邪魅一笑:“寶貝你說我要幹什麼?”
“瘋子!”小幸只好說他一句。
李陽就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靜靜地聽着傅執跟小幸的談話,他當然知道,傅執絕對是故意,故意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對小幸那麼做。
卻是無可奈何,只剩下苦笑。
“你放開我!”小幸生氣的命令。
“我不放呢?”他溫柔的聲音像是在哄誘。
“那我就只好這樣!”
於是小幸腳下一狠,然後傅總的臉刷的就白了。
“早說讓你放開我啦!”然後擡手把他推開拿着手機就往外走,看着還在通話中,心裡不由的難過了一下,卻是立即又接起來。
“還在麼?”她低聲問。
“在,在等你處理好你們的事情跟我講話。”他低聲說,也發現自己真的卑微的可以。
竟然還能忍受,竟然還能說出那樣酸的話。
“怎麼了?”小幸聽着他失落的聲音,卻是無法一下子從剛剛被傅總冒犯的事情回過神。
“沒事,就是想這麼久不來慰問傷者的你在忙什麼,然後就打了這個電話。”
實際上他因爲這個電話已經等了一個下午。
但是他一直在猶豫不決,但是當他打過去,便不會再輕易掛了。
小幸這下總算想起些什麼,站在辦公室門口難耐的喘息,然後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走進去,繼續跟他講電話:“最近在忙別的事情,我正想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去上班,身體重要還是工作重要難道你分不清麼?”
她還會管他,李陽低笑了一聲:“我最多就是拿拿麥克,再就是動動嘴皮子,不然在家我也是坐着發呆。”
他說的也有道理,小幸便是認了。
“護工用的還算順手?”小幸打趣問了一句,然後聽着自己的房門又開了,一回頭就看到傅總不知羞恥的跟進來,還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小幸便瞪了他一眼提醒他別亂來,他拉着領帶朝着她走來,那幽深的眸子裡滿是灼灼的光芒。
“我早就說我不喜歡,但是你那麼堅持,小幸,我想——”
“啊,傅執,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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