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臥房裡只剩下寵辱不驚的女人在偌大的牀上淺睡,還不等睜開眼就被身上的痠痛給驚擾的擰緊了好看的眉心。
從來疼愛她的家人都不讓她沾酒,可是這一次卻恰恰是最疼愛她的人出的主意。
阿姨站在角落裡看着昨夜的男人踩着臺階從樓上下來大步離去的背影才走到客廳拿起家裡的座機:“老爺太太,傅先生已經離開了。”
記憶在一點點的找回來,柔弱的女孩坐在牀上懊惱的雙手扶額,這肯定是爸媽的主意吧,明明知道她不能碰酒所以故意讓她喝酒,那他呢?
昨晚那激烈的一夜,爸媽又對他做了什麼?
失去男友心裡像是結了一個大疙瘩一直放在底處還沒有處理,現在新的疙瘩又結出來了,而且還是死的。
卓幸聽朋友說自己是個很情緒化的人,她承認自己現在是情緒不太好。
昨晚,像是一場噩夢,幻覺。
迅速起牀,把被子丟在地上,牀單被她大力的掀起來然後抱進洗手間,柔荑用力的揉搓着上面那片紅色的痕跡,太刺眼,她只想這顏色快點消失。
之後白色的牀單被丟進了旁邊的小洗衣機,不久就聽到洗衣機在轉動的聲音,十分鐘之內洗完臉化了妝然後下樓。
早飯的時候家裡長輩都已經回來,她若無其事的吃着東西,除了面部表情有點低落看不出別的異象。
倒是卓爸爸跟卓媽媽頗爲憂心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卓媽媽問:“小幸,昨天晚上你們倆談的怎麼樣?”
卓幸頭也沒擡,插了一塊火腿吃進嘴裡直到嚥下去才漫不經心的道了一聲:“嗯!”
就那麼簡單的一個字,父母大人想要聽到的消息一個字也沒有透露出來。
卓幸心裡難過,雖然她只有二十三歲,工作也才一年的光景,但是她又不是個傻子,被賣了之後還傻乎乎的幫人數錢?
原本該娶傅家千金的同父異母的大哥在得知自己要成爲家業的棋子之後就立即出遊,但是兩家訂下的婚期卻是不得不繼續進行。
於是這個餿主意,卓幸用力的嚼着嘴裡的肉,然後放下刀叉拿起牛奶一口氣喝完:“我先去上班了!”
起身離去時候的決絕讓父母都不得不憂心忡忡擔心她心裡有陰影。
女兒二十三歲了,他們原本是覺得就算髮生男女關係,畢竟這個年紀也可以了,但是現在卻突然有些後悔。
卓幸開車在上班的路上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只是下身的不適讓她頻頻皺眉。
對於昨晚牀上的事情幾乎一點印象也沒有,她的第一次竟然就那麼交出去,自己完全沒來的及去感受,只留下一身的痠痛。
到了報社像是以往每天一樣的繼續工作,有同事從她面前走還好奇的問:“大夏天脖子上怎麼繫條絲巾?不過挺漂亮的!”
對於別人的八卦她一向一聲不哼,讓同事唱獨角戲也是她的一大特長。
傅總在辦公室裡發呆,女秘書端着咖啡進來的時候看到他在想心事的樣子:“有什麼心事?”
偌大的辦公室裡卻顯得有些冷清,除了有幾盆綠色植物做擺設,再就是一套黑色的大沙發跟他的辦公區。
聽到聲音後擡眼,深邃的黑眸裡帶着某種疑惑,卻只是淡淡的一句:“沒事。”
女秘書淡淡一笑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裡:“要是有心事就說出來,是不是因爲伯父伯母讓你結婚的事情?”
傅執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當年你爲什麼不答應跟我結婚?”
女秘書沒想到他突然這樣問,又好像一直在期待,淡淡的笑着裝作從容不迫:“當年我們還太年輕!”
傅執就那麼執拗的看着她,面前的女人,他的初戀女友,兩個人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她卻退縮了,然後離開一年後回來應聘了他的女秘書。
“那現在呢?我們都不再那麼稚嫩的年紀!”
凌越吃驚的看着他,這次她覺得像是一個賭注,她從面前男子的眼裡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他還愛她嗎?不知道是哪一年開始,她在他的眼裡就尋不到她了,或許是離開又回來後?
但是她一直在等這句話,只是沒有期許的那麼開心激動。
“可是現在……”凌越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的不確定。
“可是現在我是另一個女人的未婚夫!”
他冷冷的一句,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言語,就那麼吃驚地望着他。
她一向認爲自己瞭解他,可是此刻,她卻什麼都看不到。
他淡淡的道:“你出去吧!”既然已經到了無話再說的地步。
當辦公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昨晚的一切重現,他給卓亮去了電話。
卓亮還在大草原上放空,聽到有人問自己妹妹是不是有什麼病,不能喝酒?
“她是沾酒必醉,從小就是如此了,所以家裡人都不讓她碰酒,她自己也剋制的還可以,怎麼突然這麼問?”
傅執掛了電話後微微擰着眉,性感的手指擡起擰着眉心,她是沾酒必醉,那麼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她應該都不記得?
其實昨晚上他也沒來得及享受,長輩們爲了讓他們倆如期結婚竟然用了最簡單的一種辦法。
他沒再去問酒店的人是不是在他的酒裡下藥,昨天下午開始母親就不停的打電話催促他一定要去赴約,現在他更是肯定昨晚雅間裡的見面就是長輩們的精心計劃。
一個酒量超好的男人被下了藥,一個酒品超差的女人喝了酒。
但是他想,卓幸那個貌似冷若冰霜寵辱不驚的女孩,應該不會就因爲做了一夜就非逼着他娶她吧?
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