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輕易挑起的最原始最本能的反應,此時,也同樣在折磨着她。
“夜溟……”
她抿着脣,如小貓般輕聲的低喚,對夜溟來說,無疑是一種變相的邀請。
他咬着牙,又氣又惱地瞪着她,“你再用這樣的聲音喊我,我真的會很不客氣。”
宋安寧的臉,紅得越發厲害了。
手,輕輕攀上他的肩膀,垂着的睫毛,因爲緊張和害羞而輕顫着。
“其實……其實我的傷不是很重,你小心一點,我們可以……可以……”
她咬着脣,臉,垂得越來越低,如果沒有夜溟在她面前擋着,她真能一頭從洗漱臺上栽下去。
天,她還有沒羞恥之心,竟然這樣邀請夜溟。
夜溟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原本就灼熱得有些失控的雙眼,此時更加變色深邃和躁動。
他上前,直接將宋安寧從洗漱臺上抱了下來,“宋安寧,你這是在找死,我說過,我不會客氣的。”
他抱着宋安寧,一腳踢開了浴室的門,徑直走向房間裡那寬敞柔軟的大牀。
雖然已經有些急不可耐,可他還是沒有完全不顧她,放她下來的時候,動作明顯輕了許多。
還沒等宋安寧做好準備,夜溟的脣,又一次覆了上來,比起剛纔在浴室的吻,更加得瘋狂和灼熱,甚至到了失控的地步。
原本就沒有穿好的衣服,被夜溟重新扔到地上,他將她壓在身下。
“宋安寧,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牽扯不清,你決定好了?”
他壓下那已經完全控制不住的慾望,用僅剩的那點理智,看着宋安寧。
宋安寧的心,緊了一下,睜開迷離的雙眼,看着夜溟這燃燒着慾望的眼眸深處,那深深的掙扎。
她伸出手,勾住夜溟的脖子,將脣,壓了上去。
“夜溟,你明知道,不管我們怎麼努力剋制都好,這段感情是沒有退路的。”
夜溟的身子,震了一震,隨後,將她用力壓下,“你說的對,既然早就沒有了退路,再剋制也沒有用。”
她緊緊抱着他的健壯的身軀,任憑他在自己的身上發泄着。
這段感情,已經沒有退路,如果哪一天,她真的又一次出賣了夜溟,她也不後悔跟他今天再牽扯上。
在夜家呆了一個星期,宋安寧手上的傷,也已經好了。
這一個星期裡,他們就像平常的一家三口一樣,過着自以爲甜蜜而幸福的日子,不去想始終要面對的一切。
只要一想起來,那種彷彿空氣被瞬間抽走的窒息感會撲面而來,恐懼而絕望。
其實,夜溟跟宋安寧都清楚,有些事,再怎麼不願意面對都好,始終都還是要面對的。
這天,孩子被醫療隊抱去做體檢,夜溟在書房裡處理公司還有地獄門的日常要務。
宋安寧敲開書房的門,朝他走過去。
夜溟的眼眸,從文件中擡起,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打在他的側臉上,卻絲毫沒有讓他的臉部溫度看上去暖和一些。
他的眸光,瞬間冷凝了下來,似乎是猜到宋安寧來找他是爲了什麼事。
合上手中的文件,他冷眼看着宋安寧朝自己走過來。
“找我?”
他明知故問。
宋安寧顯得有些侷促,提步走到他面前,下定決心開口道:“我已經休息了夠久了,是該回去覆命了。”
夜溟的瞳孔,不悅地一縮,眼底閃過一絲凌厲,隨後,又化作平靜。
“你想回就回去吧。”
他冷着臉,從真皮轉椅上起身,站到宋安寧面前,“兒子留在我這裡,你這一次走了之後,我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關係,包括我的兒子,你也別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他的眼底,盡是冰冷和決然,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往宋安寧的心頭紮上一刀。
她驟然擡眼看向夜溟決絕的面容,抿着脣,半晌,點了點頭,“好。”
夜溟的額上,瞬間爆出了青筋,極力忍住,纔沒有要一槍崩了她。
“宋安寧,在你眼底,兒子還沒有你的這份工作重要,是嗎?”
宋安寧澀然一笑,眼底多是身不由己,“夜溟,從走上軍人這條路開始,我身上揹負着的就是一個軍人的使命,我要做的,就是爲我的國家盡忠,死而後已。”
“爲國盡忠!死而後已?”
夜溟咬着牙,吐出這幾個字,每念一個字,彷彿都要將宋安寧給咬得粉身碎骨。
“我在你眼裡,終究還是沒有你的國家重要,是嗎?”
“是啊,這一點,你不是在七年前就知道了嗎?不然,我又怎麼可能出賣你呢?”
她的嘴角,帶着笑,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無情地對夜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從此以後,唯有爲國盡忠這一條路,就是跪着趴着也得走完。
“夜溟,留我在身邊,對你來說,始終是一個禍患,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她狠着心,繼續開口,目光卻不敢直視夜溟眼底那逐漸涼下去的悲涼。
“宋安寧,你敢走出這個這裡,我就一槍打死你!”
身後,扣起扳機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宋安寧的腳步,在門邊停了下來,手,扶在門把手上,那堅決的背影,並沒有半點改變主意的意思。
“開槍吧,我早說過,我很想死在你的手上。”
站在原地,等了幾秒,夜溟手中的槍也沒有打下來,只是指着宋安寧纖瘦又決然的背影,眼睜睜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聽着那一聲關門聲響起,他狠狠地將手中的槍,往牆上一扔,摔成了粉碎。
宋安寧……宋安寧……
他還是下不了手,還是留不住她。
他澀然地連續笑了好幾聲,在地上癱坐了下來,又哭又笑的樣子,讓人心疼到心碎。
宋安寧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夜家,那樣得堅決。
她知道她每一步遠離夜家,就是一步步地讓自己從夜溟的生命裡退出去。
“部長,您回來了!”
特勤部的人看到宋安寧帶着滿身的疲憊出現在國安局大樓的時候,都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