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出了他們,就是那天在沙灘上拍婚紗照的新婚夫妻。
此時,他們正手牽手快步朝他們走來。
“宋小姐,真的是你呀。”
“陳先生,陳太太。”
斂去了眼底晦暗的情緒,她笑着對他們打了聲招呼。
“那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幫忙,我們還不知道怎麼把那麼多道具給搬回酒店呢。”
“舉手之勞,你們不必客氣。”
宋安寧禮貌地回以微笑。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那陳太太站到宋安寧面前,道:“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金銀島碰上,還真是有緣呢,我們幾個親戚朋友在那邊野餐,宋小姐也一起吧。”
“是啊,宋小姐,反正你也一個人,就跟我們一起玩會兒吧。”
宋安寧不想打擾他們,再加上自己也不認識,便不想去湊熱鬧。
“不了,謝謝你們。”
“去嘛,宋小姐,我們認識就是緣分啊,你看我們不但在塔妙妮碰上,來金銀島又碰上,多有緣啊……”
“是啊,宋小姐,我太太這人一向熱情,你要是不答應,我估計她這一晚上都得念着了。”
陳先生笑着在邊上幫腔道。
宋安寧見盛情難卻,也就沒再堅持了,點了點頭,道:“好吧。”
宋安寧跟陳氏夫婦過去的時候,有幾個年輕人正在海邊燒烤。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這是宋小姐,我們在塔妙妮島的時候就認識了,剛纔又在這裡碰上,就請她一起過來坐坐,大家熱烈歡迎。”
下一秒,她的面前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宋安寧在心裡忍不住暗笑,對於他們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
“你們好,我叫宋安寧,很高興認識你們。”
不想掃了他們的興,宋安寧禮貌地做自我介紹。
這羣人很好相處,也很自來熟,很快便把宋安寧當成了自己人,說話也並沒有什麼顧忌。
時不時地還會開些比較開放的玩笑,聽得宋安寧有些尷尬。
好在這些人還是有些顧忌她的,雖然開玩笑,倒也沒往她身上開。
在他們忙着燒烤的時候,宋安寧拿了一罐啤酒,走到一棵棕櫚樹下坐下,看着他們熱情洋溢的笑容,思緒飄得有些遠了……
“這羣人很無聊吧。”
就在宋安寧看着遠處發呆的時候,面前響起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
宋安寧回過神,擡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長着一張非常好看的臉,而這樣的好看,不似夜溟那樣充滿了攻擊性,而是一種帶着儒雅的俊美。
她認得他,好像是那個陳太太的哥哥,跟陳太太那種火辣辣的性格比起來,他顯得沉穩許多。
宋安寧對着他,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許先生。”
男人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了下來,“既然是我妹妹的朋友,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叫我名字吧。”
宋安寧一愣,看着他半晌,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
她對陌生人並不會記得太深,所以,陳太太介紹朋友給她認識的時候,因爲人太多,她並不善於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
這會兒聽他這樣說,她卻是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了,臉上不免生出了尷尬之色。
身邊的男子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並沒有生氣,而是對她莞爾一笑,對她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許晉承。”
宋安寧尷尬地對他一笑,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跟許晉承握了握,“宋安寧。”
“宋小姐是一個人來斐濟旅遊?”
“嗯,剛辭職,出來散散心。”
宋安寧沒有跟許晉承說更深一層的東西,只是這般開口道。
許晉承莞爾一笑,道:“宋小姐看着有些眼熟,只是我一直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宋安寧嘴角的笑容一僵,正想着這許晉承看着沉穩,也是一個會搭訕的主。
卻聽許晉承笑道:“宋小姐一定是覺得我在找藉口搭訕吧?”
沒想到被人一眼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宋安寧有些窘迫,她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不自然地一笑。
“宋小姐別誤會,我是真的在哪裡見過你,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許晉承解釋道,宋安寧倒也沒不相信他。
聽陳太太的介紹,許家在z國也是上流社會的大家族,以許晉承的氣度和家世,是不需要靠搭訕來認識女孩子的。
隨後,宋安寧便想到自己之前上過幾次電視,見過她的人也有不少。
只是,出門在外,很少人會將電視上那個特勤部部長跟她聯繫在一起而已。
“許先生不用這麼着急,我沒誤會你。”
她笑了笑,端起邊上的啤酒,又喝了一小口。
“看宋小姐的樣子,是不太喜歡被人打擾吧,我來這裡,是不是打擾你了?”
許晉承問得有些禮貌,舉止談吐都頗具風度。
宋安寧搖頭笑了笑,道:“也不是,就是跟別人不太熟,一時半會兒融不進去。”
她不會告訴許晉承,自己以前爲了“勾引”夜溟愛上自己,沒少做些自來熟的事。
那時候,夜溟其實被她纏得有些煩,只是她都沒想到,夜溟竟然真的愛上自己了,甚至愛得比她還要深。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又想到了夜溟,宋安寧的眉頭,便擰了起來。
許晉承贊同地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我也不太喜歡太鬧,只是我就一個妹妹,她結婚,希望我陪着,我就陪着她一起過來了。”
“許先生很疼陳太太。”
宋安寧笑着道,目光裡,倒是有幾分羨慕。
她是獨生女,這種被哥哥寵着的感覺,還從未體會過。
只是在夜溟身上,她曾經體會過極致的寵,以至於到後來,她曾對夜溟說,他把她寵成那樣,以後要是分手了,別的男人怎麼受得了她。
就因爲那天她隨口說了這句萬一分手的話,屁股便捱了夜溟一頓揍,讓她以後再不能提分手這樣的事。
那時候的夜溟,根本不知道他們遲早是要分手的,宋安寧自己心裡很清楚,可偏偏在夜溟爲她編織的情網裡,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