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不見樑琪思下樓,到她下樓後,卻也不見動過餐桌上的那份早餐,甚至看也不看過一眼,然後就出去了,好像是朝着後面園子去了。
這個純白自然是有注意到的,如果連別人不喜歡自己的東西都注意不到,那才叫真的白癡。
但是,就算樑琪思不喜歡她的東西,她也無所謂。總覺得自己有點理解她吧!畢竟忽然就來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而且還是自己的未婚夫帶回來的,任是誰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所以,她也不打算理會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純白起身,“該回去了!”
等等,她忽然意識到,現在她穿成這個樣子,怎麼回去?就算是昨天的那套衣服也不行,該怎麼辦?純白咬着脣,苦思着。
看樑琪思似乎並不太喜歡自己,如果要跟她開口借衣服的話,她給是會給,畢竟她怎麼也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而且看她的樣子就非常有教養,但是,自己又怎麼厚着臉皮問?
現在樑琪思在後面的園子裡,景辰祖又在書房交代着工作上的事,純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怎麼想都不是。不跟樑琪思借衣服,她根本就沒法回去,她不想那些鄰居們看到她這個樣子,她還是喜歡以平凡的樣貌和姿態出現在鄰居們的左右。
算了!問就問吧!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過就是厚着臉皮跟人家借件衣服,又不會死。
想罷!純白吞了吞口水,走出門外,朝後面的園子走去。
後面的園子中間是個游泳池,旁邊的四周偶爾有幾株不知名的小樹,今天的陽光還算不錯,不熱烈,不會讓人莫名的出那種要命的汗水。
剛剛拐過角的純白睨見,樑琪思正坐在游泳池旁,她今天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禮裙,在陽光的照射下,忽而有些閃爍着刺眼的光輝。純白眯了眯眸,走了過去。
“琪思小姐……”到了樑琪思身後,純白輕聲喚道。
樑琪思慢慢的回過頭,她早就知道是純白了!但是出於禮貌,她精美的臉頰上浮現淡淡的微笑,“有事嗎?”
她真的是白色的支配者,似乎白色的顏色都是爲她而存在,淡淡陽光折射下,她的全身都散發着耀眼的光暈,美得不可方物。
如果說樑琪思是一朵脫俗水仙花,那麼純白最多也只能算朵野百合。
水仙美得脫俗,美得不似凡物;而野百合,只是個在野外生長的生物,但它卻有它獨特的美。
它不似水仙那般稀有,也不似水仙那般脫俗得讓人覺得飄渺,它是個很平常的所在,是個隨時隨地都分享到的淡淡芳香,它更能讓人比較容易接受。
而水仙,沒有一定霸戾的人,是無法將它駕馭並且擁有。它是個讓人覺得很難夠到的存在,導致於,會有很多人不敢心存妄想。
純白站定在她面前,她是個善於觀察的人,從樑琪思那眸中一閃而逝的光澤,她就輕易知道了!樑琪思很在意她穿着景辰祖的衣服,那麼,這樣是不是更好辦了?
“我能和你借一件衣服嗎?”純白無奈的乾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你也看到了!穿着這樣出去不太好,我想和你借件衣服,暫時穿回我住的地方,之後買件新的陪你好不好?”
她這樣高貴的人,自然不會穿別人穿剩下的衣服,純白是個謹慎的人,真正面臨某些事情時,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樑琪思的美眸在純白身上微微打量了下,她闔了闔眸,起身,淡淡的微笑着,“跟我來吧!”
老實說,剛纔在心裡,她確實就有種想要在這裡把這個女人解決的衝動,但那只是想想,她絕對還沒笨到這種程度,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要了這個女人的命。
無疑,樑琪思也是個不可小視的女人,她的心計,固然也是恐怖的;但,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的愛,她不允許別人將她唾手可得的幸福得去,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一邊走着,樑琪思一邊微笑的問,“你和祖是很早就認識了嗎?我看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爲什麼以前我沒見過你呢?照理說,他的朋友我都認識呢!”
聽她這麼說,純白可不可以認爲,她這是在變相的說明,她跟景辰祖的關係不是一般人可以插足的?
想想,純白還是覺得不要這樣認爲的好,雖然她覺得樑琪思可能是有點不喜歡她出現在這裡,但看她的樣子,並不像那種會話裡麗藏刀的人。她還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好。
可是,若說她和景辰祖是不是之前就認識,這還真不好說了!
“算是吧!也不算熟,只是見過那麼一兩次面而已!”純白笑笑,她真心不想樑琪思知道她曾和景辰祖發生過關係,她甚至都在告訴自己要忘了那段事情,然後重新以這個家家僕的身份好好做她的事情。
“是嗎?”樑琪思微微勾脣,“我還以爲你和祖很熟呢!不然我還真找不出其它的什麼理由,他要花三億的高價買下你呢!對了!”她忽然止住了腳步,好奇的問,“你怎麼會在拍賣會上呢?又是怎麼會淪爲拍賣物的?這個年頭,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少見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拍賣人這種事情呢!”
純白也停了下來,她尷尬笑笑,“呵呵,是嗎?我以爲對你們這樣上流社會的人來說,這些事情並不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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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繼續走,樑琪思微略上前了些,而純白就像個十足的家僕,跟在她的身後。
樑琪思邊走邊說,“沒有,你不知道,其實像我們這種人也是很無聊的,我平時也不跟其他的人在一起,所以對很多事情不是很瞭解。”她忽然轉身,拉住了純白的手,突然顏開喜笑,“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對你,我覺得非常的上眼,有種很親切的感覺,你就好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樣,讓我覺得很親切呢!”
妹妹——
純白有些晃神,勉強的笑了笑,“琪思小姐有個失散的妹妹嗎?”
“呵呵,我沒有親妹妹,失散的,是我的表妹。”
“哦!”純白悶悶的應了聲,跟着樑琪思,一直進了屋,來到了她的房間。
“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呢?”衣櫃前,樑琪思一邊找着衣服,一邊詢問着。
“簡單些的就好,比如運動服類的,越簡單越好。”
“好的。”樑琪思聰衣櫃裡拿出一套藍色的運動服,在純白的身上比了下,溫柔的說,“這套衣服對我來說短了些,應該剛剛合適你,我還沒穿過的。好了!你拿去試試吧!”
“謝謝。”說這個兩個字,純白有着明顯的僵硬,老實說,她是個極少說謝謝的人,這話從口裡而出時,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不自然。
樑琪思卻不在意,“不客氣,你去吧!”
“嗯!”純白點了點頭,然後退出樑琪思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內,拿着衣服對着鏡子照了照,心中不知道是怎麼的心情,總感覺有點酸酸的,有點悶悶的。
甩了甩頭,她告訴自己不要想那麼多,然後迅速的把衣服穿上,再站到鏡子前,果然,很合身。督着鏡中的自己,純白又片刻的失神。
她的腦海中,樑琪思的那句話久久都在徘徊着。
她失散多年的表妹——
猛地,純白又用力的搖了下頭,就算樑琪思真有個失散多年的表妹,也不可能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