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跪坐在地上，看着紅色的車尾燈光，看着他絲毫不留情的開車離開，淚流滿面！
***
凌楠躺在牀上，睡不着，半天還是爬起來，過去窗口，看着外面的月光羅。
月光從窗戶透露出來，灑在地板上面，銀白色的一片。
凌楠靠着一點在落地玻璃窗上面，擡頭看着窗外的月，又拿了手機出來看，上面有五個未接來電得。
都是章東遠。
凌楠擡頭，任由月光灑落在她的頭髮上面。
以前章東遠會不停的，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幾十個電話都有可能，可現在，只有五個。
五個……
因爲答應了林巖川，也知道林巖川說的沒錯，所以不接他的電話，可是根本睡不着，怎麼可能睡着？
一切都已經開始準備，婚慶公司已經按照最快的流程，三天後就要結婚，要當着所有賓客的面，舉行盛大的婚禮，這都是林巖川說的。
林巖川說，必須要有足夠的盛大，才能讓章東遠覺得不是一個騙局。
雙手抱緊了自己的雙腿，緊緊的抱住，擡頭，看着外面的月色。
銀色的光輝，好像是會讓人發冷。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面對林巖川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做錯了？
林巖川咄咄逼人的態度，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掌握，甚至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想要回章東遠的心不會變。
他結婚了，甚至差一點有個孩子，孩子還是她用了計策弄掉的，雖然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讓她孩子流掉，只是想懲罰一下這個拿了她所有東西的女人，可是一步步走到現在，她割腕，她不顧一切，已經沒辦法回頭。
仔細想，自己這樣的行爲，是多麼的爲人所不齒，是徹頭徹尾的破壞別人婚姻，可是那是一種毒。
靜靜的擡頭看着，看着天上的月亮，低低的聲音：“東遠，我捨不得放你走……真的捨不得……就算把我出賣給魔鬼，就算你說我變了，我也不能放開……”
***
鮮美的雞粥，從保溫桶裡盛出來的時候還是滾燙的，冒着白汽，是護工在她面前盛好了，章東遠一向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只是在一邊站着。
“小心燙。”
她盛了一勺要喝，他才急忙的開口。
杜雪頓了一下，有些不想看他，沒多說話，細細的吹了粥，才喝下去。
章東遠只當她是不想理她，在一邊站着看着，護工退下去，章東遠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有答案了嗎？”
杜雪沒說話，只是低頭喝粥，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的。
章東遠看她這樣的反應，不由的又加了一句：“我轉了兩所房子到你名下，現在住的這套轉給你了。”
杜雪還是不動。
“離婚不可能，別的，你說出來。”章東遠又說。
杜雪只當做沒聽到。
章東遠忍不住的過來一點，站的更近了，他知道離婚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要回到過去的狀況也是不容易，她的排斥太重。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杜雪低低的一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是飛快的說出口。
章東遠略微的一愣，沒想過杜雪會說這句，甚至以爲杜雪會把整個粥碗都扔了在他面前，沒想到完全沒有，只是淡淡的這樣說。
“杜雪，你……”陽光明媚，章東遠站的近了，一個角度，纔看見杜雪左手無名指上面的戒指，那樣璀璨的光亮，熠熠的閃着光輝，分明是那枚結婚戒指。
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來，卡着在這裡。
杜雪低頭吃粥，只當做不知道，側臉被陽光打的滿滿，長髮別在耳後，有不聽話的髮絲垂落下來，在臉頰上，襯着潔白如玉的肌膚，整個畫面顯得那樣的生動。
杜雪終於是擡了頭，看身側的他一眼，還是一樣沒有話說，只是看着。
一雙如水一樣明媚的眼睛，看着他，安安靜靜。
以前常常聽人說眼睛會說話，一直覺得
是誇大其詞，此次看見才知道，是真的有這樣的時刻。
她不說話，勝過千言萬語，她安靜，就已經讓他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肯再戴回戒指，就是說還有機會，杜雪沒說任何一句話可是已經表明了意思。
這樣就足夠了，很足夠。
章東遠一把抱了杜雪，幾乎是要抱着杜雪起來，杜雪猝不及防，手裡的粥碗倉皇的放下在餐桌上，被攔腰抱起，整個人都懸空起來，嚇得低低的“啊”了一聲，急忙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抱的緊緊。
旁邊的粥碗沒立住，“啪”的翻了，也沒掉下去，在餐桌上來回滾了兩下，反正碗也是空了，並沒有如何。
“你幹什麼……”杜雪低聲，想要把手抽回來。
這樣的場景覺得奇怪，章東遠脣角有笑容，竟然還抱她起來，想掙脫下來，可他卻是不放。
他平常都有練過的，打壁球能打好幾個來回，她輕的幾乎就是一把骨頭，抱她並不費力。
章東遠低頭看她，笑容裡面有說不出的光亮，低頭吻着在她額頭上面：“抱抱你，差點抱不到了，以後再不會，再也不會……”
章東遠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似乎是心情真的是非常的好，抱着杜雪打幾個轉，那一點心情好完全溢於言表。
杜雪抱着他的脖頸，聽他說話，擡頭看他，看他臉上顯而易見的開心的模樣，眉心微微的蹙着，又補上一句：“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保證。”章東遠一樣的快活，一口答應下來。
放了杜雪下來，章東遠低頭吻着在杜雪的脣上，輕輕的一點：“沒想過竟然是這種感覺，真是快樂。”
杜雪看着他，看他興奮的模樣，微微的笑笑。
只希望一切真的能如同他此刻的模樣，安安靜靜的下去。
***
桌上很多酒瓶，很多很多，多的堆疊起來，水晶玻璃被那樣閃亮，盛着或是深紅或是淡黃色的酒液，幾個空酒瓶也在一邊立着，都是烈性酒，沒一個度數低的。
周圍光線暗的看不太清楚，吊頂上面昏黃的光亮和周圍裝飾細碎鏡子的反光一起，一切都顯得奢靡而綺麗，透露着頹廢的氣息。
“凌楠賤人！她就是個賤人！仗着凌家了不起啊！我就輸給她了嗎？她不過就是章東遠不要的一個賤女人！爲什麼？爲什麼林巖川要她不要我！”沙發上面幾乎是要喝趴下的董綺萱大聲的叫着，聲音嘶啞。
喝醉了的人說話未免有些大舌頭，也控制不住音量。
“嗚……他騙我，他一直都騙我，他說他沒打算跟我結婚，連結婚他都騙我……”董綺萱吼完，又不知道想到什麼，趴着下去，嚎啕大哭起來。
太多值得哭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她一直都是被小心的珍藏捧着在手心的人，竟然被這樣狠狠的踐踏，根本沒辦法釋懷。
董綺萱一把抓住旁邊的一個一起喝酒的姐妹，叫做蒙娜的，大聲：“他說他早都知道不是他的孩子……他是利用我，他利用我回到章家，你，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就真的要娶凌楠賤人了嗎？凌楠有什麼好？凌楠就是個破鞋！章東遠不要的破鞋！”
一邊的蒙娜也是喝酒，正要說話，看着前面舞池大廳裡過去的人，所有的話硬是卡着在舌頭下面，沒說出去，反而是用力的捏了一把董綺萱，壓低聲音：“別說了！快別說了！”
董綺萱被捏了一把，跳起來，迷迷糊糊的，對蒙娜的提醒充耳不聞，大聲：“你捏我幹嘛？我罵的不對嗎？凌楠是不是破鞋？你說！你說是不是！”
蒙娜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
那邊大廳裡過去的人，聽見董綺萱的聲音，已經是轉身緩步的走過來。
蒙娜站起來，微微的欠身，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凌楠姐……”
凌楠一身米白色的套裝，看起來非常有氣質，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上流社會名媛的氣質，目光直接落着到董綺萱身上。
董綺萱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看着凌楠，愣了兩秒，猛的衝上去，腳下又站不住，重重的跌到在地板上。
凌楠正要去扶，董綺萱已經先一步抓住她的腳踝，大聲：“凌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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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皺眉，對於這個林巖川的前女友，她一點好感都沒有，如果可以，也真的一點都不想跟她打交道。
凌楠低頭，正要甩開董綺萱說話，卻是對上董綺萱蓄滿淚水的雙眼。
董綺萱這樣卑微的趴着在地上，擡頭就已經滿都是淚水，似乎是控制不住的，眼淚不住的下落：“凌楠……求你了，你把巖川還給我好不好？你不是喜歡章東遠嗎？我愛巖川啊……沒他我活不下去，我真的好愛好愛他，就算他是算計我，就算是這樣，就算他連結婚都騙我，可我沒關係，求求你，把他還給我……沒有你，我會幸福的……”
一段話，說的七零八落，董綺萱一點沒有往日裡打扮精緻的模樣，不住的啜泣着，淚眼模糊，雙手緊緊的抓着凌楠的腳腕，哭的那樣可憐，抽噎不停。
凌楠一下子愣住，眼底有些猶豫。
一直都聽說董綺萱有多驕橫，大概也是知道的，以爲見面也是吵架甚至會動手，卻是沒想過，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竟然是求她……
連同求她的臺詞，都是那樣的耳熟。
因爲愛上一個男人，所以什麼都可以，所以忍不住眼淚，所以想要去求另外一個人放手。
因爲只要呼吸着，就忍不住的想到那個人，只要活着，心口就會痛的厲害，怎麼都沒辦法，只想要待着在那個人身邊。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生而你就是他的肋骨，一見即和，註定你要爲了他不惜一切。
“我愛他，我真的愛他，我從十六歲就夢想嫁給他，我恨杜雪，我恨她，我做了很多錯事，可我不能沒了東遠……”董綺萱緊緊的抓着凌楠的腳腕，急忙的說。
凌楠嘴脣動了動，開口：“這跟我無關。”
“有關的，你離開巖川，他會回來愛我……他需要我的家裡，他需要的……”董綺萱不管不顧的繼續說。
凌楠正要說話，冷不防身後有人一把拉了她的胳膊，她往後退一步，腳下又被董綺萱拉着，不免的一腳踩着在董綺萱的胳膊上面，她急忙盡力的躲了，可還是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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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天涯好貼太多……看着看着時間就過去了……捂臉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