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謝芸芸還是米莉,她都比不起,她太不起眼,只有一點年輕美貌當做資本,可娛樂圈裡最不缺的就是年輕貌美的小女孩。
“你有多愛我?歧”
看準時機,安雅在宴會外面的走廊上,攬着一個年輕的富二代,富二代是她的影迷,年輕開朗,熱烈追求她時間已久。
“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只要你說句話,上到山下油鍋我什麼都可以!安雅你是我的女神,我這輩子都愛你,再沒有一個女人比你更美更吸引人!”
甜言蜜語撲面而來,她只看着前面走廊上站着的王釗驁。
四目交接,他看着她,眸子有些冷,她幾乎覺得自己錯了,想要立刻鬆開面前的男人,只要他一句話,她就立刻去他身邊。
可他什麼都沒說,默然的轉身離開。
似乎根本不在乎,一丁點都不在意,他的眸子裡面藏的太深隱的太深,她根本看不清楚,她那一點小伎倆根本無施展之處,他的內斂曾讓她迷戀,可現在,她覺得可怕,她全然拿捏不住的一個男人,驕傲如她,甚至有一秒種想要什麼都不顧,不管地老天荒粉身碎骨,覺得哪怕是死了,只要這個男人愛她,也是足夠。
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也不會比他不理了她難忍。
她炒作,跟那個富二代出入酒店,親密出遊,指望能讓他看見,石沉大海。
後來才知道,他是到影視城爲米莉探班,一個跟她相熟的娛記吃飯的時候給她曬未能報道出去的偷、拍照,本來只是偷、拍米莉的,結果拍到了王釗一起。
她是第一次看見王釗臉上有怒容,畫面上兩個人一起坐在一家不起眼的火鍋店的外面,露天的攤子上,似乎是吵起來,米莉也是怒目相向,兩個人幾乎是劍拔弩張,米莉要走,兩個人又有幾張拉扯的照片,最後桌子被王釗掀翻。
“怎麼樣?我牛吧?可惜不能爆,不然絕對頭條!沒敢湊近,遠聽着是說什麼王少不願意結婚,米莉逼婚呢!嘖嘖,米莉也太自不量力了!想想那謝芸芸是什麼人!”娛記一邊曬照片一邊搖着頭評論,喜笑顏開。
安雅也是笑起來,青春俏皮的跟着點頭,心裡冷。
曾經以爲,那個人對她是不一樣的,黃哥說她太走運,王釗從來沒對那個小姑娘這麼接送吃飯殷勤過,公司裡的其他女藝人也都是妒忌眼紅的看她,久了,她就相信了,以爲自己真的不同,還去拿捏了他的心思,想逼他更在乎自己。
現在看,全不一樣。
那個人在米莉面前,發了那麼大的火,可竟然一起那麼多年,到現在也沒分開,能是爲什麼呢?什麼樣的感情可以深到這樣的地步?
連米莉都沒能和他在一起長相廝守,謝芸芸又是什麼樣的人物?
她喜歡的那個人,跟她之間隔了千山萬水,只她一個人用一份深重的心思去揣測。
如果停在這裡,一切就正好終結,她也許會做一個青春偶像,繼續星途,也可能會出國唸書,談一段普通的戀愛,甜蜜,結婚,生子,度過一生。
“黃哥!你現在就是選一個新女孩過去,王少也不一定會看得上,我不一樣,王少對我一直有意思,要不是我炒作讓他不高興,現在早就在一起,而且我乾乾淨淨,現在外面的女孩有幾個能幹淨的?到時候王少不高興了,你罪過就大了,潘玲也配!王少就要個聽話的人,我乖乖的聽話還不行嘛!”
王少那邊party要一個女孩,黃哥帶着潘玲已經要出公司,她急忙的趕着上去攔住,劈頭蓋臉一通話。
潘玲氣的臉色鐵青,可補的就是補的,沒話能反駁。
很機械的一夜,酒店房間裡燈黑着,根本沒有party,只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飄散,直截了當的進出,結束之後,他去浴室裡清洗,回來她打開了牀頭的小燈,他看着她,眉頭微蹙:“是你……”
“我會乖,我很聽話,你不是要一個聽話的女孩嗎?我可以。”她被他盯的有些怕,鼓足勇氣開口。
王釗拿牀頭的襯衫,套在身上,轉身就要走。
她急了,衝上去雙手張開攔在他面前:“我不是爲了你的錢,我只是……上次那個男人我只是想拿來氣氣你,你對我好,可又不碰我,我想讓你知道我還有人喜歡,想讓你看重我,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只想在你身邊就好了,我很乾淨,絕沒有人碰過,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
王釗不爲所動,繞開她向前,她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襯衫下襬,衝到他面前:“我愛你!我是愛你啊!”
他看着她,一瞬不瞬,眸子裡似乎有什麼動了動。
“我本想放過你。”他聲音沉在她的耳畔,那樣低沉,可她顧不上,滿腦子歡天喜地,根本不及去想他話裡的意思。
聽話,乖巧,他說往東就不往西,每天醒來起牀給他做早飯,陪他出國散心,參加宴會,那一段生活真正的甜蜜肆意,他雖然不愛笑,可到底還是照顧她,日常起居都是最好的,鎂光燈閃亮處,也絲毫不避諱,大手拉着她。
再見米莉,她已經可以擡頭挺胸驕傲的如同一個戰勝者,畢竟,她身旁是王釗,王釗握着她的手,而米莉不過是一個前任,就算再如何陪伴了他漫長時光,也都已經過去。
就連謝芸芸,也都對她多番打探,可她不在乎,她只要那個人的心就足夠。
直到,王釗追着米莉衝出包廂。
她腿磕在了大理石的桌角上,疼的鑽心,眼看着他大步離開,他臉上都是驚慌憤怒的神色,她心裡的疼比腿上更疼百倍。
只在米莉面前,那個人纔會露出那種拿捏不住,恨不了愛不得的模樣。
她自認比不起,只要陪在他身邊什麼都無所謂的話她說過,可是愛哪有無私?只有愈發深重,恨不能霸佔他的骨血,將他徹徹底底佔據。
謝芸芸嘲笑的目光,將她的心徹底踩踏。
“知道怎麼讓一個男人記住嗎?小姑娘!要麼得到他的心讓他愛你,要麼狠到讓他怕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讓他愛你是難了,他溫柔都成了演技了,在知道米莉之前,他敷衍我的時候也是溫柔入骨。不然你就去殺了米莉,毀容也可以,他一定忘不掉你,他護着米莉的人手雖然周全,可我有我的方式,知道他爲什麼不跟你分手嗎?”
謝芸芸聲音好似一條細細的蛇,卻是劇毒,鑽進她的腦海裡。
謝芸芸手裡拿出一個塑料瓶,放在桌上。
“他這個人就是重情,總不忍心傷人。”謝芸芸輕描淡寫:“他跟你在一起,卻又捨不得米莉,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死心塌地的愛他,他就心軟,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你在,他哪怕是自我摧殘也不會回去找米莉,好男人的自制,這麼久,他碰過你幾次?”
咖啡廳空氣裡飄着舒緩的音樂,她腦子全亂,不敢開口說只有一次,就是最初的那一次。
卻原來,他愛米莉,卻不忍心傷害她嗎?如果他能愛她多好?哪怕一丁半點,只要從米莉身上挪一點點愛給她就好,她就會很開心很開心了,可他手機裡是米莉生日的密碼,手機應用裡全是米莉的照片,這樣守着她算什麼呢?
她想要的是他的心啊!
只要這樣想着,心裡都會絞痛,好像要研磨碎了,渾身都跟着顫抖。
“我看你也可憐,米莉又要嫁人了,新聞上說的也夠多,畢竟米莉不是你,她對王釗的感情可沒你深,王釗他不見得多痛苦呢,可偏偏就還能忍,忍到不能忍了,也不說一個字,他就是這樣的脾氣。只要你把這個藥丸放在米莉的水裡,剩下的交給我,她會死的沒任何痛苦。時間久了,王釗早晚會忘了米莉,我情願輸給你,也不願輸給米莉。”謝芸芸一反常態,嘆一口氣,聲音也沉重。
安雅搖頭,盯着桌上的小藥瓶,小小的一粒白色的藥丸,看起來那麼可怕。
“那你就離開王釗,跟王釗說分手,他應該也願意,反正你還年輕,以後總會愛上別的男人,把王釗忘了。”
“不!不會!”她大聲起來,一下子被戳在心裡最軟的地方,激動異常:“我不會忘了他!我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我絕不會忘了他!”
謝芸芸輕笑:“人啊,只要活着,總會愛上別人。”
夜色深重,他在她身側,可好像距離那樣遠,她睜開眼看他,窗外有月光微明,照着他的側臉,這樣眉目分明,她伸手去觸,隔着一釐米的地方描畫,好像就能擁有他。
電影裡面都這樣演,只要拿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刃切進他的心口,他就死了,他的心裡也就再沒有別人,哪怕她陪着一起死,也好過現在折磨。
貪戀他的溫柔,可得不到他的心,明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明知道他看着她的時候總會怔忡,好像看到另外一個人,可卻捨不得推
開。
他胸口溫熱,那樣近在咫尺。
“米莉……”他察覺,低聲一句,只是夢中的囈語,伸手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喃喃又睡去。
彷彿是被驚醒,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淚水已經滂沱而下,嗚咽卻不敢出聲,怕驚醒了他,只敢埋面目在鴨絨的枕頭裡,默默無聲的任由淚水浸透。
心疼的無法呼吸,深夜裡張大嘴巴吸氣,儼然一尾離了水的魚,痛苦不堪。
一輩子愛一個男人,愛到這樣深刻,其他都顧不上,所有的驕傲都放下,拼卻一切,只想在他心裡留下她的一點影子,哪怕微不足道。
一輩子不愛任何別的人,只專心愛他,像火焰熾烈,哪怕燃燒了自己成了灰燼,也不在乎。
藥丸很小,孫芸芸送她的,她沒去想辦法給米莉,自己合着溫水喝下去。
想要他幸福快樂,哪怕是跟米莉一起,在沒有她的世界裡。只要他幸福就好。
而她,就認真的一輩子只愛他一個男人,認認真真的愛他,哪怕是死了,也不想這樣的愛含一點雜質。永永遠遠,就只他一個男人就好了,不給自己退路。
安雅一個人靠在車子的後座上面,隔着車窗看着他的背影。
***
過年偷個懶,結果開始碼字才發現,竟然已經忘了前面寫的是神馬後面打算寫神馬,對着電腦愁雲慘淡。
倒是真真的記得,過年這些天吃了些什麼玩了些什麼,還有什麼好吃的沒吃什麼好玩的地方沒玩……
吃貨的人生,有點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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