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百世,輾轉千年,流連百萬春秋。
記憶駁雜而又浩瀚,各種奇技淫巧層出不窮,流派之廣不可統計,蕭九歌在其中尋找到一門不知第幾世在一個小門派搜刮到的特殊功法,名爲“尋元訣”,是一種專門根據山川地勢走向,尋找天地元力聚集之地。
煉情宗現世,又相遇古僧宗隔世傳人,蕭九歌心底有一種緊迫感,亂世將出,劫難將臨,大虛空劍陣之陣基還未有頭緒,前途不明。
西北雖然荒涼,天地元力稀薄,但大虛空劍陣十三陣基,北七南六,西北之地,必須有陣基存在。
若無天然元力匯聚處,蕭九歌就必須逆天而爲,佈置恐怖絕陣,剝奪其他地方元力,絕天絕地絕生機,將天地元力匯聚,造就一處陣基。
但這種做法,要承受天地劫難責罰,更會讓整座劍陣多出一些不穩定因素,這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蕭九歌絕對不想行此極端之手法。
根據尋元訣,察看天地大勢走向,尋覓着天地元力的流動風向,蕭九歌兜兜轉轉,走得很慢。
小和尚在後面跟着,一直保持跪姿,雙手合十,虔誠無比,身下雲氣翻騰,堅持了三天。
在一處山頭,蕭九歌停下身影,小和尚也在十幾丈開外止住身形。
蕭九歌緩緩轉身,看着小和尚,無奈地道:“小和尚,你身爲古僧宗隔代第一傳人,一直跪在我身後,跟了三天三夜,成何體統?”
小和尚比蕭九歌更無奈,苦澀地道:“小僧也不想跟着施主,也不想施主給小僧賜法號,但宗門之命難爲,還請施主賜予法號。”
蕭九歌無奈地用山河扇敲打着自己的額頭,來到小和尚面前,俯視着他,無語地道:“小和尚,你不應該修佛,應該去修城牆,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一邊說着不想讓我給你取法號,一邊又讓我給你取法號,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小和尚眨了眨眼睛,似乎覺得蕭九歌講得有道理,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施主此言差矣,小僧不想讓你給取法號是私,小僧求你賜予法號,這是宗門之公事,兩相沖突之際,小僧當取公而遵之。”
蕭九歌彎腰,看着小和尚澄澈的雙眼,淡淡地道:“你宗門之事於你而言,是公,但於我而言,關我屁事?”
他哈哈大笑,身影飛退,落在荒涼枯敗的山頭之上,席地而坐,大笑道:“小和尚,你若是現在求我,好好求我,真心誠意地,發自內心地求我,小爺我就賜你一個法號。”
小和尚滿臉脹紅,憤怒地盯着蕭九歌,抿着嘴脣,就是不開口。
蕭九歌挑眉道:“小和尚,你跟我說說,你貪嗔癡怒,全在,算什麼和尚?”
小和尚兀自生氣,就是不言語,不開心,不高興。
蕭九歌搖了搖頭,不知古僧宗爲何會選擇這樣一個小和尚作爲隔代傳承者,要知道,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是一個大時代,也是一個大爭之世,身爲宗門傳人,重中之重,又豈會簡單?
但蕭九歌實在看不出這個小和尚有什麼奇特之處,他試探了小和尚三天,除了這份執着,他實在看不出小和尚有什麼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