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蕭總,你好大的口氣。”
慕延西雙腿交疊優雅的坐在椅子上:“聽說墨淵公司是蕭老爺子的心血,而且你的大哥文竹也想染指墨淵公司。”
慕延西在警告蕭墨南,如果他因爲錯誤的決定迫使公司面臨鉅額賠償,很可能就會被蕭文竹取而代之。
蕭墨南那雙丹鳳眼上染上了一層猩紅,他僅僅的握着手指。
慕延西總是能及時的找到他的軟肋。
簡沫心丟給王毅坤一個眼神。
他連忙上前半拉半拽的將蕭墨南整了出去。
“好,我答應以後墨淵公司跟貴公司的合作由我來負責,這下你滿意了吧?”
“只要能有機會見到你,我自然是滿意的。”
“慕延西,你除了會威脅人還會做什麼?”
她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問過他了。
問題是別的人他不屑使用這種手段。
看着簡沫心從他的面前離開,他的眼眸中漫過一絲憂傷。
他似乎贏了,可是心裡卻沒有勝利的快感。
簡沫心一定認爲他卑鄙極了。
只是爲了換取她的原諒,他不介意多做幾次卑鄙的人。
這幾天江左似乎跟莫雪打的火熱,每天他們都要煲很久的電話粥。
每天符合簡沫心口味的早餐也會準時的出現在餐桌上。
看着莫雪吃的大快朵頤,簡沫心忍不住問道:“你這次是認真的?”
“當然了,江左是我見過最有風度,最帥氣最貼心的暖男了。”
莫雪連用了三個最,可見江左果然符合她的心意。
只不過莫雪口中的江左似乎跟她認識的那個錙銖必較小氣巴拉的江左有所不同。
她正要考慮自己要不要將真相告訴莫雪。
“沫心,江左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此生非他不嫁。”
看着莫雪信誓旦旦的樣子,她忍不住說道:“莫雪,你還是多多跟他接觸接觸,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莫雪一把摟住她,臉上滿是傲嬌:“你放心就憑我們家小江江整天給我買早餐的心意,我就非他不嫁了。”
那聲小江江讓她覺得有些肉麻。
熱戀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負數,她知道無論她怎麼規勸,莫雪都不會信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機會對江左敲打敲打。
簡沫心的電話響了,她看了看上面熟悉的電話號碼,瞬間將電話掛掉了。
電話響個不停,她乾脆直接關機。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莫雪從臥室裡走出來將自己的電話遞給她:“沫心,你的電話。”
她小聲嘀咕道:“這個江左到底搞什麼鬼。”
簡沫心遲疑的將電話接過來,是慕延西的聲音,他幾乎用最快的語速說道:“簡沫心,如果你不想讓墨淵公司陷入鉅額賠償的危機就馬上在樓底出現。”
“隨便!”她氣鼓鼓的將電話掛掉了。
慕延西總是用各種理由威脅她。
憤怒過後,她還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時的出現在了樓梯門口。
他正站在他那輛奢華的坐騎前得意的看着她:“你終究還是出現了。”
打蛇打七寸,他總是能夠拿捏住她的七寸。
善良是一個人的優點,卻成爲他拿捏簡沫心的把柄。
“慕延西,你到底想怎樣?”她憤怒的瞪着他。
“當然是跟你談生意了。”他笑得燦然,無論簡沫心怎樣對他,只要他能見到她,他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好。
“今天是週末,你找的藉口可真夠爛的。”
她轉身離開,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臂,用一種略微憂傷略微懇求的語調說道:“簡沫心,今天對我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能不能陪我一起度過?”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直都記得。
即使再慕延西昏迷的三年中,她也一直爲他過生日,爲他煮長壽麪。
坐在車上,看着車窗上明淨的倒影,她只恨自己太過心軟。
慕延西早已經在環境雅緻的大酒店訂好了包間。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就連她的心軟,他都算計在內。
似乎這輩子她總是逃脫不了慕延西對她的算計。
“簡沫心,今天是我的生日。”
“喔,恭喜了。”
她語氣淡然,埋頭吃飯。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以前都是你幫我過生日的,而且總是爲我準備好生日禮物,煮好長壽麪。”
那樣溫馨的日子真是讓他懷念。
每個人只有真正失去的時候才懂得如何珍惜。
她離開了他兩年,他過了兩個索然無味的生日,要麼喝的酩酊大醉,要麼沉溺在工作中忘乎所以。
“以後這些事情會由林小姐幫你做的,而且我相信林小姐出身名門,會做得更好。”
“簡沫心你很在乎嗎?我跟她不過見過幾面而已,更何況只是生意場上的事情。”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更何況,除了你,誰也走不進我的心裡。”
簡沫心的心已經失去了平常的韻律,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慕延西,如果你只是請我來吃飯的,現在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嗎?”
如果她再待下去,她擔心自己會淪陷在他的愧疚與溫柔中。
她起身站起來,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臂:“簡沫心,你在慕家待了幾年?”
他這是要跟她算賬嗎?
她坐回了座位上,平靜的回答道:“將近四年,怎麼,慕總裁是想向我討要伙食費嗎?”
“我昏迷的時候,你伺候了我整整三年,這是我欠你的。”
“慕家也管我了三年的伙食,我就當爲你們慕家做廉價保姆了,我都不想追究,你何必放在心上。”
她譏誚的掀起脣角,心裡卻泛着酸澀,那是她最困難的三年。
她當時覺得那三年可真難熬,但是現在回首蕭瑟處,已是風輕雲淡。
“我瘋狂的找了你兩年,這筆賬你要跟我怎麼算?”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沒有吃過一頓有滋味的飯菜。
他腦子裡想得,晚上夢的都是跟簡沫心的點點滴滴。
“那是你自作多情。”她偏頭不再去看他。
嘴上雖然說着最無情的話,心裡的冰凌已經在融化。
“簡沫心,我能不能用這兩年的折磨換取你的一個原諒?”
他的語氣很卑微,卑微的不像那個素來高傲,像王者一樣高高在上的慕延西。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
他起身去結賬,她望着窗戶上模糊的倒影,眼眶微微酸脹。
她知道自己似乎心動了,她對慕延西永遠沒有防備。
慕延西的手機響了,她想了想便將他的手機拿了過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對方並沒有說話,似乎在靜靜地聽着這邊的動靜。
“小姐,這是靜海酒店的優惠券,請您收好。”
服務員將優惠券遞給她。
她微微點頭,聽到電話那邊依舊沒有動靜,便掛掉了電話。
“走吧,我送你回家。”慕延西走了過來。
她將手機遞給他:“剛纔有人找你。”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微微蹙眉:“你接了?”
“嗯,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求之不得。”他笑得意味深長。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一個身影攔住。
那女人長得端莊秀麗,氣質優雅而高貴,正是林驍。
“延西,她是你朋友?”林驍故作懵懂的問道。
她一開口,簡沫心就知道,剛纔給慕延西打電話的人正是林饒。
“不,她是我太太。”慕延西伸手將簡沫心攬在懷中。
“慕延西,你放開我。”她掙扎着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林驍現在是慕延西的緋聞女友,而她只是慕延西的前妻。
論起關係來,她現在的出現似乎就像是一個搶了別人男友的第三者。
怎麼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慕延西卻拉着她同林驍一起回到了包間。
“你就是簡沫心,幸會幸會。”林驍很大方的伸出手。
簡沫心客氣的跟她握了握,便飛快的鬆開。
林驍只是笑了笑,她優雅的等待着慕延西開口。
“林驍,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清楚,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慕延西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饒便出口打斷:“延西,有什麼好不能回到江城再說?”
她的臉上依舊掛着笑意,依舊是一副優雅的姿態。
她似乎已經猜到慕延西想說什麼了。
“今天正好當着沫心的面,我要把一切解釋清楚,以免日後你會誤會。”
慕延西深情的望着簡沫心:“我唯一愛的人只有簡沫心,此生此世始終不渝。”
簡沫心只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震得耳膜都有些發疼。
她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防備,慕延西當着林驍的面說出這些話令她很震驚。
林饒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儘管她的心裡翻涌着怒火與不甘,但是她依舊保持着表面的優雅。
她的身份與教養不允許她當面撒潑。
更何況她覺得潑婦的行徑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相反只會拉低她的身份。
“那祝福你們早日修成正果。”林饒笑着握住簡沫心的手:“沫心,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結交了,一個女人能夠任勞任怨的照顧一個男人三年,這種精神着實可嘉。”
林驍的反應讓簡沫心有些意外。
“沫心,延西是個好男人,你要好好的把握。”林饒笑得甜美,似乎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