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肖莫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的。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她已打定主意不再開腔,將剛纔那句話作爲結束語,說完便緊緊地抿上嘴巴。
停了不到半分鐘,就在紅燈轉爲綠燈的時刻,肖莫又說:“我怎麼覺得,似乎是你單方面想要劃清界線呢。”
他敲了敲車窗,對方晨比了個手勢,若無其事地說:“後面一直跟着我們的那輛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韓睿手下人開的吧。”
方晨仔細一看,是阿天,開着那輛熟悉的黑色SUV出現在她的視線。
她不禁有些惱火,下了車,沉着面孔一言不發地看着阿天。
“方姐。”阿天滿臉笑嘻嘻地從車上跳下來打招呼。
“你跟着我幹嗎?”方晨問。
“沒啊,去辦點兒事正好經過這裡,湊巧嘛。”
“你覺得我會相信?”方晨似笑非笑地湊近一些,狀似認真地研究着阿天的面部表情,“我們好歹也認識一段時間了,韓睿那麼多手下里頭就你最老實。快說實話,爲什麼跟蹤我?”
阿天避開她的眼睛,擠着笑容道:“真的只是順路經過。”
方晨拿出手機,說:“好吧,那我直接問韓睿好了。”
果然,下一刻便被阿天攔住。
“方姐,別!”阿天急急道,“我錯了還不行嘛。你現在別給大哥打電話了,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其實方晨也只是虛張聲勢,對於那個男人,她只希望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
她順勢收起手機,只聽見阿天老實地承認道:“我是來保護你的。”
“保護我?”方晨不由得皺眉,“我每天生活那麼正常,能有什麼危險?而且……”她似乎抑制不住地冷笑,略微有些諷刺地繼續說,“我和韓睿的關係早就已經結束了,就算有人要尋仇,也應該找他的新任女伴纔對。”
她的語氣不好,阿天只能賠着笑,明顯踟躇了一下之後才說:“以防萬一嘛。”
方晨和顏悅色地說:“如果沒有他,我想我基本上不會再遇到什麼麻煩。時間不早了,你回去跟他說,我不需要什麼保護,只要他別再插手我的生活就行了。”
敢這樣公然挑釁韓睿的人,阿天自入道以來前前後後也只見過方晨這麼一個。
他私下十分佩服方晨,倒不是因爲她的膽量,而是佩服她竟然有那樣的魅力,不但可以在韓睿面前無論做出怎樣的言行都有恃無恐,而且,即使分開了也仍舊令韓睿對她關照有加。
從沒有哪個女人有過她這樣的待遇。
對於方晨的突然離開,在大多數弟兄的心裡,估計都還是個未解的謎。任誰都能看得出方晨與韓睿之間的契合,可她卻偏偏走得毫無徵兆且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