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方晨對他並沒有絲毫記憶,令他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恰好碰上了孿生姐妹?
當年那個在酒吧裡摟住他的女孩子過於耀眼,即使帶着少女的青澀,吻技也並不好,但只是那樣的驚鴻一瞥,也足夠給肖莫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晚之後,他又光顧過那個酒吧好幾次,再也沒有遇見過她,就算這個插曲再怎麼驚豔,一段日子過後也自然而然地漸漸淡出了他的記憶。
所以,當他再次看見方晨的時候,突然感到神奇,某部分早就被遺忘到角落的回憶再次變得鮮活起來。
方晨的手碰到門把時,肖莫在她身後說:“看來你很尷尬?”
她大方地點頭承認,“沒錯,是有一點。”她一路都在想,以後該如何面對他、與他相處?
也許是她將屬於陸夕的外衣披得太久了,如今,彷彿被人親手扒了下來,露出本來面目的她,而暴露,竟然是那樣的不習慣。
蘇冬已經到了,正跟一衆新認識的朋友聊得熱火朝天。
門被方晨推開的時候,蘇冬正用修長纖細的手指握着玻璃杯,毫不含糊地仰起脖頸,將整杯酒喝下去。
是她一貫的爽利風格。難得這樣喝着,還能夠一眼就注意到門口進來的人。
蘇冬很快放下空杯,朝方晨招手,“你上哪兒去了?”她穿了件桃紅色的短袖針織衫,衣領設計得新穎巧妙,堆疊如輕薄的雲錦,露出整截雪白勻稱的手臂,十分撩人。
方晨不答,只是隨口反問:“你喝了多少了?”一邊走到旁邊坐下去,倒了杯啤酒,有一口沒一口地抿着,心中想:應該給張院長打個電話,就算我缺乏權力和立場,也絕對不能讓靳偉耽誤在這種地方。
周家榮適時地坐過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就那樣衝出去,嚇我一跳。而且,我叫你你也沒有聽見?”
“沒什麼。”方晨說,“遇到個熟人而已。”
“那個倒酒的服務生?”
“嗯。”
周家榮還想再說話,蘇冬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繞過一干或靜或動的障礙,笑意盈盈地走到肖莫的面前停下來,低聲說:“我敬你。”
“爲了什麼?”原本靠在沙發裡的男人慢慢直起身,面部表情似笑非笑。
蘇冬的眼睛猶如水波在晃動,“一定需要什麼理由嗎?”
“確實不一定。”肖莫拿起杯子,與蘇冬輕輕一碰。
蘇冬俯過身去,不顧旁人是否看得見,湊到肖莫的耳邊,低低的話語順着他耳後的皮膚劃過,“你想追方晨?”
“爲什麼這麼問?”
“我想你還是不要招惹她爲好。”
“哦?”肖莫笑了笑,“給我個理由。”
“因爲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