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回過神來,擡頭見身側的人都望着自個兒,尤其是兒子,小小的臉蛋上滿是擔憂:“哥哥,你怎麼了?”
“喔,沒事,“柳柳擺手笑着搖頭,大夥才鬆了一口氣。
而立在另一側的鳳邪,本來正在凝神望着柳柳,脣角浮起溫柔的笑,她戴面具的樣子還蠻有個性的,真不知道世人是不是瞎了眼了,明明是一個柔韌的美嬌娘,偏就認爲她是個邪惡的少年,包括之前的自已也一直這樣認爲的,鳳邪正笑得開心,日影走近他的身邊俯着他的耳邊,貼身細語了一句,他的臉色晃了一下,站起身跟着日影的身後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客院的正廳裡,便看到日影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奉上一封炎親王爺的親筆書信,鳳邪迫不及待的打開來,雖然上面只有渺渺數語,但已經足夠讓他狂喜了,雖然先前知道七夜便是柳兒,但現在是百分百的肯定了。
原來皇陵中是一具假人,也怪自已當時太傷心了,所以沒有發現破綻,最重要的是柳兒當時身上的斑斑血跡是哪裡來的?想到有可能是她自殘以保全孩子,鳳邪感覺得胸腔時的呼吸都被抽光了,一切都是自已的錯,今天即便她不認他,他也毫無怨言,只想守候着她,只到她被感化了,願意跟他回宮爲止。
過去的五年裡,他活着的只是一軀空殼,現在才活了過來,所以他不在乎等待,只要知道她還活着就行,他溫柔的笑,像染了墨汁在脣邊一樣,連日影和月影都感受到主子的高興的情緒了。
“主子?”
“好,我們過去吧。”前面的午宴要開了,他自然不能落下任何一個和她們母子獨處的機會,因爲知道幕星是他的孩子,他的心中溢滿了感激,聿好柳兒保住了他,這麼優秀聰明的一個孩子,根本就是天鳳未來的一切,天造太子之身,總算讓他鬆了一口氣,等暮星長大登基之後,他便陪柳兒遊遍大江南北,他知道她不喜宮中,那麼總有一天他會放下一切,帶她離開皇宮,只是他想把自已擁有的一切保留給太子,
“是,皇上”,日影和月影一起恭敬的點頭,因爲他們已經知道爲什麼主子這兩天如此開心了,因爲七夜便是皇后娘娘,那個叫幕星的小孩子正是太子殿下,難怪主子高興,小太子長得如此出類撥卒,別說是皇上,就連他們都覺得開心,這可是未來天鳳的福氣,三個人滿面春風的迴風府的正廳。
一干人入席,鳳邪突地挨着柳柳和幕星身邊坐了,本來柳柳想離他遠一點的,無奈這個男人非等她們坐下來,他才挨着她們坐下,若是自已過於反彈,必然弓起別人的矚目,所以柳柳只得不動聲色的坐在一邊,眸光冷掃過去,時上鳳邪霸道卻溫柔的眸光,這樣的光芒使得她有點明白,看來這男人勢必要帶她們回宮去,心內冷笑。
鳳邪你就做夢吧,現在可是大白天,別忘了當初你可是想打掉幕星的。
午膳用得融洽又愉快,衆人吃飽喝足後便散了,柳柳她們也把東西收拾妥當了,準備離開這裡,誰知風府卻出事了,午膳的人全部中毒了,上吐下嘔,周身無力,就連風九也中毒了,諾大的風府一片惶恐,那個該死下毒的女人已經被除掉了,又是誰在府裡下了毒?芷姑本是解毒高手,可是卻解不了這個毒,諾大的風府裡亂成了一團,風九的寢室外站了一院子的小妾,這些女人一起哭了起來,如果莊主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們可怎麼辦啊?
柳柳因爲武功較高,所以運力強行排毒,卻只能撐得了一時,這毒辛辣無比,只覺得周身疼痛,血液緩慢的流轉着,好似一根根針刺穿在身體裡,柳柳一邊痛苦的皺眉,一邊沉聲吩咐芷姑給幕星強行排毒,看到兒子小小的年紀遭受到這種苦,柳柳心痛不已,幸好他們這一行人裡,芷姑和翠兒,紅袖今天沒有在正廳用膳,此時正好照應着其他中毒的幾個人,就是風府裡的小丫頭也都惶恐的立在花園裡,大夫已經來過了,給出的話是:“不認識這是什麼毒?!”
柳柳心裡焦慮不安,自已有個三長兩短沒什麼,唯求皇上和幕星不要有事,皇上功力高深,也許他可以排毒也說不定,柳柳猜測着,心裡又急又怒,沒想到花無幽竟然下這等毒害他們,難道幾年的朋友做假了嗎?連一點退路都不留了嗎?想到這些,從心裡到身體痛得快窒息了,就在她快昏劇了過去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心急的開口。
“柳兒,你沒事吧?”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藥草的香味,她便知道來的人是誰了?沒想到南宮竟然來了,看來老天還是保佑他們的,柳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望着眼前俊美絕倫的男子。
“南宮,去救皇上,千萬不能讓天鳳變了天。”
“柳兒”,南宮月心裡百感交集,沒想到她閉着眼便知道自個來了,原來她真的是柳兒,可是此時也顧不上激動,他知道她的顧慮,一定不希望皇上中毒,不管站在什麼樣的立場,此時他也不希望皇上中毒,如果自已不救皇上,她醒過來一定不會恨自已的,爲了她自已還是去救皇上吧。
南宮月站起身準備走出寢室,從室外大踏步的走進一抹身影,飛快的伸出手握着南宮月的手:“快,救救她。”
原來鳳邪強行排了毒,只是因爲毒太辛辣了,所以仍有餘毒在身上,臉色很蒼白,腳步不穩,但是此刻他滿心只有牀榻上已陷入暈迷的女人,一種好不容易得到,而害怕失去的恐懼深深的纏着他,黑色的瞳孔中閃着窒息的沉痛,此時再也顧不得和南宮月爭鬥了,兩個男人有一個共同的心願,那就是一定要救好她,南宮月回握了一下皇上的手:“好,你別急。”
南宮月重新走到牀榻前,只見牀榻上的七夜臉上罩着面具,兩個人相視一眼,鳳邪伸出手摘掉柳兒臉上的瑚蝶面具,只見那張美若天仙的絕世容顏上布着暗黑色的毒氣,連脣都是深黑色的,南宮月飛快的執起柳柳的手,此時再也顧不得心裡的喜悅和憤怒。
一旁的鳳邪星目定定的落在柳柳的臉上,憤怒罩住周身,瘋狂的肆虐的叫着囂,如果柳兒有什麼事,他一定會要花無魔和整個魔宮陪葬,手心冰涼一片,緊握着手中纖小涼薄的小手,心裡默唸,柳兒,你要挺住,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以後我會學習如何好好愛你,請給我這個機會好嗎?請看在我前二十多年孤寂的份子上,給我這個機會,如果我曾經傷害過你,請讓我有一個機會彌補,否則就算追到陰曹地府裡,我也不會讓你安心的。
南宮月的臉色由先前的冷凝到後來的冷笑,擡眸掃了一眼上首的皇上,見他心疼又痛苦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忙出聲:“她不會有事的,皇上放心吧。”
“真的嗎?太好了”,鳳邪激動的望着南宮月,往日的恩怨情仇好似都煙消雲散了,感謝老天爺讓她活着回來,兩個人相視而笑,南宮月掉頭示意站在門外的綠衣:“把藥袋拿過來。”
“是,主子”,綠衣動作神速的把藥袋送過來,主子多久沒碰過這東西了,沒想到竟然爲了給七夜解毒破了例,而且這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綠衣望着躺在牀榻上的女人,果然是皇后娘娘,天哪,這世界太瘋狂了,綠衣覺得太刺激了,不由得深呼吸。
南宮月拿出銀針,望了一眼呆着的綠衣:“把那銀花丸拿一顆出來給皇上服下。”
“是”,這銀花丸可解天下百毒,是主子好不容易提出來的,主子當成命疙瘩一樣珍藏着,沒想到一遇到皇后娘娘,什麼東西都不要了,綠衣拿出銀花丸遞到一邊皇帝的手裡,這銀花丸是用十六種珍稀的藥材製出來的,裡面最珍貴的是四大奇寶,天山雪蓮,豹膽,七色蛇腦和熊掌再配上各式的奇珍異草,才研磨出來的,可治百毒,不過這銀花丸也有解不了的毒,但那是極少數的了,不過主子既然讓給皇帝服用,一定是有用的,而且皇帝服了,到時候皇宮的御藥房裡什麼樣的藥丸沒有啊。
鳳邪毫不猶豫的服下銀花丸,只覺得一股涼氣沁入心肺,透體舒暢,身上不舒服的感覺眨眼間煙消雲散,這毒竟被解了,南宮月眼見着鳳邪的臉色恢復過來,冷冷的開口。
“我可不是爲了救你,是爲了讓你用內力護住她的經脈,這樣她的武功就不會流失,要不然很可能會使內力外泄,要修養好長時間纔可能恢復。”
南宮月的話音一落,鳳邪立刻躍上牀揭,小心翼翼的扶起柳柳,掌心一動力抵住柳柳的後背,氤氳的氣流暈開來,南宮月滿意的點頭,銀針一閃,刺透柳柳的指尖,那血便放了出來,黑如墨汁,不過南宮月只給她放了一些便行了,示意綠衣拿一粒銀花丸給柳柳服下,綠衣立刻配合動作起來,等到一切都做好了,鳳邪一收內力,搖放好柳柳,看她臉上的毒氣散去不少,當下心裡放下心來,沒想到一向敵對的兩個大男人此時相處卻很和諧,因爲一個女人恨起來,又因爲一個女人和平共處。
忽然芷姑從外面奔進來,飛快的開口:“快,幕星不行了,怎麼辦?樓主?”
芷姑說完擡頭髮現一室的人,一時不知如何以對,那南宮月不等鳳邪開。”便飛身躍了出去,鳳邪握了一下柳柳的手,柔聲開口:“柳兒,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幕星有事的。”說完掉轉頭對上寢室內的丫頭吩咐:“照顧好你們樓主。”
“是”,兩個小丫頭目瞪。呆的點頭,紅袖不明白這兩個出色的男人爲什麼對樓主如此特別,只有翠兒心中明白,但此刻不想多說什麼,飛身奔到柳柳的身邊,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小聲的哭了起來。
“小姐,太好了,你沒事了,幸好南宮御醫過來了,要不然該怎麼辦呢””
翠兒說完後,因爲不放心幕星,便吩咐紅袖好好照顧小姐,自已去隔壁的寢室看看幕星,好在幕星並沒有內力,所以也不用輸送內力,只放一些血服用一粒銀花丸便成,很快便恢復過來了,沉沉的睡了過去,翠兒謝天謝地的保佑着,那鳳邪擡起頭來,便看到畫得哥模怪樣的翠兒,翠兒慌忙垂下頭,不知道皇上如何懲罰她,沒想到皇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脣角浮起淡淡的笑,囑咐她好好照顧幕星,他們還要給其他人解毒呢,翠兒嘴巴張得老大,等皇上走出去才反應過來,天哪,這是皇上嗎?皇上變了好多啊,和以前的暴戾冷魅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之感,這樣的皇上真的好迷人啊,小姐會承受得了嗎?翠兒傻傻的笑,說實在的如果皇上真的只愛小姐一人的話,她希望小姐能回宮去,雖然這些年小姐混得風生水響的,可她還是一個女人啊,到老了會寂寞的,她曾聽她這樣說過。
因爲南宮月的到來,風府總算免了一場災難,中毒的幾個人全被解了毒,只不過唯一的差別是,有些人遺失了一些內力,因爲鳳邪不是那種好心到是誰都可以輸送內力的人,除了柳柳,其他人可沒這份榮幸,所以遺失內力是在所難免的,等到把所有人的毒都解了,南宮月也有些累了,兩個人坐到亭子裡休息了一會兒,想到柳柳所受的苦,眼神綠瑩瑩的相視着,鳳邪的周身閃過冷氣。
“可恨的花無幽,竟然敢做這種事,這次朕不會放過他的。”
“這毒是花無幽派人下的”,南宮月端起茶盎,白晰的大手上青筋遍佈,指節發白,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劫走了柳兒,要不然哪裡有現在的這些情況,南宮月一想到這個,不由得時花無幽恨之入骨
兩個人正說着話兒,日影從外面走進來稟報:“主子,那毒是步香茵身邊的那個叫小紅的丫頭下的,事實上那個丫頭是假的,先前的小丫頭真的被步香茵殺了,這個小丫頭什麼都不說,屬下已派人一定要讓她交待清楚。”
“不用交待也知道定是那可惡的魔頭做出來的事情,給我把那丫頭殺了,可惡的東西,魔宮的總壇在什麼地方,你們還沒有查到嗎?”
鳳邪陰冷的盯着日影,日影忙恭敬的開口:“屬下正要稟報,此事已查明,魔宮的總壇在一座叫‘狼牙,的山上,據說此山共有五個山頭連接,綿連遼闊,魔宮的人便生活在山上,五個山頭都有人,不過屬下不知道花無幽生活在哪一座山頭上,因爲那座山很嚴謹,有很多人守着,無從查起。”
鳳邪臉色一暗,既然找得到地方,就不怕沒辦法消滅他,不就是五個山頭嗎?我多調派人手過去看看能不能整治到你,鳳邪大手一揮沉穩的命令:“你立刻帶着朕的信物到風月城的守備軍那裡,把這座城裡的五萬兵馬全部調出來,再讓人快馬加鞭到隔壁的城裡調來備用的五萬兵馬,十萬人連夜進軍狼牙山,朕要踏平了這座山寨,魔宮裡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是,屬下這就去辦”,日影沉聲開口,走了出去,那戰雲走了進來開。:“這裡離武當很近,我把五當的人調過來用一下。”
“好,你去吧”,鳳邪陰沉着臉,周身的凌霸,一雙鳳眼微眯,瞪着危險的光芒,脣角帶着冷冽的自信,他天生的霸者風範一覽無遺,既然敢惹他,自然要承受得起他的怒氣,俊美的臉上忽明忽暗,一旁的南宮月不由得嘆息,這樣的人天生便是一位王者,有什麼可以打擊到他呢,不過柳兒大概就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軟肋了,他真的可以從他身邊奪走他心愛的東西嗎?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如果真的必須兩敗俱傷,他倒寧願像從前一樣,她是皇后娘娘,他是宮中御醫,他守着她身邊,沒事時她可以來聽聽他的蕭聲,這一切他便知足了,只要他對她是真心的好,他不管待在什麼地方,都會覺得幸福的,不知爲何,有時候知道她幸福,他便開心,一想到花無幽這個惡者竟然敢傷了他,南宮月的臉色同樣陰驁無比,沉聲開口。
“今天晚上,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走一趟,這可惡的東西。”
“好,今晚一起行動”,兩個男人一擊拳握手,相視而笑,南宮月是敬佩鳳邪的,他的謀略可算極深沉的,天下大計皆謀於胸,看武林盟主戰雲便知道了,誰會想到武林盟主戰雲竟然是皇上的一顆棋子,這天下還有什麼不在他的謀算中呢?如果換做是他,只怕做得比他差得遠了,南宮月心裡好似釋放掉一切般釋然。
兩個男人閃身離開了亭子,一起出了風府,去整理人馬,今夜他們要一舉端了花無幽的老巢,讓他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是什麼樣的代價。
柳柳睡了半日總算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心急的問旁邊的紅袖:“幕星,幕星怎麼樣了?”
“主子不用擔心了,幕星沒事了,那個南宮公子過來,把大傢伙的毒都解了,所以主子不要憂慮”,紅袖恭敬的開口,看到主子放下心來,偷偷的抿脣笑,柳柳翻了一下白眼,冷然的開口:“笑什麼?”
“南宮公子和那個柳公子可爲主子擔心了,奴婢還是頭一次看到有男人如此在乎女子的,真正羨慕不已”,紅柚說的是心理話,看到那樣出色偉岸的男手爲了女人心疼,使得她都相信這世上還是有愛的。
“你個耍貧嘴的小丫頭,你會遇到愛你的男人的,到時候還怕他會對你不好”,柳柳翻了一下白眼,想想又不對,那兩個男人可都不是她的愛人,這會子說這個幹什麼,有些惱怒的瞪向紅袖,紅袖笑着開口:“主子別惱了,快戴上面具吧,要是有人進來,可就糟了。”
“啊?”柳柳發出一聲驚呼,想到那兩該死的男人都看到她的容顏了,心裡說不出的尷尬,就好像活生生的被人扒掉了衣服似的不自然,不過這兩男人去哪了。
“他們都去哪了?”
“回主子,他們醫好了主子便都走了,主子想誰了嗎?”紅袖調侃着柳柳,柳柳的臉色再次一紅,飛快的把面具戴到臉上,天哪,難道是她習憤了戴面具嗎?竟然覺得戴上面具才保住隱私一樣,其實她哪裡還有隱私啊,本來只想瞞着那兩個人的,誰想到他們都認出她了,隱瞞也沒用。
柳柳剛戴上面具,屋子外面便響起風九的蒼勁有力的說話聲:“賢弟沒事嗎?”
屋外有小丫頭恭敬的聲音響起來:“回莊主,七夜樓主沒事,已經醒過來了,莊主請進去”,柳柳一聽到外面的聲音,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衫,望着繡屏屏風處,果然見到風九高大的身軀走了進來,坐到一邊的雕花凳上,紅袖徹了茶遞上去,風九接了過去,一臉關心的詢問:“賢弟沒事吧。”
“我沒事,風大哥也沒事吧”,柳柳關心的回問一句,語氣淡淡的,現在她都有些後怕了,真不知道什麼人該相信,什麼人不該信了,花無幽和她再怎麼樣也有幾年的交情了,可是到頭來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毒,難道他惱羞成怒了,柳柳猜測着,臉上神色不定,害得風九擔憂不已。
“賢弟的臉色好差,你看我的身體早恢復好了”,風九說着把茶盎放到一邊的膳桌上,大手拍拍胸口,看上去真的好得差平不多了,柳柳笑着點頭:“風大哥沒事就好,我可能是累了,所以身子有點懶,其實毒已經解掉了。
“那就好”,風九放下一顆心,他可還指望着和這個七夜做生意呢,她幹萬別有事才行啊,正想着,那小幕星飛奔了進來,撲到孃親的懷裡,嗚嗚的開口:“哥哥沒事吧,募星差點見不到哥哥了,好害怕啊。”
柳柳一聽到兒子的話,心裡別提多恐懼,今天她們母子差點都死了,幸好南宮月趕了過來,總算解了大家的毒,柳柳伸出手摟着兒子,輕聲的開口:“好了,沒事了,幕星不要擔心了,哥哥和幕星什麼事也沒有,大家都沒事。”
風九看着小傢伙受驚的樣子,臉色有些不忍,而且還是在萬風茶莊發生的事情,總歸心裡不舒服,趕緊開口:“對了,下毒的人是那個小紅,但是真正的小紅被步香茵殺了,這只是假的丫頭,不知道她接受誰的命令給我們下毒,大家都以爲步香茵被抓住了,所以大意的沒注意別的人,纔會讓歹人得了手,現在有人正在審那個丫頭。“
風九的話音剛一落,那外面便傳來管家的稟報聲:“莊主?”
“什麼事?“風九冷冷的開口問,滿面的冷戾,那管家輕顫了一下:”回莊主,那小紅在牢裡自殺了,服毒自盡了,好像她早有準備了。”
“什麼?“風九吼了起來,剛吼完想起柳柳剛醒來,又放軟了音調:”怎麼不派人栓查一下。”
“先前檢查了的,沒想到那女人把毒藥放在上牙縫裡,所以沒檢查到,最後她自殺了”,管家有些心驚,莊主發起眸氣來可不是小事,誠惶誠恐。
“好了,下去吧”,無奈的揮手,本來還想從那女人的嘴裡掏出點什麼,可惜卻死了,他們實在不理解,爲什麼庵宮裡的人只要一抓到,寧願自殺也不說出其她事情,難道真的如此忠心,風九百思不得其解,掉頭望向牀榻上的柳兒。
“賢弟待會兒用完膳再休息一會兒吧,這毒剛解,身子骨還有些虛弱呢”,柳柳點着頭,也囑咐他早點休息,風九應着走出了寢室,幕星摟着孃親的脖子,柳柳看他委屈的樣子,又心疼起來:“好了,今晚和孃親一起睡了吧。”
“好啊”,幕星聽到這個最高興了,連連的點着頭,柳柳吩咐翠兒和紅袖準備一些晚膳進來,她們娘倆簡單吃一點便休息,翠兒準備了幾樣柳柳和幕星愛吃的膳食,侍候着她們用完膳,把東西撤了下去,侍候着她們母子二人休息,柳柳揮手讓翠兒和紅袖都下去休息。
牀榻上柳柳接着兒子,突然輕聲的開口:“幕星,如果爹爹回來找我們,我們要不要跟爹爹回去呢?”
幕星一聽到孃親的話,立刻搖頭:“不要,幕星不要爹爹,只要孃親,幕星有娘就行了”,小小的身子偎進孃親的懷抱中,用力的吸着孃親身上的香味,如果有爹爹也是來搶孃親的,他纔不要爹爹呢,小小的腦子裡算計着,如果爹爹來了,該怎樣把他攆出去,柳柳聽着兒子的話,不禁暗笑自已,好好的怎麼會問這種蠢問題,難道她真的想回皇宮去嗎?一座囚鎖着人的鳥籠,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暗夜,遠遠近近的一道光線也沒有,漆黑一片,大地籠罩在黑色的布幕之下,陰沉沉的半空中籠罩着一層灰濛濛的霧氣,村林之中讓人分不清此時是什麼光景,身邊薄霧繚繞,四周一片寂靜,偶爾伴着野獸的撕吼聲,一陣風吹過,襯葉發出沙沙的響動,好似鬼哭狼嚎似的,但是這是十萬人的軍隊,所以衆人並不感到害怕。
狼牙山共有五個山頭連接着,十萬人馬兵分五路,一路二萬人馬,分赴各個山頭,如果那一個山頭人多,有危險,可放煙號彈,別的山頭的人趕去支援,事實上如果沒有大問題,二萬人馬足夠對付山上的這些魔頭了,他們的兵力是魔宮的十倍,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鳳邪和南宮月連同幾個手下領着一隊兵馬朝最正中的一個山頭疾使而去,打前鋒的正是日影和月影,其餘人尾隨其後,到了山寨。”只見守門的人有十幾個,每個人手持長矛來回的晃動,高大的鐵石門兩邊,燈籠不時的晃動着,那些守門的人打着哈欠,已經很睏倦了,也沒想到有人會乘夜上山,就在那睏意朦醃間被日影和月影解決了。
鳳邪和南宮月很奇怪,難道大名鼎鼎的魔宮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嗎?推開山寨的大門,便恍然大悟,原來這裡面另有乾坤,在正堂的外圍全部布了陣法的,黑氣騰騰中,飛沙走石,轉動得很快,衆人望過去,只見那石頭形成幻像全部浮在半空,人往前走那石頭往前走,然後飛快的對準人擊了過來,其它的石頭刖從不同的方位擊過來。
鳳邪一擋手,示意衆人停下來,此刻需要的是如何破陣,而不是硬闖,如果硬闖,只怕會全軍虞滅,如果破了陣,只怕擊破魔宮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南宮月上前一步望了一眼,這陣叫九天旋環陣,這石頭看上去就像天上的流星雨,如果人冒然闖進去,只怕凶多吉少,只有破了陣方可進去。
南宮月和鳳邪對視一眼,點了一下頭,同時躍身至半空立着,掌風一出,阻止住石頭上浮,鳳邪陰冷的聲音在暗夜裡響起:“日影,月影,你們注意看,哪些方位的石頭漂浮不到,那個地方便是破陣之路,把它記在心裡,逐個擊破它。”
“是,主子”,日影和月影站在外圍,半空中的南宮月和鳳邪一左一右的以氣擊向石陣,只見那石頭像軟棉花一樣,氣休打到上面,如靈動的人一樣,飄動過來,有些石頭一擊即中,無法漂浮,這便是破陣路線,日影和月影趕緊把路線記在心裡,半個時辰之後,破陣之路已熟記心中,鳳邪和南宮月一收手旋身落到地面,沉聲命令兩個手下。
“破陣。”
“是,主子,“日影和月影身形一提如離弦的劍一樣迅疾,飛駛到陣法之中,按照剛纔的路線走一趟,把陣法打亂了,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石頭,撲通撲通的掉落下來,響聲震天,這聲音驚動了魔宮裡的人,驚呼聲中,很多人涌了出來,鳳邪眼見陣法已破,也不和那些魔宮的人多說話,嗜血的殺氣響起:“殺,一個也不留。”
二萬軍隊如猛虎下山般衝進麾宮內,一時間喊聲震天,驚天動地,刀劍撞擊的聲音,喊叫聲,殺氣騰騰,夜空下,血氣升騰,濃烈得刺鼻,不時有斷臂殘肢飛過,血跡飛濺得滿天高,龐宮變成了一座血祭,只用了一個時辰便成了一座死城,鳳邪帶來的二萬人馬也折損了幾百人,雖然殘傷致死幾百人,好在消滅了魔宮的二千多人,也不枉那些死去的人,站在山頂昂望天際,浩翰遼闊,心中長舒出一口濁氣,鳳邪和南宮月伸出手互握了一下,正準備下山,卻發現對面的山上放出了煙號彈,看來是軍隊中了人家詭計,鳳邪一揮手示意衆人跟上,轉戰另一個山頭。
大家馬不停蹄的趕到對面的山頭,只見戰雲緊抱着林採雪失去痛叫起來:“採雪,你怎麼樣,快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樣了?”戰雲一擡頭看到南宮月,趕緊叫了起來“南宮月,快來看看她怎麼樣了?”
林採雪的胸前中了一箭,南宮月示意戰雲把林採雪放下來,那林採雪脣色發白,斷斷續續的開口:“戰雲,你沒事吧,我不要緊,你沒事就好。”
戰雲聽了,整個人都頻臨瘋狂了,他這樣的一個人從小便被皇上。練,雖然豐衣足食,可是卻養成了不敢隨便相信別人的習慣,尤其是不能相信採雪,因爲她也是皇上的人,在他心目中總覺得她是皇上派來監視他的,可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在他破陣的時候,因爲方法不當,一支暗箭飛來,採雪挺身擋了那支箭,要不然此時就是他躺在地上了,想到自已一直以來對她的冷漠,對她的傷害,連孩子都不肯讓她懷上,每次完事後必然要她喝藥,如果此時她死了,只怕他將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啊,戰雲心痛的仰頭長嘯,緊握着林採雪的手。
“採雪,以前是我的錯,但求你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那南宮月望着這兩夫婦生離死別的樣子,雖然頗受感動,不過此時救人要緊,臉色一冷,掃向戰雲,陰涼的開口:“你夫人還沒死呢,你嚎什麼啊?快讓開來,她還有救呢?”
戰雲一聽到南宮月的話,整個人清醒過來,鬆開手配合着南宮月把林採雪身上的劍拔了下來,然後上了藥,吩咐了專人把林採雪帶到一邊去,而他們一隊人準備破陣,因爲剛纔戰雲以身試箭,再加上林採雪的捨命而出,此刻他心中已有破陣之法,因此一擡手望向皇上。
“讓我再試試吧。”
鳳邪望了他一眼,見他眼眸中是一抹肯定和勢在必得,立刻點頭:“好,準了。”
戰雲迎風長袍一撩,旋轉到半空,身子一落,腳尖一點,箭法如雨般的射出來,卻一根落不到他的身上,只見雙手陡的一揚,擊向剛纔採雪被箭躲中的地方,如果他猜得不錯,那裡便是陣門,只要破了陣門,其它的便沒有問題了,箭就出不來了,戰雲一擊,排山倒海的氣休如滾滾的浪頭,鋪天蓋地的擊向陣門,陣門應聲而倒,那些箭果然一根也沒有出來,此陣已破,兩方人馬合到一處,那魔宮的二千人馬勢如破竹般的敗了下去,眨眼間衆人血洗了山頭,血瀰漫在整個山間,夜鬼魅恐怖,魔宮已除,衆人下了山,另外三座山頭顯然沒什麼大問題,因爲有武當的人在裡面,對於陣法,武當是十分精通的,這些陣法對於他們根本不是問題,等到了山下,天際已經白了。
一夜之間滅了麾宮。
鳳邪領着南宮月和手下回風府,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地方去。
對於一夜血洗魔宮的事,柳柳毫不知情,天將亮時卻聽到廊檐下嘰嘰喳喳的聲音響個不停,其中好像夾雜着魔宮啥的,柳柳腦子轉了兩圄,整個人便醒了過來,朝外面叫了一聲:“紅袖。”
紅柚走了進來,見主子醒了過來,便上前侍候着,柳柳邊穿衣邊問紅袖:“剛纔聽到外面談論什麼魔宮什麼的,是怎麼回事呢?”
“喔,聽說魔宮的上萬人一夜全部被遷滅了,大家歡天喜地的討論呢,別說我們,就是整個風月城都高興的放鞭炮,因爲那魔宮平素胡作非爲,大傢伙都挺恨他們的。”
紅袖說完,柳柳的細眉一蹙,一絲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魔宮一夜被滅,這事恐怕和鳳邪脫不了干係,要知道那可是上萬人,有誰有這等本事把那麼多的人全滅了,只有可能是皇上調了風月城的守備軍,上山巢滅了魔宮,那麼花無幽呢,他有沒有事?柳柳一想到這個,便出聲問紅袖。
“花無幽呢?傳聞中的魔宮宮主有沒有出事?”
紅袖知道主子和花無幽相處得挺好的,可這又不是七星樓做的,誰知道是誰滅了魔宮,不過例沒聽過花無幽有什麼動作,紅袖見主子心急的望着自個兒,便搖搖頭:“沒聽到花宮主的消息,好像有人說他不在山上,所以沒事吧。”
柳柳一聽到花無幽不在山上鬆了一口氣,可隨即想到麻煩來了,花無幽既然沒事,他的麾宮被滅,上萬人被殺,只怕他一定氣瘋了,肯定不會放過鳳邪的,狗逼急了還跳牆呢,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紅袖侍候着主子起來,見她臉色陰驁,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奇怪的開。問:“主子,出什麼事了?”
“麻煩來了,不過不是我的麻煩,應該是別人的麻煩吧”,柳柳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可一想到這件事的根源恐怕還在自已的身上,因爲花無幽下藥了,鳳邪惱羞成怒滅了魔宮,所以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眼下可怎麼辦?花無幽躲在暗處,而他們在明處,明槍易短,暗箭難防啊。
“啊?“紅袖不太懂主子的意思,一臉的茫然,就在這時,幕星醒了,睜大眼睛望着柳柳,甜甜的笑:“孃親,你起來了,我們要回逍遙島了嗎?”出來這麼久,他有些想家了,幕星撲閃着捲翹的睫毛想着,小臉蛋上若有所思,柳柳知道他想家了,他從小生長在逍遙島上,島上有很多疼愛他的人,自然會想了,柳柳伸手掭了一下兒子的頭。
“幕星,孃親還有點事情,等處理完了,我們就回逍遙島,好嗎?”
“嗯,好,幕星聽孃的”,幕星用力的點了點頭,只要和孃親呆在一起,在哪兒都行,他一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成了月牙狀,臉頰上浮起兩個小酒窩,可愛透頂。
“紅袖,侍候幕星起來吧。”
柳柳示意一邊的紅袖,她站起身往外走去,掉頭吩咐兒子:“呆會兒讓翠姨,準備早膳給你吃,孃親要去有事。”
“行,孃親去吧”,幕星乖乖的點頭,還用力的擺着小手,柳柳笑着走出去,那黛眉也起來,正在廊檐下聽小丫頭們講魔宮被滅的事,她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想到花無幽的狠勁,便感覺肯定要出事,所以憂慮不已,一看到主子走出來,忙走過來輕聲的開口。
“樓主,魔宮出事了?”
“嗯,我知道了”,柳柳點頭,望了一眼黛眉,冷然的出聲:“陪我去趟客院,恐怕是那個人滅了魔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花無幽一定會報復的,現在只怕禍事就來了。”
黛眉嬌媚的臉上憂慮比柳柳更重,想到逍遙島上那個總是逗人笑,惹她發怒的花無幽,只怕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魔性十足的花無幽,花無幽練的是邪門的武功,專取處子之身,聽說增加內力,威力很強,平素爲人陰狠毒辣,雖然他對她們一向很好,也從沒展露過他的魔性,但是這次皇上滅了魔宮,他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只怕下一步的動靜更陰狠。
“好。”
兩個人一先一後往客院走去,一路上看到許多神采奕奕的下人,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好似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般的議論着,擡頭看到柳柳他們,恭敬的叫了一聲,柳柳點頭挑起眉,不理解這些下人高興的什麼勁,那花無魔再不好也沒有惹到你們啊。
客院門前,有下人守着,一看到柳柳和黛眉打了招呼放她們進去,順着石板幽徑,一直往裡走,層層石階下,有幾個高大的身影挺立着,柳柳走過去,日影和月影有些怔神,他們已經知道眼前的七夜其實就是皇后娘娘,雖然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此時的他只是世人眼中的七夜,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叫?柳柳看這兩個男人呆望着自已,也不去理會,只清冷的開口。
“你們主子呢?”
“主子剛睡了”,日影恭敬的開口,主子累了一夜,剛回來躺下來,可是沒等日影的話音落,那寢室內已響起風邪的聲音:“進來吧”,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柳柳不等日影招呼,擡腳便跨上了石階,黛眉欲跟上去,日影伸出手擋住了黛眉的去路,訕笑着開口:“黛總管,我們主子是脫了衣服的,黛總管還是在外面候着吧。”
“你?”黛眉生氣的瞪向日影,一時間不知道找什麼話來反駁,不過想想也是,那皇上剛睡下,肯定只穿了中衣,雖然他們是江湖兒女不拒小節,可明知道人家在休息,還硬闖進去就不是俠女所爲了,至於主子,那根本就是人家的夫君,她想咋看都行吧,黛眉便陪着日影和月影守在外面。
寢室內,鳳邪穿着中衣斜靠在牀榻上,一頭鳥絲隨意的披在肩上,和白色的中衣相映襯,顯得整個人柔和的俊美,少了以前的冷戾,例添了一雷懦雅之氣,俊美的五官上線條柔潤,完全不像從前的暴戾,潦黑的眸子裡幽暗深不可測,定定的望着柳柳,直到柳柳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纔回過神來,脣角浮起溫柔的笑意。
“坐下來,有事找我嗎?”他知道她是誰,但不說出來,她知道他知道,卻不開口點破,兩個人沉醉在這份朦醃中,和樂融融的相處着,只怕一點破,她便無法和他共處了,因爲點破了,她是柳柳,一個曾被他下了藥的女人,她心中的怨便回來了,但此刻她是七夜,與他好像朋友一樣,所以不氣不惱,坦然處之。
“你帶人滅了魔宮,是嗎?”她沉聲問,其實明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還是想問一問,順帶的警告他一下,他的麻煩來了,別大意了,花無幽絕對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他們昨天夜裡滅宮那麼簡單的。
“是,因爲朕怕這個教派過份壯大了,所以只能巢滅了他們”,鳳邪轉換了角度,好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她無關似的,柳柳的心裡不禁一動,什麼時候開始,他也知道爲別人着想了,怕別人不好受,所以找一個籍。嗎?一萬人的魔宮,雖然有點煩,但還不能夠威脅到朝廷吧。
“你要當心點,我來是告訴你,花無幽不是個等閒之輩,以我對他的瞭解,只怕他接下來會對風月城的百姓下手,因爲你滅了他的教徒,他便滅你的子民。”
柳柳請絕的聲音響起,鳳邪聽着她的話,臉色果然隱暗的閃了一下,脣角卻揚起性感邪魅的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柳柳臉色冷下來,這個男人都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不正經,沒好氣的怒吼:“去死,我是擔心你的子民被你玩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客院,寢室內鳳邪愉悅的笑起來,這樣看着她,就算打罵,他也覺得心裡暖洋洋的,他是誰?君臨天下的鳳邪,所以他一定會挽回柳兒的心的,琉璃眸中閃過堅定的光芒,柳兒,你別想逃,朕認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窮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