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思靜哪裡知道宛容心裡千腸百結的想法,還在一個勁的輕聲低喃:“宛容,我們離開這裡吧,只要我們孩子玉樓好好的沒事就行了。”
宛容的聲音輕柔得就像一陣風:“你想什麼呢?玉樓會成爲太子的,還有你們樓家的人難道我們統統都不顧了嗎?”
樓思靜呆住了,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很多時候她都會忘了自已是誰,該做什麼事,當初如果這個男人不讓她進宮,他們該是很幸福的一對纔是,想到這裡她的心中不由浮起一抹淺淺的疑慮,他愛她嗎?真的愛她嗎?
“宛容,你愛過我嗎?”她輕顫着脣,他是她第一個見到的男子,沒有一般男子的高大挺拔,卻自有一抹清毓風流,使得她爲他傾心,還記得初見他時,是在她家的後花園裡,他是來教她練琴的琴師,長披肩,玉簪晶瑩,盈盈如水的立在槐花樹下,滿天的花雨紛飛,撒落了他全身,使得她在恍神的第一眼,便爲這個男人心動不已。
“愛?”他的脣角浮起笑,聽到她的耳朵裡,立刻笑了,卻不知他說的是反諷句,每一次他的反諷,這個女人都理解成愛她,這使得他從心裡覺得這個女人蠢,只怕她連那個女人的一角都不如,他忽然想着,如果當初自已遇到的是那個女人,是不是早已把鳳邪踩在腳下了,可惜這只是一種假設罷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她柔聲問,一副小島依人的神情,完全聽任他接下來的行動。
“我會找機會親自動手殺了太子的,然後派人劫獄救出你們樓家的人,”
宛容開口,其實他根本不想救樓家的人,只不過安撫她罷了,他才懶得去救樓家的人,那些人留着一點用處都沒有了,說不定還會壞事,何苦留着呢?樓思靜完全被這個男人的愛衝昏了頭,否則應該想得出,樓家這樣的重刑犯,怎麼可能沒有人層層把守着,怎麼會讓人輕易的劫了牢犯呢?
未央宮裡,柳柳踱步在大殿上思索,那些宮女太監一動也不敢動,不知娘娘想什麼事情如此認真。
原來是後宮總管太監阿風不見了,那麼必須重新任命一個人爲後宮的總管太監,柳柳正在想這件事,想到小安子和小年子兩個人從最初沒人願意跟着她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自願跟着自已,忠心可嘉,如果他們想害自個兒早就得手了,因此柳柳秀麗的細眉舒展開來,清冷的喚他們兩個過來。
“小年子,小安子?”
兩個太監一聽到娘娘的話,立刻走了出來,跪在大殿正中,垂等候娘娘的話,不知道娘娘叫他們有什麼事。
柳柳滿意的看着跟了自已的兩個太監,小安子做事穩妥紮實,小年子思維敏捷,讓他們兩個人同時爲後宮的總管太監,互相協調,這樣能夠更好的管理後宮。
“你們兩個跟着本宮有一段日子了,對後宮的一切事宜也熟悉,從今日起你們兩個同爲後宮的總管太監,互相協調。”
小年子和小安子顯然驚呆了,後宮的總管太監可是個好差事,是多少太監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這好事竟然落到他們兩個人的頭上,其實他們從當初跟着娘娘開始,只想本份的侍候好主子,從來沒想過會生這種好事,等回過神來,立刻高興的給皇后娘娘磕頭。
“奴才謝過皇后娘娘,奴才一定盡心盡力的打理好後宮。”
“好,你們兩個下去把後宮的太監調動一部分,到各個陰暗的角落裡查找一下,連深井都打撈一遍,尋找彩霞和前總管的蹤跡。”
“奴才領旨,”小安子和小年子立刻恭敬的走了出去,兩個人一走出去:立刻感受到身份的好處,守在殿門外的小太監羨慕的望着小年子和小安子,剛纔皇后娘娘的話他們已經聽到了,稱呼立馬改變了,一口一聲安總管,年總管。
小年子和小安子相視一眼,心裡暗自唸叨,以後要越認真爲皇后娘娘效命,不能出絲毫的差錯,兩個人立刻前往歷來總管太監的殿閣去調集人手查找前總管阿風和彩霞。
未央宮裡,大家都爲小安子和小年子高興,他們兩個在後宮的是有口皆碑的,大傢伙不用那麼辛苦,但是卻又有着深深的憂慮,彩霞平白無故不見了,聽說阿風總管也不見了,這搞得人心惶惶的,沒想到這深宮之中竟然也會有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使得這些太監和宮女很害怕,大家猜測着彩霞和阿風總管一定遭遇到了什麼不測。
就在大家心神不定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小太監恭敬的稟報。
“稟皇后娘娘,解蘭公主求見,” 雖然知道解蘭公主早晚會是炎親王妃,可是還沒有大婚,太監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叫她炎親王妃,所以只好照舊叫她公主,柳柳聽到解蘭過來拜訪,便想到太后娘娘日前提到要給炎親王爺和解蘭公主舉行大婚之禮,看來公主是進宮來拜見太后娘娘的,立刻揮手示意小太監把解蘭公主請進來。
“讓她進來。”
“是,娘娘,”小太監飛快的退了出去,很快解蘭攜着鳳心魂走進大殿來,解蘭面容沉靜,周身的氣質如深谷幽蘭,站在大殿正中,盈盈一笑,拜了下去:“解蘭見過皇后娘娘。”
一旁的心魂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心魂見過皇后娘娘。”
柳柳一看到這小傢伙便高興起來了,忙揮手示意她母子二人起身,揮手吩咐:“賜座。”
“謝皇后娘娘,”解蘭再謝過柳柳步伐輕盈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宮女上了茶水退下去,柳柳笑望着解蘭,二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解蘭公主的神情清潤有色,眼眸間仿似染了墨汁,帶着滿滿的光輝,舉手投足充滿了母性的慈愛,柳柳知道她原諒炎親王了,太后娘娘已經讓欽天監擇黃道吉日,給她和炎親王爺舉行大婚之禮。
“公主太客氣了,”柳柳掩脣而笑,退去一身的冷凝,風情萬種,別樣的豔光四射,解蘭看得一呆,心內暗歎,難怪鳳冽難以忘懷這樣的美人兒,如果換做自已,會忘記這樣一個七竅玲瓏心似的人兒嗎?只怕也不能吧,好在他已經許諾永遠不再提及她,她只是他心底的一抹記憶,人的性命可以消逝,人的記憶卻是永難磨滅的,何況他們還是少年時期最好的朋友,因爲無知,而錯失了彼此。
柳柳見公主陷入了深思,淡挑了一下眉:“公主怎麼了?”
“喔,沒事,”解蘭搖頭,現在的她倒談不上吃皇后娘娘的醋了,因爲知道那是自已的無知,這和皇后娘娘有什麼關係,現在她和鳳冽都是爲人父母,爲了心魂的成長,兩個人永生的相伴在一起,有時候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才可以維持,親情卻是更長久的。
柳柳見解蘭不願多說,便不好再提,望向一邊的心魂,整張小臉紅撲撲的,完全沒了前一陣子見到的寡漠,看來他已經接受鳳冽是他的父王了,想來鳳冽沒少下功夫,笑望着解蘭。
“幕星一直唸叨着心魂,最近宮中的煩雜事太多,等到事情解決掉了,就讓心魂和幕星一起學習吧。”
解蘭一聽倒十分願意,太子的太傅一定是學歷高深的,心魂能好好學習當然是最好的,做爲母親總希望自個的兒子學到最好的,臉上的笑意溫柔至極:“好,如果能進宮陪太子讀書,那是心魂的福氣。”
大殿上的人正在說話,遠遠的聽到大殿外面傳來悅耳高興的說話聲,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幕星一聽到太監稟報說心魂進宮來了,早迫不及待的奔了過來,他一個人在宮裡好無聊啊,這宮裡除了那死小孩子,再也沒人玩了,他和逍遙島上一樣,只能和小金和小黑玩兒,如今心魂回來了,他就有人玩了。
“心魂,心魂,”幕星一進大殿便叫了起來,柳柳笑起來,兒子看來悶壞了,一直唸叨着沒人玩,難得心魂進宮來了,柳柳笑着開口:“幕星,既然心魂來了,你們兩個小孩兒下去玩吧,翠兒好生照顧着他們兩個。”
“是,娘娘,”翠兒點頭,一手一個牽着他們兩個往外走去,宮門外面有日影大人的得力手下在等着,他們幾個是皇后娘娘特地指明瞭保護太子殿下安全的。
大殿上,柳柳走下高座,行到解蘭的身邊,淡然的笑着:“公主還沒有見過太后吧,走,我們一起過去見見太后吧。”
“好,”解蘭起身,跟着娘娘的身後往外走去,紅袖和明月領着幾個宮女和太監也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後往慈寧宮而去。
一行人穿行在曲欄玉杆的長廊中,只見廊外有殘花落地,秋風乍起,捲起一地的落花,翻卷到半空,迴旋着落下,有宮女在打掃園徑,花園裡菊花開得正濃,形式各異,五彩繽紛,原來單一的菊也可以開得如此芬芳,香氣撲鼻,遠處有一座池塘,塘裡飄曳着殘破的荷葉,岸邊有倒映在水裡的柳樹,蕭條的冷風吹過,吹落了一池塘的枯黃的柳葉,秋天,處處透着淒涼。
兩個人結伴而行,很快到了慈寧宮的宮門口,門前的石階上有落葉飄過,幾個守門的宮女和太監一看到柳柳和解蘭公主走了過來,立刻恭敬的福了身子:“奴婢們見過皇后娘娘,解蘭公主。”
“太后娘娘可在宮中?”柳柳挑眉問,一股不怒而威的儀態,使得宮女們一點也不敢大意,恭敬的垂:“太后娘娘睡了一會兒,這會子剛醒來,在大殿上說話兒呢?”
宮女的話音剛落,從裡面走出大太監清安,柳柳細瞧,大太監清安也老了,鬢邊生出幾縷白,一看到柳柳,笑着打千兒:“太后娘娘讓皇后娘娘和公主進去呢?”
“嗯”柳柳笑點頭,柳柳對於大太監清安還是很有好感的,從自已不得寵那會兒,他就對自已不錯,因爲他是太后娘娘的跟前人,自然不會對自已差,兩個人跟着清安的身後走進大殿。
太后娘娘正閉目養神的坐在上的鳳榻上,聽到她們走進來的腳步聲,慢慢的睜開眼,那眼眸有些傷感,鬢邊的幾縷白順落下來,也不去整理,整個人無精打彩的,看到她們走進來,略動了一下身子,也不等她們跪拜,便揮手讓她們坐到一邊去。
“解蘭和皇后來了,坐吧。”
柳柳和解蘭在下的一邊坐了,擡見太后娘娘一點精神也沒有,而且神情落寞,孤獨傷心的表情,柳柳不由奇怪的擡高眉,輕聲的問:“母后是病了嗎?怎麼不招御醫來看看?”
太后娘娘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顯然說不出口,眼底是一抹深深的自責,嘆息了一聲,站在她身側的大太監清安,看主子常年累月的傷心着,倒不如告訴皇后娘娘,說不定可以下旨把公主叫回來。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的心病就是公主,公主五年來只回來看過一次太后娘娘,那一次也匆匆離開了,現在太后娘娘是想公主了。”
大太監清安的話音一落,柳柳恍然明白過來,女兒是孃親的貼心小棉襖,公主嫁入雲家,確實沒怎麼回來,難免讓太后娘娘想着念着,不過柳柳對於舞陽現在的情況不免有些擔憂,難道舞陽在雲家並不好過,要不然她爲什麼不回宮來探望她們呢,雖說雲家離皇宮很遠,可再遠也沒遠到沒法回來的地步,何況她是一個公主,本就該好好回家團聚團聚,難道舞陽在雲家過得並不舒心,柳柳不由得猜測,也許這也是太后娘娘擔心的,如果太后娘娘知道舞陽在雲家過得開心,只怕她就不會如此心神不寧了,想到這,柳柳笑望着太后娘娘。
“母后,柳兒知道你擔心舞陽,這樣吧,等這一陣宮中的事情結束,柳兒派手下前往風闌城,看看公主究竟生活得怎麼樣,如果有人敢讓她不幸福,那麼就別怪本宮對他們不客氣,”柳柳傲然狠厲的神色,冷冷的話音響起,太后娘娘一聽到柳兒的話,神色立刻一鬆,眼裡閃起淚光,連連的點頭,總算放心了一些,她知道柳柳出手鐵定不會讓公主受委屈的。
“柳兒能如此做,母后就放心了,也不枉舞陽從小就喜歡你,哀家上次見她匆匆離宮,這些年來越想越覺得舞陽一定受委屈了,她不是不想回來,是根本沒辦法回來,要不然她怎麼會不回來看哀家呢,哀家那麼疼她,雖然最後攔阻了她和雲錦書的親事,可那也是爲了她好啊,她不會不明白母后的心意,可是五年來,她愣是隻回來一次,你說哀家怎麼能安心呢?”
太后娘娘說到最後竟然失聲哭了起來,慈寧宮大殿上的太監和宮女皆垂淚,柳柳望着大家如此神情,心底也有幾份酸澀,如果舞陽過得不幸福,她這個做皇嫂的怎麼能安心呢,所以等宮中的事情一完,她便會派人去江南,查清公主這些年生活得怎麼樣了?
“母后放心吧,柳兒一定會讓舞陽回來看望母后的,母后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好,”太后娘娘聽了柳柳的話,竟然一掃先前的愁思,笑了,她現在全然的相信柳柳的能力,天鳳有這樣的皇后是天鳳的福氣啊,這說明當年先皇的決定還是對的,讓柳兒爲皇后,一切都是老天爺的決定啊。
太后娘娘放開了公主的事,便操心起炎親王爺的事情來,眼光瞄着解蘭公主,不由想起自已的小孫兒鳳心魂,那孩子和幕星一樣可愛,鳳家的兩個子孫倒都優秀,只有那玉樓有些與衆不同,男生女相,她曾記得先皇曾說過,男生女相,天生反骨,必有禍亂之,難道玉樓最終會生反心,最近天鳳所有的磨難好像都和襄王有關,想不到當年的一時好心,竟然惹來這種禍事,但願天鳳會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解蘭,哀家已經讓欽天監照好了日子,五日後你和炎親王爺大婚,這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哀家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吧,心魂也該有個好好的家了”
太后娘娘一想到那麼可愛的孩子竟然吃了那麼多的苦,不由得心疼不已,這種時候不由在心底暗罵兒子的無天良,這壞小子太壞了,可到底是自已生的,最後還是原諒他了。
“但願解蘭拋下以前的種種,安心的把心魂培養成*人。”
“謝太后,解蘭會盡心盡力的,”解蘭站起身來,盈盈福了一下身子,太后娘娘擺手,慈愛的示意解蘭坐下來,柔聲開口:“以後你和皇后娘娘一樣叫哀家母后吧,不要那麼生疏了。”
“是,母后,”解蘭柔聲開口,坐了下來,太后掃視了一圈,沒看到兩個可愛的小傢伙,不由得唸叨起來:“幕星和心魂呢?”
“稟母后,因爲幕星一直唸叨着想心魂了,這次心魂進宮,柳兒讓他和心魂一起去玩一會兒了。”
“喔,讓小孩子多處處。這宮中沒什麼小孩子,難得那兩個小傢伙志味相投,以後讓心魂進宮多陪陪幕星,”太后柔聲的叮嚀,柳柳低頭稟報:“柳兒正有這個打算,等這次宮中的危機過去,柳兒準備下旨給幕星徵選一位合格的太傅,到時候就讓心魂進宮伴讀吧。”
“嗯,這樣蠻好的,以後幕星當了皇帝就會有人幫扶了,就像皇帝和炎親王爺一樣”
太后滿意的點頭,要說她一生最驕傲的便是兩個兒子相互幫扶,沒有生皇室手足相殘的事情,可是誰會想到,這兩兄弟沒有手足相殘,還有另外一個陰險的傢伙呢,一想到這個太后娘娘不禁有些怨恨起先皇來了,都是先皇做的孽啊,一次喝酒把一個宮女當成後宮的妃嬪了,後來那宮女懷孕了,先皇迫於無奈才把她收進後宮裡,本來倒也相安無事,誰知那宮女產下的孩子竟然男生女相,先皇一看到便極端的厭惡,當時便準備殺了那個孩子的,是她看那個宮女太可憐了,心生憐憫,請求先皇饒恕孩子,並說小孩子小時的相貌作不了準的,長大了一定會變模樣的,誰知道鳳羅長到八九歲時越的陰柔似女子,就連說話,言行舉止都有三分相像,這讓先皇怎麼容忍,堅決的要處死鳳羅,那時候身爲太子的邪兒和冽兒,一起跪着爲鳳羅求情,一天一夜,先皇被他們兩個的毅力感動,相信即便鳳羅有反心,這兩個兒子也有能力平定了反賊,才答應放了鳳羅,又等了幾年,賜了一塊封地給他讓他離開京城去了,誰會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有反心啊。
柳柳和解蘭聽了太后娘娘的話點頭,欣慰的笑了,但願孩子們知道大人們的苦心。
忽然大殿門響聲起:“皇上駕到。”
一抹明黃的身影閃身進了慈寧宮的大殿,公主解蘭站起了身,一旁的柳兒也起身而立,等到皇上走到近前,兩個女人盈盈如水的拜了一下:“柳兒(解蘭)見過皇上。”
鳳邪沒想到皇后和公主都在慈寧宮,錦雲袖一擺扶起柳柳,另外冷邪的聲音響起:“免禮了,解蘭公主。”
“謝皇上,解蘭謝過皇上,立於一邊,而皇上伸手拉過柳柳,聲音低沉有力度,威嚴中帶着一抹柔韌:“柳兒怎麼過來了?”
柳柳笑了一下,手心微彎,掐皇上一下,看這大殿上的兩個女人都望着她們呢,他就這麼沒遮沒攔的跟自已的說着話兒,再看太后娘娘的眸光都快射出火花了,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的眸光是別有深意的,脣都合不撫了,先前的萎縮不振完全沒有了。
“陪公主過來給母后請安,”柳柳不卑不亢的開口,不動聲色的把手從鳳邪的手裡抽回來,鳳邪的脣角柔和的抿出一個弧度,掉頭望向上:“兒臣給母后請安了。”
“起來吧,皇兒怎麼有空過來的,應該政務很多啊,”太后娘娘看到五年間消沉的皇上不復存在了,此時精光灼灼,整個人神采飛揚,英氣逼人,看來皇上真的很愛柳兒,這使得她總算放心了,兩個兒子慢慢的安定下來了,只剩下公主舞陽不知道咋樣了。”
“兒臣有事請教母后,”皇上說完停頓了一下,因爲這是皇室的醜聞,總不好當着解蘭公主的面問出來,這種事與他已是極大的恥辱,柳柳看鳳邪的青幽的神色,知道他有話想問母后,一定是有關鳳羅的事,而解蘭在這裡,皇上不好開口,因此柳柳拉起解蘭的手盈盈的告退。
“柳兒還有些話兒和解蘭公主說,先行告退了。”
解蘭看皇上週身冷硬,臉色陰沉,知道皇上一定有什麼事問太后娘娘,早知趣的福身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後離開慈寧宮。
等到兩個女人一走,鳳邪心急的走向高處,坐到母后的身邊,認真的望着自個的母后,呼吸不穩,臉色難看,太后娘娘心疼的拍拍鳳邪的手:“怎麼了?皇兒,有什麼事要問母后嗎?”
“母后,聯想問你,關於玉樓,你認爲玉樓長得像小時候的鳳羅嗎?”此言一出,太后娘娘嚇了一跳,皇上此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樓德妃淫亂後宮,這不可能啊,這宮中耳目縱多,樓思靜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外男私通啊,而且這鳳羅什麼時候藏在皇宮裡了,太后娘娘眼眸中是一抹不贊同,也不去深想:“皇兒,你怎麼能如此想呢,雖說玉樓有些瘦弱,有些陰柔之感,但怎麼能想成鳳羅的樣子呢?”
“請母后認真想想,玉樓是不是和小時候的鳳羅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聯都覺得他長得和鳳羅一樣,這也就是五年來聯不親近他的原因吧,因爲他的容顏使得聯想起鳳羅,所以纔會不親近那個孩子,可是聯一直沒有深想,以爲是因爲對皇后和死去的孩子有所愧疚才這樣的,事實上等見到幕星我才明白,做爲孩子的父皇,是莫名的受到吸引的,不是自已想不見就不見的,而我對玉樓之所以冷漠,因爲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太后娘娘聽到皇上的話裡有兩個字,可能?那麼就是說皇上還沒有確定,既然不確定,爲什麼要懷疑呢,立刻不贊同的搖頭,這種事一定要證據確鑿才能說出來,要不然即不是污辱了樓德妃,這可是女人一生的貞潔,皇上可以不喜歡她,可以不喜歡玉樓,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靠懷疑污衊人家一個女孩子。
“皇兒,哀家問你,當初你寵幸樓德妃時,她可是處子之身,如果她是,那麼她一直處在深宮之中,是如何和外男私通的,”太后娘娘冷靜的提醒鳳邪,可是這一句話卻重擊到鳳邪的心底深處,是啊,當初,樓德妃進獻的是處子之身,那麼爲什麼玉樓會是別人的孩子,如果玉樓真的不是自已的孩子,那麼就是說,那個男人一直隱藏在宮中,從五年前便進宮了,或者是樓思靜帶進宮來的,鳳邪一想到這種狀況,心中便有主意,那麼只要查跟摟思靜進宮的宮女就行了,他記得當初跟她進宮的只有一個宮女,只要查清這宮女叫什麼名宇就行了。
“她是處子之身,”鳳邪若有所思的想着,太后娘娘鬆了一口氣,她和皇上想的全然兩回事。
鳳邪從慈寧宮出來,立刻吩咐小玩子去查當初跟着摟思靜進宮的宮女叫什麼名宇,最近可有什麼動向,小心不要驚動那個宮女,因爲她是樓家帶來的,即便他們威脅她,保不準那宮女爲了報主子的恩情而把他們查問的事情說出來,那他答應柳柳不打草驚蛇的事便泡揚了。
小玩子奉了皇上的命,立刻暗暗的領着兩個小太監去辦事。
柳柳和解蘭已經回到了未央宮,本來解蘭想回去的,但想到心魂回府沒人玩兒,便留了下來等他一回兒,柳柳見解蘭有些累了,吩咐紅袖把公主領到迎鳳閣去休息。
等到解蘭公主離開了未央宮,柳柳也有些疲倦了,本打算休息一會兒,誰知道安總管來稟報,已查到彩霞的下落,在一口水井裡現的,連帶的還在那口水井裡現了一副男子駭骨,後宮的宮女和太監知道這個消息,差點沒吐過去,因爲那口井正是他們下人平常洗盥用的水井,沒想到這口水井裡,竟然被拋了兩具屍體,想想便渾身惡寒,每個人都覺得毛骨悚然,這太恐怖了,究竟是什麼人這麼血腥恐怖啊。
果然?柳柳冰冷的眸子閃過嗜血的光芒,從種種跡像可以表明:這鳳羅的心智好像有些不太健全了,他的這些行動跟一個瘋子差不了多少,這個人可真是個毒瘤啊,要早早的處掉纔是真的啊,可現在不知道他變成了誰了。
柳柳望着下的小安子,揮手吩咐小安子好好厚葬了彩霞和前總管太監阿風,雖然彩霞背叛了她,可在宮中生存確實不易,何況人都死了,她也沒辦法計較她所犯的錯了,倒是明月和小安子還有小年子幾個人的眼神紅通通的,像是哭了一場,這幾個人平時相處得好,那情份應該不比姐妹差多少纔是的,柳柳便揮手吩咐明月。
“你們幾個去送送她吧,好歹從前相處了一場。”
“是,娘娘,”幾個人點頭,退了下去,柳柳斜靠在軟榻上休息,大殿上一時寂靜下來,宮女和太監立於遠處,不敢出一點聲響驚動了娘娘,娘娘有時候雖然冷,但對他們這些奴才倒不太壞,只是有時候她太累了,很多事情要她操心。
陽光從大殿門裡照射進來,秋意中帶着暖暖的明黃的光圈,風輕輕的蕩過,金鼎爐裡的薰香分散在整個大殿裡,一排排的珠蓮出悅耳的響聲,好似一動聽的歌謠,柳柳就那麼沉沉的睡着了,紅袖從大殿門外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拿了長絨氈毯蓋在主子的身上,立於一側守着。
花園裡,枝條搖曳,花朵芳香,天空一碧如頃,好似一面藍綢子,潔淨無暇,兩個小孩子此時正坐在花園的一角玩東西,遠處有宮女和太監守着,還有侍衛大人守在跟前,眼下宮裡很亂,皇后娘娘吩咐他們一定要守護好太子殿下,雖然太子殿下聰明,可到底是小孩子,大意不得。
幕星和心魂坐在草地上玩小金和小黑,這次幕星學乖了,一邊把玩着小金一邊叮嚀旁邊的心魂 :“你摸了它們,不要把手放進嘴裡去,知道嗎?這兩東西是毒物,如果放嘴裡,你會沒命的。”
鳳心魂一聽,有些害帕的縮回手,本來還想摸摸那金色的小蛇呢,沒想到這兩個小東西竟然是有毒的東西,那他哪裡還敢玩兒啊,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幕星,又是羨慕又是眼饞,卻又不敢隨便亂動。
“你別害怕它們,它們很可愛的,對了,我還有一個好朋有叫小白,它是一隻大雕,可乖了,”幕星說着擡頭望向天空,找那隻大雕,這隻雕雖然經常不現身,但是幕星知道它一直隱在高空中,離他並不遠,只要他一吹,那雕便會落下來的。
鳳心魂一聽到有一隻大雕,倒有些感興趣了,立刻伸出手拉住幕星的小身子央求着。
“幕星,我想看看那隻大雕,你把它喚下來給我看看。”
“好啊,”幕星立刻點起頭來,把手放到嘴邊窩成一個半圓的勺形,準備把大白雕喚下來給心魂玩玩,因爲心魂不敢玩小金和小黑,那大雕是沒毒的,他玩兒應該沒關係,幕星的小臉蛋上滿是璀璨。
遠處的翠兒和那些侍衛一看太子殿下的動靜,就知道他又開始臭顯擺他那隻大白雕了,不由得搖頭笑了起來,忽然,從花園邊的長廊處轉出一個身着紅衣的宮女,徑直的往太子和心魂的身邊走去,翠兒和幾個侍衛先沒有主意,等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那宮女的臉色已經變了,臉孔陰冷深沉,在陽光下曲變形,五指如鉤的伸向太子殿下,翠兒慌得大叫一聲,身後的幾個侍衛立刻疾使過去。
而幕星早在那宮女的手伸過來時,一讓身子,順帶的還拉開了心魂,那宮女呆了一下,因爲沒想到太子殿下原來還有些武功,動作相當的敏捷,可這時候來不及多想,掌風一凝,一股邪門的黑氣朝幕星和心魂的身上罩來,幕星飛快的一揚手,手裡的黑蠍子飛快的閃出去,迎着那宮女的面門而去,那宮女沒想到這太子如此邪門,實在大出她的意外,這是她估計錯誤的地方,眼看着遠處的身影已到身前,來不及多想,一揚手擊飛了黑蠍子,那黑蠍子眨眼間碎成了粉沫,紅衣宮女身形一轉,人已失去了蹤跡,而幕星此時哪裡還去顧及那宮女,早撲着那粉沫而去了,傷心的叫起來。
“小黑啊,小黑,我的小黑被打死了,小黑被打死了。”
心魂亦站在一邊陪着幕星流淚,兩個小孩子哭得撕心梨肺的,而那些侍衛緊追着那抹紅色的身影而去,翠兒領着兩個太監撲到幕星的身邊驚慌失措的大叫:“幕星,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幕星轉身偎進翠兒的懷裡,指着一小揖的粉沫,話語斷斷續續的響起來
“我沒事,可是小黑被她殺了,我要替小黑報仇,我要替小黑報仇。”
“好,好,我們不急,一定找到那可惡的東西替小黑報仇,”翠兒把幕星拉住,這黑蠍子和小金蛇是他從小到大的玩物,如今被殺了,他自然傷心,在別人眼裡。這些東西也許只是一些毒物,可是在幕星的眼裡,這些東西就是他的朋友,他對朋友那是相當真誠的,這會子小黑被粉碎了,他能不傷心嗎?何況若不是小黑,只怕幕星便遭到毒爪了,那女人究竟是誰?無需置疑,她是宮中的一個宮女,可她是哪一宮的宮女呢?
幾個侍衛去追那個宮女,卻無功而返,因爲那宮女的身手相當的了得,不是尋常人可以對付的,眨眼便不見了影子。
“還是立刻稟報娘娘吧,”翠兒吩咐身後的小太監,自已則小心的牽着幕星和心魂的手回未央宮,等他們走了以後,那暗處轉出一個人來,竟是剛纔的小丫頭,她竟然又轉了回來,臉上陰側側的,眸光是一抹狠毒,咬着牙低咒,鳳邪啊鳳邪,你可真是好命啊,不單得到一個有本事的女人,還得到一個有本事的兒子,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另一邊走去,看來這宮中他是不能再呆了,因爲那女人一定會有辦法查到他的頭上的,他還是換種玩法吧,一路狂笑着離開皇宮的御花園。
未央宮裡,柳柳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不悅的挑起細眉睜開眼,生什麼事了,坐直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懶散的問:“怎麼了?”
紅袖站在柳柳的身後,緊張的稟報:“娘娘,有人在後花園裡暗殺太子?”
“啊?”柳柳叫了一聲,臉色都變了,剛纔的懶散眨眼間不復存在,一臉的緊張:“太子沒事吧。”紅袖還沒來得及回答,那翠兒已經領着幕星和心魂走了進來,幕星一看到母后,早甩開了翠兒的手,直奔進柳柳的懷裡,傷心的哭起來。
“母后,小黑被那個壞蛋殺了,那個壞蛋一掌把小黑擊成了粉沫。”
“你沒事吧,”柳柳看兒子沒事鬆了一口氣,聽他傷心的哭泣,知道是那隻黑蠍子替兒子送死了,低下頭柔聲的安慰兒子:“沒事,雖然它死了,但是他以後會重新投生的,會變成另一隻黑蠍子的,要是哪天幕星看到另外一隻黑蠍子,那一定是它投的。”
“喔,那我一定要找到它,”小傢伙信誓旦旦的開口,小臉蛋上布着認真,淚痕未乾,柳柳望向下,招手示意心魂站過來,拉過心魂的小手,顯然這小傢伙也受到驚嚇了:“心魂,你沒事吧。”
“我沒事,是幕星哥哥有事,那個壞人想殺他,”心魂指着幕星,神態很憤怒,兩個小傢伙看上去極端的生氣,倒忘了害帕,只要他們兩個沒事就好,柳柳鬆了一口氣,這時候解蘭公主已經知道消息了,走進大殿,知道兩個孩子沒事,總算鬆了一口氣。
柳柳望向下的翠兒和幾個侍衛,只見大家跪了一地:“請娘娘責罰,是屬下等失責。”
雖然這些人讓幕星受到了驚嚇,但好歹沒事,最重要的是那個殺人的可能就是鳳羅,如果是鳳羅,連他們都沒辦法的事,這幾個侍衛又怎麼是鳳羅的對手呢,柳柳揮手:“都起來吧,好好說說,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翠兒飛快的開口:“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宮女,不過手太快了,我們眼都看花了,雖然奴婢不懂武動,但仍然可以感覺到那個宮女的武功一定極厲害,應該不在娘娘之下。
柳柳蹙眉,好厲害的身手啊,宮中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很多進宮的宮女都是幾歲就被送進來的,怎麼可能會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呢,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假的,可這諾大的後宮如此之大,到底哪個宮女是誰呢?總不好叫幕星他們一一辯認吧,只怕兩個孩子的眼睛都看花了。
“來人,立刻宣畫師,”柳柳邪冷的命令,張揚的一揮手,立刻有人退了出去。
宮廷畫師,一向技藝高,只要幕星他們說出樣子來,應該不難畫出這宮女的樣子,只要一有樣子,便可以讓各房的太監辯認,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了。
兩名年輕的畫師很快便宣進大殿,見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娘娘讓他們兩個畫一個宮女的樣子,立刻擺上筆墨紙張,等候太子的描述。
小小的幕星和心魂努力的想像着當時那宮女的樣子:“她個子不太高,臉蛋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細細的,”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魂習慣性的咬着手指兒,他描繪人時比幕星強一些,因爲從小面對着形形式式嘴臉的人,所以那人什麼樣到他心裡是滅不掉的。
“她的眼睛也是細細的,裡面很可怕的樣子,嘴巴有些薄薄的,噢,對了,她的脣角這邊長了一顆痣,”心魂說完還補充了一下,畫師很快把畫像畫好了,就和真的一樣,一個女人俏麗的樣子呈現在紙上,柳柳和解蘭走到那幅畫像邊,凝神看這個宮女,但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的,而一直立在遠處的明月,在聽了兩個小孩子描述的時候,便有些驚詫,小心的走過來,望了一眼,然後輕聲的開口。
“娘娘,這個宮女很像樓德妃宮裡的宛容宮女。”
“樓德妃宮裡的宛容?”柳柳低喃一聲,難道這個叫宛容的就是鳳羅,這個宛容好像以前是金佳麗的宮女,原來金佳麗所做的一切,都是這個叫宛容的慢慢的引誘她的,這男人太可怕了,而且卑鄙無恥,爲了復仇不惜一切手段,柳柳的臉色陡的冷沉下來,現在她要怎麼做呢?如果帶着人衝過去,到時候樓思靜來個拒不承認怎麼辦?柳柳揮手示意畫師退下去,一旁立着的解蘭看天色不早了,也攜着心魂告辭回炎親王府。
柳柳領着兒子坐到一邊的軟榻上,心裡很後怕,一想到這個周身的怒意,冷戾的望着大殿正中的水晶宮燈,樓思靜,你竟然讓人害我的的兒子,那麼就別怪我對你下手狠辣了。
這時候,鳳邪已經得了消息,趕了過來,幸好柳柳吩咐了太監不準把消息傳到慈寧宮去,太后娘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再驚着了,只怕又是一場大病。
“皇上?”
柳柳喚了一聲,鳳邪點了一下頭,拉過兒子的身子,上下檢查了一下,在確定兒子沒事以後,才鬆了一口氣,憤怒的開口:“查出他在什麼地方了嗎?聯查了樓思靜帶進宮的宮女,那個宮女叫小荷,根本就是小丫頭一個,身形和說話的形式,根本就不是鳳羅,那麼鳳羅躲到哪裡去了?”
柳柳冷冷的一笑:“我知道鳳羅是誰了?他就躲在長信宮裡,化身成一個叫宛容的宮女,我想真正的宛容一定被他給殺了毀屍滅跡了,而他易容成宛容,一直生話在後宮中,當年他在淑妃娘娘身邊侍候着,相信淑妃所做的事很多都是他的主意,想不到從那時候他就開始進行這一場計劃了,我只是懷疑,爲什麼皇上消沉的五年中,他沒有下手呢?”
鳳邪苦笑一聲,這五年裡也總有人刺殺他啊,只是因爲他武功高強,再加上肩上的擔子扔不掉,所以纔會沒有讓他得手吧,而且他又接近不了他的身邊,他五年來從未進過長信宮,現在想來,竟是他的癡心保全住了他的一條命,如果當時他進了未央宮,只怕就被鳳羅殺了,到時候他就會讓太子登基,而他就是那個挾太子以令諸侯的惡魔,這也是他當初打的如意算盤吧。
“既然知道宛容就是鳳羅,來人啊。”鳳邪朝外面大叫一聲,月影領着侍衛走進來,柳柳忙伸出手阻止他們的動作:“他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等着我們去捉呢,一定早就離開了,但是我們可以揭穿樓思靜的真面目,讓她親口說出玉樓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