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浩南說要帶米柔回阮府,米柔回答的聲音無力又悲苦:“爸,我要米奇,沒有米奇,我哪兒都不想去。”聽到這,顧辛鬆的寒眸染上了一層氤氳的水光。
“香兒,你去把米奇還給小柔。”
“爸,還給她可以,但一定要住在度假屋,不能出去。”
阮浩南還沒回答,就已聽到米柔迫不及待、忙不迭的聲音:“可以!可以!只要米奇還給我,我可以帶他在這裡住。”
“那你就呆在這吧!晚上就可以看到那討厭的孩子了。”
接着就聽到了高跟鞋漸行漸遠的聲音。
“小柔啊,這段時間你就先帶孩子住這裡吧!晚上我叫你媽過來陪你們,今年的春節就在這裡過了,有什麼打算過完年再說。別恨你姐了,她的個性你也瞭解的,常常比較偏激,容易衝動做錯事。唉,只能怪她愛錯了人,象那種混黑社會的人,背後盡幹殺人越貨、姦淫擄掠之事。你姐被他毀了,難道你也要步她的後塵,因爲他而自毀前程?剛纔你也看到了,他對你毫不念情,還把你姐一時犯下糊塗的事拍成錄像,想毀掉你姐、你爸、我們一家啊。這個人還真夠狠毒的。”
“爸,不是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不是慕香這樣威脅他,他也不會那樣的。”看來米柔也不盡然全笨,誰是誰非她還是清楚的,除了提及到孩子讓她理智有些渾沌之外,其它事情她還是會分析的。
顧辛鬆聽到這話,嘴角輕輕地扯開上揚。
“小柔,你怎麼替起外人說話了?難道你不知道徵峰公司就是被他背後惡意收購,然後又低價拋售弄得破產倒閉的?沒有他這樣惡毒,你姐怎麼可能鋌而走險做出這些糊塗事?聽爸的話,別再跟那種人來往了,咱們都是清白人家,跟黑社會的壞蛋混在一起,遲早會害了你,害了米奇。”
“爸,我說過了,他不是壞人。”米柔的聲音有些冷然,仍然不放棄地分辯。
“小柔啊,你瞭解他多少?看他身邊十幾二十個保鏢天天圍着,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那個叫秋寒的助理就是他的幫兇,他們在黑社會有一個秘密的組織叫雙刀會,這你都清楚嗎?還有,上次香港一間別墅發生了十幾條人命的命案就跟他有關,這你也都清楚嗎?小柔啊,即使他跟你同居在一處,你又有多少了解他?他一家人都是混黑社會的,別看他開了一家尖峰公司,那是在遮人耳目,洗黑錢?”
“爸,我不相信這些事,也不想再聽了。”
“你……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孩子。如果你覺得爸在撒謊的話,你可以去他書房找一些證據出來。”
“我對這些不懂,但也不想被人利用。”聽她的聲音似乎徹底冷了。
“你……”阮浩南似乎被氣得不輕,很快就聽到他關門的聲音。
是的!阮浩南對於米柔這塊朽木感到非常的懊喪,如果她有一點點心幫助自己的話,近在顧辛鬆的身邊,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完成?就是因爲她跟自己不是父女同心一致,所以總是溝通不良。他總算是明白她爲何不能討自己喜愛了,這樣的女兒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關係會好嗎?
來到樓下的休息室,阮慕香已坐在木椅上等他。
“爸……對不起。”
阮浩南把門關上,黑着臉,沉聲責斥:“真是豬腦,誰要你動手的?你以爲綁架了小柔母子就可以威脅到顧辛鬆付錢了?有這麼容易的話,那他就不是顧辛鬆了。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就別跟他較勁,否則,你會輸得更慘,徵峰倒閉的教訓還不夠啊,真是豬腦。剛纔對峙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站在中間,你持槍的手都要被他折斷了,現在真是偷雞不着反蝕把米。昨晚我就看到家裡的周圍佈滿了黑衣人了,他對咱們防範得密不透風。你有點動靜,難道他還會不知道?”
“爸,那怎麼辦?”
“香兒,秋寒綁架的事,是你叫黃勇做的嗎?”忽然想了什麼似的,阮浩南擡起頭問道。
“不是!我叫黃勇綁秋寒幹嘛?再說了,他現在都沒錢沒勢的,我也懶得理他,連他的電話都沒接。”對於那種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的男人,她才懶得花時間應付。
“那會是誰呢?”阮浩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另一頭竊聽的人也同樣陷入了深思之中,硬朗的臉面線條繃得緊緊的。
“爸,那賤人……那米柔就這樣不管了?”
“什麼不管?她是你妹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你看你把她打成什麼樣子了!等會把孩子帶回來給她。”
“爸,你沒看到她把我打成這樣子,我的身上到現在都還痛呢!米奇還給她,那不等於白費功夫了嗎?還能拿什麼威脅她辦事啊?”她驚詫地瞪眼。
“你以爲上次拿米奇威脅到小柔偷那追蹤器項目就很成功了?他顧辛鬆雖然妥協了,損失了十幾個億,但你一樣什麼也沒撈到啊!同樣的戲碼再做一次,你以爲效果還有那麼好啊?這次如果他不是帶我過來,而是直接帶警察過來,你早就被他弄進監獄了,現場抓獲,縱然你是我的女兒,我也保不住你。小柔母子的事,我自有打算,就讓她帶孩子在這裡跟我們一起過春節,有什麼事情過完春節再說。”看來顧辛鬆還不想一步把他們趕絕,否則的話,阮慕香已被收到拘留所去了。
“哼,我纔不想跟她一起過春節,我要出去旅遊。一看到她們母女倆,我就沒心情。爸,你也別勸我了,在這件事情上,我是不會理解你苦衷的。”
“嗯,那隨你吧。”對於這種特殊的家庭組合,阮浩南覺得目前只能做到這地步了。失此顧彼,人生旅途面對許多永遠做不完的選擇題,在得、失之間不停地矛盾、權衡、苦思冥想,欲得最大的最有價值的,都不想失去太多。他阮浩南也一樣,要想在政界上有政績,必須要失去很多很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惜,他也許忽略了另一種結果:人,有時付出了,並不一定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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