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魔直接注視並已在進行中的靈魂獻祭儀式,要動搖壓陣的核心寶物是很難的,之前如果朱鵬沒能找到或者念出惡魔真名,強行撼動那本筆記的話,相當於直接和“毒蛛女王安達利爾”隔空對轟一擊,除非是實力不弱於對方太多,不然一定會被對方的惡魔毒力轟成漫天飛散的綠色毒漿。
然而若是有不弱於安達利爾太多的實力,這邪術儀式破不破壞又有什麼關係?以強絕實力爲倚仗,各種姿勢各種打法,怎麼打都是贏,現在的問題不是沒有那份實力嗎。
伴隨着邪術儀式的解除,安達利爾魔力籠罩所形成的黑暗天幕消散,溫暖的光又一次照射進飽經霜刀血雨摧殘的金陵城,雖然整個魔災區還有小部分未及清理的污染源,但這已然是小事故不足以撼動大局了。
“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夜可真是漫長啊。”
站立在重裝直升機內,看着外面消散的黑暗與照射進來的光明,大光頭身材粗壯的軍人王棟低聲的嘆。作爲一線指揮官,他在掌控全局的同時,所承受的精神壓力之巨大並不弱於身在一線搏殺的多數職業者,所以當一切塵埃落定時,王棟也有一種長舒一口氣的感覺。
金陵小學內,剛剛晉級職業者第五級,並把一點屬性點加持在精神力屬性上的朱鵬也不在乎滿室的血腥詭異與恐怖,第五級他依然是完美的五點屬性點晉級,畢竟魔潮涌來朱鵬越五級甚至十級搏殺魔物,若是這樣都不能完美晉級,那恐怕就沒有職業者可以做到完美晉升了。
到目前爲止,朱鵬僅僅只是在第四級時拿到了四點屬性點數,略不完美,其它時候全都是五點職業屬性到手,不過這一次晉級後,朱鵬選擇緩緩地,每間隔一段時間把屬性加在精神力上,畢竟這是名副其實的力量,很多時候也要考慮自己是不是承載得起,會不會有什麼反噬情況發生。
倚靠在牆壁上閉目休息了一會,朱鵬突然睜開了眼睛,從腰囊中取出一張卡牌,只見那張藍色的卡牌上不斷閃爍着明滅不定的光,竟然是前段時間元氣大損的寄生心臟。
朱鵬拿出卡牌後,它啪的一下便自己跳了出來,恍若一支異形章魚似的以肉須爲足,迅速爬上了不遠處的玻璃棺材上,它趴在玻璃棺材上啪啪拍打着,然後向主人的意識傳遞出一股渴望與貪婪的意念。
朱鵬走上去出手幫它把棺材蓋掀開,寄心心臟在棺材蓋只掀開一條縫隙時就已經急迫地鑽了進去,它趴在三具屍體中那名年幼女童的胸膛上,以肉須刺入其骨肉,整個身軀很快便融化般大半陷入了小女孩飛機場般的胸口內。女孩,她緩緩睜開了散放着淡綠色異芒的雙眼。
寄生心臟的意識向朱鵬傳遞出恍若久旱逢甘霖一般的舒爽快意,空懷龐大生命能量卻沒有靈魂與意志甚至肌體免疫系統保護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寄生心臟的肉須飛快地蔓延佔領,片刻後睜開眼睛的小女孩坐起,把自己兩隻小手按在身側兩具正在逐漸腐爛的中年男人與男童身上。
她手掌中刺出青色筋絡似的管子扎入兩名至親的頭顱裡,中年男人與男童身軀腐爛的速度頓時十倍百倍加快,而年幼女童的身軀則慢慢豐滿甚至漸漸變得紅光滿臉……真不愧是暗屬性的召喚獸,這種掠奪生命力的能力真是邪門並且詭異啊。這樣一幕如果被人看到了,再說自己不是黑巫師,誰信?
被寄生心臟打擾了休息,朱鵬也就沒再去閉目養神。
他四下搜索着一切有價值的物品,絕對擁有變異boss實力的韓雪儀什麼都沒爆出來,也許是因爲她的身份立場過於模糊,也許單純是因爲朱鵬手黑,總之就是沒爆出什麼裝備。那柄原本兇悍的大木錘此時此刻已然完全腐朽,亦如它的主人一般。
朱鵬在被韓雪儀錘殺的那堆碎肉殘骸中搜尋,絕大部分的裝備都被砸得破裂粉碎了,不過年輕的鑑定師硬是從裡面找出一條染血的護身符項鍊:
光明火焰之護符
+1照亮
+5火抗
談不上多少好的東西,但有收穫就不算是空手而歸,在深淵之城至少也是件價值數百金幣的附魔裝備。
朱鵬把護符擦了擦,然後放在了腰囊裡,最後他走到了房間內那幅恐怖的“壁畫”之前,地面上折斷的光屬軍刀與牆壁上老人花白的鬚髮都說明他曾經是一位強大的戰士。如果不是他已經老了,這一次的戰鬥未必就會輸,也就不會出現垂死反擊之後讓朱鵬跟過來撿便宜的事了。
朱鵬發現了儀式舉行的位置,這支職業者團隊找到了邪術儀式的具體地點,如果不是實力略微遜色了一些,這支職業者團隊就搶先朱鵬一步終結這次金陵魔災了……職業者的生死勝負,很多時候只有一線之隔。
他全身都被重錘砸碎了,看得出老人最後的反抗很是激怒了那個深淵信奉者,她幾乎完全把老人鑲在了牆壁上。
靠近後上下打量片刻,朱鵬把手掌觸碰在老人破碎的屍骨上,他想找出之前爆發出強烈光明力量的魔法物品,如果它還存在的話,那它對於老人來說已經沒用了,卻可以成爲朱鵬日後冒險中剋制亡靈與惡魔生命的利器。
似乎是因爲文明風格的問題,巫師世界擅長光屬能力的巫師極爲稀少,反倒是擅長黑巫術,擅長和煉獄與深淵等負能量位面打交道的巫師不在少數,不僅僅是黑巫師而已,許多名聲不錯白巫師對於惡魔學的研究深度,足以讓相當多的黑巫師瞠目結舌,甘拜下風。
推衍未來很難,但在有憑依物的前提下窺視已經發生的過去卻並不消耗多少命運之力,尤其是在對方已經死了的前提下:
慘烈的廝殺,周身散放着強光與神聖力量的白鬚老人,他左手拿着十字架右手高舉着光屬軍刀,他的腳下擴散開簡單卻純粹的防禦光環,讓四周的同伴防禦力倍增,心靈更是不容易被黑暗的力量所恐嚇侵蝕,在最佔據上風的那一刻,神明禮祭臺上那本魔光流溢的筆記突然擴散開一圈劇毒光霧……來自第一界域守關boss的惡魔毒力是如此可怕,以至於許多職業者都被硬生生毒爆了雙眼,正面承受最嚴重傷害的老人高高舉起手中的十字架,他怒吼着引爆了自己所有的光明鬥氣。
以強烈刺目的光焰爆散作爲定格,黑白的影像到這裡終結。
慘烈的戰鬥畫面看得朱鵬也是緊皺雙眉感到忌憚不已,若非是這支職業者隊伍幫自己先排了一波雷,自己硬扛那圈毒霧後恐怕也只能狼狽逃命,再想完成這次任務終結魔災,是非常難了。
想要尋找的那支蘊涵着巨大光明力量的十字架已然爆開,然而朱鵬卻也在老人的記憶中得到了另外一些情報,在死亡的最後一刻,這名鬚髮皆白的老人將一支手摸向了自己腰間的金屬腰帶。
朱鵬先彎腰向英勇戰死者施了一禮後,他從牆壁上硬生摳出那根已經扭曲變形的金屬腰帶,這裡面藏着一個小巧的機關,此時已經損壞了,朱鵬在硬生生把金屬腰帶掰開後,自裡面取出了一絹白絲綢。白綢上面佈滿了文字與人形圖案,以巫師文字書寫着:上帝武裝,荊棘王冠。
“一般職業者冒險一輩子也未必能到手一套上檔次的鬥氣功法,我這半年來前前後後到手了三套,看來老天也是希望我在肌肉男巫師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啊。”這樣自言自語着,朱鵬卻是把絲綢毫不猶豫地塞進了腰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