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扔牌,召喚出一頭龐大白龍砸在戰場之上,看着對方人仰馬翻,看着白龍口噴冰霜龍息所向披靡,自己則坐在龍背之上或者揮舞武器或者從容施法……僅僅只是想一想,便讓人覺得是極美好的畫面。
身側女精靈那“專注深情”的死亡凝視實在太具備殺傷力了,所以朱鵬只是在腦海中簡單幻想了一下,便忙不迭地把那張血刃螳螂的卡牌拿了起來,確定了選擇。
三階墮落聖武士固然價值巨大,但對於非噬神師體系的巫師來說,除了研究外無法真正利用,所以朱鵬即便拿到手裡,自己用不了也賣不掉。而那頭零階的幼年白龍……朱鵬倒是想養,問題是得養得起啊。
臭泥往垃圾堆裡一扔,就能活得自由自在,就算是變異臭泥,扔它點即將變質腐爛的水果,它就已經開心的不行了。
龍呢?
幼龍這貨能吃能睡能賣萌,但你要是它給端上一盤子殘羹冷炙,丫的直接一尾翻桌,噴你一臉你信不信?
龍=大爺,這個定義和“法師=惹不起”一樣,在諸天世界具有普遍通用性。
除了伊雯這種背後有強大家族支撐的土豪學徒,一般巫師學徒根本就沒人養得起龍,每月那點工錢養活自己都夠嗆。
朱鵬剛把那張血刃螳螂卡拿起,伊雯就已經將幼年白龍卡搶在了手中,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般有些臉紅,然而她卻死死攥着那張幼年白龍牌,恍若已然抓住了自己的命運。
“一個選擇了把握現在,一個選擇了下注未來嗎?還真是符合你們兩人的性情啊。那麼這張過去,我只好收回去嘍。”微微擡手,武士之牌便被鬼形人重新收入了手中,然後又被他放入了身側的噬神師體系中。
“既然已經收了報酬,那麼三天之內,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要見到那條野狗的腦袋,去吧。”一百八十度地轉過靠背椅,鬼形人枯瘦的身軀蜷縮其中,似乎因爲今天說了太多的話,已然覺得有些累了。
溫文嫵媚的桃谷小姐親自將朱鵬與伊雯送出了地下室,然而在朱鵬走出地下室的前一刻,這位美麗的和服御姐突然將一瓶裝着淡紫色液體的玻璃試管塞入了男子手中。
“你老師原本給你準備的藥。另外,祝賀你順利通過了考驗。”話語之後,桃谷便將朱鵬推了出去,她微微地一笑,然後在朱鵬有些驚訝的目光中,關上了密室之門。
在做好一切後,穿着和服的美麗女孩搖曳生姿邁着曼妙的貓步走回了密室,鬼形人又在擺着他的牌,便恍若掌控好它們,便等若掌控了整個世界。
“藥劑我已經交給他了。不過,這種東西不是由您親手交給他更好嗎?爲了保障自己弟子性命而事先準備好的珍貴藥劑啊。”
“很出乎我預料的小子,按照正常算法,雖然他對戰那個一階中位野巫師只有三成勝算,但我卻從未懷疑過他最終能夠取得勝利。可是,我沒想到他的運氣居然那麼好,直接便製成了一張金色卡,贏得乾淨利落……既然是他自己以實力贏得的,那麼自然是他的東西。老夫所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再收回來。”枯瘦的手指在一張卡牌側面輕輕地滑過,然後將它掀開。牌面上顯示圖案卻讓鬼形人哭喪了臉,似乎是意外之外的一張牌。
“嘖,真是感人肺腑的師徒之情啊,如果我不知道你這次承包f區賺了多少錢的話,我差點就信了。另外,那頭餓狼上面不是要求您親自出手解決嗎?根據資料上講,那可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存在。”
“華夏人講,師有事,弟子服其勞。更何況這也是我教給伊諾的第二堂課:位階,在很多時候並不等同於實力,唯有親手撥開瀰漫的霧,才能見到不虛的真實……巫師,很多時候只能相信自己。”將手中的牌隨手一扔,蜷縮在靠背椅內的老人,緩緩地言道。
走出地下密室之後,朱鵬的手指在血刃螳螂的卡牌上緩緩滑過,深藍色的魔法靈光便在卡牌上散放出來。
對於普通人甚至普通職業者來說,白、藍、金、暗金、綠,是什麼階位的裝備就散放什麼階位的魔法靈光。但實際而言,哪怕同階魔法裝備所散放的靈光也是有所不同的。
鑑定師的目力受過專業訓練,他們能夠在看似相同的魔法靈光中,一定程度上辨別出色澤的深淺,而越濃郁的色澤,自然也就意味着同比越發強大的魔力儲量。魔力儲量的強弱並不最終決定物品本身的強弱,但至少也是一項極爲重要的衡量標準……你不能期望手槍推動導彈發射。
朱鵬在收好卡牌後順着樓梯向上走時,頗爲意外碰到懷抱雙臂,倚靠在欄杆上的精靈女孩,她紅脣微微上挑,在男子面前毫不介意的展露着自己曼妙之極的身姿曲線。
“……謝謝。”
“……啥?”
“你沒聽清就算了。喂,你不是在老師那裡學過鑑定術嗎?幫我鑑定一下白龍的品階。”一邊說着,精靈少女一邊把白龍卡牌向朱鵬遞來。然而遞到一半時,她自己卻又有些猶豫了。
“你的鑑定術好像是半吊子,不會傷害到它吧?”
伊雯那急不可耐卻又有些患得患失的表現把朱鵬氣樂了。他一把將白龍卡搶過,然後手指在卡側一滑,淡金色的魔法靈光便顯露了出來。
“又不是古物或者被封印的附魔裝備,這種不設防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鑑定錯,而且它是活的啊,就算不鑑定很多東西它以後自己也會表現出來……難道鑑定術有問題,結果你的白龍卡就會被你具現出一隻哈士奇來?”信手把牌向腦殘精靈丟了過去,嚇得伊雯一陣得手忙腳亂。也在女孩慌忙地間隙,朱鵬越過了她,向樓上繼續走去。
“金色卡,金色卡,真的是金色卡啊,老師真是太大方了。”聽着身後平日裡表現得好似冰山,此時此刻卻完全被興奮溶化的女孩,她在那裡失態的叫嚷着蹦跳着。
朱鵬搖搖頭也就沒告訴她,雖然的確是金色卡沒錯,但那金色已經淡得快要發白了,給朱鵬的感覺是一個不小心就要掉階……不過就算告訴了,還處在亢奮狀態下的精靈女孩,也只會覺得自己是在嫉妒。
“喂,師兄。看在你今天這麼仗義的份上,給你個享受的機會。”身後傳來有些小羞澀的話語聲,這讓朱鵬有些詫異的側身回頭。
“做什麼,難道伊雯你感動於師兄我把白龍讓給你,所以決定以身……”有點驚訝的看着伊雯,朱鵬還真不知道這死丫頭這麼開放,不是說精靈一族普遍都很保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