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拉在外表上看,僅僅只是一位有着油亮發黑捲髮、中東黃膚系血統的鷹鼻中年人,在他微笑的時候,居然還有那麼一些和藹可親。
可跟隨在安德拉身後的巫師們都異常得恭謹敬畏,其中包括朱鵬所認識的銀髮老巫師安恩尼,他甚至是一衆巫師中將姿態放得最低的一位。因爲眼前這位貌似中年的大人其實已經四百多歲了,更是整個金陵軍區階位最高的三階大巫師,他全面負責以契約巫師爲主體學派“哀鳴鐘塔”在金陵城的所有事務……包括那場正在佈置中的核心任務:超大型靈魂獻祭。
這是一位隸屬於哀鳴鐘塔的大黑巫,並且名副其實的心狠手辣戰力強橫。
“藍將軍,相信我們的合作終會被載入史冊,這也將是地球遺民真正融入到整個巫師世界的關鍵一步。”安德拉向前一步,對於眼前金陵軍區的最高長官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握手禮,很多人類文明通用的禮節,其中當然也包括地球。
然而,安德拉對面那胖胖中年軍裝男子,他眯眯着雙眼笑容滿面,卻好像沒看到安德拉伸出的手掌一樣。
“我們這些失去了家園的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誰擋我們就殺死誰,誰幫助我們就傾力回報誰……金陵城內有很多人在深淵之城有着家人,有着親友,至不濟也會加入中華武士會,地球華人在深淵之城的潛在力量並不小,而且我們注重血親與團圓。”幫助我們,我們一定傾力回報,敢坑我們,現在我們阻止不了,深淵之城內億萬華人的反噬力你一個哀鳴鐘塔也要多少掂量一下。
“當然,誰也不會懷疑地球遺民想要活下去的決心與中華武士會所展現出來的潛力。”收回了手,安德拉笑着說道,他似乎完全沒有感到剛剛那一幕有多麼得尷尬。
接下來金陵城軍方與哀鳴鐘塔的巫師團進行了長達二十餘分鐘的會議,雙方一同簽署了一些有關於前線防務的條約。
“大人,剛剛那個凡人實在是太無禮了,他居然膽敢拒絕您的善意。”
“善意?你怎麼會認爲我會有那種東西?”
長廊中,大巫師帶領着身後下屬走在返回駐地的路上,安德拉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一股淡綠色的細微粉末消散於空氣中。剛剛那位藍將軍身上雖然有許多對抗精神暗示的科技物品甚至威力不弱的防護法術,但如果他剛剛敢和自己握手,整個金陵軍區今晚之後恐怕就要完全由自己說了算了,可惜,對方相當的敏銳,不愧是統領一方牧民億萬的大貴族。
安德拉是多次跟隨導師參與異位面討伐戰的三階大巫,他見過許多土著位面出色至極的領主、國王,甚至與許多精神意志驚人強大堅定的教宗、牧首交手對抗,但無論他們如何的出色,最終也多數無法逃脫所在世界被巫師世界鯨吞的命運。那些恍若鑽石般出色的人傑則往往成爲安德拉收藏的精緻點綴,這一次上面所佈置的任務雖然難度驚人,然而安德拉卻依然有足夠的信心完成它,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就在這時,後方一位巫師的肩膀上突然飛至一頭木精靈,他在側耳傾聽之後,臉色變了變,但略微遲疑過後終究還是快步地趕了幾步,然後他湊到安德拉身邊低聲彙報任務的更改變化。
“什麼!?原定的計劃目標不是暗翼白龍佛瑞迪殿下嗎?爲什麼突然變更計劃換成阿索爾?”
“呃……好像是因爲阿索爾殿下開出的條件更讓陰影主宰閣下心動,並且長老們覺得既然金陵城內的祭品這樣衆多……”
“那讓他們自己來搞啊,喚醒五階中位比五階下位,差了一個層級這中間的難度要提高多少倍?那羣老不死的都是白癡嗎?在這個時候突然變更計劃?”一直表現得沉雄大氣的安德拉似乎有些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那擴散開來的精神威壓讓他四周的巫師都感到異常的難捱。
“安德拉大人,請您慎言。陰影主宰閣下已經擁有部分超凡特徵了,您這樣的話語閣下是能夠聽到的。”
“利菲特的威風還壓不住我,大家都是傳奇……”
一隻黑點似的蒼蠅跟隨着一衆巫師飛舞,它那腥紅色的複眼緊緊注視着安德拉雙脣,而四周的巫師被怒火中燒的大巫師壓制,也沒人注意到它。
安德拉的周身是籠罩着隱密巫術的,所以電子飛蠅對聲音與畫面的捕捉都受到極大的干擾,聽到的是大片的雜音,看到的是不斷閃爍雪花的畫面,然而在金陵軍區高科技過濾設備與脣語專家的通力配合下,衆巫師的言談話語還是很快傳遞到了軍區長官的辦公桌上。
“明知道這些傢伙來意不善,卻也不得不和他們合作,就算明知道有問題又怎麼樣?即便是包着糖的毒藥,我們現在也不得不吞下去,並且寄希望於能夠硬扛過去。”將文件反覆看了看,金陵軍區的藍將軍隨手又將它扔回了桌面,他向後倚靠着椅子,有些疲累不堪。
“您的話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他們依然不肯放過我們?這裡到底有多大的利益,居然可以讓他們如此執着。”身材枯瘦臉色暗青的崔副官站在藍將軍的辦公桌前,他將文件拿起翻看,雖然對話還原度相當的高,但還是有很多詞彙無法理解。金陵城軍方對於巫師的世界,瞭解的還是太少了。
…………
金陵軍區,惡魔鬥場。外面世界的夜幕已然降下,而室內的燈火恍若四周觀衆體內沸騰得氣血般,高亢熾烈。
“兄弟,你即是大校,又是金陵最高階位的心靈術士……我總覺得你比較適合叫楚軒,趙成龍這個名字有點太接地氣了。”
“呵,無限恐怖這本小說在和平年代時我也看過,楚軒這個人物我也很喜歡。但姓是祖宗傳下來的,名字是父母給起的,我總不能因爲個人的喜好給自己更名換姓,所以你不舒服的話……忍着吧。
更何況,朱鵬這個名字也沒有多好聽。”
彼此互相嘲諷一番,伴隨着話語,升降鋼板上膚色慘白的光頭軍官他手掌前伸,其雙目眼黑突然擴散,很快便將所有的眼白部分覆蓋,這讓趙成龍的雙眼變成了漆黑色水晶一般的存在,一股精神異能擴散開來。
惡魔鬥場屋頂所懸掛的幾架鐵籠,其中一架鐵籠的門欄突然彈開,然後自中衝出一頭肌肉強壯的喪屍跳落在下方擂臺上,它衝着對面的朱鵬嘶吼,卻對四周大片大片的人羣視而不見,明顯是已經被“奪心魔”控制了。
不過在衝擊金陵城的深淵生命中,這種由死亡人類所形成的喪屍,是其中典型的炮灰角色,實在談不是多麼強大的戰力。
惡魔鬥場比賽的規則是雙方各派出三個單位的召喚生命,勝負標準爲一方棄權或者戰死爲負,而對於正統召喚師來說,金陵軍區心靈術士所派出的深淵生命實在過於缺乏訓練,除了悍不畏死之外幾乎一無是處,這半個月來別說朱鵬,隨便換一個水準拔尖的召喚師學徒過來,也不難做到勝多敗少。
朱鵬向下方甩出一張卡牌,當法術靈光閃爍之後,一頭純金色周身厚毛下分佈細密骨片的強壯犛牛衝了出來,它有自中分岔的三條尾巴,一雙看似溫潤的碩大牛眼中,有着恍若人類一般的靈性。
對於沼澤蠻牛來說,重擊之眼即是它們最強大的天賦,同時也是它們的弱點所在,對手一旦擁有驚人的敏捷,拼着被它們正面衝撞也要攻擊那顆眼睛,看似強悍的蠻牛甚至可能被瞬間擊潰。當然,保護自己要害的本能也是千錘百煉的,並不是真的那麼容易被攻擊到。
而黃金蠻牛則不同,它乾脆就沒有產生重擊效果的第三隻眼睛,那恐怖的特性死亡凝視就是由它的雙眼觸發,在少了一處要害的同時,衝撞能力更加驚人,0階0級就是高達90點的總屬性……變異臭泥和深淵豺狼人它們兩個憋三已經哭昏在廁所裡。
然而如此王牌的給力打手也是有缺點的,黃金蠻牛的第二特性:食草性情簡直就是戰士殺手,不願意戰鬥就意味着晉升緩慢,晉升緩慢就意味戰力不足,如此惡性循環,讓朱鵬一把好牌都可能硬生生砸在手裡,這半個月來朱鵬以主人的身份強行召喚黃金蠻牛戰鬥,結果原本六十五點的親密度已經降到了六十二點……朱鵬快要陪着變異臭泥和深淵豺狼人,哥仨一起哭昏在廁所裡了。
(乖牛牛,猛烈撞擊,注意身體重心的調整,別像上次似的被人順勢帶一個跟頭掀出擂臺。)
朱鵬一聲令下,黃金蠻牛轟隆轟隆地踐踏着地面猛烈地衝撞過去,以這半個月來的全力培養、連戰連勝外加三點親密度爲代價,黃金蠻牛的戰鬥經驗也是在迅猛增加,它雖然不願意戰鬥,但卻有着遠超同類的靈性與聰慧,同時它也不喜歡喪屍、惡魔這類生命體,不然這半個月來持續不斷的戰鬥,掉的可就不僅僅只是三點親密度了。
擂臺雖然寬闊,但兩者雙方的距離隨着黃金蠻牛的衝鋒急劇的縮小,然而那頭喪屍卻始終沒有什麼躲閃的意思,直到避無可避的時,趙成龍在它身後猛烈地一揮手,就好像切斷了什麼束縛一樣,本就強壯的喪屍全身肌肉瘋狂膨脹起來,最誇張的是它大概背脊的地方又伸長出兩支手臂,雖然並沒有三頭,但卻是肌肉爆炸似的怪物同時駕馭着六支手臂。
(日,這個心靈術士的壓榨手段比暗神還猛,這場戰鬥之後這頭所有潛力都被揮發乾淨的喪屍,大概會像蠟像一樣熔化掉吧……蠻牛,加把勁給我碾壓過去!)
咚!!
氣勢洶洶的健牛迎面撞上全身潛力完全爆發的肌肉喪屍身上,六支手臂的肌肉喪屍以自己最強壯的兩支手臂抵住黃金蠻牛的兩支大角,其身體不斷向擂臺後退去,赤着的雙腳硬生生在水泥上犁出兩道凹陷,但卻穩穩維持着自身架勢毫不動搖。最終,朱鵬麾下黃金蠻牛的衝擊速度越來越慢……
“肌肉利用率百分之一百八十,四臂擊。”
六臂喪屍身後的趙成龍一聲令下,除了抵住黃金蠻牛兩支大角的手臂外,六臂喪屍空餘下來的另外四支手肌肉膨脹,然後猛打牛頭,雖然黃金蠻牛本身就血厚防高,但作戰少,捱打的經驗也少,它嗷嗷哀鳴着往後退着,這不是讓對手打得更起勁?
(發力,頂飛它。)
朱鵬本人就是武術家,他實在太清楚雙腳站樁對於發力的重要性了,再怎麼力大無窮,雙腳一離地面也都發揮不出力量。
吃痛之下的黃金蠻牛猛地一揚頭,以一種比剛剛衝鋒時更大的力道將六臂喪屍甩上了天,然而那頭喪屍此時此刻身體協調性好得驚人,它以六支手臂抱膝在接連幾個空翻後穩穩地落在了擂臺上,當它轉身再次面對黃金蠻牛時,六臂喪屍雙腿扎樁,手臂彼此之間呼應配合,居然隱隱間是一套頗爲森然的拳術架子。
這半個月以來,在朱鵬的嬌慣下,黃金蠻牛撿柿子一直都是挑軟得捏,順風順水的積累作戰經驗,此時此刻面對能讓它劇烈痛楚的對手,居然表現出幾分畏縮恐懼的情態……看到這樣一幕,四周觀衆席間都有些隱隱的噓聲傳來。
“呼……算了,先回來吧,畢竟還小,也可能是我太過苛求了。”手腕轉動,靈光一閃,黃金蠻牛重新化爲一張卡牌回到了朱鵬手上,下一刻朱鵬把自己真正的得力戰將暗神派上了場,無論是力量、武技還是戰鬥意志,朱鵬自信自己一手培養至今的暗神都絕對強過對方的消耗品。
“肌肉利用率百分之兩百,屬性激發,炎陽爆破。”
暗神剛剛上場,趙成龍就給朱鵬來了記當頭一棒,六臂喪屍全身肌肉再次膨脹一圈,下一刻它猛地張口身軀前傾,一團橘紅中帶着淡金顏色的火焰飛彈伴隨着熊熊烈火衝向金屬小矮子。暗神是暗屬性的召喚精靈,在面對強烈火焰時,它多多少少是要吃些虧的。
(護身錘,扛下來正面衝過去,接夜戰八方。)
以金屬大錘罩着身軀主幹,暗神猛地撞向那團火焰,在轟然爆響聲後,它頂着氣浪與火焰衝入擂臺中央,這時在激起的煙塵中,六臂喪屍自多個角度不斷出拳衝擊暗神,卻被早有準備的暗神以夜戰八方的錘法接了下來,與此同時,硬生生以拳頭交擊金屬錘的六臂喪屍,它腳下與身軀之上突然出現一層單薄的冰霜,移動速度與攻擊速度同時都慢了下來。
(怎麼回事?)
趙成龍微微皺眉身體前傾,在場中的煙塵逐漸消散後,他看到了每走一步都有冰霜伴隨,上半身也有冰霜蔓延,越走越慢,越打越慢的六臂喪屍。
“冰屬異能?”
(是魔寵裝備“雙刃寒冰刀”的效果,一般的近戰者隨着凍氣的累積會越打越慢,這頭喪屍在硬撼數招之後才被凍住,已經是體內強行激發的火屬異能在起作用了,不過速成品就是速成品,這樣產生的的火屬力量完全談不什麼雄渾深厚與精妙技巧,不然只憑一件魔寵裝備也凍不住它。)
“認輸吧,再怎麼堅持它也會越打越慢,最後被暗神砸爆腦袋。我的魔寵雖然腿短了些,但近距離的爆發撲擊迅猛異常,不會讓那頭喪屍有機會擺脫凍氣狀態的。”朱鵬覺得接下來就是垃圾時間了,所以隨口提醒對面的男子,反正他還有兩個召喚單位可以上場,完全沒有必要在意一局的勝負。
“……輸定了嗎?既然如此……捨身抱,光榮彈。”
邊打邊退,一直想要擺脫暗神追打的六臂喪屍突然猛地向金屬小矮子衝去,它六支手臂擴散張開想要抱住暗神,同時其身軀自內部開始自燃,全身火屬異能異常波動。然而這樣的動作卻像早就被暗神預料到一般,它猛烈地旋身一錘轟在六臂喪屍的胸膛上,同時身軀向後一躍,在轟然爆炸的間隙還以重錘護住身軀主體,一套動作下來恍若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不好意思,我也是中國人,建國初中國軍人一貫的作派和傳統我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年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美國人都不敢收中國俘虜,有些過於激烈了吧?”
“不僅僅是建國初,以死報國到現在也依然是軍人的榮耀,當年被深淵吞噬的人類巨城可不僅僅是金陵而已,但最後能夠留存到現在的,只有金陵……因爲我們中國軍人不僅僅有可以匹敵美俄的武器裝備,當年英雄部隊的作戰意志我們一樣沒有丟,身爲中國人民解放軍,我們只會死,不會退。你不是軍人,所以你永遠無法真正理解這種意志。”周身簡直恍若燃燒着實質般的光焰,這一刻整個鬥場內的精神意志都被趙成龍以話語凝聚起來,整個鬥場內這些孩子與大人,他們中哪一個沒有親友在前線戰場上光榮犧牲?
此時此刻被趙成龍以話語影響,瞬間就孤立了朱鵬,讓黑袍男人恍若置身在舉國皆敵的環境中一般:他並不是軍人。
與此同時一頭巨大畸形的多足蜈蚣破地而出,它的身上含帶着趙成龍此時此刻的精神意志,一個類似於“威壓”的技能施放,暗神全身上下直接僵住了,就好像一隻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動都動不得,下一刻它便被多足蜈蚣盤在了身體裡,而直到這一刻,朱鵬才擺脫趙成龍剛剛施展出來的精神威壓。但在鬥場之上,卻已然陷入了近乎絕對不可逆轉的劣勢。
趙成龍此時所奪心控制的多足蜈蚣並不以口器撕咬暗神,而是以身軀密佈的刀足扎入金屬小矮子的體內,暗綠色的毒漿不斷注入,隨着毒液的作用,很快便會將其中的血肉融化。
“認輸吧,這頭變異黑蜈的毒性可以在三十秒內毒死一頭大象,你現在認輸自己的魔寵至少還能保一條命……你和我們不同,每一頭魔寵對於你來說都不是消耗品吧?”趙成龍是金陵軍區最強的心靈術士,擁有奪心魔這般可怕的稱號。他的精神異能與術士能力還在其次,主要是掌控人心的能力實在是強得太誇張了,無論是剛剛的借勢壓人,還是此時此刻的話術攻心,都凌厲得可怕,如果是一般的對手,此時此刻直接被他說得心神崩潰,方寸大亂,那連下一場基本都不用打,可以直接棄權認輸了。
然而相對於趙成龍的話術,朱鵬的反應卻安靜的讓人覺得反常,他就站在那裡不言也不語,似乎坐等着自己的魔寵死去一般……數分鐘後,變異黑蜈漸漸沒了生氣,金屬小矮子吃力地從屍體堆中爬出來,它活力四***神健旺,恍若打了大量興奮劑一般扛着大錘滿擂臺亂掄。
“怎麼會這樣?”趙成龍猛地一拍身前鐵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用什麼對付它不好,你用毒……整個第一界域,除了正版安達利爾之外,就屬它這個縮水版的小安達利爾最毒了,平常寄生心臟無法使用這部分屬於深淵惡魔的力量,但這不代表你自己送上門去人家也不吃啊。)在心裡暗笑~\(≧▽≦)/~着,朱鵬當然不可能向趙成龍解釋爲什麼會這樣,就讓這小子慢慢納悶去吧。
“……你還剩下一個召喚單位,再輸的話可就被暗神一挑三直接打穿了。”攻心話術拿言語晃人,武術家也經常用這樣的手段影響對手,此時此刻朱鵬雙手縮入兩袖之中,動搖着趙成龍的心性。
“放心,接下來被一挑三打穿的人,一定是你。”很快便平復了心情,並且也沒怎麼受到朱鵬話術的影響,光頭並且膚色慘白的軍官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伴隨着他的掌聲,其身後的鐵門第一次也是本場比賽最後一次向上升起,在鐵門的背後站着一名三米左右,右手握着巨劍,左手臂肘上排着炮彈,肩膀上扛着一柄多管火神炮,周身纏繞滿子彈的暗綠色頂角有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