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意識到與女助手的談話不應該太富人情味,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工作。
於是他馬上言歸正傳。“我們來想想下面該怎麼辦吧,”他坦率地說。
“我最好先說一下我將努力做什麼,以及你怎樣幫助我。我想,不會需要你多少幫助的。”他簡略地敘述了整個計劃,列舉了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餐廳領班來招呼着上第二道菜,待他走後,郭國勇一邊吃,一邊繼續講着他的計劃。
她仔細地聽着他的敘述,聽得很專注,很認真。她完全被他的嚴厲表情所威懾住了,同時她暗自想,姚水光局長說得不錯,郭國勇的確是位對工作認真負責的人。
“他是一個具有獻身精神的人,和他的親生父親一樣。”姚水光向她分派任務時,曾這樣對她說過,“不要以爲這是一件玩笑事,當執行任務時,他什麼也不考慮,只思考手裡的工作。他也是一個專家,不可能對其它許多東西都感興趣。他是一個英俊的傢伙,但是千萬不要愛上他。我認爲他缺乏人情味。好吧,祝你走運,不要遇到麻煩。”
所有這些都是一種挑戰。當她感到自己的魅力已將他吸引住,他對她發生興趣時,她高興極了,但她沒有料到,剛剛講出幾句通常的傾慕對方的話時,他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殘酷無情地趕走了熱情,彷彿熱情對他來說是毒藥一樣。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和愚弄,她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郭國勇開始解釋巴卡拉牌的打法,“這和其它賭博差不多,莊家和旁家取勝的機會基本上相同的。哪怕是一分對雙方來說都是關鍵性的,不是打敗莊家,就是擊敗旁家。”
“據我們瞭解,就象我們知道的一樣,今晚利弗爾從在這兒經營高額賭注生意的一家公司買下了這臺巴卡拉的做莊權,他爲此花了十萬美元。他現在還剩五十萬美元左右,我的錢也有這麼多,我估計將有十個旁家,在橢圓形檯面周圍團團坐定。”
“一般說來,旁邊被分爲左右兩列,莊家輪番跟左列或右列比點數。在這種賭博中,莊家將通過兩個場面的互相爭鬥和一流計算的方法來取勝。但是俱樂部還沒有足夠的巴卡拉旁家,利弗爾只能每次都跟所有旁家比點子大小。
按這種打法,莊家獲勝的把握並不大,因爲不可能常拿到大點子牌。但是他還是佔有一點取勝希望的,而且,他還控制了賭注的多少這個有利條件。
巴卡拉開局時,莊家坐在中間,賭場裡計帳員洗牌,宣佈每一局賭注的數目。一個管理員通常仲裁每盤賭博。我將盡力靠近利弗爾的正對面坐着。他的前面有一個精緻的金屬盤子,上面放着六副洗好的牌。
牌由計帳員洗好,由一個旁家切好,然後裝進放在牌桌上大家都能看到的金屬盤子裡。我們已經檢查過牌,它們毫無可疑的地方。想在所有的牌上做好記號是有用的,但這樣做不大可能,除非與計帳員內外勾結。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警惕這一點。”
郭國勇喝了一口香檳,然後繼續說下去,“開局以後,莊家宣佈,開局的賭注是一百美元,每個座位從莊家的右邊開始編號,坐在莊家旁邊的打牌者編號爲1,他如果表示應戰,就把他的錢推到桌上,如果他認爲賭注太大,不願接受的話,那他就叫聲--不跟。
接着,第2號有權應戰,如果2號拒絕了,3號可以應戰,以此類推,在桌旁循環往復。如果莊家的賭注太大,一家難以抗衡,可以由幾家聯合起來,湊足資金,共同對付莊家。
一般來說,一百美元的賭注很小,很快就能被接受,但是當賭注達到十萬美元時,就常常難以找到單獨的應戰者。
這時,我必須單獨應戰,趁機出擊,打敗利弗爾,當然這並非易事,且風險極大,但是最後,我們倆一定會有一方打敗另一方。
作爲一個莊家,他在賭博中佔有一點優勢,但如果我決意和他拼死一戰,如果正如我希望的那樣,我的資金能夠使他有點不安的話,那麼我想,我們是勢均力敵的。”
這時,草莓和鱷梨送來,他稍作停頓。
他們一聲不吭地吃了一會兒,接着,當咖啡端來時,他們開始談論起其它事情來。
他們抽着煙,誰也沒喝白蘭地或味道濃烈的甜酒,最後,郭國勇感到是解釋這次玩巴卡拉牌賭博的具體技巧的時候了。
“玩這種牌其實很容易。”他說,“如果你曾打過二十一點的話,那麼你立刻就會玩巴卡拉。玩二十一點時,其目的就是從莊家手裡拿到比他更接近二十一點的牌。
玩巴卡拉的道理與之一樣,莊家與旁家都可先分到兩張牌,如果雙方都沒贏的話,那麼各方再補一張牌,其目標就是使手中的牌的總數爲九點接近。
象J、Q、K這樣的花牌和十不算,A算作一,其餘牌按照其數字計算點數,在計算數字時只算尾數,因此,九加七等於六,而不是十六。總之,贏家的牌點數必須與九最接近。”
維納斯專心地聽着,同時注視着郭國勇臉上那神秘的表情。“好。”郭國勇繼續說,“當莊家發給我兩張牌時,如果它們的數字加在一起是八或九的話,這叫天生大牌。
如果莊家的牌不如我好,我就贏了。但實際上得這種大牌的機會很少,通常情況下都小於九,因此必須根據具體情況採取對策。
如果我沒有補到很有把握的好牌,比如說只有七點或六點,那麼我也許會要求再補一張,也許不要求補了。
如果手裡的牌只有五點,或者還不到五點的話,那麼我肯定要求再補一張。
五點是這種賭博的關鍵點,根據紙牌的規律來看,如果你手上的牌是五點的話,那麼再補一張牌時,其點數增加或減小的機會是相等的。
當我要求補牌,或者拍拍我手裡的牌表示停牌時,莊家在估猜到我的牌點數,同時也在確定自己的戰略。
如果他抓了天生大牌的話,那麼他馬上就可亮出牌來,取得勝利,否則,他就面臨着和我一樣的問題。
但是,他可以通過我的行動來決定是否補牌,他在這點上佔了優勢。
如果我不補牌,他立即可以斷定我手中的牌是六點以上。如果我補了牌,他將會知道我的牌低於六點。
而且,我補的牌的牌面要朝上,他看着這張牌的點數,判斷一下形勢,就會做出是補牌還是停牌的決定。
因此,他比我更佔有一點優勢,他藉此優勢決定是否補牌或停牌。不過玩這種紙牌賭博的人都會面臨這樣一個問題--當手上是五點時,你是補牌呢,還是停牌?
如果你的對手也是五點牌的話,那麼他會怎麼辦呢?一些旁家遇到這種情況時總是補牌,而另一些人總是停牌。我只是憑直覺行事。”
“但是最終。”郭國勇捻滅了香菸,叫服務員來結帳,“舉足輕重的是天生大牌八點或九點,我必須多得到幾張這樣的大牌,才能取勝。”
郭國勇講完了賭博的過程,自己已經進入了即將來臨的戰鬥的角色。他的臉再次洋溢着興奮的光芒,最終擊敗利弗爾的希望激勵着他,使他脈膊的跳動大大加快。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剛纔在他們之間出現的短暫泠漠,維納斯鬆了一口氣,很高興地看着他又說又笑的樣子。
他付了帳,給領班一筆可觀的小費,維納斯站了起來,率先走出餐廳,沿飯店的臺階來到大門外面。
寬大的寶馬汽車早已恭候在此,郭國勇先請維納斯上車,然後自己坐進車裡,駛往俱樂部,將車儘量靠近門口停下。
當他們穿過那絢麗的接待室時,他一聲不吭,她瞧着他,發現他的鼻孔微微張開,鎮定自如地和賭場工作人員打着招呼。
在大廳的門邊,工作人員沒要他們出示會員證,郭國勇的高額賭注已使他成爲一個很受歡迎的顧客,他的陪同者也都跟着沾光。
他們剛一走進正廳,費利克斯-萊特就從一張輪盤賭桌旁走開,象一個老朋友一樣向郭國勇打着招呼。
郭國勇將他介紹給維納斯-琳達,萊特和她寒暄了幾句,然後說道:“那好,既然你今晚將打巴卡拉牌,那麼就讓我來教琳達小姐怎樣玩輪盤賭吧。我已經選了三個很快將顯示出幸運的數字,我想琳達小姐也會交上好運的。然後,在你的賭博進入**時,我們也許會過來爲你助威。”
郭國勇用詢問的目光看看維納斯,“我倒很願意這樣,”她說,“不過,你能教我一個玩輪盤賭的吉祥的數字嗎?”
“我沒有吉祥的數字。”郭國勇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在有把握、或者基本有把握的情況下去賭。好了,我要和你們分手了。”他顯出很歉意的樣子。你和我的朋友費利克斯-萊特在一起,一定會變成一個賭博能手的。”
他向他倆微笑了一下,然後以穩健的步伐朝收款處走去。
萊特也察覺到了他的冷淡,“他是一個非常認真的賭博者,琳達小姐,”他解釋道。“我想他必須這樣。好,跟我來,看看17號是怎樣服從我的超感官知覺的。你將會發現,有了這種超感官知覺,就可以輕易地得到許多錢。”
郭國勇爲自己能再次獨自行動,清除私心雜念,將注意力集中到目前的任務上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