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大嫂子好!”
“成了成了,少貧嘴,趕緊的瞧着點兒!”陳春花說完,將剪好的剪紙擱放在一旁,讓文婆子往二嬸子屋裡和大寶屋裡送了些去!
這秋菊和阿蓮都擱這兒學着,倒用不上,四丫本也該是來學,因着屋裡要過年事兒過,也沒緊着過來,五丫隨着陳春富和梨花回了陳家村過年,有着大哥、二哥和二嫂在她也不擔心啥!
荷花與陳春陽那事兒,還沒給辦,這陳氏後邊死活要給陳春陽另說個姑娘,陳春陽這回也是強硬着,不應了這事兒,後邊因着國難,一家子往北上去了,荷花也隨着陳春陽一道,至於發生了啥事兒,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你如何,可是還能支撐得住?”允兒見着風韻叫醒,連忙掀開簾子,朝趕車的馬伕道。“這位大哥,還有多久才能到趙家村?”
馬伕扭頭瞧了一眼允兒,道。“現下便是到了清水鎮,要往趙家村去,若是快的,個把時辰便能到!”
“勞煩大哥快些!”
“好勒!”
天兒擦黑這一陣,外邊又飄起了雪花,還下的挺大,陳春花剪了一個下午的剪紙坐的腰痠,站起身往院子裡走了一圈,一塊塊雪花打在臉上,帶着絲絲涼意,倒是愜意的很!
“媳婦,你擱院子裡做啥,當心着涼了!”老大從外邊回來,見着這般,連忙將陳春花拉進屋裡,伸手拍去了她身上的雪,道。“瞧你擱院子裡做啥,見着下雪了,還站在院子裡邊。受着涼了可是好着呢?”
陳春花聽了這話,心裡一暖,拉着老大坐了下來。道。“俺就喜着這天兒!”想着,便響起了擱現代夏天吃的雪糕。若不是這天兒冷,吃了不好,她還真想弄些來吃!
“媳婦,六子那事兒,可是與你說道了?”
“啥事兒?”
“還能啥事兒,文婆子還想着,將六子與靈兒這事給早早辦了。也是了了文婆子的心事,雖說文婆子膝下無子女,這六子和順子也成了她半個兒子給緊着!”
“六子和靈兒?”陳春花這纔想了起來,一早便瞧着六子和靈兒不對勁。原來是瞧眼了,先前有一回,撞見六子買了一盒胭脂還遮遮掩掩的,她還以着是送給了文婆子呢,當時的想着。文婆子都一把年歲了,哪裡還用得着這些,倒不如買些吃食!
“成,文婆子可是選了日子?”
“選啥日子,林啓一家子現下擱京城。六子又回來了,可不是心裡着急呢,文婆子昨日跟俺說道着!”
“京城咋了,等過年關,便託媒人去說媒,若是成了,緊着將聘禮給下了,定下日子就成,六子也不差着,人性子也好,靈兒倒是個好姑娘,若是日後文婆子忙活不動了,他們倆照看着也放心!”
“俺也是這般想着,回頭你與文婆子好生說道說道這事兒!”
“行,俺還以着是啥事兒呢,咋不跟俺說道,和你說道做啥!”陳春花這般想着,倒是有些奇怪,老大瞧了一眼陳春花,道。“怕是因着往回這林啓一家子蒙了俺們銀錢,又打了俺們主意,這纔沒想着找你說道,怕你作氣那事兒呢!”
“作氣啥,都過去了,這人心思好了,還能不好處呢,俺也不是那般愛惦記着!”
瞧着天兒要黑了,老三也回了來,場地裡的物什都收拾好着,昨兒來了幾位老闆,定了粉條,今兒便來拉了貨!
清水鎮上的酒樓,新開了不少家,鳳祥酒樓還是喊着鳳祥,倒是重新修整了樓房,這圖樣還是擱陳春花這兒來買的!
鎮上外來人多了,也都是大戶人家,酒樓往年臨着年關不少都是關了門回去過年去了,今年倒是沒幾家關門,不止是酒樓,好些人鋪子也都是開着,來來往往的街道人也多,往回跟現兒比起,那可沒得說道!
風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腦袋脹痛的厲害,道。“允兒,可是到趙家村了?”
見着風韻醒了,允兒臉上一喜,瞧着風韻這般虛弱,眼眶一紅,點了點頭,道。“小姐,等會便能到,你千萬別睡了!”
“你怕甚,我現下可不能死!”風韻說着坐起了身,掀開簾子往外邊一瞧,天兒已擦黑,倒是能瞧見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外邊還飄着雪花,一陣陣寒風吹進來,吹散了她身上的熱意,半響過後渾身一抖,這才放下了簾子!
“小姐,你不能說道這話兒,若是你出了岔子,奴婢怎的向夫人交代!”允兒從小便是陪伴在風韻身邊,當年幼小的允兒被沁妃瞧上,領在了跟前伺候着,到也免去了那些折磨!
風韻沒答話,靠在車壁雙眼盯着某處發愣,她記着也大致是這般時候,那日她惹惱了父皇,罰她禁足抄書,夜裡冷,母妃在門外足足陪了她一夜,直到第二日,母妃暈倒在殿外讓人送了回去!
那時,時常在想着,定是她不用功,不思進取,才連累了母妃!可如今等她已得到了父皇的讚賞時,母妃卻不見了蹤影,天大地大,母妃究竟在何方?她何時才能尋着她?
若是此番回了宮,再想着尋母妃可就難了,不說回宮,如今能不能回宮,已是個難題!
暗中的幾隊人馬,豈會放過這般好的機會?看樣子,這回,他們怕是也耐不住了,哪能會讓她安然無恙的回了宮!
“趙家村到了,你們可是上這趙家村來尋人?”
允兒緊着將風韻扶下了馬車,朝馬伕點了點頭,拿了銀錢予他,道。“多謝!”
“不言謝不言謝,這都大過年的了,你們姑娘家家的也得好生些,既是已到了趙家村也無礙,女臣大人便是居住在這趙家村,若是有事兒,找了女臣大人,定是不會有壞處!”馬伕說完,手裡馬鞭一揮,嘴裡吆喝一聲,便趕着馬車回了樊城!
風韻聽了這話,不禁有些苦笑,道。“沒想着,這女臣大人的名頭,竟會這般遠揚,方纔那馬伕怕是也並非見過女臣大人,卻能這般說道着女臣大人的好!”
“公主,晁陽國的女臣大人,也不止是在這晁陽國名頭遠揚,就連其他幾國,也都知曉着!”
“這我倒是知曉,只覺着像這般女子,這天下怕是也難找出第二個來罷了!”風韻身爲鳳朝國公主殿下,肩負重任,活了二十個年頭,還真是從未對任何一人這般佩服過!
她雖並未與女臣交過手,但也知曉,若是沒個能耐,又如何能上戰場殺敵?又如何領兵擊退大江國的兵馬?換做是她,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進了趙家村,見着村裡四處都是樓房和宅子,風韻不禁有些咂舌,這哪裡還是鄉下莊子,與一般的鎮子絲毫沒區別!
“公主,也不知曉女臣住在何處,不如找人問道一番?”允兒扶着風韻,見着風韻被寒風吹的渾身發抖,趕緊往她手上哈了一口氣,現下只得儘快尋着女臣才行!
風韻點了點頭,只覺着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要往前倒去,允兒趕緊扶住了風韻,道。“公主,你再支撐一會,奴婢這就去找人問道!”說着扶着風韻進了村子!
家家戶戶都亮着煤油燈,路過好些人戶屋前邊,聽着屋裡傳來的笑語,與那飄出來的飯菜香味,允兒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肚子咕咕的叫了幾聲!
走了好一陣,見着人屋前有塊能坐的地兒,允兒將風韻扶着坐了下來,便去敲門,敲了好一會子,才見着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個十二三歲摸樣的小姑娘,摸樣水靈的很!
四丫還以着是誰呢,瞧着門外站着陌生面孔的姑娘,道。“你找誰呢?”
“小姑娘,我只是想問道,女臣大人住在哪兒,我等是女臣大人的舊識,此番先前尋她,你可是知曉?”
四丫一聽是找三姐的,道。“知曉着,你稍稍等會子!”說完,便進了屋裡!
“四丫啊,誰來了?”大寶娘將飯菜擺上了桌,見着光是四丫進屋,道。“誰來了?”
“娘,外邊有人是找俺三姐的,俺帶她過去,等會子回來!”
“哎哎,你莫着急,外邊找春花的是姑娘還是?”
“是個姑娘!”
“那成,你領着她去,等會回來吃飯,可莫耽擱久了,這天兒冷,飯菜涼的快!”
“唉,俺曉得了!”說完便出了門,瞧着允兒道。“俺領着你去,擱這兒沒多遠,一會子便到!”
允兒點了點頭,便去將風韻扶了起來,四丫倒是沒想着還有一人,瞧着也是個姑娘,趕緊去搭把手,道。“這是咋的了?”
“不礙事,我家小姐受了風寒罷了!”隨後也沒再開腔,有了四丫搭把手,允兒也不那般費力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門口上邊掛了燈籠,門上還貼是上了紅色剪紙,允兒也顧不上瞧這些,伸手便敲了門!
順子聽着有人敲門,趕緊來開門,站在門口邊上,道。“誰啊?”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