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劍道自然
自驅逐走金人以後，範卓遠就再也沒見過獨孤鴻。
兩人相交莫逆，範卓遠亦曾邀請對方入朝爲官，協助自己打天下，但獨孤鴻對內戰沒有任何興趣。
偶然能從錦衣衛的密摺中看到與獨孤鴻有關的事蹟，這些年他在江湖上依舊喜歡四處挑戰，雖極少殺人，不過斷人名利與殺人父母也沒什麼兩樣，仇家反而更多了。
即便如此，他浪跡江湖依舊活得很滋潤，大有仇人三千奈我何的快意。聽說還降服了一隻異獸，那是隻比人還巨大的神鵰。
兩翅之力重逾千鈞，錦衣衛描述那隻神鵰可與獨孤鴻論劍，顯然一般的武林高手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一人一雕曾多次遭遇伏擊圍攻，皆是安然脫身。
一年前獨孤鴻爲了尋訪高手，踏遍吐蕃甚至西域，還幫已建立西遼的耶律大石打了一仗，鎮壓了一些叛亂的綠教徒。
他的劍道以及修爲進境極快，這些年恐怕已突破了無劍之境，同時修爲也已破了先天。
如此一來，在沒有任何奇功秘法加持下，此人卻最有可能破碎虛空。
霏玥道：“獨孤鴻已提前來到了燕京，就住在法源寺中。”
更不用說此前還曾對陣慕清研，也以力而勝之，慕清研那手源自於劍心通明的斬情斷妄之劍，早已超過她的師父妙心師太。
對於即將統一的大金，範卓遠也沒有多在意。
範卓遠一路思考着來到法源寺，只拿出錦衣衛的腰牌，法源寺新任方丈便客客氣氣領着二人往客居精舍而去。
即便統一，完顏吳乞買想要向南侵攻也絕對沒有那個實力，他至少需要休養生息十年以恢復人口，只要鎖好燕山防線內外，金國是沒有能力威脅自己的。
這已不能稱之爲術，也不能稱爲技近乎道，因爲它原本就是道！
範卓遠旁觀片刻，獨孤鴻手持樹枝，信手揮舞，樸實平凡卻又返璞歸真。
範卓遠改變身型，做了番易容，便離開國公府往法源寺而去。
霏玥道：“此人善於隱藏行跡，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我們聖門都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路上，範卓遠問起劍神高慎行，“高慎行此人當年在汴梁被我一擊而敗，信心動搖，這些年可有他的消息？”
所以完顏吳乞買在攻入高麗掠奪金銀輜重時，順手就把奕劍宗給滅了。宗門破滅當日，高慎行依舊未曾現身。”
範卓遠大感詫異，此人竟變得如此隱忍。
此番完顏吳乞買的政治能力顯然遠勝金兀朮，調和內部矛盾，合理分配資源，賞功罰過，再加上持續對女真各大貴族加大影響。
一招一式皆蘊含天地自然之道，在簡潔平凡之極的招數上，藏有一股奧妙絕倫的意境。
法源寺的那羣和尚，如今早已被陰癸派收拾殆盡，從上到下全部換了一遍，成爲陰癸派的一處秘密巢穴。
對於金國內戰的事，他一向都很關注，所以沒有在此方面詢問霏玥。
使得金兀朮身邊的支持者越來越少，也越發被孤立。
事後雲瓏亦曾言哪怕她全力而出，也未必擋得住如此神劍。
就像名家畫作，筆墨留白之處並非全無一物，那裡藏着的是畫家本身所要表達的意蘊，回味起來悠遠綿長。
他們奕劍宗曾是太祖系的死黨，自金兀朮繼位後，奕劍宗就曾大力支持金兀朮，並參與了針對吳乞買一黨的暗殺行動。
忘了說，自從金國內戰，至今已有兩年，完顏吳乞買從一開始的劣勢，到現在反倒逐漸壓過金兀朮一籌。
但現在佔據北地的是實力強大，兵法韜略以及意志決心更爲強大鐵血的範卓遠，他幾次戰役早已打得金人喪膽。
待三年後國土安靖，制度成熟，襄陽水師訓練完善，便會一舉滅宋，一統天下，到時就是對外用兵的時候。
完顏吳乞買只能依靠完顏宗翰的統率之能，以少量兵力穿行於遼東夾縫之中，佔據了幾個城池勉強求得生存。
內戰的這兩年，範卓遠的間諜在大金境內攪風攪雨，挑起各方面仇恨，使得女真各部廝殺得極爲慘烈，人口銳減。
如果按照以往，恐怕雙方會暫時握手言和，一同南下去搶更爲富庶的大宋。
是以無人敢往南牧馬，只能在內部竭力爭奪有限的資源。
對於滅金，範卓遠考慮到現在官僚胥吏機構還未培養完全，新政的根基依舊薄弱，內部仍舊要穩個幾年。
即便如此，範卓遠也從未在任何人身上瞧見過獨孤鴻如今信手拈來，一動一靜皆蘊藏天地大道至理的玄奧劍術。
範卓遠看得驚詫無比，他自問自己如今的武功足可笑傲江湖，不敢自傲無敵天下，但能與自己匹敵的當不超過五指之術。
當然陰癸派的所有巢穴都在範卓遠的掌控之中，作爲錦衣衛以外的另外一支力量，也能對威權越重的錦衣衛有一定的制衡能力。
對峙時日一久，金國內部資源匱乏，生產力薄弱的情況再度出現。
範卓遠自忖自己無論是刀法拳術，雖有外道·斷妄一式拳意，但那也只是一抹武道真意，非爲蘊藏某種至理的大道，境界上依舊落後於此時的獨孤鴻。
範卓遠起身道：“走，該去見見這位老朋友了。”
金兀朮初登基那一會兒，依靠對完顏吳乞買聲望的打擊，再加上及時籠絡了一部分女真貴族，所以大部分貴族都站在金兀朮那邊。
恐怕這場內戰再打個一兩年，勝負必然分出，尤其是如今完顏吳乞買還把高麗再度搜颳了一遍，實力更增，這個進度可能還會再加快一點。
就連雲瓏施展天魔大法，範卓遠也可以力破巧，盡碎其天魔力場中宛如黑洞一般的牽引拉扯之力。
堂院之中，只見一人一雕在其中相鬥，勁風飛舞，常人莫敢靠近。
霏玥也大感震驚，她融合天魔秘與奼女大法，實力直逼雲瓏，在將來某一天必能超越雲瓏，成爲新一代陰後。
不過因情動破身，此生必難攀登魔功最高境界。
獨孤鴻與神鵰一番嬉戲，忽而收起樹枝，摸了摸神鵰的腦袋，“雕兄的武功又有進步，看來下次在下可再增三層力道！”
射鵰不滿，鳴叫一聲，揮舞翅膀將獨孤鴻拍飛出去，正好落到範卓遠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