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你小心點!”這一聲哎喲可把洛青田父子及一旁的小云嚇壞了。
三人連忙上前去扶住她坐下,小云則緊張地蹲下幫她揉腿。
“沒事沒事,洛伯伯,一鳴哥哥,別擔心,自從有了身孕,這腿抽筋的事常有呢,小云幫揉會就好了!”梅照影連忙解釋着。
“唉,小念啊,人家有了身孕都是一家人圍着當寶,你可倒好了,這八個多月了,還這樣操勞着!”
“洛伯伯,小念沒有覺得操勞呀,小念覺得若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什麼也不做,還不跟豬一樣嘛!”梅照影俏皮地笑了笑。
“哈哈,小念,你還別說,真有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的人,就是你依依姐姐,她雖然纔不到四個月,可是那體型可是比你大了一圈啊!”想到孟菁依走路那企鵝樣,洛一鳴就忍不住笑。
“啊,不會這麼誇張吧!”
“會啊!你不曉得她有多能吃呢,一餐飯才吃下沒多久,就喊餓了,一天到晚看到什麼都想吃!天上飛過一隻鳥她都要流口水!”
“哈哈!”自從林揚“摔”到後,林天晨總是愁眉不展的,梅照影又哪裡能樂得起來呢?她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你們從井賢城接回林堡主以後,這半年多來,林天暮可曾過來林家堡看過他爹?”洛青田一直在邊上笑呵呵地看着他們兄妹倆,突然想到林天暮,便此一問。
“沒有。就是在十月間他與藍雨嫺成親時差人送過一份喜糖,便再也沒有過隻字片語問候。天晨除了要爲林伯伯忙碌,還要兼顧林家堡的生意,也沒有功夫去過問天暮的事。”梅照影收起了笑容,搖搖頭表示無奈。
“這小子也真不知像到了誰!做事真是膽大妄爲,連自己的妹妹也敢娶!”洛一鳴說到,其實他也早聽說了這件事。
“反正外面的人都以爲他真的是林家堡的二少爺,只當這是樁錯配的婚事,笑談罷了!”梅照影說。
“爹,我總感覺這小子不太對頭。且不說他當初拿小念的下落要挾我們幫他殺天晨的事,單說這好好的林堡主武功高強,身體又一向健壯,怎麼去了井賢城纔不到幾日便出了這檔子事呢!”洛一鳴想到林天暮就忿忿不平。
“其實我們也懷疑這事與他和藍雨嫺有關,只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哪個大夫說林伯伯是中毒之相。如若不是中毒,我們想還是先想辦法治好林伯伯再說。至於天暮,就且當是林家沒有這個人了。”
“也罷也罷。小念,你也別太過憂心了,急也急不來的。”洛一鳴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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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依您看怎麼樣?”林天晨立在林揚牀前緊張地看着深皺眉頭的中年漢子問道。
原來這個中年漢子便是林天晨從終南山腳下辛苦找來的大夫,只是先前洛青田說的老大夫已經去世,這位是他的兒子兼衣鉢傳人。
“不大好。”大夫搖了搖頭,“林堡主確實是因爲腦部神經受到破壞,導致大腦處於深睡狀態,只是依我看倒不像是受到重創,而是某種藥物所致!”
“某種藥物所致?大夫您是說我爹其實是中了毒?”林天晨急急地問道。
“是的!我先試試看能不能用鍼灸的方法刺激他!你們先出去吧”大夫說完隨即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具箱便忙乎起來。
林天晨與梅照影及洛青田父子趕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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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晨,如果真照大夫所說的林堡主是中了毒,那老夫估計這個大夫怕也是無法讓你父親醒過來了。解鈴還需繫鈴人啊!”洛青田說到。
自從林天晨去終南山以後,洛氏父子便一直呆在林家堡沒走,想着林天晨不在堡內,總是擔心梅照影會寂寞與辛苦,又看她離分娩日期越來越近,生怕有什麼差池。
又想等着看林天晨帶來的好消息,所以給孟菁依送去書信說明。
而孟菁依也在信裡告訴他們大夫說自己的胎相已經很穩固,已無礙,叮囑他們一定要多陪陪小念。
“說到用毒,陳鳳嬌可是小有名氣的,想必藍雨嫺也已得她真傳吧。我猜啊,這毒肯定就是藍雨嫺下的!”洛一鳴一臉忿忿。
林天晨沒有出聲,其實自大夫說父親可能是中毒所致時,他便已想到可能是藍雨嫺所爲,只是他一時無法接受曾經那麼單純的藍雨嫺竟會對一向疼愛她的人下此狠心。
“天晨,還記得你與李飛去井賢城接林伯伯時,李飛也說感覺藍雨嫺有點不對勁,卻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想必當初我們懷疑的只是天暮,卻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麼做吧!”梅照影插了句話。
“天晨,如果真的是他們,你又有何打算呢?”洛青田看着不出聲的林天晨,已經猜出他必有想法了。
“不瞞洛門主,此刻天晨對屋裡的那位大夫的鍼灸已沒什麼指望了。洛門主提點得很對,解鈴還需繫鈴人,爹是在澄湖山莊出的事,只有去一趟澄湖山莊方能有解決的辦法。”林天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滿臉憂心的梅照影,“只是看這情景,影兒還有十來天就要生了,我這又放心不下。”
只怕這一去也是凶多吉少,他是很想親眼看看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的。
“可是林天暮有心下毒,哪裡會肯將解藥交給你呢?何況林天暮自從得到小念她爹的武功心法後武功是大有長進。而且他心裡早不認你這個兄弟了,你卻總是心慈手軟,我看你要是一個人去澄湖山莊討解藥一定是非常危險的!不如我與爹一起陪你去,如若他不肯交解藥,我們便一起上前,揍得他交出解藥爲止!”洛一鳴一向不喜歡林天暮的陰冷,禁不住爲善良的林天晨擔憂,便自告奮勇,洛青田亦在一旁點頭示意。
“謝謝一鳴兄與洛門主的好心!天晨與天暮之間除了我爹之事,還有不少恩恩怨怨,天晨想親自一次性解決掉!”林天晨對這點很固執。
不管是林天暮還是藍雨嫺,曾經都是他非常親近的人,他不想外人來摻和這件事,也不想連累了別人。也許真如洛一鳴說的那樣的結果他也堅持要自己去扛一切後果。
“既然你要求自家事自家人來解決,那我們外人也不好摻和什麼,你好自爲之了。”洛青田拍了拍林天晨的肩膀,這點他還是很欣賞林天晨的。
“天晨,你就等我把孩子先生下來,我們再一起去澄湖山莊好嗎?”梅照影如何不懂洛一鳴的擔憂呢,但不管林天晨說什麼,她都是支持姝!即便真的是有去無回,只要能永遠與林天晨在一起,她便心滿意足了。
只是是可憐腹中孩兒,只怕一出生便沒了父母疼愛。
“影兒,可是我怕爹他……”林天晨看着梅照影眼神中的堅定,他早已讀出了她的心思,知道這次自己是無法改變她的主意了,心裡滿是哀憐,卻又不得不去澄湖山莊。
梅照影再次向他投去眼神示意自己的決心,林天晨不再說話。
“這半年林堡主也抗過來了,我看林堡主雖然處於昏迷中,但是臉上卻依然紅潤,身上也沒瘦肉,想必這藥性只是麻痹他大腦讓他醒不過來,但對身體其他地方立沒有什麼影響的。依我看,不如等影兒生了以後你們再做打算。到那時,若是你們要一起去,林堡主我們自會幫着照顧。”洛青田微微嘆了口氣,爲這兩個孩子的孝心與深情而感動着。
正說着,屋內的門開了,中年大夫一臉垂喪的表情早在屋外人的預料之中,林天晨派人送大夫送出去,一夥人又在一起說了一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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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時節,儘管是乍暖還寒時,澄湖山莊卻是綠意極濃,到處是青青的小草,小草上沾着的露珠迎着初綻光芒的紅日閃閃發光。
柳樹的枝條已長出寸許嫩葉,迎春花亦不甘示弱,爭先怒放着,遠遠看去,如同一顆顆黃寶石綴在上面。
不知何處飛來的一羣歡快的鳥兒在屋脊上飛來飛去吵個不停,似乎在七嘴八舌地分享着這春天到來的喜悅心情。
“春風不入屋,凍得小孩兒哭,都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懂嗎?也不多穿件衣服,都是要做孃的人了!”林天暮拿着一件披風來到在園中散步的藍雨嫺的身邊,給她披上。
“寶寶想出來散步呢!”藍雨嫺挺着個大肚子笑着說道。
看她的樣子想必也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了。
“就你理由多!自己想出來走動,還故意說是寶寶想出來!只是要出來散步,也不應該這麼一大早就出來,雖然是春天了,可是到底寒氣還是重的!”林天暮寵溺地攬過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