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連頭髮絲都泛着火氣的人竟然是藍雨奇!
“我不曉得林天晨竟然是那麼謹慎的一個人!對不起,雨奇,對不起,怪我太心急了!”一直小聲地對藍雨奇道歉的小靜無論他怎麼罵,都只是垂首斂眉。
“對不起有屁用!田如靜!你太讓我失望了!”雖然已行出出事點很遠了,一路劈柴般罵過來的藍雨奇卻仍是不解氣。
沒想到這個被藍雨奇當下人般呵斥的姑娘竟是八方客棧的老闆娘田如靜!
“雨奇,現在我們怎麼辦呢?”無論藍雨奇怎麼罵,她依然是一副好脾氣,就像藍雨奇不是在罵她,而是在誇她一樣。
“還能怎麼辦?先回井賢城了!”本來還想着讓田如靜將梅照影帶到哪個偏僻的角落來個英雄救美再說的,誰知連想的餘地都沒有,他哪裡能不火上心頭!他想到的都是別人的錯,哪裡會想到自己的計策有多幼兒稚!
那一天傍晚藍雨奇來找林天暮,聽到林天暮說林天晨要帶着梅照影二人去青嵐山一趟,去拜祭她父母,心裡很是妒恨,又心知林天晨心細,最後想到個辦法便讓同樣心細又聰明的田如靜喬裝去博得他們信任,伺機將梅照影擄來再說。
他怕引起田如靜不滿,便哄田如靜說梅照影是他母親仇人的女兒,是梅照影的母親害得他父母一輩子不得安寧,所以一定要將她抓來好好懲罰,一解心中所恨。除了感情方面的事,其他事田如靜對藍雨奇那幾乎是言聽計從,冒着危險爲他去做任何事。
田如靜看着藍雨奇一臉的怒色,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藍雨奇與梅照影之間,不止是她是他的仇人那麼簡單!第一眼見到梅照影的時候,她的美貌清純讓田如靜在心底竟有了嫉妒之心!竟有了不想讓藍雨奇得逞的心思!若是這麼一個可人留在藍雨奇,只怕日後沒了自己的位置了。所以再三地露出破綻給林天晨,故意失手。
她愛藍雨奇愛到骨子裡,但凡有可能造成自己成爲藍雨奇夫人的任何障礙,都要及早清理,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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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下午,林天晨與梅照影到達了位於青嵐山腳的唐縣。
林天晨看已是半下午,想着此時若是上了青嵐山也來不及下山,倒不如先帶着影兒去看望下舅舅舅母,在他家住過一晚,第二天一早再上山,然後下山後便直接回林家堡。
又怕影兒心急,便把自己的想法與她講明,梅照影想想也是,於是便跟着林天晨來到位於縣城西街的舅舅家。
唐縣只是位於青嵐山腳下的一座小城,橫豎幾條大街,地方不大,卻沾了青嵐山的風光,冬不冷夏不熱,不失爲一個避寒避暑的好去處。城裡有兩戶人家值得一提,一是林天晨舅舅楊朝英家,一是吳記金鋪吳家。
林天晨帶着梅照影來到一座大宅子前,宅子兩邊又高又寬的紅色院牆彷彿在告訴人們這家主人的富足,兩人高的紅漆大門上方的牌匾上寫着“楊府”兩個大字。
林天晨上前去剛叩了下門,門便開了,裡面匆匆走出一個年約五旬衣着整齊面含憂慮的老者,差點與林天晨撞上。老者擡頭看到林天晨不由得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原來是表少爺來了!”
“楊伯伯您向來可好?”林天晨看到差點撞上的人是楊明清由驚變悅。
“表少爺,快,快進來,柱子,快去告訴夫人小姐說表少爺來了。”楊明清是楊府的老管家。
林天晨從小時候起,每年都要來舅舅家幾趟,一直在楊家做管家的楊明清自然是非常熟悉他的。楊明清一邊朝裡喊着,一邊將林天晨與梅照影引了進來。
“謝謝楊伯伯。楊伯伯這是急着要去哪裡呢?”林天晨看楊明清一副急衝衝的樣子便問到。
“唉,還不是小姐嘛。”楊明清嘆了口氣。
“玫玫怎麼了?”聽到楊明清的口氣,林天晨很是緊張了一下。
“今年五月間老爺給小姐定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吳記金鋪的少東家吳有爲吳公子,雙方父母都已商量好選在十月初八這個日子舉行二人的婚事。本來這一切都好好的,今天不知怎麼的,小姐今天突然吵着要和吳家退婚,還要以死相要挾,夫人實在是勸不住了,便派我去店裡將老爺找來。”楊明清是看着楊家大小姐楊玫長大的,一向很疼愛她,這下也是着急得很。
正說着,兩人已經來到大廳前的小花園。
“晨表哥!晨表哥!你怎麼隔了這麼久不來看我啊?是不是早把玫玫給忘得九宵雲外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從東邊院子裡傳來,隨即一個淡藍色身影從東院飛了出來,衝到林天晨身邊,抱着林天晨的胳膊撅着紅嘟嘟的小嘴說到。
梅照影這纔看清原來來的是一個與梅照影年齡相仿的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
“玫玫,我哪裡敢把你忘了呢,雖然這大熱天的,可是我還是怕被冷水潑哦!”林天晨對着楊玫笑了笑。
林天晨說的是幾年前有一次林天晨有事來唐縣,順道到了下楊家,楊玫要林天晨多陪她玩一天,林天晨答應在楊家住一宿,誰知臨時有事便離開了唐縣。楊玫氣林天晨的不守時,待年前林天晨再來楊家的時候,她可是二話不說就給表哥澆了一大盆冷水,要知道那可是寒冬之時啊!受了冷水澡的林天晨對這個表妹的任性也是無可奈何。
“晨表哥你討厭不討厭呀!那是好多年的事情了,你還一直記在心上!玫玫那麼多優點那麼多好事你不記得,你就偏偏要記得這件事!哼!你要記得也好,呆會兒我就再給你一盆!不,兩盆!涼死你!”玫玫一臉的氣呼呼。
“好好,玫玫,是表哥錯了!表哥向你道歉總行了吧!”林天晨一向將這個表妹當成親妹妹來看,也習慣了包容她。
“這還差不多!表哥表哥,姑姑與姑父還好嗎?”楊於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
原來這個楊玫便是林天晨舅舅楊朝英唯一的掌上明珠。
“好,我爹與我娘都很好。玫玫,過來,我給你介紹個人。”林天晨向站在一旁的梅照影招招手,指着梅照影對楊玫說到,“玫玫,這位是梅照影姑娘,她是我爹的同門師妹的女兒。影兒,這是我表妹楊玫。”
楊玫這才發現旁邊還站着一個陌生的姑娘。
“影兒姐姐你好。”楊玫一邊說一邊打量着梅照影。
“楊姑娘你好!”梅照影微笑着對楊玫說。雖然聽着楊玫姐姐喊得甜,梅照影心裡卻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尤其是楊玫看自己的眼神,總讓梅照影感覺有些怪怪的。
“玫玫,你晨表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怎麼儘讓他站在大日頭下說話啊!也不怕中暑!”大廳門口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
衆人擡頭望着,原來是楊夫人。
“舅母好!”林天晨衝着站在檐下的中年婦人喊到。
“娘!玫玫是看到晨表哥來了高興嘛,一時就忘了地方了。”楊玫衝着楊夫人吐了吐舌頭,拉着林天晨一起來到檐下要隨母親進去。
林天晨轉身想喊一聲梅照影,卻被楊玫一把拉了過去。
梅照影也不說什麼,一併跟着進去。
楊明清站在門口站了這半天,看着小姐也不尋死要活的了,心裡也寬慰了些。想着表少爺來了,也得趕緊去告訴老爺一聲,要知道老爺可是非常疼愛這個唯一的外甥的。
衆人隨楊夫人進了大廳。
“舅母,天晨自年前來過一次唐縣後,便有大半年沒來看望您與舅舅了,不知舅母與舅舅身體一向可好?月前我爹壽辰之時聽說舅舅是因爲犯了頭暈的毛病纔沒去,不知現在可好些了?”坐在下首的林天晨問到。
“好多了,難爲你還記得舅舅的這個毛病。你舅舅只是過於操勞這些生意事宜罷了。”楊夫人同樣是很疼愛林天晨的。
“這生意上的事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做完得了的,舅母也得勸勸舅舅注意些身體。”
“說是都會說的,家裡又沒有誰能幫他,裡裡外外也難爲他一個人了。玫玫年幼,又是個女孩子家,到底也比不得林家堡有你讓人省心啊!”楊夫人嘆了口氣說到。
“娘!晨表哥現在要忙着幫姑父打理林家堡的生意,難得有功夫到家裡來,您應該高興嘛,您就不要說些這樣讓人擾心的話了!”一直站在林天晨身邊的楊玫不滿母親的言語,不高興全寫在了臉上。
“好,好,我不說了。你這孩子,都是大姑娘了,還是喜歡像小時候一樣粘在表哥身上。”楊夫人含笑看着這個寶貝女兒。
這時楊夫人才看到一直坐在林天晨旁邊不言語的梅照影:“晨兒,這個長得這麼標緻的姑娘可是隨你一起來的?”
“舅母,我來給您介紹下,這是我爹爹同門師妹的女兒,叫梅照影。影兒,快來見過舅母!”林天晨連忙站起來,示意梅照影。
“舅母你好!影兒有禮了。”梅照影站起來對着楊夫人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