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空自兮夜處得到消息後,急召三師商議。賢師炳淳,義師良睿,忠師沂戈不僅是兮夜舊友,亦是他心腹。兮夜爲魔君時設三師,將他三人安在此位,如今又留他們在魔界相助晏空,也是唯數不多知曉真相之人。
“必須想個辦法讓那些魔者甘心跟我回來!”晏空於偏殿來回踱步。
沂戈眼珠隨着晏空轉動:“以無殤面貌前去。”
晏空搖着頭:“無殤這副模樣害過那麼多魔者,再見時不動手便屬幸事,怎可能安心與我回魔界。若是天離護法心有懷疑或是知道什麼,將一切說出去則更難辦!兮夜魔君給了我們這個任務,卻真是頭疼!我將大家聚集在此,正是爲了共商對策。”
“既然無殤不行,不如化作天離護法?”良睿提議。
晏空嘆氣道:“此法我也曾想。但兮夜魔君吩咐我將他們帶回魔界是想讓他們爲我所用。若是變成天離護法,他們還是不願與我回魔界。”
賢師炳淳想了許久開口:“我們可將魔界一分爲二,將他們放在另一邊,由我們的人化成天離護法看守。”
晏空眼睛亮起:“此計可行!但我們人數太少,是否有其他可信之人能託付?”
三師面面相望後搖頭,晏空又問:“兮夜魔君計劃難道沒有其他人知道?一個都找不到?”
良睿望了炳淳一眼哀嘆:“無殤畢竟是天地開闢以來魔界第一任魔君,受萬人敬仰。若想找到真正爲我們所用之人並不多。那些忠於無殤之臣被兮夜魔君殺了一些,被天離護法帶走一些,剩下的,雖願臣服兮夜魔君,但對無殤仍有舊情,否則怎麼可能你化成無殤逐兮夜魔君後他們那麼高興!”
“說來也奇怪,這無殤究竟是有什麼魔力,放着好好的魔界棄之不顧,爲了一個仙子甘被囚於深海。兮夜魔君力擔魔界重任,使魔界不置沒落,怎麼就不比無殤更有資格做這魔界之主?”
“是啊,要說無殤再回來做這魔君之位我是第一個不同意!難道還要讓他再丟一次不成!”炳淳越說越激動,咳了幾聲。
“請你們前來是商量那些魔者的安置問題,不是爲了讓你們在這議論無殤。無殤回不回來,你我的話有用嗎?還不如全心幫着兮夜魔君。等到無殤一死,誰還會比兮夜魔君更合適?”
“天離!”沂戈突然唸叨。
“什麼?”晏空雙目聚睛,皺眉看他。
沂戈愣了片刻急忙解釋:“諸位不要誤會,在下是想,若是無殤將魔君之位傳給天離護法,再由天離前去營救剩餘魔者,那些魔者一定滿心歡喜地跟他回來。”
“這……還需稟報兮夜魔君。”
沂戈恍如茅塞頓開般接連說道:“可演兩齣戲,一出無殤讓位,演給界中魔臣;一出天離奪位,演給殘餘魔者。關鍵是,如何讓兩邊都深信不疑!”
“這可是個大問題,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誰還有更好的辦法?”
沉寂無聲。
“我也覺得,此計不錯。只是奏稟兮夜魔君需要時間。”炳淳道。
“不如就由您將此事稟告兮夜魔君,若無問題即刻開始。”晏空說着搖身一變成天離模樣,“良睿,你扮無殤陪我演這齣戲。”
晏空和良睿、沂戈安排之際,炳淳魔靈漂泊各界,尋找兮夜。
於晏空看來並未過多久炳淳魔靈已回,笑着同他們點了點頭:“兮夜魔君有令,只需一齣戲即可。無殤無道,護法執位。魔君早就想將無殤逐出魔界,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如此一來,魔君在外的追捕更加方便。”
“只是不知他們是否知道天離已死?”良睿面露憂慮。
“那又何妨,就說我從無殤手下僥倖逃脫,更是認清了他的殘暴本性,故要取而代之,以保魔界安全。”晏空頂着天離之容得意笑道。
魔界正殿,天離奪位,無殤被逐之戲頗爲順暢。如三師所料,魔界留存之人自無殤後見慣魔君更替,對於誰繼位魔君並不在意,天離對他們而言反是好事。魔臣中雖有驚異卻無反對,有些懷疑天離真假,但亦假意不知。自兮夜大殺無殤心腹,無殤歸來卻只是驅逐兮夜後,他們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和明哲保身。
也許,這是兮夜想將殘餘魔者帶回的原因之一。重振魔界,至少需要仍有血性之魔。晏空望着殿下魔臣心道。
“無殤殘暴,昔對三千魔者,今又對舊友下手,若非天離護法出手,我們何時造害都不可知。國不可一日無君,魔不能一時無主。還望天離護法即刻上位,成爲新魔君!”良睿於混亂中仰首高呼,又跪到在殿。四周魔臣見狀霎時無聲,靜觀其變。
“護法一片赤誠,衆所周知。如今魔界,能當此位的臣想不出其他人。是以臣懇求護法莫在推辭,即刻上位!”炳淳亦俯身跪倒。
情形已明,由不得衆臣不接。
“三師同求,請護法即魔君之位!”沂戈之舉,恰如號令一聲,衆臣皆跪地同道。
“請護法即魔君之位!”
“既如此,我也不再推辭。”說着走到王座前,身形稍稍一顫,轉身坐下。
“無殤修爲我與不相上下,故此我……”晏空故作停頓,“故此本君只能將其驅逐。諸位可安心,本君絕不會再讓無殤危害魔界,危害六界!”
“魔君盛明!”魔殿之上,舉目俯首稱臣。
“無殤既逐,本君要親去迎曾被本君帶走保護起來的忠軍良將。良睿沂戈隨本君同去,炳淳守在魔宮,以防有變。”說着朝炳淳投目示意。
良睿上前一步道:“稟魔君大人,是否需要多帶些人手?”
“無需。他們爲我所救,自會聽命於我,去多了反而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晏空令道。